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畔波濤浩瀚,水浪翻滾。雙方戰事皆是金鼓連天,都不願撤退,奮勇直上,可謂是昏天暗地,好不慘烈。天際上皆是魔兵天兵劍拔虜張,猶如飛落的樹葉紛紛落下。


    再見夜隱與熠暮飛來飛去,各執神器,二人正廝殺激烈,難以分出勝負來。


    這正是我要的效果,待天魔兩族兩敗俱傷之時,我再做我想做的。


    我與葉冥暄再去了人族看望姐夫,有冥界陰司不分晝夜巡察,但凡有陰靈遊蕩在人族,他們便會負責將其帶迴冥界。


    姐夫聲稱,人族並未收到天魔戰的影響,之前倒是有不少惡獸闖入人界。由葉冥暄帶領清剿,如今太平不少。


    問了葉冥暄,已經許久未曾見過林幻,也不知他去了哪裏。葉冥暄搖頭,也聲稱不知。


    這便又與葉冥暄去了鵬族見阿哥阿姐,一路上葉冥暄都牽著我。


    見我們這樣,阿姐笑話道,“府君是怕阿霓被人搶走麽?”


    葉冥暄看了我一眼抿嘴淺笑,阿姐又道,“你們今日專程來,自然不是來遊山玩水的罷?”


    “我來找阿哥。”


    “問成婚之事。”


    我抬眸看著葉冥暄,哪知他反而向我挑了眉一臉得意的笑。


    阿姐看著我們,帶了疑惑,“那你們。。。”


    葉冥暄看著我,眼裏盡是溫柔,“尋阿哥阿姐,問成婚之事。”


    阿姐瞠目結舌,鼓著眼珠吞了吞唾液,滿臉尷尬,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阿姐雙手相搓,也不知如何迴答葉冥暄,隻得幹笑兩聲道,“還是進殿裏說罷。”


    阿姐轉身趕緊走開,我抬頭看著葉冥暄,想到他方才的言語,他自然是故意的,但突如其來的一聲阿哥阿姐,實在嚇壞了阿姐。


    葉冥暄到底是萬靈之祖,如阿哥阿姐隻當恭敬行禮喊聲“府君”,而葉冥暄卻自降身份,實在讓阿姐不知所措,因而也不敢應他。


    “你方才可嚇壞了阿姐。”我輕聲責備。


    “我們成了婚自然也得隨你改口,左右也是遲早的事。”


    葉冥暄昂頭挺胸,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我阿哥阿姐如何也想不到,我將來的夫君品階會這樣高。”與他對視時,眼帶溫柔,臉帶歡喜,“若我阿爹阿娘尚在,他們該是驚還是喜?”


    說罷,心中深歎一口氣,阿爹阿娘總說我不長心,其實是心疼我,寵愛我,他們自然也是最想看到我與心中良人成婚的那刻。


    然而,他們再也看不見了。


    或許發現我突然的沉默,葉冥暄緊緊抓著我的手,“自然是喜的。”


    我心中閃過一絲安慰,抿著唇頷首。葉冥暄待我這樣寵溺,他又如此優異,阿爹阿娘自然千百個歡喜。


    “你是我夫人,你的執念,便是我的執念,你的仇家,便是我的仇家。”我抬眸看著他,滿眼感動,微微頷首。


    “你若歡喜,便是我此生惟願。”


    葉冥暄的眼神炙熱,我相信,他才是我此生情至深處的不悔和摯愛。


    在葉冥暄的眼裏,永遠都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我知道,即便他負了天下,也不會負我。


    我不知他從何時對我有了情深意長,我隻知從最初的相遇他都在不求迴報的付出。我用了不到千年的時光,看到他的真情,心中歡喜於他。


    而他,似乎更久。一直守護著我,未表明心意,卻也不離不棄。


    入了殿,阿哥行禮喊了聲“府君”,葉冥暄微微頷首,隨著阿哥伸手邀坐,迴頭看了我一眼便拉著我坐下。


    阿姐早已命侍女添了瓜果來。


    姑雀前來看茶,阿哥笑道,“府君今日來,是要商討婚期的事了麽?”


    葉冥暄頷首,我低頭抿嘴淺笑。


    阿哥抿了一口茶,“如今天魔戰十分激烈,我倒是覺著,婚期該延遲些。”


    葉冥暄不語,阿哥也知曉葉冥暄或許有些不悅。


    “鳳藍並無別的意思,隻是天魔兩族到底與鳳凰族的事頗有關係。”


    阿姐微微抬眸看著阿哥,又偷偷看了眼葉冥暄,再看著我。


    葉冥暄頷首,“理解。”說罷,葉冥暄迴頭看著我,“本來此事因冥界建立而耽擱,如今天魔戰到底也是丫頭的意思,雖說我急切了些,但鳳凰族的事確實更為重要。”


    阿哥行了一禮,“多謝府君體諒。”


    阿姐不敢多言,隻得幫忙添茶。


    此事未能成功,葉冥暄心中多少有了些失望。其實我也知道,雖說他也想早些祭拜天地大澤,但他更在意我心中的想法。他知曉,我一直愧疚鳳凰族的事,如今天魔戰的發生自然也是我們心中最在意的。無論最後戰況如何,總會讓天魔兩族在這次戰役中損失慘重。


    我趕緊扯開話題,怕這事談下去終究會更為尷尬和不悅。


    葉冥暄倒也尊重阿哥,當真也不再提及。


    “阿哥,林幻來尋過你麽?”


    阿哥疑惑,遂後既有搖頭,又有點頭。


    “天魔戰之前他確實來尋過我,說是讓我為他治眼疾。”


    “治眼疾?”


    林幻何時有了眼疾麽?我看著葉冥暄,葉冥暄徑直喝茶,並未說話。


    “他哪裏來的眼疾!”阿哥喝著茶,一臉無奈,“他是見不得你們夫妻太過黏糊,這才尋了借口來我這。”


    我這想起,那時林幻取笑說他眼瞎了,要找阿哥治眼疾。以為他是開玩笑戲謔我和葉冥暄的,沒想到竟是真跑來找阿哥了。


    “我發現林幻至從見了阿哥,倒是常來鵬族做客。”


    阿哥也是無可奈何,“他總覺著我是他的故人。”


    我也喝著茶,好在阿姐這茶乃是花茶,想必是姑雀泡的。


    “或許你當真就是他要尋找的故人。”


    阿哥深吸一口氣,“你們可知,他那次來如何問我的?”


    我與阿姐對看一眼,搖頭不知,葉冥暄一麵牽著我手,一麵端著茶杯品茗。


    “他問我,這世間最親的關係是哪種?我迴他說若非血親,便是夫妻。這話也算再正常不過的,他卻又問我歡喜女仙還是男仙。”我們聽後麵麵相覷,吞了吞嘴裏的茶水,不敢多言。阿哥更是一臉無奈,“我取向無異,自是正常。他聽罷一躍而起,隻道聲‘等他’便消失不見。我至今也未能知曉他那時的話意。”


    等他?林幻該不是想與阿哥做夫妻罷?他心中的執念就是尋找那位故人,如今他固執的認為阿哥便是那位故人。他對阿哥頗為上心,似乎要與阿哥做最親密的對象,除卻血親,那便是夫妻。我能理解的,也就是這樣了。


    見沒人迴他,我諾諾的說道,“阿哥,林幻若不是看上了你罷?”


    阿哥一口茶噴出,葉冥暄也嗆了茶暗自咳嗽,阿姐雖未喝茶,卻將手中的茶水倒了個幹淨。


    姑雀卻單單為阿哥拍背,我自然知曉姑雀的心意。


    “阿妹,話不可亂說。”


    “聽胡情說,林幻是個可雌可雄的怪物。”阿哥緩緩抬頭,滿臉驚異。


    “阿哥,我怎麽覺著害怕了?”


    阿哥嗬嗬幹笑兩聲,斜眼鄙視我,“你別怕,該怕的是我。”


    葉冥暄輕笑出聲,又生生忍住。雖說林幻長得秀氣,但見慣了男子模樣,若哪日他穿了身女兒裝來,不知是何等風貌。


    閑聊些許,也不知林幻終究去了哪裏,就連葉冥暄也不知曉。林幻暫時就這樣銷聲匿跡。


    我與葉冥暄還是選擇前往天水畔,天魔戰如今難分勝負,對於我來說,勢必得添油加醋一番。


    望著眼前近乎難見天日,風雲驟變的戰場,天魔兩邊死傷無數。遠遠望去,夜隱與紫昊相爭,不見高低。似乎熠暮受了傷,被客劍帶迴天宮療養傷勢。


    原是不久前,熠暮被赤魘傷及元神。天帝現身天際,以混沌鍾,河圖洛書來與赤魘抗衡。


    赤魘畢竟修煉邪氣,此番也不想再周旋,邪氣升天,瞬時渾天暗日。也不知哪裏來的魔獸,紛紛現身而去。


    天族眼見吃了虧,又逢兵力不足,赤魘雖說曾是東帝下屬,但戰力卻不輸於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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