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可能會出現像珍姨說的那樣的事情,但也不能因為有可能,就放棄了珍姨的性命。


    而且就現在這個情況來說,珍姨或許是被什麽人給忌憚了,若是,珍姨能活下來,就算出了什麽大事,有珍姨在,事情也會有轉機。


    金桂點點頭,說:“行,那我先送你迴去休息,然後我再去找殷勤督促他修煉。”


    殷勤沒辦法,隻能在金桂的監督下,繼續開始修煉,這是這被人盯著修煉,比要在短時間內上升到下一個境界更加困難。


    “娘親,你覺得怎麽樣了?”


    玲瓏將珍遐扶起來,讓她靠躺在床上,拿過早已經準備好的藥給她喂下。


    雖然是在意識中,珍遐和那東西打了一場,但是胸口的疼痛卻不是假的。


    珍遐虛弱,手無法使力,隻能張嘴任由玲瓏給她喂藥。


    玲瓏喂完藥,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笑著說:“娘親,我想讓青團姐姐留下來,讓她徹底的把你治好。”


    珍遐看著她的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我知道,這樣做違背你了和你的約定,可是……我做不到,娘親,我真的做不到,就這樣看著你在我眼前……離開,娘親,原諒我的自私……我隻是……希望有一個娘親能陪在我的身邊……”


    “好……”


    嘶啞微弱的聲音從珍遐的嘴裏出來,但是靈敏的玲瓏還是聽到了,隻見他淚流滿麵不可置信的看向珍遐,問:“娘親,你是說真的。”


    “真的。”


    珍遐用力的點點頭,伸出顫抖無力的手,想要抓住玲瓏,卻被玲瓏一把握住說:“娘親,你答應了,可就不能反悔,你知道的,我聽的清清楚楚,你不能反悔。”


    珍遐苦笑著說:“不悔。”


    若不是這一遭,她都不知道,就算她快要死了,還有人不放過她;若不是這一遭,她都不知道,自己勸玲瓏放棄,對她來說是多麽沉痛的打擊。


    “娘親……”


    玲瓏將珍遐緊緊的抱在懷裏,不是之前那樣小心翼翼,也不是之前那樣想靠近卻逼自己遠離。


    真好,她的娘親願意活下來,她終於有一個親人了。


    這一次鬼門關一行,讓珍遐想開了,她積極的配合治療,再加上青團的各種丹藥,沒出兩日就能下地行走了。


    這日,玲瓏陪著珍遐在門派裏閑逛,不知不覺兩人就走到了練武場。


    “姿勢不對……殷勤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昨天煉的好好的,為什麽今天變得這麽鬆散了。”


    金桂拿著樹枝敲在殷勤的劍上,這人難不成隻有三分的熱忱嗎?


    殷勤立馬調整的位置姿勢,他可不是故意的啊,隻是這連續兩天都修煉,練武也不落下,他就算是鐵打的,也有累的時候。


    金桂見他調整好,示意他繼續。


    殷勤煉的很是辛苦,雖說是為了救人性命,但是這樣不要命的讓他修煉,他的命好像就不是命了。


    卞士聰在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兩人,師兄能堅持這麽長時間,已經很難得了,若是在堅持下去,師兄肯定會發瘋的。


    但是這種場合,他也不能直白的告訴金兄,畢竟師兄還要臉麵呢,靈劍派更要臉麵。


    卞士聰隻能在心裏祈禱,希望時間過的慢一些,不要讓師兄真的發瘋了。


    金桂看著殷勤懶洋洋的練完了一套功夫,忍不住搖搖頭。


    “你今早是沒吃飯嗎?”


    金桂拿起了他的劍直接舞了起來。


    金桂舞的是殷勤的功夫,殷勤舞起來軟綿綿又無力,但是在金桂舞起來後,犀利又有很多巧勁,仿佛一個是耍花槍逗人高興,一個是全身心投入的戰士。


    卞士聰都驚呆了,沒想到金兄練師兄的功夫,還能這麽厲害,不愧是靈劍派的大師兄。


    珍遐看著那個在空中揮劍的男子,不得不說,她還從未見過,這麽有靈氣這麽滑潤的劍修,那劍那功夫像是為他而生似的,在他的劍中被舞的淩厲逼人,但卻感受不到一點威壓。


    “我們過去看看。”


    玲瓏看了,笑著點點頭,扶著珍遐走近了些。


    卞士聰看到有人來了,本想打聲招唿,但是在看清來人後,到嘴的話,說不出來了。


    這又是哪位姑娘,這長的也太好看了吧。


    玲瓏朝卞士聰點點頭,然後看著前麵的兩人。


    卞士聰則是趁機打量了珍遐一番,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是這通身的氣質,這散發出來的氣息,真的讓人好奇。


    最後一招揮完,金桂收了劍,走到殷勤的麵前說:“這才是凜速劍法該有的氣勢,繼續練,不要想著糊弄我。”


    殷勤接過劍,他也很無奈,一個武修,為什麽不能一步一步的精進,為什麽非要在短時間內進入下一個境界,這對他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磨磨蹭蹭,你……”


    “兩位公子,冒昧打擾了。”


    珍遐的聲音響了起來,在玲瓏的攙扶下,她走到兩人麵前,看向金桂,說:“多謝這位公子,但是練武晉級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知道你們為了珍遐的事情,已經花費了很多心思和精力,隻是,珍遐的身體還好著呢,可以多撐一段時間,不必如此著急。”


    “修行之人,最忌諱心浮氣躁,一步登天了。”


    金桂朝珍遐拱手,說:“您說的對,殷勤,今日就放你一馬,我們明日再繼續。”金桂說完朝幾人點點頭,然後離開了。


    本來金桂離開,對殷勤來說是個好事,隻是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啊。


    再說了,他又不擅長和女子說話,這下子好了,把他留在這裏,他要怎麽辦啊?


    一時間,殷勤像是被遇到危險的小白兔,不知道要怎麽應付眼前的場景。


    卞士聰覺得奇怪,這師兄怎麽突然緊張起來,而且這個情況下,不說話,真的好尷尬啊。


    練武場一下子寂靜了下來,而且靜的可怕。


    玲瓏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隻能開口,說:“娘親,這位是殷勤,那位的後人,剛剛離開的是金桂,是青姐姐喜歡的人,他們現在住在靈修派,為了救您,師父也都知道了。”


    珍遐點點頭,說:“這樣啊,殷公子,那就麻煩你了,不過我現在沒什麽大礙,你要過於著急,腳踏實地,修為才會穩健。”


    殷勤不知道要說什麽,隻能胡亂的點著頭,然後一句話都沒和對方說,就看著對方離開餓了。


    “沒想到啊,這長的這麽貌美的姑娘竟然是玲瓏的娘親,好年輕,好風韻猶存,好……”


    卞士聰感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殷勤一把推迴到原來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殷勤為什麽這樣做,卞士聰隻覺得可惜,若是下次見著了,他定要好好的和對方說說話。


    殷勤的一顆心砰砰的亂跳。


    殷勤站在原地,他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原以為是一時被那女子的美貌給驚到了,隻要她離開,這種情況自然會好轉。


    隻是,哪想到,到現在胸口還發燙跳個不停。


    “啊……”


    殷勤無法平息自己的躁動,隻能將多餘的精力發泄在練武上。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劍舞出來的氣勢,不再像之前那樣,仔細看還有半分金桂的影子在裏麵。


    氣勢淩厲逼人,靈氣圍繞在劍的全身,仿佛下一刻,這劍就能刺破黑暗。


    卞士聰愣住了,沒想到有一天能看到這麽厲害的師兄啊。


    金桂迴去後,就去了青團那裏陪她聊天玩耍。


    因為長壽爺爺和蟒叔,對靈修派沒什麽好感,所以在送他們過來後,就離開了,不知道去做什麽了,隻是留下了話,要是事情處理好了,就通知他們一聲。


    “哥哥……”


    青團靠在金桂的身上,慵懶的看著外麵,這種寧靜愜意的感覺真好啊。


    “怎麽了?”金桂揉了揉她的發,這種撒嬌的語氣,難不成是有什麽話不好同自己說的嗎?


    “沒什麽,就是想叫一叫你。”


    金桂笑了笑沒說話,他人就在這裏,一直陪著他,為什麽還想要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青團感覺到金桂將她抱緊了,青團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子,抬起雙手環抱著金桂的脖子,慢慢的將臉伸過去。


    “別急啊……”


    “我要看不到了,快讓我靠近看看……”


    “別這樣啊,我要掉下去了……”


    外麵突然傳出來細微的聲音,接著就聽見轟的一聲,有龐然大物落地了。


    青團和金桂無奈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笑著手牽手走到門口,隻見那些偷看的人一個個的跌倒在地上,不遠處還有幾個應快逃走的背影。


    青團收迴了笑了,假裝生氣的說:“一個個的都這麽閑啊,既然這樣,等明日我就去和掌門說,讓他給你們多加些功課,讓你們多做些活,看你們還有沒有時間來偷看。”


    眾人聽到她這麽說,嚇的一個個的跑走了。


    看著他們慌張的樣子,青團忍不住笑了,這些人真是奇怪,每天都來,每天都要鬧出這樣的動靜來。


    “哥哥,我們繼續啊……”


    青團笑著看向金桂,臉上一點該有的嬌羞和不好意思都沒有,仿佛他們之間什麽都是應該。


    金桂將她拉到身邊,然後一個轉身,將門關上,兩人就在屋簷下擁抱在一起。


    筋疲力盡的殷勤躺在地上,就算練了幾十次,他的心還是浮躁的,尤其是迴想起珍遐的那張臉,他的心更加浮躁。


    那樣的容貌,他早就見過了,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是她。


    從他記事起,他就知道家裏有一張先祖留下來的畫像,上麵畫著一個絕世女子,隻是當時他年紀小,沒放在心上。


    後來有一次,無意中打開了殷老爹珍藏的畫像,這才知道這幅上的女子有多好看。


    那時候他隻是覺得好看,但是隨著年齡漸漸的增長,他對畫中的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以至於後來,隻要身邊出現了女子,他都忍不住拿出來和畫中人對比,但是不管怎麽對比,那畫中人都會勝出。


    殷勤的心境也是在這個時候慢慢發生了轉變。


    現在看到本人後,才發現,先祖所畫之貌,竟不足本人的十分之一。


    一瞬間留在畫中的美貌,與靈動活生生悲喜交加的人,不論是誰都知道要怎麽選。


    殷勤徹底淪陷了。


    若是說畫隻是給了他一個矛頭,那今日見到的珍遐本人,才是讓他心甘情願淪陷下去的根因。


    卞士聰走了過來,看著殷勤,擔心的問:“師兄,你怎麽了,怎麽臉色發紅,是不是病了。”


    一想到這裏,卞士聰害怕了一起來,一把握住殷勤的手,將他拉起來。


    “師兄,我們先迴去,讓青姑娘給你看看,你若真的是病了,可不能拖著啊,就算就玲瓏娘親重要,但是你的健康也很重要。”


    殷勤陷入沉思,沒有任何反抗,就這樣被卞士聰拉迴去了。


    經過青團把脈,卞士聰才相信師兄沒病。


    隻是這沒病,為什麽變成了這副模樣,他都要不適應了。


    青團也不解,她看向殷勤,這副樣子是感覺怪怪的,但是也說不出哪裏怪來。


    青團和卞士聰都詢問了,但是殷勤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哥哥,你不是在監督他嗎?你知不知道啊。”


    金桂皺了眉,他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唯一能知道的是,若是繼續這樣,那他的晉級隻會誣陷拖延,更有甚至,會傷害到自己。


    “殷勤……”


    金桂將手搭在殷勤的肩膀上,然後暗暗用力。


    殷勤覺得有些疼痛,這才反應過來,他看向金桂他們,問:“你們……我怎麽迴來了?”


    卞士聰著急的說:“師兄啊,你突然就不說話了,讓我好擔心啊,我怎麽問,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


    若不是金兄出手,他都要以為師兄要入魔了。


    殷勤看著自己肩上的手,無奈的伸手推開,說:“我沒事,就是想事想的入神了。”


    這種勉強的話,怎麽會有人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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