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趕迴家裏,老老少少的亂成了一鍋粥!尤其是金芝,徹夜未眠,大清早的便跑來了,上前哭訴道:“小乙呀,你們可是好兄弟啊!你可不能不管不顧啊!我這孩子尚未滿月,沒了爹,這日子可怎麽活呀!”


    我挽住說道:“嫂子不要急,有我在,這都不是事。保管柴哥全須全尾的迴來,盡管放寬心!”


    隨即讓師師守著金芝,自己迴到小敏屋靜靜細想起來。小敏和秀兒以及福玉三人,在屋裏靜靜的看著,一語不發。我靜靜的說:“柴哥是昨天白天去的陝州城,估計他此時應該不在城裏了,得擴大搜索範圍。”


    再次看了看身後的鏡子,問了句:“你是靠著雪狼找到斜保的是嗎?”小敏嗯嗯的點著頭。


    “雪狼姐姐快現身。”扯下罩布即說。


    雪狼再次現身說道:“哎喲,我說小乙呀!昨晚折騰一夜,你好歹讓我歇息一會。”


    “雪狼姐聽我說,你可以倚靠狼的嗅覺找到人是嗎?”


    “是的,但對方穿過的衣服不能洗,過了水就不行了。”


    我匆忙轉身看著她們,秀兒領悟的轉身,撒丫子跑出去了。上氣不接下氣的找到金芝,拉起金芝就往她家跑。進院即說:“快找柴哥換洗衣服。”


    金芝定了定神,說:“他衣服從來不隔夜啊!換下來就有人洗了。”


    秀兒喪氣的拍著額頭焦慮道:“天哪!嫂子你再想想,他還有什麽不會經常洗的?”


    金芝眼睛瞪大瞅著,“他的靴子,他的靴子不會洗的那麽勤。”


    “嫂子快去拿。”


    我在屋裏說道:“尋找柴哥的事情,小敏你來聯絡吧,我該去陝州了,去會會這位討厭的王子去。”


    “我也去!”福玉起身說。


    “你去幹啥?快迴去休息。”


    “不行!我要去會會他,幾次三番找麻煩,我倒要瞧瞧他的狗模樣!”福玉答話。


    我看了看她,意味深長的說:“此人熟通中原文化,而且智商不低,極具破壞力!他此次若再迴到金國,你最好能派人在那裏把他殺了,那樣我們就太平了。”


    福玉眨了眨眼睛,說了句:“我不想解釋那麽多,你也不用暗示我。”


    小敏一愣一愣的看著我倆,不知道什麽情況,秀兒撲棱棱跑了進來,沒等她開口說話我即說:“你和小敏聯絡雪狼,我們走。”


    快馬來到西嶽客棧,吩咐小愛和焦大:“除了斜保一個人留在裏麵,剩下的人,全部清到門外。讓他們抱頭蹲地,一個都不許動。”


    一聲令下,客棧裏頓時雞飛狗跳起來!沒過多大會,整個客棧已全掏空了。福玉我倆步入客棧,遠遠就聽到二樓上自言自語道:“嘖嘖嘖…哎呀,這做了駙馬爺,氣勢就是不一樣啊!”


    福玉立馬憋不住了,大喊道:“狗賊,你給我住嘴!”


    斜保愣神瞧去…“喲!這位漂亮妹子莫非就是公主吧?哎呀呀,如此這般漂亮,真是中原不缺美女啊!小乙哥哥,我這人最愛橫刀奪愛了。待我南下之時,你可要保護好她哦!”


    福玉怒目欲罵,我製止了她。說道:“王子不會尋我就是來調侃的吧?”


    “嗯,我家小乙哥哥還真是個明白人,來,樓上請!”


    上了樓第一句話即說:“斜保大哥啊,求你別再那麽皮了好嗎?你比我大,天天哥哥長哥哥短的,弄的哪門子事啊!”


    斜保哈哈大笑道:“我呀!就喜歡你這樣的人,既有挑戰性,還不乏幽默感!說實在的,真有一天死在你手裏,也是一種榮幸。”


    “嗬嗬,給你個封號,天下第一大賤人!”


    斜保再次哈哈笑道:“我倆若是聯手,估計天下無人能敵。”


    “可以呀,你就住這裏,別迴金國了,我好吃好喝好招待,咱倆共同探討天下大事,如何?”我坐下接話。


    他手指點了點桌子,“你想困住我,不大可能。我現在可是身兼金國使臣,你敢嗎?”


    “不敢!敢的話你早死了。”


    他再次笑了起來,“那你今天搞出這麽大動靜,又有何意?”


    “你抓了柴大哥又有何意?”我反問。


    他想了想,說道:“我是想給你敲個警鍾,我可能傷不到你,即便這裏以後變成我的地盤。但是,你不怕我把你的人都拆個稀巴爛!讓你顧頭不顧尾的,讓你眼睜睜看著他們個個都離你而去。讓你活在痛苦煎熬中,讓你生不如死!我知道,你是重情重義之人,所以你該作何打算?”


    聽他講完,我長籲一聲,微笑答道:“不要以為自己算盤打的夠精,把別人都當傻子!其實你這樣的人反倒最愚蠢!我現在倒很想問你句實話,你倒底什麽時候開戰?你開戰時,我想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你了!”


    話說完手掌架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手勢。


    他再次手指點了點,哈哈笑道:“你想套我軍情?行,不妨告訴你,今年過年啊!我們準備來中原過年,吃著你們豐盛的美食,喝著美酒,摟著你們溫柔漂亮的女人。”


    話說完,他做了個哈喇子表情……


    福玉一下子沉不住氣了,啪的一聲拍案而起,拔出匕首架在了斜保脖子上。


    “我現在就殺了你,你玩鬼去吧!我來做這戰爭罪人,殺完你我迴京領罪自刎!”


    我跟著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大吼:“坐下!我叫你來添亂呢是不是?”


    福玉氣的眼睛直鼓!收了刀一下插在了桌子上,背身坐下了。我眼睛轉向斜保,“說吧,你這次的目的?單純要柴哥的命,這不好玩吧?”


    他點了點頭,說:“我前幾次是想拉攏你,但現在看來有點難度。所以,我希望你保持中立,替宋皇練兵之事,你不能做。如果你保持中立,我可以保你日後,這一方平安。”


    “哈哈哈哈……”我大笑。


    “你說話算數嗎?我敢信你?你們不是剛前腳聯合伐遼,後腳就想撕毀和平條約,侵吞大宋嗎?狼子野心的人有得一信嗎!”


    斜保愣住了,停了一會又說:“我可以讓我皇下旨。”


    “拉倒吧你,宋金兩國的和平條約,難道沒有加蓋皇帝大印嗎?你說你這麽大人了,怎麽把別人當三歲小孩看!你這智商我這會真有點……”


    說話間用手指在頭頂上方比劃了兩圈。


    斜保沉默了,思忖了半晌,說道:“你們的皇帝昏庸無能,他不配坐這大好河山。大金國是有狼子野心,可沒有人讓他宋皇做一頭綿羊!狼遇到了羊,焉有不食之理?”


    我長籲一聲:“唉,你們就作孽吧!記住,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當初的遼國就是你們的寫照。以後的你們,不見得不會步他們的後塵,你們奉行弱肉強食嘛!”


    “你們侵宋的那天起,就等於把自己架在了熱火上烤!整個華夏大地會湧現無數的英雄兒女!或許有一天,你們也會成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淒慘命運,就好比已亡國的遼國。”


    斜保聽著聽著聽來勁了,“哎喲喲…我今天聽你說話越來越受教了嗬!有酒嗎?陪我喝一壺,如何?”


    我立時擺手,“喝酒可以,但你得先把柴哥放了,我好好坐這裏陪你喝。”


    他嗬嗬一笑道:“我打算把你的柴哥擄了去,放到金國做你燕青小皇帝的人質如何?你這人有了幾分忌憚,不會太過撒野,對吧?”


    “如此不厚道之人,我如何坐這裏陪你喝酒?”說著用手指了指他。


    斜保忍不住了,“不管你了,給我上菜,上酒,我餓了,我喝著酒陪你聊天。”


    “哈哈哈哈……”我再次大笑。


    “我此時是殺不了你,但沒有說我不可以不給你飯吃,我看你還是乖乖把柴哥放了,這飯吃起來才香,酒喝起來才更有味!”


    他有點急了,“我說你小乙才真不厚道啊!再怎麽說咱倆也打了這麽長時間交道。我即便是客,你也該盡一點地主之誼吧。”


    我狡黠一笑道:“算斜保大哥說著嘍!你不厚道在先,就別怪我不人物。”


    他雙手交叉抱於胸前,扭過頭去說:“不就餓幾天嘛,我撐得起,三天後我不出去,京城自有詔書來放人了。”


    我沒再接他話,對著福玉一揮手,“走,咱們下館子去,吃飽了再來陪他耗。”


    福玉起身跟著往外走,身後留下斜保一片怒罵:“小乙你個龜孫子的,看在我這麽瞧得起你!你也不能如此對我吧?啊…你個白眼狼,沒心沒肺的……”


    不再接話,自顧走出去,任他罵吧。他此時反倒越罵,我心裏越舒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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