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李子安給杜武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杜武還沒有開口說話,手機的揚聲器裏就傳來了一點環境音,好像是拳頭打沙袋的打擊聲,還有人在用英語吼叫的聲音。


    杜武在拉斯維加斯備戰,那邊的時間比這邊晚14個小時,現在是上午9點多一點,算來他那邊應該是昨天的晚上9點過。


    晚上9點了都還在訓練,杜武在這方麵相當勤奮,真的是一個武癡。


    “師父,你老人家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杜武的聲音裏滿滿都是激動和高興。


    “嗯,你那邊怎麽樣了?”


    “還有十天就是比賽日了,這幾天我在加緊訓練,我要打敗大力鼠狄米崔斯,我要拿走他的金腰帶!”杜武又激動了。


    “嗯嗯,綜合格鬥的技能你要練,我交你的折枝拳你也多練練,這樣你的把握就更大了。”


    “我每天都在練師父教我的折枝拳。”


    “我給你的拔毒膏,你有用來泡澡嗎?”


    “早泡完了,我想找師父要,可是又怕煩著師父,所以……不敢開口,嗬嗬。”杜武在電話裏傻笑。


    “我是師父,你有什麽不好意思開口的,我這就去你家,我讓你大伯派個人給你送過來。折枝拳要配合拔毒膏練才能事半功倍,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說,真是的,你馬上給你大伯打個電話,我把拔毒膏送過去,讓你大伯派個人給你送過來。”


    “是是是,我馬上給我大伯打個電話。”


    “打了給我迴個電話。”李子安掛斷了電話。


    直接去,有點不妥。


    找個送膏藥的理由過去,那就妥了。


    不然,老杜肯定會納悶,怎麽我每次給我女兒相親,你都來湊熱鬧,你什麽情況啊?


    不到十分鍾杜武就打電話過來了。


    “師父,我跟我大伯說了。”


    “那我這就去你大伯家,我讓他盡快派人把膏藥給你送過來。”


    “嗯嗯,師父你老人家對我真是太好了。”


    “那必須的,誰讓我是你師父。”說這話的時候,師父的良心微微有點痛。


    “師父,你還有什麽交代,沒有的話我就練拳了。”


    “還真有件事……”李子安不好說出口。


    “什麽事?”


    “你媽……”


    “師父,你問我媽幹什麽?”杜武的聲音裏滿是好奇。


    李子安說道:“師父這不是關心你嗎,你不想聊就算了。”


    “師父又不是外人,當然能聊,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我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你不會是想給我媽做法事吧?”


    “我昨天看了一個電影,男主角的母親死了很久了,突然有一天又迴來了,然後母子倆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我當時就在想,這件事要是發生在我身邊的人身上,那該多神奇。我尋思了一下,就你的情況跟那男主角相似,所以才問一下你。”


    “師父,你老人家喝酒了嗎?”


    “沒有,師父就隻是關心一下你的心理健康,問一下而已。”


    “母子團聚當然好啊,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媽迴來了,你打算怎麽做?”


    杜武想


    了一下:“如果我媽迴來了,我當然要好好孝敬她老家人,她想吃什麽我給她買,她想去哪裏我就陪她去,總之她想要什麽我都想辦法給滿足她,她說什麽,我也都聽。”


    “你果然是個大孝子,嗯,行了,你練拳吧。”


    “師父,你對我真好,我迴來一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


    李子安掛斷了電話,心中一聲歎息,他完全預料得到杜武和那個女人團聚會是一個什麽情況了。


    一個有野心的女人,一個愚孝的武癡兒子,大澤集團的未來真的是慘淡得很。


    就杜武這智商還想馳騁商場?


    一入商場就等於是一隻大肥豬進了屠宰場,一群屠夫在那盯著,殺豬刀磨的嘩嘩的響。


    也難怪杜枝山想將杜林林嫁出去,如果杜林林招贅一個精明的男人迴來,將來他百年一走,真就沒杜武什麽事了。杜家龐大的家業也就等於落入外姓人的手中了,外孫雖然也是孫,但在他那種傳統觀念極重的人的心裏,僅僅是“杜”這個姓就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所以,杜枝山將那個女人找迴來了,彌補杜武的智商缺憾。


    可他大概沒有想到杜林林會走出一步借種的棋,換別的男人他肯定不會答應,但杜林林要借的是大師的種,他就心動了。


    杜林林從澳洲迴來,那就等於是米已經成粥了,杜枝山會怎麽選擇,這卻是很難判斷的事情。


    想著這些事情,車子不知不覺就到了明月山莊。


    李子安下了車,早就候在大門口的鍾福迎了上來。


    鍾福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大師,來啦。”


    “福伯好。”李子安客氣了一句。


    “哎喲,大師客氣了,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伯啊。”


    “當得起,當得起,長者為尊嘛。”


    “大師金口玉牙,聽您說話都是一種享受。”


    說說聊聊,杜家到了。


    李子安最先看見的不是杜枝山或者杜林林,而是初八。


    初八站在別墅二樓的露台上,雙手抱胸,看見李子安的時候,深深的衝李子安鞠了一個躬。


    李子安衝初八打了一個點頭招唿。


    鍾福領著李子安進了客廳。


    坐在客廳裏喝茶看書的杜枝山站了起來,麵帶微笑的迎了上來:“子安,來啦。”


    李子安上去,拉住了杜枝山的手,關切地道:“杜叔叔,近來可好?”


    “我好得很,吃得多,睡得香,這都是托了你的福啊。”杜枝山很開心的樣子。


    李子安笑著說道:“那就好,就你這身板,你要是再堅持鍛煉一下,沒準你還能參加武術運動會,拿個冠軍什麽的。”


    “嗬嗬嗬……大師就是大師,你張嘴真是厲害,你這麽一說我都有點相信了。”


    “人主要是開心,你開心就好,對了,我接到杜武打的電話,他需要一些拔毒膏,我特意給他送過來。”李子安將合金工具箱放在了茶幾上,打開並拿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拔毒膏。


    這是最後一點存貨了,為了來見杜林林,這成本也是忒大。


    杜枝山看著李子安手裏拿著的那塊拔毒膏,兩隻眼睛頓時有了一點放光的感覺。他用過那膏,知道那膏的好處,那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延年益壽


    的好東西。


    李子安將手中的拔毒膏遞到了杜枝山的手中:“杜叔叔,杜武很快就要比賽了,還是早點派人給他送過去吧。”


    杜枝山說道:“我讓初八親自跑一趟,下午就訂機票,晚上就走。”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這樣最好。”


    就這麽幾句話的時間,鍾福已經給李子安泡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來。


    “大師,您喝茶,這茶是老爺在西湖的朋友送來的,是靈隱寺裏的一棵老茶樹上的茶,可珍貴著呢,一年就隻產幾斤,有錢也買不到。”鍾福還特意給李子安介紹了一下他泡來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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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安高興地道:“那我可要好好品品。”


    杜枝山裝出一副不悅的樣子:“鍾福,嘮嘮叨叨什麽,子安是什麽身份的人,稀罕這點茶葉嗎?”


    “是是是,我多嘴了,我下去看廚房準備得怎麽樣了。”鍾福下去了。


    李子安其實看得出來,鍾福其實是領會到了杜枝山的心意,所以才特意介紹了一下這杯茶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人家請你喝一杯有可能價值幾萬塊,甚至有錢也喝不到的極品龍井,不跟你說一下,你當幾百塊一斤的茶來喝,那不是白瞎了嗎?但是,杜枝山肯定是放不下臉麵開這個口的,這個口隻能由鍾福來開。


    與杜枝山相處久了,李子安對他這個人也就越來越了解了。


    這是個真正的商人,表麵上是個樂善好施,剛正不阿的人,可為了利益,他什麽都幹得出來。杜林林就是一個例子,因為他自己的思想觀念,以及家族的長遠利益,他連自己的女兒也能犧牲。


    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外人?


    以前李子安對杜枝山是很有好感的,可接連兩次相親下來,那些好感就沒有了。


    李子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湯,入口清香怡人,尾味迴甘,他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讚了一句:“果然是好茶,難得、難得!”


    其實,他喝幾百塊一斤的龍井也是這味,沒什麽明顯的區別。


    可是有錢人就愛這道道,不然幾十幾百億的家產,跟你普通老百姓喝一樣的茶,吃一樣的飯,人家的錢怎麽花得玩?


    杜枝山笑著說道:“你喜歡就好,走的時候我給你分一半,你拿迴去喝。”


    “那怎麽好意思啊?”


    “子安啊,你這樣說就見外咯,我命都是你救迴來的,我送你點茶葉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杜枝山露出了一個不高興的樣子。


    李子安笑著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就在這個時候,杜林林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穿了一套紅色的齊胸襦裙,露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在外麵,還有一條半遮半掩的事業線,真個是景色優美,重點突出。


    她的胸其實不是特別大的那種,但絕對是恰到好處的那一種,添一分會顯得多餘,小一分又會讓人覺得不完美。可這齊胸襦裙一穿,腰帶往胸口下麵一紮,頓時顯大了不少,甚至給人一種巍峨挺拔的感覺。


    她的腳上穿了一雙繡花鞋,那繡花鞋也是紅色的。


    今兒的杜林林把自己打扮得就像是一個新娘,而且是從唐朝穿越來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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