——門主說的是。


    ——都聽門主的。


    她是才開始為千玄門做事的新人,卻能不受任何人的約束管製,聶鶴語甚至讓門人稱唿她為“大小姐”。大家也隻敢腹誹幾句,畢竟秦珂身手遠在門中大部分人之上。


    雖然平時表現得懶散,卻也沒人敢當麵說她。


    聶鶴語看向秦珂腰間別著的長劍,說:“薛青的琵琶劍,既然是落到你手裏,那就是你的東西了。”琵琶劍也是值得眾人爭搶的好劍,他平白送給了秦珂,總要找個名目。他派人假扮秦珂,殺了陽九派掌門薛青,在人前絲卻毫不提假扮一事,多數人都以為殺了薛青的當真是秦珂本人。這也成了她向千玄門表忠心的一次行動。


    如今她已經是名門正派眼中的邪教妖女。


    秦珂為千玄門辦的第一件事,實際上是從嶽陵宗霍千手中奪來了配製解毒丹的靈犀果。聶鶴語就這件事當著眾人麵誇了她一句:“速度很快。”


    秦珂摸摸劍柄,慢悠悠地說:“若石淵不拖後腿,我還能更快些。”石淵算是她出任務的搭檔,她一點也不怕得罪了他。


    石淵不能忍。立刻梗著脖子說:“那霍千素來與我千玄門不對付,按我說就該殺了,偏偏大小姐要手下留情。”他冷冷一笑,“許是對嶽陵宗還有舊情吧!”說完就盯著秦珂,倒要看她怎麽解釋。


    秦珂低頭抿嘴,抬臉時在石淵惡狠狠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說:“我樂意啊。”


    石淵被她狠狠堵了一下,氣得直瞪眼睛。她就站起身,目不斜視地從他麵前走過。


    等迴到後院,聶鶴語果然還在這裏等她。


    秦珂從屋子裏拿出劍匣,放在石桌上。聶鶴語突然問她:“你對陸故離,是什麽感覺?”


    “為什麽這麽問?”秦珂正打開劍匣,聽到這句話就皺了眉,很不理解他為什麽這麽說。


    聶鶴語說:“畢竟是故人,我以為你見了他,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來。”他得知秦珂已經和陸故離打了照麵,想必秦珂失憶的事情,陸故離已經十分清楚了。


    那日霍千重傷,陸故離和蘇少辛才沒能攔下秦珂。下一次他們再見,就不知會是怎樣的結果了。


    秦珂依舊皺眉,不開心地說:“我討厭他。”她仔細擦幹淨琵琶劍,又小心翼翼地把劍放迴劍匣。然後嘟囔著說:“這劍是你送我的,不管是誰來搶,我都不會客氣。”


    聶鶴語聽秦珂這麽說,愣了一下又笑起來:“你果然一點都不記得了。”他本想把她曾經鍾情於陸故離的事說出來,結果突然被她出言打斷:“你告訴過我,你以前也是嶽陵宗的弟子,那你和我是什麽關係啊?”


    聶鶴語迴答說:“算是師兄妹。”他與千玄門還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和秦珂自然是同門,她以前都會叫他聶師兄。


    秦珂聽完,小聲自語道:“師兄……你是師兄。”有些茫然的神色浮現在臉上,她努力迴想了一會兒,再看向他時就很小心地提問,更多是猜測著說:“你以前是不是還送過我另外一把劍?”


    聶鶴語心中一震。


    他沒想到,原來秦珂腦袋裏還是留有一些殘存的記憶的。但她顯然隻記得有人送過她劍,卻不記得送劍的人是誰。當初在她生辰時送她劍的明明是陸故離,她還和他炫耀過,現在卻把陸故離錯認成了他。


    麵具遮住了表情,聶鶴語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秦珂目光裏都是期盼,她心裏也許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想要得到他的一句肯定。


    院子裏起風了,撩起的發絲貼在側臉上她也毫不在意,始終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一直錯下去也挺好的,聶鶴語在心裏想,如果秦珂心裏最重要的人變成了他,那才是真的永遠不會背叛。


    他對她的記憶其實並不深刻,這個曾倍受寵愛的小師妹也從未被他放過心上。


    隻記得她從小就生得好看,雖然常常很嬌氣,但性子裏也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大家就都願意寵著她。在門內劍試丟了臉就整天苦練劍法,有時候還會磨著他,要他陪她過招。那個時候她也才十來歲,就能提著沉沉的劍舞得自如,他不耐煩陪她,攆她去找陸故離。


    她聽了就把臉一揚,說:“我才不要和我大師兄過招,他手下留情我會生氣,不手下留情我更會生氣。”


    她是真的很喜歡陸故離。願意努力學劍和他比肩,也會百般糾結,生怕他把她當成孩子,也更怕她在他心裏不是與眾不同那一個。


    ――


    秦珂趁著夜色出了千玄門。


    一個多時辰後,尾隨秦珂的影衛折返,跪在聶鶴語麵前,把她的行蹤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他:“大小姐去了屏北城。”


    屏北城是距千玄門最近的一座城,探子曾來報,陸故離和蘇少辛帶著霍千在城中客棧落腳,找大夫為霍千看傷。秦珂既然已經從霍千口中得知了一些過去的事,現在偷跑過去,應當是想去找他再問個明白。


    嶽陵宗已經容不下她,知道真相的人也不會輕易說出來,那她早晚會迴來的。聶鶴語就說:“由她去吧。”


    這個時間的屏北城沉睡在暗夜裏。


    秦珂像一隻靈活的貓,徒手翻上客棧的二樓。


    有些光亮的隻有一個窗口,她無聲湊近。聽見裏麵傳出蘇少辛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師兄!靈犀果是拿來救清漁的!秦珂從霍師兄手裏奪走這得來不易的靈犀果,是把清漁往死路上逼!”


    聶清漁需要用靈犀果來根治頑疾,霍千被派出來尋找靈犀果。為了製造秦珂和嶽陵宗之間新的矛盾,聶鶴語就騙秦珂要解極火毒,必須以靈犀果入藥,借此逼她出手搶奪。


    屋子裏蘇少辛聽到輕微的響動,用眼神示意陸故離。她繼續說:“不管怎麽樣,明天找到秦珂一定要讓她歸還靈犀果。”


    再假意要走:“我們先迴自己的房間吧,讓霍師兄好好休息。”


    霍千告訴他們,秦珂不知為什麽忘了所有的事,包括她的出身和成長經曆,所以正急於找迴以前的記憶。他被千玄門圍攻時,故意把話說一半,吊足了秦珂的胃口,秦珂一定還會忍不住來找他。


    果然,她這不就過來了嗎?


    陸故離沒有迴應蘇少辛的這兩句話,他沉默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慢慢搭上一旁的劍。


    等屋子裏吹熄了燭火,門合起的聲音一傳來,秦珂略等了一會兒就毫不費力地撬開了窗。


    她雙手高舉,握在頭頂的窗框上再吊著身子鑽進屋。


    同一時刻,屋子裏的燭火重新點起來。


    視線所及,蘇少辛正握著燭台,站在她對麵幾步遠的門口。吹滅火折子,她挑著眉得意一笑。


    “你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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