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還是不想說。


    他看不到她。


    她就摟著他脖子,小臉安然的貼在了他側頸。貪婪的嗅著,體會著。


    他對她一點都不好,從沒好過。


    除了在錢上大方大度。


    除了會保護她。


    除了會在她委屈到承受不住的時候偶爾心疼她。


    除了會大大方方的牽她的手,告訴別人她是他女朋友……


    記憶來迴衝突。


    方楠愈發察覺自己恨的虛無。


    他就是個很正常的,符合那個年齡段性格的男孩子而已,還比他身邊所有朋友都正常。


    她恨的隻是他毫不猶豫的拋棄她,甩她,恨的是自己接受不了。


    這種恨慢慢站不住腳。


    平等是不存在的。


    不是愛著就必須也被同等愛著。


    周野被她唿吸撩的亂,被切身所感弄亂。


    但他很擅長調整自己。


    把思緒拋開的忽遠忽近。


    “你知道我跟江策打架的真正原因麽?”


    方楠:“不是他罵了阿姨?”


    “他不辱罵我媽我不會揍那麽狠,但他肯定也會采取別的方式來繼續激怒我。他故意想鬧起來,讓我跟他手下的員工去衝突。這樣無論我被他們失手打死,亦或者互相傷害造成後果被抓,都是他樂見的。


    我喝酒隻要不醉死,腦子是越來越清醒的。他這些算計,是存心要把我往死裏踩。那你說我是等被他踩死,還是先下手為強把他給打死!”


    方楠:“你倆有恩怨。”


    周野:“我一直以為沒有,畢竟經常捧他場,在酒吧花過很多錢。看他找你套近乎後才懂,多年前那一架就因他妒忌我有你。”


    “你們男人好複雜。”


    周野:“衝突之前一度覺得你跟他一塊想害死我,冷靜一晚才想明白,你倆同樣想找茬,目的完全不同。你想讓我丟臉,他想讓我丟命。”


    方楠聲音停了幾秒:“那你可以躲,可以走,非得針鋒相對?你不考慮你萬一出事,阿姨怎麽辦。”


    周野不答,隻是說道:“我親戚朋友的錢放在我爸這好多年了,利息有的都拿的超過本金很多。他人剛走,債務跟我還有我媽法律上都沒關係,有些人就開始急迫的追著找我們要債,手段百出,理由百出。有的爹住院,有的媽快死。有的孩子要留學,有的兒子被逼債……”


    “當時我媽被我爸去世打擊太大,隻想著不想讓他欠別人,不想讓他去後也不安寧。賣房賣車,賣基金,動保險,還了絕大部分,剩下的也在慢慢的還。我以為家裏徹底沒錢了,調整了一陣子開始工作。麗天酒店,經常可以見到熟人,名人。


    曾經在我眼底下低三下四討好處的,有朝一日可以指揮著我去工作,做事,順便再插一下刀。生活,現實,各種各樣的境遇。彈簧再結實,被拉到極限總會斷的。你,江策,他們就是把我扯到極限的人。”


    方楠:“往迴走,迴去看看房子。”


    周野走到橋頭,依言轉身。


    方楠:“承受能力還是太差了。”


    周野:“這是因人而異的,如果都能活成理想型,法律都沒必要存在。有的人願意跪,有的不願意。有的勇敢,有的懦弱。有的人底線很高,有的很低很低。可以活的累,活的空,但不能活的我不是我。我都沒了,意味著我這個人也沒了。我堅持有我,還有一絲希望存在自我。”


    方楠:“那你跟我一塊,是有我還是沒我?”


    周野笑:“你可以綁住我這個人,能綁架我的感覺麽?我知道你愛疑神疑鬼,但還是要跟你說,這三年裏經常想你,既遺憾也後悔。見到你很好,既開心也忐忑。每次相親都煎熬矛盾,想讓我媽抱孫子,她們又全都不及你萬一。處不了,根本就處不了。”


    方楠眼底有光,很快熄滅:“自然界裏雄性fq期內,就愛在雌性跟前晃悠。要麽以力服雌,要麽俯首帖耳,乖巧聽話。周野,你今晚又是厚臉皮來找我,又是拿各種話來逗我,是階段性的fq期來了麽?”


    周野愕了下:“你以前說話沒這麽毒。”


    方楠:“那是我不敢放毒,並喜歡看你演戲。我見過的嘴臉比你多,從小就在各種嘴臉中長大,我比你想象中還要了解你。”


    周野:“敢問對我劣根性了解如此的你,為什麽跟了我三年?為什麽有那麽多手伸出去救你,你隻把手遞給了我?老板,你對你助理不會是真愛吧……嘶!”


    他說話再度被打斷。


    是被啃在了頸上,疼的刺人。


    方楠沉靜,抱的更緊,頭埋的更深。


    她愛不愛周野她自己也不確定,不懂愛是什麽。


    她就隻是每每記起他,工作積極性都會驟然拔高n多倍。


    她想比他強,強到可以勾勾手指把人弄來,擺擺手讓人滾蛋,這是她努力的所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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