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知道藥性為何霸道至此,人到底何時醒來,都開堂了犯人還在睡,這也太離譜了,江一鳴心裏一陣慌亂,趕緊唿叫係統。


    “你倒是把人弄醒啊,不然我沒法交代,怕是要折在這裏,下次能不能給點比較靠譜的藥?”


    係統嗓音機械,【掐人中就醒了。】


    江一鳴心中的小人悄悄抹了把汗,開始迴話,“迴大人,東西是在一個江湖術士那裏買的,小生囊中羞澀,見江湖術士賣得便宜就買來試試,沒想到那麽管用。”


    江湖術士等於江湖騙子,在一個地方不會待太久,有些還會易容,很難查到其真實身份,縣令便沒有多糾纏這個問題,讓人去掐犯人的人中。


    人中一掐,人果然都醒了,倒是神奇。


    史劍仁和步耀連醒來時人還是懵的,不知身在何處,看到衙役和縣令,還以為在發夢。


    縣令又拍了下驚堂木,威嚴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威武。”


    這一威武,史劍仁和步耀連嚇得腦漿更糊了,哆嗦著爬起來。


    史劍仁臉色煞白,顫著聲,“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兒,發,發生何事了?”


    “史,史兄你看那。”步耀連抖著手指著上首的縣令。


    “大膽,竟敢對縣太爺不敬,來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師爺怒喝一聲,很快就有兩個衙役過來架著步耀連拖走。


    “大人饒命,大人草民冤枉,草民不是故意的,大人饒命啊。”步耀連的聲音漸行漸遠。


    堂下眾人噤若寒蟬,史劍仁趴伏在地瑟瑟發抖,希望縣太爺不要注定到他。


    顯然是妄想,縣太爺的聲音又落了下來,“報上名來。”


    “草民史劍仁,長樂鎮人,今年二十五歲,家中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五歲稚子,草民一向奉公守法,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請大人明查。”


    史劍仁心髒砰砰亂跳,這些年他做過的醃臢事不少,自以為處理得很幹淨,帶著僥幸的心理打算等下不管發生什麽,都死不承認。


    “李有貴告你綁架他兒子,你可認?”


    史劍仁不認,但他和步耀連找來的幾個二流子禁不住審。


    一群狐朋狗友罷了,除了吃喝玩樂幹壞事的塑料情,啥也不是。


    挨了幾下板子,幾個二流子為了脫罪,就把罪責全推在史劍仁和步耀連身上。


    史劍仁和步耀連氣的差點吐血,“王二麻子,張流農你們不仁,別怪我們不義,今天咱們就把你們做過的醃臢事都捅出來。”


    這波人噴著唾沫腥子,罵罵咧咧指著對方互相揭發的都是一些喝花酒,找暗娼,欺壓同窗之類的,罪不至死,左不過損些名聲的事。


    江一鳴悄悄往後麵觀審的人群中看了一眼,江大妞對他點了點頭。


    大姐果然能幹,這麽快就把事情搞定了,這次定要把史步二人摁死在縣衙,絕不能讓他們有出去的機會,否則他和姐姐們家裏還得遭殃。


    江一鳴穩住心神,高聲道:“大人,草民要告步耀連逼良為娼,史劍仁強搶民男之罪。”


    縣令大人便問:“你可有人證物證?”


    “大人,草民可提供人證物證。”江一鳴可不是胡亂找人來做假證,他從原主的記憶裏翻出了不少關於史步二人的陰私秘密。


    因原主性格窩囊,行事愚蠢,把史步二人的話當聖旨,這二人又對原主有不可告人的想法,有些事便沒有瞞他。


    有一次史劍仁帶他去找一個暗娼,讓他震碎三觀的是,史劍仁不是帶原主玩這個玩那個。


    而是帶他來到一間小屋子,那小屋子是一個大房間隔出來的,中間隻用一大塊花布隔開。


    當時史劍仁掀起花布一角,摁著原主看隔壁榻上的畫麵,竟是兩個白花花的男人在翻滾,一個肥腸大肚壓著一個清秀男人。


    嘔,原主第一次接觸這種,當場吐了一地。


    “嘖,這就吐了,還是太年輕了,一鳴啊,跟著哥哥混就要膽子大,多長見識,你以為那些在朝廷當官的老爺們真像表麵看起來那麽正氣凜然?非也,有些官老爺就好這口,你若真想當官,就該多了解些門道,否則怎麽攀上那些有權有勢的大官?”


    原主腦子不夠用,被史劍仁和步耀連連翻洗腦,當真信了他們的鬼話。


    孰不知那兩個豺狼虎豹是在誆他,先讓他慢慢接受這種事,然後再把他搞到手。


    江一鳴翻出這段記憶的時候,被狠狠惡心了一把,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原主如果沒有死,用不了多久就會菊花殘,滿身傷,那就真的毀了。


    許是老天爺可憐姐姐姐夫們的多年付出,這才讓他穿過來改變一切的吧。


    再說迴此時,縣令派捕頭去那個暗娼點抓人,還真抓住了。


    這些暗娼怕被抓,經常換地方,江一鳴原本也是賭一把,讓大姐過來盯梢,沒想到運氣好,這個暗娼還在原來的地方。


    這個以男子為主的暗娼能證明史步二人品行不端,有龍陽之好。


    步耀連卻還有更讓人暴眼球的黑曆史。


    這麽說吧,史劍仁家境比步耀連要好不少,至少讀書的錢家裏勉強能供應。


    步耀連的爹卻很早就死了,留下他和寡母還有一個年幼的妹妹。


    步耀連的寡母向來掐尖要強,又風韻猶存,丈夫在世時就有姘頭,丈夫死後,為了供兒子讀書出人頭地,咬咬牙幹脆做起了暗娼,來錢快。


    隻是隨著年紀的增長,步母接的客人越發少了,掙的錢也逐漸減少,步耀連又一直考不中,還要給他說親,步母就犯愁了。


    後來女兒步清連漸漸長大,步母就想把女兒賣到大戶人家做小妾,但步清連不肯做妾。


    步母和步耀連暗恨,這麽不懂事,哥哥要讀書考科舉,還要娶妻生子,做妹妹的竟然為了自己的幸福不肯給人做妾。


    母子倆商量了一番,做了個局,晚飯時給步清連飯菜裏放了藥,讓她夜裏昏睡不醒,然後放了個男人進屋。


    因為是雛,價錢還算不錯,給了一兩銀子,這是個大主顧,步母和步耀連高興壞了,從那以後步清連就被逼著接客,一直接客。


    公堂上,步清連哭成了淚人,“我早就想一頭碰死算了,可我哥他嚇唬我,說我要是敢死,就把我的衣服拔光,扔到大街上去,讓我死了也沒臉下黃泉,做孤魂野鬼永世被人嘲笑,鬼也會看不起我,他就是個陽間惡鬼,我娘眼裏隻有她兒子,我就是下賤胚子,活該不幹不淨。”


    哭了一會,步清連接著道:“五年前我哥用我賣身的錢娶了媳婦,他是個畜生,成婚才半年,因為手頭緊就逼我嫂子也做暗娼,我嫂子性烈,當時就撞牆死了,後來被我哥埋在一個暗娼點的後院,地麵踩得結結實實,連個墳頭都沒有。”


    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遇上這樣的家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江一鳴暗暗慶幸,還好,還好江家再怎麽吸女兒的血,也沒想過賣女兒,不然他就是穿過來了,也想去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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