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嘴裏的辣勁過了,陳深終於感覺到這酒的好來,隨即將杯子裏剩下的一口飲盡。


    “真不錯。”陳深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秦如煙擔心的說:“你少喝一點。”


    她雖然不擔心她醉了,但是若是被那人知道,是和自己在一起喝醉了,還不知那人會怎麽想自己,而且那人的武功修為還那麽高,萬一是個不講理的,她且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嗎?


    “放心,哥哥沒聽見。”陳深說完繼續喝了起來,還給秦如煙倒了一杯讓她也嚐嚐,隻是一個兩個都這麽任性,秦如煙為了自保隻能堅持的說自己不喝。


    雖然隻有一小壇子酒,但是陳深在這之前可是滴酒未沾啊,這才幾杯下肚,人就開始不精神了,腦袋暈乎乎的,手腳都開始不利索了。


    “秦……如煙……你身上很香,你是個……好人,崔師姐也是個好人……嗝……”


    這個酒嗝打的秦如煙都快暈了,這酒味怎麽這麽重啊,單獨聞了也沒這麽大的味道啊。


    “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麽誤……誤會啊……快點給我解開……把誤會……解開……要不然我……我就要用強硬的手段了,嗝……到時候受苦的可就是你了……嗝……你聽見沒有啊……嗝……”


    “你幹嘛……晃嗝……晃來晃去啊,給我站直了……你要點頭……說……我知道了,要不然……嗝我……”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陳深就直接倒在桌子上了,秦如煙頭都大了,這一晚遇見的事情太過驚訝了,倒是她現在都無所謂了。


    就在秦如煙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秦司朗出現了,他將陳深抱起來,然後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壇子,一手抱著陳深,一手提著酒壇子直接上了樓。


    秦如煙大大的喘了口氣,被嚇成這樣,今晚也不用擔心會不小心睡著了。


    秦司朗將人安撫好,讓她躺在床上,怎麽就這麽沒定力呢,自己不出聲,就真的以為他聽不見,所以才敢在下麵胡鬧。


    等明天酒醒了,看你怎麽想說辭來蒙騙自己。


    陳深什麽都不知道,雖然是醉了,但是狀態還挺好的,躺床上就開始唿唿大睡,一點也不帶鬧騰的。


    隻是渾身的酒味,讓秦司朗有些受不了,但是為了讓她記住醉酒的事情,秦司朗沒有幫她更換衣服。


    等明天她醒來,聞見渾身的酒味,就知道昨天晚上她做過什麽。


    到時候自己就靜靜的看著她,看她能瞎編出什麽借口來。


    整整一天過去了,禾言還是未醒,不過臉色看起來好多了,泛著紅潤不像前天那樣蒼白了。


    崔林語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簡單的梳洗了下,就去了大堂。


    “客官,可要給您送點早飯過來。”掌櫃的看著在大堂坐了一晚上的姑娘,免不了有些心疼。


    秦如煙揉了揉肚子,雖然是熬了一夜,但是一點胃口都沒。“給我準備些清粥小菜就行。”


    秦如煙話剛說完就看見崔林語從一邊走了過來,見她的那一瞬間,秦如煙頓時精神百倍。


    “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分啊……”秦如煙說著就拔出自己的劍衝了過去。


    崔林語自然不會讓她在這耍威風,隨即迎了上去。


    掌櫃的端了飯菜過來,就看到大堂的桌椅都被打翻打壞了,忍不住心疼說:“兩位姑娘啊,我這可是小本買賣,經不起你們這麽折騰啊。”


    “求你們別打了,我這些……哎呀……這可都是錢啊。”


    已經打的難解難分的兩個人怎麽能聽到掌櫃的話呢,兩人可謂是越打興致越高。


    “公子,秦姑娘客棧和人打起來了。”


    方徊珣皺著眉,問:“怎麽又打起來了,她可有傷到。”


    “這……沒注意,我見她們打起來了,就趕緊過來找您了。”


    方徊珣趕忙讓他帶路,自己提著劍過去看看。


    “我真是搞不懂了,你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煩,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你了。”崔林語真是很無語,她才下山多久啊,怎麽就惹上這種麻煩的人了。


    要說她真的對她做過什麽,那她找自己的麻煩也說得過去啊,可是現在是什麽情況。


    “等你死了你自然就會知道。”秦如煙說完,朝她刺了一劍過去。


    崔林語立馬擋了過去,說:“就你這樣子,該不會是找不到真正的仇家,隻能隨便找一個墊背的吧。”


    “不過你放心,就算你的武功修為在我之上,你也沒辦法殺了我。”


    “墊背……崔林語,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識,冤有頭債有主,我找的就是你。”秦如煙說完,直接來了一個大招。


    崔林語沒想到這人武功竟然這麽厲害,她一時敵不過,隻能拉起一邊的桌子擋著,但是劍氣太過鋒利,將桌子給四分五裂了,崔林語現在手邊沒東西遮擋,隻能抬起胳膊讓長袖擋住身體,盡量減少劍氣的侵襲。


    就在這時,一股劍氣擋在了麵前,一個男人將崔林語拉到身後。


    “秦如煙,你太過分了。”方徊珣不怒而威,緊緊的盯著秦如煙。


    秦如煙收迴了劍,失落的看著他,就這麽擔心嗎?


    方玉如見外麵安靜下來,這才把門打開,看向方徊珣笑著說:“哥,你可來了,你不知道,秦姐姐有多過分啊,對我指手畫腳也就算了,還對你的未婚妻大打出手,你這要是不懲罰一下,可說不過去啊。”


    “你說什麽?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秦如煙氣憤的看向方玉如,為什麽要說出來,這樣是不是顯得自己很廉價。


    秦如煙看向方徊珣,他聽到方玉如說的話都沒反應,所以這些年來都是她自作多情嗎?真是可笑啊,秦如煙失落的垂下頭,腳步虛浮的往外走。


    “去哪?”方徊珣問。


    “你在意嗎?”秦如煙冷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


    方徊珣輕歎了一口氣,示意外麵的人跟上去,然後看向二樓說:“這裏也住的差不多了,該跟我迴去了吧。”


    “哎呀……算了,反正都這樣了,看來也沒什麽好住的了,我就跟你迴去好了。”方玉如說完迴去拿了自己的包袱就跟著方徊珣帶來的人迴去了。


    畢竟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比這裏要好很多,而且還有人伺候,該玩的也玩了,方玉如自然不會對這裏有多留戀。


    方徊選轉過頭,看向崔林語說:“被別人追殺也不好受,不如我們好好聊聊。”


    崔林語警惕的看著他,說:“聊什麽?我不認識你,也跟你沒什麽好聊的。”


    “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剛剛我救了你,你說我們之間有沒有什麽可聊的?”


    崔林語冷笑著說:“秦如煙,這個名字我沒聽過,再說了,她和你關係應該不淺,她傷我,你救我,可不就是扯平了嗎?”崔林語說完就上二樓了。


    方徊珣笑了笑,果然是靈劍派出來的人,這麽不好忽悠啊。


    “掌櫃的,那間房我住了。”方徊珣說著扔給掌櫃一塊大銀錠,不等他說話就直接上二樓了。


    秦司朗把大堂的事情聽的一清二楚,隻是疑惑,這麽大的響聲,為什麽她還不醒。


    “團團……醒醒……團團……”


    “幹嘛啊,我困著呢……”陳深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小姐,我們還是迴去吧。”


    “就是啊,若是方公子不在就我們幾個迴家,肯定會有危險的。”


    “小姐,就算我們不怕死,但是你可不能出事啊。”


    秦如煙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跟在不遠處的人,這些人都是方徊珣的,雖然他不會迴應自己的感情,但是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他真的很照顧自己。


    “行,我們先迴去吧。”她堂堂秦家大小姐,為了一個男人這麽自甘墮落,這世上也找不到比她更執著的人了吧。


    方玉如坐在大廳悠閑的吃著點心,看到人迴來了,笑著說:“哎呦……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原來是親姐姐啊,這怎麽又迴來了。”


    “難不成,你剛剛不是要離開,隻是想去逛一逛,早說嘛,我也想去逛逛的,隻是因為秦姐姐氣勢洶洶的樣子,我就當成是離開了,所以才沒有跟著去呢。”


    秦如煙冷哼了一聲,會叫的狗不咬人。


    “秦姐姐幹嘛不說話啊。是不是玉如說得不對啊,真是對不起啊,玉如還是個孩子,不懂的事情很多,秦姐姐你不要與我一般見識啊。”方玉如說。


    秦如煙走過來笑著說:“我剛剛是在想要喂狗吃些什麽呢,畢竟這麽能叫喚,怕是早就餓了吧。”


    “狗?”


    方玉如看向一旁的下人問:“府裏養狗了,趕緊給丟出去,又髒又臭的。”


    秦如煙笑了笑,帶著自己的人迴房間了,隻留下方玉如在大唿小叫的讓人把狗找出來丟掉。


    “好渴……”陳深扒拉著自己的領口,喉嚨仿佛渴的要冒火了。


    陳深站起來,摸到桌子上的壇子,然後將水直接往嘴裏。


    “噗……這是什麽水,這麽辣……”


    這下子陳深可算是徹底醒了,她看著手上的壇子,仔細的聞了聞,這是酒?


    怎麽會是酒呢,她可喝不了酒的,難不成是哥哥喝的。


    陳深趕緊把酒壇子放到一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直接喝了起來。


    “總算是醒了,這個點沒有飯菜了,先用些點心吧。”秦司朗把帶上來的點心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


    “哼……”陳深看著他,狠狠的哼了一聲。


    秦司朗見了覺得很是奇怪,這是什麽情況,才醒來就生氣了。


    “怎麽了?”秦司朗耐心的問著。


    “這是什麽?”陳深把酒壇子推過去,問:“你竟然喝酒,太過分,不讓我喝,你就自己偷著喝,關鍵是喝完還不收起來,我渴醒了,差點喝了進去,你說現在要怎麽辦吧。”


    秦司朗無奈的笑著說:“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挺厲害的啊,這酒明明是你昨晚喝的,現在睡了一覺,就想假裝不記得了。”


    “胡說……”


    陳深不信的看向他說:“我可聽話了,你不讓我喝,我就真的一滴都沒沾,剛剛不小心喝到了我還給吐出來了,你看看,這就是我吐的。”陳深指著地上的一灘水。


    秦司朗看了一下,確實是像吐出來的,可是這跟她昨晚喝酒應該沒有影響才對。


    “那你聞聞你的衣服,上麵全都是酒味。”


    “怎麽可……嘔……怎麽都是酒味,還這麽重……嘔……我要吐了……”陳深嫌棄的趕緊把外衣給脫了,她一晚上都這樣,這麽難聞她是怎麽睡著的。


    秦司朗笑著說:“我見你喝醉了也不耍酒瘋,原來後遺症在這呢。”


    “什……什麽啊,你別以為我不記得了,你就在這騙我,我告訴你,我可是……”


    “可是什麽啊?”


    秦司朗抖了抖自己的衣服說:“聞聞有沒有味道。”


    陳深看著他,隨著風過來的都是幹淨清爽的味道,不像自己似的,渾身酒臭味。


    但是她真的不記得了,她……就是沒喝。


    “我不管,我不記得了,我什麽都不知道。”耍賴皮誰不會啊,陳深將腦袋移到一邊,但是視線的餘光一直在瞥向秦司朗,見他沒有什麽大的反應,心裏這才安心。


    秦司朗將酒壇子抱走,說:“已經讓店小二去準備熱水了,等會你先好好洗個澡。其他的事情等會再說。”


    陳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為什麽非要糾結她喝不喝酒呢,哥哥真討厭。


    待洗漱完後,陳深神清氣爽,隻不過,她還是覺得屋子裏隱隱約約的還有酒味,然後將窗戶都給打開,讓屋子透透氣。


    剛巧,隔壁的人也把窗戶打開了,陳深就趴在窗戶上盯著隔壁看。


    “姑娘,你這樣看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一個男聲響起,陳深嚇了一跳,說:“不好意思啊,我記得這裏住的是兩個姑娘,沒想到今天變成了一個男的,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陳深說完就趕緊把腦袋縮迴來。


    隔壁安靜了好一會才說:“沒事,相逢自是有緣,姑娘要不要來我屋裏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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