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距離太遠了,她心一沉,叫來侍女常秀耳語幾句。


    略等片刻,才以換衣為借口離席。


    宴席已近尾聲,她已經多日沒見到謝雁行。每日都怕有謝府去秦珂家提親的消息傳來,這樣的患得患失讓她無比煩躁,一定要找他問明白。


    秦府很大,避開宴席有條小徑直通一處花園。裏麵假山林立,還栽種了不少花樹,她叫常秀將謝雁行引到此處來和她相見。


    她站在假山陰影之中等了又等,路上無人,周遭極靜,她終於聽見腳步聲。那聲音有些淩亂,因為她是第一次做這樣私會的事,緊張得心砰砰直跳,一時間沒察覺到有異樣。


    吞了吞口水,輕聲問:“雁行哥哥?”


    她剛剛從陰影裏邁出一步,就被一雙手大力一扯,踉蹌著跌倒在花叢和假山相接的地方。她隻能看見壓製住她的人熟悉的臉,聞到他身上撲麵而來的酒氣。


    是二嬸母娘家哥哥的幼子,譚儀!


    譚儀是尾隨著秦言碧來的。他對她早有覬覦之心,隻是她看不上他,常年對他不理不睬。這一迴他顯然喝醉了,秦言碧早知譚儀愛慕她多年,卻沒想到他借著喝醉來輕薄自己!


    救了她的是不遠處終於趕來的常秀。常秀嘴裏喊著小姐,小跑著越來越近。而譚儀聽到喊聲才終於清醒了些,撐起身子慌亂地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也不敢看躺在地上的秦言碧,跌跌撞撞地沿著小路逃離。


    常秀隻看見前方的花叢裏竄出一道慌亂的身影,背對著她很快跑遠。疑惑地繼續往前走,一偏頭就看到滿臉淚痕的秦言碧。


    秦言碧也在顫抖,如今自己衣衫不整,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去。


    好在並沒有造成什麽不可挽迴的結果,她慢慢鎮定下來,輕喘出一口氣。但還是有些後怕,嗓子裏帶著壓不住的細細的抖音:“常秀……謝雁行呢?”


    常秀自然看出來小姐是被歹人輕薄了,嚇得直哭。頓了頓才抽噎著答話:“謝將軍……不肯來……”她剛剛替小姐傳話時謝將軍隻掃了她一眼,那目光清淩淩的讓她心中生畏。拒絕的話也隻是寥寥幾字,卻讓她半點都提不起繼續勸說的勇氣來。


    秦言碧輕笑一聲,眼眶泛紅:“去叫他來啊……必須叫過來。”


    常秀不理解,還在拚命想辦法補救:“小姐,我們快迴房換衣服,怎麽能叫謝將軍過來呢?不能讓他看到啊……”


    秦言碧趁著這幾句話的時間已經將衣服勉強穿好,但破碎的領口遮掩不住。她強硬著語氣,話裏透出些孤注一擲的意味來:“我叫你快去!等謝雁行往這裏走了,你就讓母親……引人過來看。”


    她慢慢靠上假山,常秀抬頭看到她的嘴角牽動,扯了個笑出來。


    那笑淡淡的,冷又透著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是藤蔓纏繞上來,手腳都被束住。


    常秀強壓著情緒迴到宴席,手指狠狠地掐住掌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等她走到謝雁行身旁小聲請他離席時,眼裏的慌亂卻根本無法掩飾,驚懼流露出來,倒讓謝雁行不得不理會。


    事關秦言碧,他到底做不到漠不關心。隻好起身,按著常秀的話往花園走。


    確定謝雁行走遠了,常秀又折身到女眷席,俯身將小姐的話轉達給秦母。過程說得含糊,隻強調著務必將幾位夫人帶去花園。


    花園裏,秦言碧扶著假山的石壁起身。她形容狼狽,腿腳也發軟。剛剛被用力推倒,現在能感受到背上火辣辣的疼。憋迴眼淚勉強站穩了,眼睛一直盯緊在謝雁行將會出現的方向。


    ——


    秦母身邊同座的都是些關係好的世家夫人,湊在一起無非談論些兒女親事。秦母坐立不安,心裏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當下場合不能直接讓常秀說明白,她就隻好無條件相信女兒。


    沉默一會兒,秦母向身邊幾個夫人提議去花園裏逛逛。幾個夫人早坐不住了,紛紛附和她。等談笑著走進花園裏,就都聽見不遠處與假山相接的花樹叢裏有隱隱的爭執聲。


    湊近了看。才離席不久的謝將軍居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此時正和前些時日才和離歸家的秦府嫡小姐秦言碧糾纏在一起。


    秦言碧臉上有些指痕,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謝雁行高大的身影半籠著她,雙手按在她肩上,分不清是要把她從身上扯開還是強行拉入懷裏。


    秦言碧讓圍觀的人看清了,才重重撲進謝雁行懷中。顫抖著抱緊他,聲音又小又急:“謝雁行!若所有人都知道了不是你……你這是在逼我死。”


    秦母此時也又驚又怒,她不知內情,反應倒是真實的。急急忙忙嗬斥出聲:“謝雁行!你這是在做什麽!”一句話,讓在場的夫人心裏有了揣測,想著定是謝將軍放不下秦家小姐,借醉親近。


    秦言碧出嫁前,與秦府關係親近的都以為秦言碧最後會嫁給謝雁行。秦言碧嫁去穆家後,還有人替謝雁行惋惜丟了大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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