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軍隊,人馬輜重開始了千裏跋涉。古道崎嶇,使我困頓難熬!韓世忠做為前軍在前麵開道,使我也省了這份心去認路了。就是這大軍遷徙,不知道走到猴年馬月去了。


    幹脆換人駕車,沒事找小愛按摩一下,還是很舒服的!我又開始夢見那個現代的我……


    燕青在周彤的慫恿下,一起去唱k。他對這種娛樂方式還是很充滿好奇心的!雖然他不會唱。


    周彤以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邊看著他,邊深情唱著。他對這些可以表達男女感情的歌曲,非常熱衷!暗下決心要學兩首,迴來唱給心中那個她聽。


    卡爾和道森不知不覺來到這裏已有小半年,這場唱k也是順便為他倆即將迴國而設的道別場。卡爾在一曲英文版的《朋友》唱完後,即向燕青發出邀請,歡迎他前往美國開拳館,並表示他將提供一切便利和資金支持。


    何永超打斷說道:“卡爾,他若要去,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有我呢!”


    燕青看了一眼何永超身邊的王小文問道:“小采在,美國…哪裏?”


    “她在芝加哥上小學,到了明年就該讀中學了。”小文即迴答。


    燕青忽的起身說道:“可以考慮,我就去芝加哥,我不會打擾她,我要看著她長大。”


    周彤激動的接話:“你這樣活,你累不累啊?”


    “不要說了,我意已決!”燕青擺手說。


    場麵一度尷尬……


    唐風過來遞了瓶啤酒給燕青,說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周彤此時心裏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自己一個大好年華的活人在他跟前,喜歡著他,他卻選擇漠視!


    迴到住所的周彤失望至極!激動說道:“這十年,我來陪你,十年後,我離開你,好嗎?”帶點酒意的她終於說出了她想要說的話。


    燕青鎮定的搖頭道:“不行,我的經曆你知道,瞬間走過了千年,我的心裏,裝不下別人了。”


    周彤幾近崩潰的喊道:“我不耽誤你的,明白嗎?我隻要這十年的空檔期,都不願意給嗎?”


    他徐徐的抬起頭,“裝了你,就不會有師師了。你看錯我了,拒絕你,就是對你最好的負責!”


    周彤絕望的低下頭去,臉埋在手心裏,慢慢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地上的頭發,灑滿一地……


    燕青上前抓了她手說:“你冷靜!冷靜下來聽我說,不是我固執,古板!是我在千年之前就已許下心願,辦完梁山之事,即帶她走。可惜這句話沒等我說出來,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所以,我等她,也是為了,千年之約!原諒我,跟了我,你不會幸福!懂嗎?”


    周彤慢慢的開始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她佩服眼前這個男人,當世少見!


    良久……


    她慢慢問道:“說說你的主人,恩師?”


    “主人家境不幸,此事不想多說了。”燕青答道。


    過了會,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主人有一個女兒在身邊,小時候總喊她嬌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比她大有十歲吧。”


    周彤聽了忽的問道:“我專門買了本《水滸傳》看,為什麽書裏沒有提到她呢?”


    “《水滸傳》是什麽?”


    周彤跑進自己房間,拿出一本書來,遞給了他,燕青開始饒有興趣的翻閱起來。他看著看著,不停的口中念道起來:“這,太演義了,這怎麽還裝神弄鬼的。”


    他快速的翻閱著,當翻到後麵時,他的眼淚止不住流下來了……


    “這…就是梁山的結局嗎?我怎麽還參與了那麽多的戰爭?人全都死了嗎?”


    “據說這本書一部分是根據民間流傳,一部分是作者描寫,可以參考,不能全信。”周彤說。


    燕青舒緩了下點頭說:“是啊,經曆了快千年,人怎麽走的,已經不重要了。”


    “抽時間我再翻翻。”他拿了書起身又說。


    “你拿去吧,我看完了。”


    ……


    小愛一直盯著我,眼睛不同尋常的一直掃視著……


    我剛睜開眼睛,她即問:“為什麽你睡著時,腦電波總是異常?而且你總是喜歡一睡不醒。”


    “我在夢裏可以看到未來的他,所以樂此不疲!總想知道更多一些。”微笑的望著她說著。


    起身掀開車簾向外望去,問道:“這是到哪裏了?”


    “應該快到薊州了吧。”小愛答。


    “啊…咱們走多少天了?”


    “有三十天了吧。”


    “哦,還挺快的,轉眼快出關了。”整日呆在這馬車裏,都快忘了這日出日落的時間了。


    薊州城讓我想起了上次陪虎媽來那一次,個中兇險曆曆在目!這時我不免又問:“薊州現在應該是金國地盤了吧,小愛?”


    “是的,咱們離宋金國界線不遠了。”


    車隊走著走著停了下來,再一看,跟隨車隊的幾萬將士已不知蹤影,後來才知道早已分兵布防去了。現在的幾百人隊伍就是奔金國上京而去的,隊伍在離開國界之前要進行一次休整。


    韓世忠跑來了,我見麵即問道:“怎麽不見楊大人?”


    “嗬嗬!他呀!早就分道瀟灑去了,他會去上京啊!也就是讓我代勞而已了。”


    我不免驚訝!“那這不是明白的欺君嗎?”


    “他欺君還少嗎?禦賜的酒都能變成毒酒,還不是他和高俅合作的事!”


    韓世忠一席話令我大為震驚!怒說道:“他奶奶的,早知道我幹了他丫的!”


    韓世忠捂臉又笑了說:“你幹了他,我們這些人還迴去嗎?那不是都成了反賊了啊?”


    我一時語塞,當即頂了迴去說:“我說你還真能笑的出來啊?缺德事都讓這些人幹完了,你倒像沒事人!”


    韓世忠一下繃緊了臉說:“那你讓我怎麽地?我能幹什麽?就我這點權力!難不成還要我天天哭的吃不下飯不成?”


    話我是接不上了…低頭拍了拍額頭……


    他又說道:“都已經過去了,人已然是找不迴來了,所以還請燕兄……”


    我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說了,我都明白,這事怨不得任何人,根結還在當朝天子,昏庸無能,被人家當猴耍罷了!”


    韓世忠轉換話題說道:“我過來不是找你懷舊的,我想問問這趟遠赴上京,你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那要看你這次前去,都能見到誰了?”我聽完即反問。


    韓世忠立即迴答:“皇帝是不用想了,我微末官職,能見到個王爺什麽的,就已經不錯了!”


    “完顏宗翰?宗望,還是……”我當即追問。


    韓世忠煞是驚訝!“喲嗬…了解的很清楚嘛!如果不出差錯的話,應該是宗翰,他處於家族最末端,不是嫡係嘛!”


    “哦哦!誰都行,隻要是個王爺。”我點頭說著。


    “你倒是告訴我你的打算呀?”韓世忠有點急了的問。


    我有點猶豫的說:“我的想法,還不太成熟!原本想的是,看能不能安排個人,到他王府去。這樣才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韓世忠啪的一下拍我肩膀上了,興高采烈的哈哈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整個梁山,當屬燕兄為人才!做人不拘一格,做事運籌帷幄!燕兄,我太喜歡你了!”


    我來不及連打哈哈的說道:“世忠兄弟快住口,再誇我就上天了!”


    韓世忠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稍傾他又說:“我覺得此計相當難!一是我們和金國族群差別相當大,這是個最大障礙。二是我們沒有合適的人選,想要混進那裏麵去,這樣的人我們沒有”


    “除非…除非……”


    韓世忠眼睛瞧著我轉動起來……


    我猛地一哆嗦道:“別介!世忠兄弟,你可不敢把我往火坑裏推啊!我家裏那一大攤子,還那麽多人,再說把我塞這裏,我那婆姨們不得守活寡呀!”


    韓世忠又是“哈哈”一陣大笑,眼淚都快出來了……


    “誒喲!我說燕兄,看把你緊張的!你又不在朝,不當職的,我有何權力調遣你啊!即便我有那權力,我肯定是放我自個身邊,如此睿智的一個人,我才不舍得呢!”


    我無語的看著他,哈哈傻笑了兩聲……


    最後我們也沒有商量出所以然來,隻能是具體事情等到了上京驛館再說。


    我開始想家了,雖然每天都發去信息報平安。但離家時間越久,越是想念!自己陰差陽錯的來到這千年大宋,在迴去無望的情況下,隻能是想盡辦法為這中古時期添上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讓自己不白來一趟。


    這日車隊行至一處關隘前,我不免問起韓世忠這是什麽關?韓世忠說這裏是榆關。登上此關,遠處能眺望大海。這讓我忽然想起這裏很可能就是以後的明長城,山海關。


    “這裏是什麽時間屬於金人的?”轉而又問。


    “這裏在後梁時期就屬於契丹人了。”韓世忠答道。


    “哦哦,可惜…可惜了!”


    “可惜什麽?”他詫異的問。


    “我是說這個關口要是在大宋手裏該多好!”我轉而迴答。


    韓世忠長籲一聲…“是啊!我們一碰到外族入侵,就要用錢糧來擺平,和當朝不重視守僵固土有莫大關係啊!”


    看著守關的金國士兵異樣眼神的瞅著我們,心裏別有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車隊終於在整整五十天後到達金國上京,這裏本是遼國舊都,完顏阿骨打趕走遼國人後,即在這裏稱帝了。我心裏清楚,這個都城隻是暫時的,幾十年後,他們的都城或許就搬遷到中都北京了。


    這個白水黑土的地方,正是日後的哈爾濱。流經全城的江水養育著兩岸人家,這裏氣候感覺像是初春,江水雖然已化凍,但還是感覺夜裏挺涼的。江麵上泛舟打魚的漁船,看上去絡繹不絕。


    車隊到達驛館,這個代表大宋使領館級別的大院內,來來往往的辦事人員穿梭不停的忙碌著,你也猜不到他們都在忙些什麽。韓世忠見過使節大人後,迴來便說已向完顏宗翰遞過拜貼,明日即前去拜訪。


    “你見完顏宗翰還是送錢糧吧?”我隨口問道。


    “是啊,朝廷用這來保平安啊!殊不知這平安能保多久。”韓世忠點頭說著。


    “嗬嗬!保不了多久,出不了今年年底。這樣,明天帶我一同前去吧?”


    韓世忠想問前一句話,又止住了說:“好吧,正好咱們提前去會會這位金國大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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