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裏麵樂聲停了,遠遠聽到鶯鳴般的聲音喊道:“妹妹到了為何不進來?”


    “姐姐,這就來了。”趙福玉趕忙拉著往裏走。


    隨即又低聲說:“父皇應該還沒到,因為衛兵沒有那麽多。裏麵是母親明達皇妃和姐姐趙福金,你要稱唿母妃和茂德帝姬,明白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連忙的點著頭。


    穿著這沉甸甸的駙馬官服,還不能走快了,挪動小碎步似的往殿內走去。福玉我倆一起上前,同聲叩首喊道:“小婿(女兒)見過母妃。”


    明達皇妃喊話平身,福玉又拉著轉身拜見趙福金。


    一口文縐縐的詞剛說完。趙福金咯咯咯的笑了,對著皇妃說道:“母親,這燕青還別說,果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隻是他不是出身官家,這禮儀似乎比較欠缺。”


    “可以理解,自家人講究多了,反而拘謹,你們坐吧。”明達皇妃說道。


    我倆謝過,轉身在趙福金對麵條桌前坐下。這趙福金出落的相當漂亮,實則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看上去她的氣質外表,不亞於家中的師師。


    趙福金這時問道:“你立了那麽多戰功,想必身手十分了得了?”


    “茂德帝姬言過了,我不過在這裏麵起到一點動動腦筋的作用。至於功夫,我實則連公主一半都沒有啊!”


    趙福金不悅又說:“我不信,那你如何殺入千軍萬馬而不倒呢?”


    她這麽一問,我真被問住了,猶豫著說:“我借助一些工具多一些,單憑我這肉身,那是萬萬不能的。”


    “說說你都用些什麽工具?”她愕然又問。


    此時身上隻穿了一件防彈衣,和腰間纏著個鋼絲腰帶。隻好說道:“今天我是進宮拜見父皇的,所以東西基本沒戴。茂德帝姬若真想看,我倒有個東西可以給您展示一下。”


    說完舉起手臂對著殿前柱子,“嗖”的一下,按動按鈕,合金抓勾連著鋼絲射進柱子裏去了。原地起跳,收鋼絲,鋼絲拽著人一步拉到了柱子跟前。


    連福玉都看的瞠目結舌了……


    “哇!好身手,帥呆了!”她們姐妹倆異口同聲道。


    “獻醜了。”我收迴抓勾。


    又迴到座位上,這時上座的明達皇妃說:“好了別鬧了,你們父皇應該快到了。”


    福玉低語:“我要你這個機關,能給我嗎?”


    “嗬嗬,迴去再說。”


    趙福金又說:“等下見完父皇,你跟我迴家,我要好好和你探討探討。”我笑笑點頭沒再接話。


    徽宗一身便裝大踏步的走進大殿來,到了上麵坐下,我們拜過之後迴到座位。


    “怎麽樣啊,駙馬,可曾欣賞我這園林景觀?”徽宗即說。


    “迴父皇,自我踏進…艮嶽,就被這絕世景觀吸引了。用一句話來概括,真是太過巧奪天工,美輪美奐了!”


    徽宗洋洋得意的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嘴巴,我以為你不會講客套話呢,什麽時候也變得酸酸的,嗯?這還是當初的燕青嗎?哈哈哈!”


    我故作慚愧道:“抱歉父皇,原諒燕青過去的唐突魯莽之處!”


    徽宗一揮手道:“不妨不妨,你若是個普通凡人,早不知道在我手裏死多少迴了。哈哈哈!”


    他又看著福玉,“怎麽樣福玉?我給你說這門親事,可還滿意?”


    福玉起身答道:“父皇看中的人,一定都是人中之傑,福玉怎會有不滿意之處。”


    徽宗再次笑道:“和英雄在一起,不覺得虧吧?”


    “小乙哥通情達理,非常懂得憐香惜玉。福玉仰慕他,不覺得虧,福玉謝過父皇!”


    徽宗嗬嗬著又說:“這樣,你們母女都出去園中玩樂吧,我這剛下朝就趕過來,時間緊,還有事情要和燕青相商。”


    明達皇妃走下座位,攜同她姐妹倆告退,出殿去了。


    徽宗指了指桌上,“喝茶,邊喝邊說。”


    又問:“你這和斜保二王子定了私人約定是吧?”


    “父皇曲解了,他的約定我從來就沒有放在心裏過,所以……”


    徽宗擺手打斷,“不要緊張!我不是來追究這件事的,但反過來證明他很怕你,不然不會找你立此約定。”


    “他幾次三番找我麻煩,我若不是被逼急了,不會次次都想著教訓他!但苦於兩國尚未開戰,要不然我早擰下他的頭了。”我再次接話。


    “嗯嗯,你這樣做是對的,如果因為這兩國開戰,那你就變成罪人嘍!你尺度把握的不錯,教訓還是該有的,不損國之體麵。”


    他說完即又問:“為何你對掛帥如此不感興趣?若不是士大夫張正道阻攔,我早就想對你下旨了。”


    我拱手答道:“父皇,官場不是兒臣所向往的生活,而且家中礦山以及整修河道是重中之重,我是一刻也不敢耽誤。”


    “這礦山跟河道又有什麽聯係?”徽宗詫然。


    “迴父皇,我開礦的目的是為了興修水利,疏通河道,這河道若不及早修完,恐怕日後會有重災,殃及兩岸下遊百姓。所以我就以金礦做給養,補充勞工銀餉,以促成河道早日開通。”


    “那你為何不稟告我,我可以征調全國民夫去助你啊!”徽宗再次詫異道。


    “父皇,兒臣不願意大麵積勞民傷財,苦害百姓。所以就想出了這麽個辦法,循序漸進,合理統籌,用上三五年來完成此事。”


    徽宗理了理思緒,黯然道:“三五年,萬一這金人南下,於我大宋不利,你可如何來完成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說到這裏我知道皇帝已開始逼宮了!即又說:“父皇,我覺得這件事情您應該學習漢朝皇帝。他們因為匈奴隱忍了多少年,暗地裏卻充實國庫,培養自己的馬上軍隊和選拔能征善戰,開疆拓土的將領。如果整個大宋張開了狼的牙齒,那誰還敢來犯!”


    徽宗怔愣片刻,“可現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此時說這些,又有何意義?”


    “父皇,中原國土遼闊,金人一旦來襲,我們可以先議和,一時有一點小損失不算什麽。但在此節骨眼上,千萬不可再任人唯親,即時調整對敵戰略,引進金人鐵馬騎射,培養軍人的作戰素質,讓他們個個像狼一樣張開自己的獠牙!”


    “到那時,我們的損失就可以全部拿迴來。甚至統一他們,一個強盛的大宋帝國時代就到來了。”


    “父皇,大宋缺的不是人,缺的是有血性的人來治理軍隊,缺的是一幫金戈鐵馬嘯西風之人!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現在著手,一點也不晚。”


    徽宗一拍桌子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正道多次在我麵前你舉薦你。說吧,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我舉全國之力給你,這些人你來培養,你來整固我大宋河山!”


    我的手開始抖了…非同尋常的發抖!他這是讓我逆天行道,我…陷入久久的沉思中……


    良久,緩緩又說道:“父皇,其實我早已開始為大宋培養軍事人才了。韓世忠現在手裏的將士,大多數都是從我那裏受訓出去的。”


    “是嗎,你培訓了多少?”徽宗眼前一亮問道。


    “大概兩萬人有了吧。”


    徽宗再次拍起桌子,“不夠,遠遠不夠!我再給你調遣十萬人馬。”


    我陷入了暗思中……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既然這樣,不如給他提幾條建議,就看他能不能做到了,他若真做到了,那證明這北宋尚不該滅。


    理了理思緒,緩緩說道:“父皇,我有幾點建議,如果您能答應,那麽我定當竭盡全力去做好這些事情。”


    “說來聽聽。”


    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又說:“一、肅清宦官及賣弄技藝,投其所好,阿諛奉承之賊黨,廣納良才忠言之人。”


    “二、我的軍事培訓隻受您垂直領導,就像皇城司一樣,任何人不能幹涉我,我不過問任何朝政大事。”


    “三、我已向您推薦過主帥之人,就是韓世忠,要盡快給他實權。他是最理想的帥才,人員培訓完畢,我還繼續交給他輪換。”


    “四、我不掛任何官職,隻負責培養軍隊,京城的和園客棧我已買下,以後那裏就做為我的聯絡站,我會長期派人值守那裏,父皇有事情可以通過那裏傳達我。”


    “五、我留在京城的人,不參與任何朝野紛爭,我的人隻可以死在戰場上,不能死在任何政治鬥爭中。”


    一口氣說完五條,端起茶壺倒滿,再次一飲而盡。


    “父皇若能采納我這五條建議,我可以答應為您盡快培養一支鐵軍出來,威力一定在鐵浮屠之上。”


    徽宗聽完心中豁然敞亮,“來人呐,筆墨伺候!”


    這時我忙又起身到大殿門口喊道:“秀兒過來。”


    秀兒這時從竹林裏走了過來,我即說:“跑去園子大門口,找杜傑拿把重弩過來。”秀兒點頭立即跑去了。


    不多會,福玉拿著重弩進來了,徽宗此時已寫好五條建議,說道:“你且小住幾日,我明日早朝拿去過會。你的第一條,我會盡快派遣皇城司暗中調查,一旦坐實證據,立即緝拿查辦。”


    我再次說:“父皇整肅朝堂,難免會得罪既有權貴。兒臣請求父皇,一定保全我和園客棧駐派之人,我怕京城一旦掀起驚濤駭浪!那些人無處發泄,殃及他們。”


    徽宗思量了下,“你覺得福玉的姐姐福金怎麽樣?”


    “父皇意思是?”


    “我讓她來負責這平日的聯絡,你看可好?”徽宗接話。


    “可茂德帝姬的丈夫可是……”我遲疑的問。


    “這個你無須擔心,福金已離開蔡鞗,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了。”


    “謝父皇關照!”忙抱拳行禮。


    徽宗再次說道:“晚上你迴華陽府吧,我讓太子及皇子們都來,咱們一大家子熱鬧熱鬧。”


    我拿起重弩遞了過去,“請父皇立即下令全國打造此重弩,此弩威力巨大,單兵可操作,可破鐵浮屠。”


    徽宗拿起重弩看了看,“好,此事明日朝堂一起布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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