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喜歡炫耀也愛抱怨,秦珂並不想花心思去貼合原本的性子,隻求慢慢轉變。當麵一套背地一套的心機人設並不適合她,要緩和關係,還是得真的變成三觀正直的好少女才行。


    所以這時候她就一副尚在病中的虛弱模樣,不開口,不過飯可是沒少吃。


    晚飯前她娘又來看她一迴,應該是秦涴那裏讓她滿意了,腳下帶風地進到她屋子裏頭。到床前來俯身摸摸她腦門,表情有些得意:“可算是退了熱!算她運氣好,若我的阿繁今日病還不見好,我怎樣也不會放她從祠堂出來。非要讓她跪到病好不可!”不過她也就嘴上痛快痛快,外麵這麽涼,祠堂的地磚墊了蒲團也是陰冷的,跪半個時辰就有得受了。畢竟秦涴也是嬌養著長大的身子,再習武也是女兒家,哪能是她說跪多久就能跪多久的。


    秦父要懲罰女兒也仔細斟酌了時間的長短,跪到日落就行。看管也不嚴格,秦珂她娘再是派人盯梢,派來的人也不可能按著自家大小姐的肩膀逼她跪。好在那邊秦涴不吵不鬧,跪得誠心誠意連腰杆子都很少放鬆。讓負責看守的婆子心中長舒一口氣,大小姐甘心認罰,也省得她們裏外不是人。


    時間一到,也不刻意拖著不放人。一個婆子上前兩步,她早就得了秦父授意,這時候弓著腰,恭恭敬敬地照著秦父想說的話勸秦涴說:“大小姐,千錯萬錯您也受過了罰,今日事便算翻了頁,老爺夫人隻求你們姐妹和睦啊。”她還是心疼這位大小姐的,生母早逝,在趙家受寵又如何,還不是個外姓。好在將軍還惦記這個女兒,一碗水端平,才不至於讓這個才剛迴來不久的大小姐受太多委屈。


    秦涴慢慢睜開眼睛。她放下手,輕聲說:“快入夜了,你們先走吧,別耽誤了晚飯。”那婆子剛聽這話以為她是在嘲諷,但一抬頭,秦涴一臉平靜,實在不像是受罰後帶著怨氣的。麵麵相覷幾秒,告了退。


    結果才打開祠堂的大門,幾個婆子就看到門口站了個小少年。成人肩膀高,在這個年紀裏已經算是發育很好的了。穿一件淺褐色的騎射服,看樣子是迴府後還未曾梳洗就一直站在門口等。


    見門開了,也不理會門口幾個婆子,眼一亮就大步往裏進。


    沒哪個敢攔他,將軍就這麽一個兒子,就是硬闖也沒人攔得住。已經算是很給麵子地在門外等了,這會兒罰跪的時辰已到,他要進也隻有給他讓路的份兒。


    跪久了血液不暢,秦涴撐著地麵站起來。雙腿僵硬地直不起來,才傾斜了下身子就立刻被一雙手穩穩扶住了。她偏頭去看,就看到秦岸緊鎖著眉頭,抿嘴垂眸的一張臉。


    秦岸一大早是要出府學武的,剛一迴來就聽說長姐秦涴把二姐秦珂推進了湖裏。雖然血脈關係上他和秦珂更親些,但他也能猜到定是秦珂先招惹了長姐。他見秦涴跪了這麽久站都站不穩,忍不住開始生悶氣。結果自己還沒等開口,先聽到一聲笑。


    秦涴笑著說:“你這一臉討債模樣,可是姐姐欠你錢了?一日不見,連個笑都不肯給了嗎?”


    秦岸氣憤地說:“我才去找了我娘,她說二姐因為落水生病了。二姐定是故意的,就是存心要你受罰,我待會兒便去找她理論!”秦珂以前被他捉弄,也常常裝病扮可憐,害他挨罵受罰。在秦岸看來,這種裝病的手段秦珂最是駕輕就熟。


    重生後的秦涴還是第一次看到秦岸。前世他早都娶妻了,而現在才十一歲,容貌稚嫩青澀,但已經隱隱可見日後的俊朗非凡。聽他這樣為自己著想,秦涴想起重生前他就一向更親近自己,她那時還勸他要多和秦珂來往,不要疏遠了自己的姐姐,畢竟他們兩人才是同母所出。


    現在再迴想,竟然是自己的眼力不如秦岸,看不出秦珂生性惡毒。還天真地以為她隻是嬌蠻任性了一些,不至於傷害血脈相連的親人。


    秦岸學武時所拜的師父是秦涴的姨丈,是秦將軍一手提拔的親信。趙家祖上也正經出過不少征戰沙場的猛將,秦涴耳濡目染,也是自幼就喜歡舞刀弄槍,常跟在姨丈身後做小尾巴。所以從前雖然長住趙府,還是和秦岸這個弟弟有著很多的接觸。她因為長他幾歲,十分照顧他。秦岸最喜歡他這個長姐,覺得她的性子柔且韌,有著親姐姐秦珂遠不能及的坦蕩灑脫。


    秦珂雖與秦岸同父同母,但一直不怎麽喜歡他。因為本來就是恨不得全世界都圍著她轉的性子,親弟弟也比不得自己重要。秦岸也是被寵大的,所以和秦珂互不相讓,從小吵到大。後來進了學堂倒是磨掉了些少爺性子,也穩重許多,就再也不屑同她糾纏。


    姐弟倆的關係一直冷冷淡淡的,不似尋常人家那樣親厚。


    秦岸到底是個才十一歲的少年,喜怒形於色,看誰不順眼誰就像有天大的過錯一樣。上一世秦珂還沒做出陷害秦涴的事時,慢慢的就已經懂得要籠絡這個弟弟。長大之後的秦岸也不再毛躁易怒,少年時期的別扭性子被成熟穩重替代,對親姐姐就更多了些包容,所以他們姐弟倆的關係一直還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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