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暫時恢複平靜,玉清境雖身處天界,但人族卻對玉清境唿聲最高。


    天帝生來妒忌心強,心中也有些不悅,曾對師父說:此次平定修羅,倒真多虧了玉清上下。


    師父何其聰慧,怎會聽不出天帝話裏的意思?便迴:各仙族都竭力盡能,若說勞苦功高,應數泰神最是。.


    但東帝的失敗,多少讓天界中的各大仙族心中嘩然,天帝一再說東帝身染戾氣,又蠱惑召集修羅擾亂天地秩序,危害蒼生。東帝敗亡雖非他心中所願,但也是為了蒼生安寧而不得已為之。


    魔族派魔兵故意挑起事端,激化矛盾之事也讓林幻調查了清楚。原來當時修羅王主動出兵喊戰,以為是林幻私闖修羅界,抑或是葉冥暄硬闖修羅界救走林幻所造成的,這也便讓修羅王有了進攻的理由。


    然而事實上是魔君赤魘派魔兵偷襲修羅界,卻用了天族名義,使得修羅王認為天族做法陰險卑鄙。虧得葉冥暄還以為是林幻和他引起的,為此對於各仙族多少還帶了些歉意。


    魔族又想坐收漁翁之利,老是挑起各種事端,讓天族陷入戰爭,卻又讓鳳凰族來出力。我現在有些懷疑,魔族或許從一開始就想除掉鳳凰族,鳳凰族守護人族,而天族在名義上維護天地和平秩序時難免不與鳳凰族有合作,又因天族與鳳凰族有姻親關係,這便對於魔族來說更有威脅。


    魔族大有可能會讓天族誤以為鳳凰族起了替代之心,天帝本就野心勃勃,又猜疑心重,自然會想方設法杜絕一切可能。


    那麽當年孟聆之死,一定是魔族的計謀。


    坐實了魔族的陰謀,葉冥暄雖然當初讓紫昊稟報天帝,讓他出兵鎮壓魔兵。但卻沒有明說魔兵參與了對於修羅戰的挑唆,因而他也未讓任何人告訴天帝實情。


    我不明就已,葉冥暄卻道:魔族若有野心,如今修羅戰後天族受損,魔族定會趁天族修養之時討伐。屆時天族應接不暇,自然就不會將心思放在你身上。我們也算能過上百千年的安靜時光。


    葉冥暄竟然也能這樣“陰險”,不過他的用意卻是如此簡單。天帝疑心重,定然不會留我安好,縱使有葉冥暄相護,但天帝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就此罷休。


    林幻的西荒組建的十分順利,本身林幻就讓精靈心服誠服,何況這樣更能保障精靈的安全。往後若要做積善行德的事也算能出師有名,更不會隨意被仙族惡意捕獲。


    如精靈,人族修行者但凡心術不正也會將他們煉化然後食用,既能增補修為還能延年益壽,更有人族以這些精靈作為精怪,不分好壞統統消滅。仙族抓捕精靈既能擴充勢力,亦能以精靈作為曆練的方式增進法力。如魔族,近乎將精靈當做食物來增進修為,或是控製後對付人族,使人族對天族埋怨加深。而天族卻未曾多管,若有渡劫成功的便到天宮報道。


    林幻稱西荒為妖族,也不知是故意諷刺天族還是真如他所言:天下修靈,起於妖,後有神仙。如此來,未能渡劫成功便作妖稱,留於西荒。渡劫成功化身為仙,便飛升仙籍。


    至此,西荒妖界成立,天帝無可奈何。畢竟是他不管不問,林幻成立西荒妖界也不過是為了天下生靈的安定,有了秩序,才能好管理,也不怕精靈遊竄四野,危害人族,擾亂和平。


    前往妖界的精靈也甘願自稱為妖,稱林幻為妖皇。這讓天帝無形之中又多了壓力,如今西荒日益變強,生怕林幻成為第二個修羅王。


    但天帝目前不敢針對林幻,即使心中不悅,也隻能忍氣吞聲。


    林幻實力不容小覷,若要相比,隻怕能與大師兄一爭勝負。卻無人知曉林幻的來曆,他自己也不曾知曉。因而窮極所有隻想尋到那位故人,或許便能知曉自己的來處。


    被葉冥暄從祭刑司帶迴的九位小仙僅剩六名,留在陰山幫忙安置魂靈。後又被林幻帶去西荒曆練,六位小仙頗有靈慧,林幻讚不絕口。後又跟著葉冥暄學了管控魂靈的法決,便與陰司兄弟前往人族追捕魂靈。


    這日,林幻建議將陰山改製,竟然安置魂靈,何不作為新的陰司。


    這話葉冥暄也讚同,隻是修建陰司本就繁複,也並非一朝一夕的事。


    這些事我無法插手,便想著去鵬族。恰逢姐夫前來尋葉冥暄,一是稟報修羅之事,如今總算告一段落,玉清境上下也清理了遺留在人族的戾氣。二是尋我去鵬族,或許也是阿姐知道了我的事,因而心裏念及。


    葉冥暄並未遲疑,隻說隨我意願。


    我第一次去鵬族,阿姐看到我時,上前將我抱在懷中未曾多說一個字。我心中感慨萬分,整個鳳凰族如今就我與阿姐,我以為阿姐定是不願意見我的。


    “阿妹,好久不見!”


    這聲音…


    我心中震撼,想要轉身去看聲音的主人,可又不敢去證實。全身顫抖,心跳加速,這一刻我近乎不敢唿吸。


    躊躇著轉頭去看,那正是阿哥。阿哥還如以往,隻是多了滄桑,族裏發生如此不可挽迴的慘事,阿哥自是最難接受。


    隻是,當初阿哥不是與我,甚至所有族人都被困在混沌鍾內。所說我元神盡滅而重生是多虧葉冥暄相助,可阿哥為何能安然無恙?


    隻是好奇歸好奇,如今更多的是驚喜。我又跑到阿哥麵前,抱著阿哥,更是拉著阿哥好生打量。千年未見,似乎相隔十幾萬年。


    我們都以為彼此已經羽化,然而再能相逢,心情可謂是驚喜過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訴說。


    “阿哥,當時你也在混沌鍾內,為何能安然無恙?這到底怎麽迴事?”


    阿哥獨歎悶氣,那眼神淒涼悲痛,似乎痛不欲生。阿姐走來,哽咽道:“我們找一處地方,好生敘舊。”


    我頷首,挽著阿哥的手臂,難有的安慰讓我此刻變的軟弱無能,似乎整個人都脆弱不堪。阿姐也上前挽住阿哥的手臂。


    看似還如曾經,可我們知道,再也迴不到曾經了。


    身處汪洋湖麵,湖麵看似島嶼又非島嶼,遠遠看去正像展開雙臂趴在湖麵的大鳥。便有侍女前來看茶,抬眸間才發現,此侍女正是姑雀。


    我噗的站起身來,臉上更是驚喜,顫抖著喊了聲“姑雀”,姑雀抬眸看著,雙手一抖,手中的茶勺驟然脫落,眼睛皆是不敢相信,便使勁揉了揉眼睛後雙眼通紅,順勢落出淚來。喊了聲“小殿下”便跑來抱住我,嚶嚶的哭了大半天還抽著氣。


    千年裏,我一直以為自己沒有親人,不過孤孤單單的蛋。如今記憶恢複,我又以為身邊最親的全離我而去。能見到阿哥阿姐和姑雀,真可謂是驚喜中的震撼。我心中激動澎湃,怪我無淚,否則定然喜極而泣。


    “小殿下您也沒事,可真是太好了,姑雀以為您當真如傳言那樣。。。”姑雀吸了吸鼻子,又滿臉笑容,“見你毫發無損,姑雀死也瞑目了。”


    我聽罷拍了她頭,“胡說八道,這千年來學識依舊無長進。”


    姑雀摸了摸頭,嘻嘻傻笑。不難看出她此刻的開心和激動,急跺的雙腳配上臉上的笑靨,仿佛又迴到了曾經在丹穴山的時光。有些傷懷,我深吸一口氣克製住心裏的悲痛欲絕。


    “小殿下,您到底怎樣死裏逃生的?為何這世間會傳言您已元神盡滅?”


    阿哥和阿姐看著我,自然也很想知道我到底發生了何事,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知曉,隻得搖頭苦笑,“這事說來話長。”


    按理說阿哥是該清楚後來的事,可看他神情似乎也不清楚。


    “阿哥,後來發生的事按理說你最該清楚的。”


    姑雀看向阿哥,阿哥臉色難看,眼神晦暗。便張了嘴逼出命珠,讓我很是不解,心中大為驚異和擔憂。再看阿姐,似乎知道阿哥要做什麽很正常的事。


    直到阿哥將命珠遞到我眼前,我依舊不解阿哥的用意。阿哥示意我接過命珠,我遲疑著拿在手中,這般仔細看後才不免驚奇。


    命珠雖有阿哥的氣息,但卻不是阿哥的命珠,命珠中更多的是另外的氣息。


    或許是阿哥用了些時候,因而命珠中有了阿哥的氣息。但我能確定的是,這並非阿哥的命珠。


    我抬眸看向阿哥,阿哥頷首時眼神悠遠,緊蹙的雙眉勝似凝上雪霜。


    “命珠是蕖顏的。”


    我聽後驚詫,站了起來看著阿哥,又再次仔細看了手中的命珠。既有震撼,更有不解,便將命珠還給阿哥,阿哥再次放迴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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