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沂相信前者,且不提這裏帶著對位麵而言的濃厚親和力……


    先說那男人……她明確地可以知道,姬暮就是弱化版的他。


    那股氣息,她不太會認錯。


    “去看看。”


    寧沂緩緩道。


    她剛想往下走,小白則殷勤地變大身軀,想要馱著寧沂下去。


    千燼有些嫉妒,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這麽可愛的虎子……他也想要。


    寧沂走下去的,她不太想坐到小白的背上,那種感覺,有些奇怪。


    她也不太放心以小白的性子能平安地將她馱下去。


    千燼將李存風放在一邊,跟著寧沂往下走。


    轟隆聲響個不停,夾雜著淡淡白光。


    鋪天蓋地的結界從海水外邊席卷而來。


    寧沂聽得見撞擊聲。


    若是天道弟弟的氣息沒那麽重,她倒是也許不會懷疑到他頭上的。


    她隻會猜測,也許隻是某種珍寶出世了。


    天道弟弟進不來,否則他定然已經出現在寧沂麵前了。


    他們走到階梯之下,透過那層結界,看見海水裏披頭散發的……


    鮫人。


    他一頭深藍色的長發,眸子裏藏著暗色,在黑暗中發光發亮,無端詭譎。


    “嗷嗚……”


    小白恨不得撲上去撕咬這隻鮫人。


    寧沂能感受到小白很生氣,小白對於這隻鮫人的敵意,很大很大,她能清楚地感知到。


    鮫人眼底藏著冷笑,“好久不見。”


    他唇形微動,毫無血色的唇莫名恐怖。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對人不友好的氣息。


    “隻要我們不出去,他就奈何不了我們。”


    寧沂漠然道,這個事實很殘酷,也很真實。


    他們隻要不出去,天道弟弟就是一定進不來的。


    那個男人的實力,很強很強,既然姬暮是他,那麽寧沂自然是可以知道他的身份的。


    “嗷嗚……”


    不出去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不出去的。


    小白眸子中閃過抗拒,它天性好玩,自然是忍受不了永遠被束縛在結界裏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千燼也跟著道,他可以明確地知道,前麵的鮫人,是帶著不迴頭的決絕來的。


    “你動了他的東西?”


    他問,若非如此,那隻鮫人不可能一直隻盯著寧沂的。


    “嗯,算是吧。”


    天道弟弟早就親自進入位麵了,隻是一直沒有與她碰麵,也許是這次小白掀開蓋子的行為觸怒了天道腦子的眸根弦。


    所以他才會急不可耐地找上來的。


    “……”


    他怎麽沒看到她亂碰人家東西的場麵?他難道沒有跟她活在一個世界。


    “別多想。”


    寧沂皺眉,冷眼看著外邊依舊在攻擊的天道。


    她在想,既然那男人肉身還好著,那……會不會醒過來?


    若是他醒過來了……好像對她而言沒有好處唉。


    她皺眉,現在沒有位麵之外的能力,她身上的修為……不可能敵過天道的。


    對方明顯就是有備而來,瞧他眉眼中的了然,瞧他看見寧沂時眸中的惡意。


    嘖……真是有意思。


    最近天道愈發地喜歡作妖了。


    他們的心思,在寧沂眼裏,也實在是不難猜。


    就想下水道的老鼠那般,他們的想法,不太見得人,也不難猜…無非是為了生計。


    “這結界,是他布下的。”


    寧沂盯著天道,緩緩地說著。


    她會給他一種,她已經想起所有記憶的錯覺。


    天道果然一愣……心中的小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鬧翻了天,偏生麵上還要維持冷漠。


    他身負任務而來,勢要摧毀寧沂與他們的爸爸的關係。


    不要誤會,不是真的爸爸,這隻是他們對於神的愛稱罷了。


    神冷酷無情,做事效率極高,看似憐愛蒼生……實則,他甚至學不好愛自己。


    一個不會愛自己的人……又怎麽去愛別人?


    至於寧沂?嗬,神命中的敵人,怎麽可以與神相愛?


    她又怎麽可以擅自愛上神?


    神博愛蒼生,不可以愛上一個人的。


    天道無法想象,他們的神居然真的愛上一個任務者了。


    還是愛上了他命中的劫難。


    作為神的好下屬,他們自然是要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了。


    神要設計殺掉這女人十次,到現在為止……已經六次了。


    嗬……一個傻女人,被殺了六次還苦苦喜歡神?真是傻得無藥可救。


    他隻要稍微搞點破壞,一定會讓這次圓滿成功的。


    寧沂看著他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漠然地偏了偏頭,誰又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哦……她好像看出來了。。


    無非想的是一些你死我活的大戲,這臉色變得,跟唱戲一樣。


    她走上前去,試探著將手伸出結界……


    自然是伸不出的。


    解鈴還須係鈴人,她隻能等著那個狗男人的到來了。


    也許,是對方在這個位麵的化身。


    她神色古怪地看了眼千燼,狠狠地拽了拽他。


    千燼不明所以地往前一撲,詫異地望著寧沂這個罪魁禍首。


    他氣得不輕。


    手前邊就像有一塊透明的玻璃一樣,將這裏與外界穩穩當當地隔絕開來了。


    寧沂漠然……哦,他身上氣息雖然與姬暮有幾分相似,但很明顯,他不是姬暮。


    若是他是,那麽他一定能解開結界的,可是他沒有。


    他甚至還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寧沂:……


    外邊的天道:???說好的因愛生恨,喜歡他家爸爸呢?現在抓住別的男人又是幾個意思。


    若是寧沂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暗自捧腹,這是個霸道型虐文男主角的思想之一。


    愛他?那好,別的男人也都不許碰了,即便他根本不愛對方。


    若說愛情的滋味……寧沂失去以前的記憶後,就沒再感受過了。


    她逢場作戲的次數多了,也自然就熟練了。


    寧沂自然是能將那些人偏得服服帖帖地。


    這叫段位。


    到也不是她不想擁有愛情,隻是她好像喜歡不了別的人了。


    她可以淡淡地入戲,也可以漠然地從戲中走出。


    千萬種性格,她都可以演繹出來。


    演的最好的是愛哭的小白花,演得最差的……也許是冰山美人了。


    但演出來的效果,也不算很差,勉強是能夠不露餡的。


    她不太喜歡冰山美人,冰山難以表現出層次感,就算做了些什麽,按照人設來,都要憋著不能說,非要別人一點點去尋找才能知道她到底做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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