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迴到家裏已經是深夜了,他的襯衣和西褲被吹幹了,但也粘上了好多鹽粒,內褲裏也有,感覺就像是裝了一把沙子,走路的時候感覺就像是有一張砂紙在摩擦脆弱而敏感的地方,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了。


    西服和鞋子早就扔在了海水裏,穿著西服和鞋子,那是沒法在海裏潛水的。


    手機被海水一泡也不能用了,但好在他沒有啟動,烘幹一下,或許還能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但終究是麻煩。


    這仇,算是結大了。


    家裏靜悄悄的,李子安也沒有開燈,輕手輕腳的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前,打開門,伸手按了一下燈的開關。


    燈光驅散了黑暗,黑黢黢的房間一下子就亮堂了,李子安卻站在門口呆住了。


    他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白色的睡裙貼膚,盡顯一身曼妙的曲線。睡裙的長度僅到大腿的中段,卻因為側躺和蜷縮的睡姿而上滑,以至於一雙大長腿毫無遮掩的曝露在了空氣中。其色如陽春白雪,其質如玉中精髓,真的是吹彈得破,嬌嫩到了極致。


    而且,露出了駱駝的腳背。


    那駱駝的腳好像輕輕的踏在了一塊柔軟的草地上,剛剛露出腳背,不完全顯露出來,卻又十分醒目。


    她的臉龐對著燈光,皮膚白裏透紅,睫毛長長,那櫻桃小嘴閉著,卻又給人一種正在呢喃低語的感覺。


    海棠春睡,這個詞用在她的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發現自己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的那一刹那間,李子安的第一個反應是沐春桃溜過來,可是第二秒鍾他就看清楚了那張漂亮的臉龐,那是餘美琳的臉龐。然後第三秒鍾,他就去看駱駝的腳背去了,這一看就是好幾秒鍾。


    這是男人的本能。


    如果男人沒有這個本能,人類不可能有幾十億人口。


    她怎麽會在我的床上?


    李子安的心裏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進去還是不進去?


    這也是一個需要捋清楚的問題。


    卻不等他拿捏出一個決定來,躺在床上的餘美琳因為燈光的刺激,一聲嚶嚀,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也就那麽一兩秒鍾的時間,她的眼睛適應了燈光,然後看見了李子安,她跟著從床上爬了起來,也有點愣神的反應。


    一個女人突然從夢中醒來,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正直盯盯的看著自己,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丈夫,也難免會有一點緊張。


    四目相對。


    空氣中滿是尷尬的因子在碰撞。


    “那個……”餘美琳最先打破沉默,她看上去很尷尬,“我等你迴家,給你打電話又打不通,我有些擔心你,又不知道去哪裏找你,所以就在這裏等你。”


    那個時候李子安恐怕還在海水裏當人魚,手機也泡在水裏,哪裏還能打得通電話。


    李子安的心裏暖暖的,他走進了房間,心裏醞釀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那個道森在海邊有一套別墅,我解決了他的問題之後去海邊看海,結果不小心掉海裏去了,手機進水了。”


    他沒法跟她說他剛剛才從槍口下逃生,而他在海水裏潛了兩個小時的水,一口氣都沒有換過。


    這也算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他不想讓她擔心。


    可餘美琳卻還是擔心了,她跟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快步走到


    李子安的身邊,關切地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餘美琳伸手摸了摸李子安的衣服,衣服還有點潤,她的手上也黏上了幾顆海鹽,她跟著就抬起手來解李子安身上的襯衣紐扣。


    李子安有一個本能的想抓她手的反應,可他的手隻是抬起了幾厘米就不動了。


    她終究是他的妻子,李小美的媽媽。


    而且她與漢克並沒有奸情。


    過去的四年她的確做的不對,可是她現在正在彌補。監獄裏服刑的犯人都有改過的機會,自己的老婆,孩子她媽就不能有一個機會嗎?


    “你身上的衣服還有點潤,得脫下來,不然會感冒。”餘美琳一邊幫李子安脫襯衣,一邊說著話,“你看你,這麽大個人了還這麽不小心,那裏水深不深,危險不危險,嚇著你沒有?”


    她的話有點絮叨的感覺,可老婆不都這樣嗎?


    不嗶嗶自己男人的老婆,那是沒有靈魂的老婆。


    李子安笑了笑:“我水性好,沒事,我要是有事了,我還能迴來嗎?”


    餘美琳將李子安的襯衣和西服一起扔在了地上,給了李子安一個俏媚的白眼:“淹死的都是水性好的,以後你小心點,不要讓我和小美擔心。”


    李子安點了點頭。


    餘美琳忽然又伸手抓住了李子安的腰帶。


    李子安的腰和腿都微微僵了一下。


    老婆脫老公的褲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也受法律保護,而他也找不到拒絕人家的借口。人家辛辛苦苦等你大半夜,為你操心,為你擔憂,即便是脫你褲子那也是為你好,你憑什麽拒絕?


    也就是這麽一僵,一猶豫,皮帶開了,拉鏈也開了,西褲嘩啦一下掉了下去。


    餘美琳也僵了一下。


    之前她男人看見了駱駝的腳背,免不了本能的反應。


    剛才她看不見,現在看見了。


    真的是窮圖匕現。


    你這是要荊軻刺秦麽?


    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餘美琳短暫愣神之後又伸過了手去。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這次卻不等餘美琳的手伸到那條鬆緊帶上,李子安慌忙退後,轉身往浴室走去:“那個,我進去衝一下,海水幹了有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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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美琳也有些尷尬,將抬起一半的手縮了迴去,笑著說了一句:“你還怕我看見呀,我可是李小美的媽。”


    言外之意,我女兒都給你生了,你還有什麽零件我沒有看過?


    可是,你四年前買的小狗,四年後它還是小狗嗎?


    大狗很兇的。


    你真的沒見過。


    李子安不敢迴頭,隻是迴了一句:“我身上好多鹽,尷尬嘛。”


    他真擔心剛才要是不躲開,餘美琳又把好人做到了底,他一時控製不住,餘美琳就把作業收了。


    以前做夢都想著的好事,現在卻成了他心頭的病疙瘩,頭疼。


    他關上了浴室的門。


    門外傳來了餘美琳的聲音,她笑著說道:“你不會是想跟我說你有鹽蛋吧?”


    浴室裏,剛剛準備伸手去開水衝澡的李子安又莫名其妙的僵了一下。


    這樣的話要是從沐春桃的嘴裏說出來,那沒毛病,他或許還會迴一句,是啊,我有鹽


    蛋,你是不是要吃啊。可是這話從餘美琳的嘴裏說出來,那卻是另外一種感覺。餘美琳在他的心裏一直是一個冰山美女的形象,命格也是女帝的命格,高貴冷豔,卻沒想到她這樣的冰山美女也會說出這樣的葷話。


    女王也是人。


    哪怕是瑤池的仙女,恐怕也有個拉粑粑的時候。


    一個冰山般的女人願意跟你說葷話的時候,那就表示她喜歡你,想跟你騎駱駝,一起為人類文明做貢獻了。


    而且,她這樣的女人說這樣的葷話,遠比別的女人說葷話更為撩人。


    想像一下你夢寐以求的女神,突然答應跟你去酒店看裝修,差不多就是那種怦然心動,心癢癢想蹭炕沿,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


    李子安真的心癢癢想說一句,是啊,要不要鹽蛋下酒喝兩口?


    可是,這話他不敢說。


    他擔心他這邊倒是口花花了,跟著浴室的門開了,那他咋整?


    拖了四年之久的作業,他是交還是不交?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開水,褲子都不敢脫,就穿著鹽巴褲子站在蓮蓬頭下往身上衝水。


    腳步聲傳來。


    李子安莫名有點緊張,萬一她進來咋辦?


    門又沒反鎖,他也不好意思去反鎖,那讓人家心裏咋想?


    還好,餘美琳隻是來到了浴室門前,沒有開門進來,她隔著門說了一句:“你不讓我看,是不是留著給別人看啊?”


    李子安:“……”


    她是不是發現他跟沐春桃的奸情了?


    不然,怎麽會說這樣的話?


    衝水的男人更緊張了。


    “好啦,不逗你了,我跟你說這些話,我自己其實也覺得難為情,不過我覺得你好像喜歡有溫柔又有情趣的女人,我試著改變一下我自己。”餘美琳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


    李子安的心裏突然就升起一股暖流,也有了一個想要把浴室的門打開的衝動。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伸手,因為沐春桃的樣子又從他的腦海之中冒出來了。


    以前,他跟沐春桃就要發生什麽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就經常會冒出餘美琳的樣子,現在顛倒過來了。


    “我去把你的衣服和褲子拿去放洗衣機裏,明天記得拿出來。”餘美琳走了,還帶上了門。


    李子安歎了一口氣。


    以前沒出息的時候還沒這麽多煩惱,現在成大師了,煩惱卻比以前更多了。原本應該是幸福的小日子過得一團糟,還惹上了黃波那樣的窮兇極惡之人,還有那什麽路途公司。


    “不行,我得想個法子弄死那個黃波才行,我也必須變得更強,不然那個什麽公司派個更厲害的人來,我怎麽保護美琳和小美,怎麽保護春桃?”越想越氣,李子安一拳轟向了蓮蓬頭灑下的水珠。


    真氣湧出,一隻水滴構成的拳頭飛了出去,裝在了牆壁上,瓷磚發出了一個響聲。


    李子安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拳頭。


    我草!


    我怎麽這麽牛逼?


    PS:鑒於有些書友說等淩晨更新熬夜傷身,我的錯,我太年輕了,不覺得有什麽,夠拚就行,我是祖國的花朵嘛,哈哈,那明天就改成早晨6-7點更新,你們覺得怎麽樣?一覺硬醒,可以看書,人生豈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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