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昊要去天宮將此事稟報給天帝,我自然要去南溟之處將此事告訴阿爹和祖君。


    不久前又傳來一段有趣的消息,翼麾又要將青禾嫁給魔族的赤魘。族裏聽後紛紛笑話翼麾生了個女兒沒處安放,一會兒要嫁給魔族的少君,一會兒要嫁給魔族的魔君。


    族裏笑說,也不知魔族眾人將來到底該怎麽稱唿那青禾。到底是叫少君夫人的好,還是魔後的好。


    這青禾的婚事也算奇葩,自己想要嫁給紫昊,卻偏偏遇到一個這麽有野心還荒唐的父親。隻怕青禾這婚事便成了三界的大笑話,看她又如何再一心想著嫁入望舒宮。


    我將二師兄的話告訴了阿爹和祖君,但見祖君他們的神色看來早已知曉嗔獸之事。祖君說嗔獸之事便由他著手,現下祖龍族的事才是關鍵。那嗔獸能這樣橫行人界,隻怕並非巧合。定然是有人想助祖龍一臂之力,用嗔獸來分戰鳳凰族的精力。


    師父如今閉關修行,也不知天帝將會怎麽對待此事。


    祖龍族的少君在外叫囂,聽聞阿哥與秦奉前去應付。後來阿哥與秦奉負傷而迴,秦奉直說自己畢竟不適合用暴力解決問題。


    我看著受傷的秦奉,二話沒說隻扔給他一壇子酒。阿娘說我不懂事,我卻笑說,在別人眼裏酒隻適合慶祝與澆愁,但在秦奉眼裏卻是神丹妙藥。


    秦奉爽朗大笑,說我當真是他肚子裏的酒蟲。


    秦奉邊喝便搖頭苦笑:人界有言,百無一用是書生呐。


    我對阿爹講紫昊去了天宮,說是讓天帝看看這嗔獸一事如何解決。族裏嘲諷那天帝說,天帝向來喜歡坐收漁翁之利,這祖龍族雖說挑戰鳳凰族,但也是在挑戰天族的統治。天帝倒是說助鳳凰族一臂之力,分明是想讓鳳凰族全權接手。


    族裏又說,嗔獸是天帝的負麵,自然是不允許嗔獸出現在眾人麵前。


    就在我們商討時,天帝居然屈尊來了。我們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很是詫異。天帝也或許覺得這時候才主動出麵確實很尷尬,便同阿爹祖君行了個見麵禮以示打了招唿。


    族裏人雖是鳳凰族人,但天帝總歸是三界之主,也就向天帝行了鳳凰族的禮。


    紫昊跟在天帝身旁,始終未曾開口說話。


    天帝來是與我們商討祖龍族與嗔獸的事,天帝講青禾願意大義滅親做內應。這點讓我很是震驚,隻是紫昊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讓我看不懂。


    天帝伸手一招,便是一個金玉相交,七顆玲瓏寶珠環繞的鍾。祖君上前一步麵色大變,嘴裏重重地吐出幾個字:混沌鍾?


    天帝點頭,阿爹也上前一步麵色沉重地看著混沌鍾。


    祖君與阿爹對看一眼,再次看向天帝。


    “聽聞東帝隕落,混沌鍾隨即消失。如今混沌鍾再現著實令人驚異。”


    阿娘一語既出所有人都點頭,卻不敢出聲,生怕錯過了天帝的解釋。


    “東帝當初是為鎮壓嗔獸,便與本帝相商以隕落之策告知世人。隻是身染戾氣,為了不危害蒼生如今已歸虛無界。此事西王母也是知曉,東帝去世本帝著實痛心。知道鳳凰族與東帝向來交情深厚,怪本帝不敢如實相告,但這也是東帝本意。”


    我看著阿爹臉色驟變,阿娘趕緊上前抓著阿爹早已捏成拳的手。


    天帝好一會兒才對阿爹和祖君行了個禮,麵色有些難看道,“夋巋在此向神君和南王賠禮,東帝之事本帝未能竭力相助,瞞不相告實非惡意。”


    我不知道東帝的事,但對於天帝這樣也覺著很誠心。


    阿爹暗自深深猛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後才還禮說道,“東帝之事,想來天帝也心力交瘁。隻是眼下人族嗔獸與祖龍族之事最為重要。”


    祖君久久不曾言語,等阿爹說後祖君才帶著顫音說道,“左右不過是場造化。”


    所有人看著祖君,祖君雙手背後,臉色陰冷,“淩光身有要事便恕不奉陪了。”


    也不等眾人迴答,祖君徑直離開。天帝卻滿臉帶著笑,很是恭敬地向祖君行了一個禮道,“神君慢走。”


    隻是天帝這樣的笑和禮讓大家看在眼裏,鄙視在心裏。


    東帝和天帝之間的過節,別人不知曉,鳳凰族自然知道些許。


    祖君此刻離開,必然不是不想麵對虛偽的天帝,而是為了東帝之事前往昆侖之巔尋西王母去了。


    天帝將混沌鍾交給了阿爹,隻說有混沌鍾自然就能克製嗔獸。至於祖龍族罷,那開天神戚畢竟是先天聖器,也不知混沌鍾是否能有幾成相助。


    天帝隻說,若需天族相助隻管吩咐。


    但我猜想,天帝巴不得祖龍族此刻傷了鳳凰族幾成銳利。後來天帝離開後族裏才一起商討,族裏聲稱一方麵是嗔獸,一方麵是祖龍族,隻怕這場戰役下來鳳凰族不死既傷。


    阿爹說嗔獸這事如燃眉之急最為重要,人族如今戰事紛紛不可再耽擱。天帝倒也有心,派了三十萬天將前來相助。


    三師姐便要帶領族人前去對付嗔獸,阿爹也隻能帶著混沌鍾前去人族。阿哥與大師兄留在南溟對付祖龍族,大師兄本傳音二師兄前來助陣。紫昊想著二師兄和嗔獸有過正麵交鋒,便讓二師兄留在人族幫助阿爹對抗嗔獸,我與紫昊留在南溟之地幫阿哥和大師兄。


    大師兄與阿哥應戰祖龍族,紫昊在後做支援。這時偏偏那己霏前來尋我,我好奇己霏怎會偏偏找來了此處。


    結果己霏卻講,青禾要以天族儲君側妃的身份幫助天帝大義滅親。


    我聽後震驚,隻問己霏從哪裏聽得這樣的消息。


    己霏卻並未說她是如何聽得這消息,隻是對我講。祖龍族族君翼麾與天後達成協議,鳳凰族若遭受重創天後便要讓祖龍族取代鳳凰族權利。而翼麾也會幫助天後重造人族,奉熠暮為天帝,屆時天後便會成為真正的三界之主。


    那嗔獸便是翼麾趁東帝出逃,極淵窟被毀後偷偷放出的。為的就是擾亂三界秩序,讓天帝的醜態公眾於世,讓三界反叛天帝。


    翼麾的野心被天帝發現,天帝心中忌憚。青禾便以儲君側妃的身份投靠天帝,天帝自然答允。


    這青禾說來也好笑,竟然有這樣的狠心。


    想來也是,翼麾根本從未在意過青禾,那青禾就如一個玩具猶如一顆棋子。這祖龍族可真是奇葩,為了心裏的一個目的會這樣不折手段。


    我問己霏,紫昊是如何看待這事的。


    己霏隻說,紫昊為了暫時保全鳳凰族已經答應了青禾的要求。


    我暗笑,紫昊雖說是為了保全鳳凰族,或者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罷。他若與天帝一心,自然是天族儲君。倘若不與天帝一心,如若祖龍族取代了鳳凰族,那麽天後就會取代天帝,自然不會讓紫昊占得一絲好處。縱使那熠暮不想做天帝,天後恨透了天帝和儷舒又怎會讓紫昊平白的占了好處。


    我看著己霏,嘴裏淡淡淺笑道,“己霏,我可真是小看了你的本事。”


    己霏聽罷抬頭看我,一臉恐懼,伸手行禮,“己霏不明白小公主的意思,己霏隻是不願小公主受這等委屈。”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己霏,早已看透她的意思,“我何來委屈?倒是你,既是幫我,也幫了你自己。”


    己霏看著我,臉上雖有敬意和害怕,但眼眸中卻十分堅定。己霏如今的實力,自然也有所上升。


    隻是她非要與我做出一副擔驚受怕的嬌小柔弱的樣子,讓我看著有些滑稽。己霏對我如今的怕,是裝出來的。她再也不是當初瞻前顧後,對我由心畢恭畢敬的小姑娘。


    “鴉族果然是鳳凰族的得力助將,消息竟這般靈通,讓我心生佩服。”


    說罷看了眼一臉驚異,卻故作害怕的己霏,我淺笑離開。


    己霏,小小鴉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與我相比。


    鴉族勢微,可野心不小。


    己霏這樣的女兒心思在我看來,就是作秀。


    若說紫昊會為了保全鳳凰族勢力而答應青禾的要求,這點不容質疑。但是若說紫昊會應允了己霏的小心思,那可就天方夜譚。


    鳳凰族就是鳳凰族,向來天下禽類之首,受百鳥折服。一個小小的雅雀,哪能比得過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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