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主要講述的是一個農家小子在一場天災中,全家全都餓死了,隻有主角僥幸活下來。


    主角是被一個修仙之人所救,對方是個修廚道的中年胖子,臨走留下一口鍋給主角。


    並告訴當時隻有七歲的主角,如果他能活著找到修真界,並自行悟得廚藝,屆時便收他為徒。


    總之就是一個凡人小子曆盡艱辛跋山涉水來到修真界,以廚入道,最終修成大道飛升成仙的故事。


    眼下隻寫了五天,更了十章,少爺是他的第一位讀者,很是捧場,把那幾章內容翻來覆去地看,差不多都能倒背如流了,比上正經課吸收得快不知幾倍。


    並且一再承諾,“隻要你快點寫完,不用愁沒有書肆肯賣你的書,本少爺名下在縣城和府城都有書肆,到時我讓人先印刷個幾百本出來,等賣出去了再扣除成本,你七我三分紅怎麽樣?”


    感謝榜一大哥的全力支持。


    江一鳴心中感動,也很心動,可少爺還要讀書,他更是即將麵臨縣試,沒有太多精力放在寫話本子上,出書最早也要等到明年縣試之後。


    你看這才開了個頭,就讓傅夫子抓包了不是?


    好羞恥,心好忐忑,萬一傅夫子一氣之下不肯教他了怎麽辦?


    這些日子對外說他是在蹭課,其實是和少爺坐在一起正兒八經地聽傅夫子講課,遇到問題,隻要問了,傅夫子必定會毫無保留的解答,是真的在用心教他。


    “夫子我,我以後不寫了,真的不寫了,你別生氣。”江一鳴臉色慘白,差點就跪在傅夫子麵前,抱住他的大腿求他別不教他。


    江老太和楊氏不知發生了什麽,釀豆腐挺好吃的,傅夫子為啥生氣?


    “哭喪著臉給誰看呢,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傅夫子嫌棄地瞪他一眼,“釀豆腐很不錯,希望你能盡快修成大道,飛升成為廚神,咳,我是說目前精力還是放在學業上為重。”


    “等你過了童生試,再繼續寫你的書,隻剩下兩個多月時間了,孰輕孰重不用我說,尤其是麟兒,竟然給老夫耍滑頭,在論語裏麵夾著話本子假裝在背書。”昨晚上少爺被當場抓包,傅夫子沒收話本子後,罰少爺去院子裏蹲馬步。


    然後夫子打開一看,就把那幾章內容看完了。


    到現在還有些意猶未盡,很想知道後續的劇情,但他的職業是老師,怎麽能和學生一樣沉迷其中呢?


    雖然很想催更,但他忍住了,並盡職盡責地叮囑江一鳴以學業為重,不要急於這一時,明年過了縣試再繼續寫,兩個多月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嘛。


    “傅夫子我錯了。”江一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再說。


    “錯在何處?”


    “我不該把話本子給少爺看,害他無心讀書,功課不認真,還在夫子麵前自作聰明。”


    老師講課講得口幹舌燥,學生卻不聽課開小猜,或搞小動都是對老師不尊重的表現,江一鳴承認這是他造成的。


    “看在你會做釀豆腐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傅夫子嚐了一個後咂咂嘴一臉滿足,卻沒在吃,背著手離開灶房。


    楊氏憋了半天這時才敢出聲,她有些沒聽懂剛才的對話,隻知道江一鳴寫了話本子。


    “鳴哥兒你都會寫話本子了,好厲害。”她一臉高興。


    “你笑個啥,夫子不讓寫,怕過不了縣試,傅夫子原本要生氣的,鳴哥兒做了釀豆腐才消氣的,我都聽懂了,早說你的腦子不好使,還不信,人家說啥都不知道。”江老太一臉得意。


    楊氏不服輸,“我也聽懂了,娘你別老是說我腦子笨,我若是笨,能生出鳴哥兒這樣聰明的孩子?”


    “鳴哥兒隨他爹,他爹的聰明勁隨了我,村裏誰不說我腦子轉得快,靈活得很?”江老太雙手插腰,語氣篤定。


    村裏人是說她罵人的時候腦子轉得快,別人話音未落,她已經懟迴去了,把別人堵得迴不了嘴。


    撕架的時候別看她身材嬌小,比誰都靈活,像條泥鰍似的總能躲開敵人的攻擊。


    楊氏心中有個小人在撇嘴,她覺得論這個,她隻比婆婆差一點點,怎麽著也能排在第二,一點都不笨,聰明的很。


    江一鳴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似乎所有家長都一樣,孩子的優點都說是隨自己,缺點都隨另一半或其他親戚。


    楊氏不想搭理婆婆了,去看罐子裏的油,一看嚇一跳,“嘶,鳴哥兒你不是說炸完豆腐,油還在嗎?咋少了一半多?”


    “豆腐吃油,少了很正常,”江一鳴不以為意,“如果是燒豬肉油就會多出不少。”


    “啥是燒豬肉?”楊氏下意識咽口水,鳴哥兒真會饞人,上輩子是個饕餮不成,那麽會吃?


    “就是做紅燒肉啊,做法和我們平時的不太一樣,豬肉切成半斤或一斤為一塊,洗幹淨後放鹽糖黃酒先醃製半小時,入味後放油鍋裏炸,炸好了撈起來,切成小塊和炸豆腐香菇筍幹一起用小火燜二十分鍾……”


    楊氏聽到後麵用手抹了下從嘴角流下來的眼淚,“怎麽還要和炸豆腐一起燜,忒費油了,還要那麽多配料,一般人可吃不起。”


    江一鳴笑著點頭,“所以讓五姐在縣城賣,縣城有錢人多,買的人也多。”


    楊氏聽到要把菜譜給五妞,眼珠子轉了轉,“是要開酒樓嗎?那賺了錢怎麽分,不能又全給你五姐吧?”


    “不開酒樓,就賣熟菜,我和五姐一人投一半的錢,賺了錢我們平分。”江一鳴沒有瞞她。


    “你五姐那邊可以分少點,你七她三,菜譜是你的,她隻出一半的錢,分那麽多做什麽,她一個姑娘家。”


    江老太也覺得五妞可以少分一些,“甭管你五姐將來嫁不嫁人,她總是要靠你撐腰的,若不是你她能有今天?”


    要不是鳴哥兒非要把賣人參的錢給五妞,五妞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頂多得個十兩置嫁妝的錢,想在縣城買房買鋪子簡直做夢。


    “娘,奶怎麽又繞到老問題上去了?”江一鳴很無奈,“鋪子是五姐的,以後鋪子裏的活也都要靠五姐忙活,她出錢出力出鋪子,還要打理鋪子。


    我隻出一半的錢和菜譜,當甩手掌櫃,我的時間都用來讀書,鋪子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交給五姐我不用擔心被人坑,安心等著分紅就行,算起來還是我賺了。”


    楊氏還是很糾結:“那,你把菜譜交我和你爹,鋪子也一樣開,我們賺的錢全給你,你不是更放心?”


    “你和爹要顧著家裏,一窩豬崽子要養,後山的樹也要照料,趙公子那邊已經訂了第二批貨,家裏那麽多活都忙不過來,摻和鋪子裏的事幹啥?”江一鳴知道楊氏心裏有落差。


    農家人一般都是做父母的管錢,現在爹娘手裏的錢還沒他和五姐的多,爹心裏有想法,但他一個大男人不會老是掛在嘴上說,楊氏就沒那麽多顧忌,時不時提一句。


    要不是有江一鳴壓著,楊氏指不定鬧成啥樣了,所以必須找點事給她做。


    “確定了嗎?啥時候來提貨?”楊氏一聽趙公子那邊要訂鹵料,精神立馬來了,也不糾結女兒手裏錢是不是比她多了。


    “臘月之前,過兩天藥鋪會把材料送過來,材料到了就可以開工,傅夫子住在這,不能把這裏當臨時作坊了,我準備租大爺爺家的房子來用。”大爺爺就是江老頭的哥哥。


    江老頭一共兩兄弟,他大哥江大栓兩口子已經過世,江大栓有三個兒子,房子在村尾,獨門獨戶,占地大。


    房子的牆頭是用泥磚砌的,房頂蓋的是瓦片,共有五間屋子,一個堂屋一個灶房,院子很大,也是用泥磚圍起來的。


    當年分家,曾爺爺偏心大房,把七畝良田和二十兩銀子都分給了大爺爺,大爺爺一分家就起了新房,就是現在村尾的那個大房子。


    江一鳴的爺爺隻分到三畝田,和十兩銀子,加上江老頭能力一般,這些年和大房那邊的差距就拉的更大了。


    江老頭和江老太都覺得是長輩偏心,才害得二房不如大房,但長輩已經去世了,他們隻好把怨氣撒在大房,不願跟大房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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