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有些微風,才不這麽燥熱,餘福翻來覆去,想著白天的事,心中滿是笑意。


    又想了想以後如何打算,自己是不是應該學些功夫了?雖然自己的輕功用來逃跑不錯,天下間沒幾人追的上,可是身邊的人自己可保護不了。還是學些的好....


    第二日一早陸無為就走了,臨走時告訴餘福自己要多去幾天,正好給背上的長劍配個劍鞘,餘福還沒有起,沒有多想,隻是連說“好”。


    餘福起來之後,吩咐店小二去燒水熬藥。自己便去沈夢兒房間查看她的狀況,輕輕敲了敲門,沒人迴應,心知她還沒醒,也不拘謹,推門進入。


    見沈夢兒還沒有醒,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這麽燙了,燒退了就沒什麽事了,在養上幾日也就全好了。又坐了一會,直到店小二把藥熬好送來,這才叫醒沈夢兒。


    沈夢兒吃了藥燒就退了,不過此時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見到餘福後,有些害羞,臉頰有些紅潤。


    餘福扶她起身,半倚在床邊,自己端來熬好的藥,輕輕吹著,吹涼了喂給她喝。


    待藥喂得,餘福見沈夢兒麵色紅潤,以為又有些燒了,便伸手想要去摸沈夢兒額頭熱不熱。


    沈夢兒見了,不明他意,見餘福伸手過來,習慣性的檔住,問道:“你幹嗎?”說完便有些後悔。


    餘福道:“我見你臉色有些發紅,怕你發燒,摸摸你額頭熱不熱”。


    昨日之事記憶猶新,沈夢兒有些害羞。此時又見餘福對自己很是體貼,焦急自己的病情。心裏很是感動,可又清楚,這人多半是師傅找的人了,心裏存有一絲僥幸,問道:“這是薊鎮嗎?這裏的事辦完,你打算去哪?”。


    餘福說道:“這裏呆上幾日,就會去京城。”


    沈夢兒道:“去京城待幾日,還是有什麽事情嗎?”


    餘福本就不打算瞞她,便說道:“恩,辦一些事情,可能要住很久”。


    “危險嗎?可不可以不去?”


    “恩,必須要去。”


    沈夢兒打定主意,說道:“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餘福本來還有些害怕昨日沈夢兒不過是發燒說的胡話,這時聽了知道她的心意,很是感動,輕輕在沈夢兒額頭親了一下,說道:“好”。


    兩人沉默不語,待了一會,餘福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有些變化,輕聲說道:“到了京城中,我引薦一人給你認識”。


    沈夢兒道:“女人嗎?”


    餘福聽了有些尷尬,不知她怎麽猜到的,不過兩人早晚會見麵,此時說這些也怕沈夢兒誤會。便說道:“恩,我們相識很多年了”。


    “青梅竹馬?”


    餘福見她沒有生氣,懸著的心也就放下,苦澀的說道:“是就好了,不說這些了。我一會要出去,晚些迴來”。


    “好,小心些”沈夢兒從見到餘福第一麵,便有些異樣的感覺。


    一見鍾情還是天意弄人?此刻能陪在他身邊,他對自己好就夠了,以後的事情,也不願多想……


    餘福出來後就打算去找自己的二師兄,向店小二問了問,就趕忙起身出了客棧。


    餘福知道自己這二師兄應該在兵營裏,沒多久便到。


    薊鎮是邊關重地,此地屯兵近十萬,離京城不遠,是保護京城安全重要的防線。


    到了兵營之後,向守衛的兵丁說明來意之後,便有人去稟報,也就半盞茶的功夫,有人便帶著餘福進入。


    兵丁帶著餘福,一路無阻,來到唐順之所在的營房,就站在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餘福也不客氣,邁步走進營中。進門以後,見到營房中沒有別人。就自己的二師兄唐順之此時坐在廳中的桌前,手中拿著一封信件,眉頭緊皺,似乎很是苦惱。


    餘福也不客氣,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怕打擾到唐順之的思緒,也不開口。


    唐順之看完,放下手中的信件,用手揉了揉眉毛,說道:“這次下山,感覺如何?”


    餘福聽了點點頭,說道:“挺好,反正是上當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唐順之聽了,哈哈大笑,心裏對這小師弟還是有些敬佩的,男人就該如此,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自己這小師弟雖然嘴上說著不願,可心裏多半比誰都上心。


    “這對我小師弟來說算的了什麽?小師弟辦不來,也就沒人能辦得到了!”


    餘福聽了,心裏高興,笑道:“那是,二師兄說的話就是中聽”。


    唐順之道:“不說別的,書生寒窗苦讀數十年,不如你煉一爐丹藥來的有用些”。


    “上當之處就在此,學什麽不好學了這煉丹藥。”餘福說著,滿臉後悔。


    唐順之又道:“知道為什麽要你學嗎?”


    “為何?”


    “哈哈,如果這些丹藥的作用被世人知道,隻怕沒人不想學。唯有無私無畏之人不想學。”


    “那說來,我這不成了聖人了嗎?二師兄你想學嗎?”


    唐順之聽了,歎氣道:“不說了,不說了,再說就遠了。說說你有什麽打算吧!”。


    餘福也不追問,說道:“還能怎麽辦,隻能想辦法進京,再把丹藥獻給嘉靖帝”。


    唐順之道:“不可”說著坐到了餘福身邊。繼續說道“這事不可魯莽,這幾日我想了又想,覺得這事不可著急”。


    餘福道:“依師兄之意,如何好些?”


    唐順之道:“要是幾年前,直接獻藥把陶中文趕出京城也就好了,可現在這弘陽教發展太快,勢利又大。隻怕把陶中文趕下台反而更危險。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隻老虎”。


    餘福點點頭,說道:“是了。嘉靖帝現在到了中年,獻出這丹藥定然能受重用”。


    唐順之起身在營中轉了一圈,左瞧右看很是小心,然後又坐到餘福身邊,輕聲道:“為保萬一,你見聖上之後說這丹藥是半部殘卷所記載,下卷記載的丹藥效果更勝,多半能延年益壽,說不定能不死升仙”。


    餘福聽了先是一驚,後來想通其中關鍵,心裏有些激動,說道:“是了,這樣嘉靖帝能信?”


    唐順之道:“培元益精丹聖上吃了之後,不用你說,他定會問你,到時候你就說有可能下卷裏有記載。別說一定,就說有可能。有培元益精丹在前鋪墊,聖上必然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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