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道:“我覺得即便你擁有神乎其神的火藥威力,但這麽多百姓將士,一旦脫離了這大山,你將非常被動。而久居在此一衣帶水的百姓,更是要遭受生靈塗炭啊!”


    “是啊是啊,盤桓在這裏,本就是我一時的權宜之計。我不想因為我在這裏,而讓百姓遭殃,那樣我將更加寢食難安啊!”我接話。


    臘月梅再次表情無奈的微笑道:“如果當朝都能像你這般愛護百姓,何愁大宋江山不保。”


    “是那些奸佞小人平日裏魚肉百姓造成的,加上皇帝他不注重強兵修武,平定邊亂,才導致這樣的局麵啊!”我又道。


    臘月梅猛地轉過話題:“你奔襲金兵大營之事,已傳迴京城,皇上聽聞大喜!他很可能還會派遣人員來你這裏。陛下現在看來很器重你,非常有意讓你入職樞密院,掌管禁軍。”


    “啊欠…”她話沒說完,我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別嚇我了,他此時這麽做已晚矣,光這新軍的操練,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


    “嗬嗬,看來你已算準大宋要亡國啊!”臘月梅再次笑道。


    “不是我算準他亡國,是他必亡國。”


    臘月梅一臉驚詫,帶有怨氣的說:“何出此言?你還是不是大宋子民?你這麽一說,我費勁周折潛伏在完顏王府又有何意義?”


    我覺著自己又透露天機了,隻能硬著頭皮說:“那戰馬,那遊牧騎射,那裝甲,豈能是大宋現在就能全副武裝上的嗎?論軍心、戰力,人家可是以一當十!”


    “再看大宋,他有什麽?現在太原掛帥的還是童貫那老閹兒!戰火一開,他到時比誰逃的都快,有什麽用?一盤散沙,誰會真正的去賣命,就指望著韓世忠那幾萬人,可能嗎!”


    不待她說話我又搶話道:“那金人本就沒有什麽倫理綱常,你當初要這麽做時,我就非常反對,他們都是一幫畜牲!沒有文化的土鱉三!”


    “你埋伏在裏麵有什麽用?犧牲了自己,能換迴來什麽?值得嗎!你一個異族女人,就想輕而易舉的打入他完顏家族嫡係中去,可能嗎?現實嗎!”


    臘月梅被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你,你再說下去試試,信不信我一刀殺了你!”


    “殺了我有什麽用?殺了我你要能跳出完顏宗翰府中。可以,反正我還欠你一次,還給你,省得我為此事慚愧糾結下去。”


    臘月梅眼睛撲閃的望著……


    忽然上前撲入懷中抱緊,我木訥的站在那裏,渾身緊張!一股淡淡的幽香飄在臉前,我有點抖動,卻又不知所措!她埋在懷中久久不語,委屈的抽泣著……


    外表看似再堅強的人,也有柔弱的一麵,我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


    她鬆開懷抱,用手輕拭眼簾,又意味深長的說:“我不需要可憐和惋惜,斜保王子確實不信我是你之妻。他已提出要納我,我說想借此機會,再見你一次就迴去從了他。他不怕我逃,也認定我不會逃。”


    “那你就幹脆不迴去了唄!”


    “不,我從小在師父教養受訓長大,生就是皇城司的人,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請求皇上,把我調派給你,這樣,我就可以接受皇命,離開金國了。”


    我恍然大悟!她的根源不在於困不困在金國,而是……


    她眨巴著眼睛又麵帶潮紅的望著我,“你若真的在乎我,就修書給皇上,他現在器重你,應該會順了你意,我這輩子就跟了你,自會一生守護你。”


    她殷切的俏麗期盼眼神,這副樣子真的叫人難以拒絕!


    我支支吾吾的說:“可我,有夫人啊!這對你,不好吧?”


    她長籲一聲,“男人三妻四妾,這不很正常的事嗎?再說你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身邊沒有幾個女人呢!”


    我喏喏說道:“我可以一試,即便出於內心道義,也有必要一試。”


    她轉而冷冷瞪了一眼,“再說一遍,我不需要憐憫!你若真的喜歡我,就去做,其他的借口,不是我要的。”


    我微微一笑道:“你如此美豔動人,哪有男人不動心的!既能抱得美人歸,又給自己請了個高級保鏢,何樂而不為呢!”


    她自是嘻嘻一聲,開懷的笑了。


    “看得出來,現在是你最開心的時刻。”


    她嗯哼一聲,瞥來一道嬌豔眼神,“是女都怕嫁錯郎,和你在一起,值!”


    我有點飄飄然了,“我怎能負傾心自己的人呢,看來我要博上一博了。”


    怔怔又問:“我怎麽能寫信直接交到皇上手中呢?崔海也不在了。”


    臘月梅猶豫的說:“如果通過陝州軍站的軍鴿,恐怕到了樞密院就被截留了。除非是皇城司專用信鴿,否則還真是麻煩。”


    “那皇城司的人,上哪找去?”


    她猛地說道:“你隻管先通過陝州軍站傳信,就說你有緊急要事,要直接麵見皇城司來人。一般這樣的信件,引不起禁軍重視,就轉呈給皇上了。待皇城司人到來後,你再把書信轉交他,這樣就能直接轉呈皇上了。”


    “哈哈!好主意,可我辦完後,怎麽去找你?”


    臘月梅正容說道:“我不能停留時間太長,這就得趕迴去了。完顏斜保現在在大同府,你把信件交給皇城司之人後,即可前往大同府接我了。皇上隻要下了批文,皇城司信件很快就會到達大同府。那裏現在是大宋地界,斜保不敢明著胡來,你隻管前去即可。”


    我嗬嗬的樂著,“哎呀呀!再次抱得美人歸啊,想想都美啊,爽!”


    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上前一把抱住了她,攔腰勾腿橫在懷裏,想湊上去親一下。臘月梅驚慌失措,嬌羞躲閃,細語說道:“不要心急無禮,是你的人了,再耐心等等。”


    此時我瞬間感覺心裏像開了花,自顧對著她額頭親了下,放下來說道:“好吧,那你等我好消息。”


    她嗯嗯一聲,低頭說道:“那我就,先走啦?”


    “嗯,去吧去吧。”


    她迴眸深情望了一眼,心頭的小鹿在彼此心中撲撲衝撞!她是一彎秀眉掛著喜氣的神采,蹦跳著向山下走去。此刻,是她多年來最愜意的時侯,從沒見過這麽冰冷的女人如此的開心,她從一個女人變成了一個孩子。


    按照臘月梅的方法,讓冉新前往陝州軍站送信。自己迴到桃居,看到院裏的師師和小敏正在逗孩子玩耍,又不敢提起臘月梅之事,沒敢想該如何給她們說這事,幹脆等先把人接迴來時再慢慢說吧。


    心裏不時的有點發愣,想到美事的時候不免心中有點竊喜!這一傻一樂的表情可沒逃過她倆眼睛。小敏冷不丁的說:“喲!這又在那兒想啥美事呢?看那癡呆的表情。”


    我迴過神來,故作嚴肅的說:“能有啥美事,你老盯著我看幹嘛?我臉上又沒有錢。”


    “你臉上沒錢,你臉上有病,病的不輕!”


    我嗬嗬一聲不接話,上前要逗小順順。這時秀兒跑來喊道:“開飯啦。”


    抱起順順就走,忽然說道:“秀兒,想起一件事,以後這順順你得多帶帶了。”


    “知道啦,虎媽在沒我的事,以後該我啦,放心吧!”秀兒轉頭接話。


    師師莞爾一笑道:“你帶的住嘛你?”


    “哼!姐瞧好吧,我去買一堆糖果,不信我帶不住。”


    “不能吃太多糖,壞牙。”師師立時怪道。


    “知道了,說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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