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馬車上,已是累的不行了!虧得虎媽和我順手牽了兩匹敵軍的馬匹。四匹馬輪換著用,一路向西而去。我和秀兒互相輪換著駕車,虎媽隻能自己趕車了。


    過了京城,已是傍晚。心想著把秀兒送迴家,可路上她說什麽也不迴去,說她父母都已不在了,迴去也沒有意義了!


    我倒是不反對她一起,但是小敏肯定不樂意!就衝小敏不依不饒的樣子,我說啥也不敢對秀兒動別的心思!但這種世道,多個人也是一種照應,反正錢多花不完,也不差那一張嘴。


    轉念再一想,秀兒她家離官道不遠,幹脆讓她迴家一趟,征得爺爺同意也不遲。還可以歇息一下,畢竟兩天一夜了,人困馬乏的!


    說實話,到了她家還是住不下,隻能在車裏休息。無精打采的吃完飯,倒車裏要躺下。師師和小敏過來了,她們無外乎就是問對鄭秀兒的打算?我逐句對她倆說了一遍,小敏當即表示不同意!


    師師轉而說道:“跟著可以,她做丫鬟伺候我!若是招來個主子,那說不過去,我們也不答應!”


    我支吾著說:“讓她幹活不得了,幹嘛要扣個丫鬟名稱,多難聽啊!我又不是古代人。”


    “知道你不是古代人,但你做著古代的事,我倆不就是明擺著嗎!”說完她看看小敏。


    我被師師的話給噎住了!怔了一下,結巴說道:“可這,你們給人家安個丫鬟,這不中聽啊!有點剝削階級的味道!”


    “你意思我明白!稱唿歸稱唿,人歸人,我們拿她當自家人看待!但這稱唿,必須名正言順,不然沒法相處!”


    我瞬時有點頭暈了!拉過她手,又看看一聲不響的小敏,說了句:“讓我想想,這兩天下來太累了,明天再說,好嗎?”


    師師手裏拿出一張銀票來又說道:“我們主意就這麽定了,明天你要是想通了,這張銀票你去給她爺爺,人算是我們的了。按理說,買個丫鬟百兩有餘。但念及她父親剛過世,老人家中喪失勞動力,所以這千兩銀票也算是高規格了,夠他們養老終生了!你若想通了,明日就辦,好吧。”


    師師辦事向來考慮周全,她這是有理有據,弄得讓人無法反駁!我佩服的緊握她手說:“聽到了,來,可以睡了。”


    師師抽出手來說了句:“小敏不高興一天了,她留這裏,好好哄哄她!我去虎媽車上。”


    “我不!我過去。”小敏終於開口說話了。


    師師拉著她手說:“這麽好的機會,你真不要,我可真不讓了!”小敏聽的哼的一聲扭過頭去。


    我輕籲一聲:“這車再大點多好!”


    小敏咬牙舉拳瞪了過來,被我一把抱了過來說:“好了好了,哥困了!”


    師師嫣然笑了笑!下車離去了。我抱著小敏說道:“發現沒,你姐太善解人意了,這可真是大智慧呀!”


    “就因為姐她太通情達理了,我才無法拒她!否則,想我脾氣,哼!”小敏接話。


    “這你就不對了,俺倆在前你在後,你是第三者!”我當即反駁。


    小敏怒眼圓睜:“知道我第三者還不早早拒絕我!還腳踩兩條船,你人麵獸心、衣冠禽獸!知道不?”


    我哈哈樂了!接又板著臉說:“你幸運著吧,也就是我,不是你那青梅竹馬的大哥哥!換作古板的那個我,你擱那兒哭都不知道呢,哈哈!”


    “去一邊吧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最大的賤人,就是你!”小敏不依不饒的說。


    我又哈哈樂的淚花子都出來了!“好了好了乖!今天到此為止,明天精神了再說!”說完抱她頭親了一下,閉眼追夢去了。


    這一覺睡的,小小的空間,擠倆人,也不覺著不舒服。日上三竿,小敏半個人在我身上酣睡,奇異的哈喇子竟然在胸前浸濕一大片!看著眼前這倔強任性又古怪的小精靈,心中不自禁樂了起來!輕輕推開她,下車舒張著筋骨,慢步向秀兒家院內走去。


    這時秀兒迎了過來,隻見她眼睛通紅!到跟前便說:“小乙哥,跟我來一下。”


    我怔怔的看著她,哦的一聲隨她前去。她領著我拐了兩下,走到後麵麥秸場。她停下剛要說話,被我攔下問道:“你昨晚沒休息好?還是……”


    “不用管我,來,把東西拿來。”她說道。


    “啥東西?”我圓睜眼睛。


    “銀票。”


    我下意識的一拍懷兜,支吾問道:“昨晚…你?”


    她點點頭,遲了半晌,說道:“爺爺那裏我去辦,你不用管了。”


    “我沒想要…這樣做。”我搶話說。


    她擺了擺手說:“不用說了,你做不了主,路怎樣走,是我自己的事。”話音剛落,她的淚唰的一下出來了……


    我上前小心翼翼的輕拍她,她忽的一下靠胸前了!抽泣著…說著:“這是我的命,我接受,沒啥怨言!”說完又是一陣吭哧抽噎!


    我憐惜的又輕拍著她說:“讓你受委屈了!”


    她搖搖頭,起身抬頭,拍了一下我的胸口說:“不委屈,謝謝你的肩膀!好了,走吧,迴去了。”


    剛走兩步,她又迴來了。“銀票?”


    我哦的一下,急忙掏出遞給她,她接了銀票晃了晃說道:“我賣給你了,哈哈!”


    說完徑自蹦跳著離開了,木訥的我站在那裏,任這秋天的晨風慢慢吹散……


    師師在吃早點時問我是不是真的要上王屋山?我聽了後搖頭說不去了,幹脆到洛陽安家吧,師師投來讚許的目光!


    小敏因為關心梁山安危!問起了高俅征討梁山之事。我簡短說道:“他們攻打濟州城是白搭,屯兵二十萬不是說著玩的!隻有等著高俅來戰,而且還要依靠梁山水戰優勢,一舉拿下高俅。”


    秀兒聽了特感興趣的問:“既然你那麽懂,為啥不去建功立業啊!”


    小敏一個白眼撇了過去…“去去去,你懂啥,小姑娘家的!”


    秀兒臉色一變:“你!誰小姑娘,你說你多大?”


    小敏板著臉說道:“我多大你都得管我叫姐!”


    秀兒立即迴嗆:“你大,你咋不管虎媽叫虎妹呀!”


    這話一出,我這剛喝了半口湯的嘴巴“噗”的一下轉頭差點噴了出去!師師掩口也笑了起來。


    小敏被噎的愣在那裏…“行,你說你多大?”


    “我十七,該你啦?”秀兒當即迴答。


    小敏張口即來:“我十八,叫姐吧!”


    話音剛落,我連忙招手說:“誒誒誒!過了啊小敏,撇開尊卑貴賤,你都得叫姐,以後叫姐吧。”


    小敏一下不樂意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存心欺負我不是?我走,哼!”說罷氣衝衝的往外走去。


    這時師師站了起來,“唉!又給我找著事了,吃完收拾了走。”說罷追小敏去了。


    拜別鄭大爺,我讓虎媽和秀兒一輛車跟在後麵。自己駕車載著她倆向著洛陽前進。待到了伊洛河交匯處,停車駐足叫她們一起欣賞風景。


    這時師師上來問:“有沒有想過到了西京我們應該在哪裏安家啊?”


    我沒有接話,舉目看起風景來,望著這斜斜長長的兩條河道在此交匯,河岸四處盡是柳枝漫漫,鬱鬱蔥蔥!清新的空氣中伴著鳥語花香,恬靜優美!頓時感覺心曠神怡,放眼望去好一幅美麗畫卷!


    這時靈感也隨之來了,問師師:“知道龍門石窟嗎?”師師嗯嗯點頭。


    “那裏有很多名人下葬,對吧?”我問。


    “啊!你不會……”師師驚恐!


    明白她要說啥,連忙擺手說:“不是盜墓,我哪來難麽大勁啊!”


    又說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龍門山上有個白居易墓。還有,緊挨著龍門有個關帝廟,好像關公的頭在這裏埋著。”師師聽了掩口一笑不語。


    突然又想到一個人:“範仲淹好像也在這方圓幾十裏內。”


    “對!他是仁宗時期的宰相,是個好官!”師師當即迴答。


    我點頭感慨:“是啊!如果當朝出一個這樣的官,不至於這樣啊!”


    “那個時期不止他一個名人啊,還有司馬光,神宗時期的王安石。”師師說。


    我轉而看著她,深深的佩服!“我家師師是人間罕有的才女啊!博古通今、才華橫溢!”師師聽了嘻嘻笑著低下頭去。


    我繼續說:“趙佶啊,他得不住人才,自己天天沒事舞文弄墨、園林奇石、鶯歌燕舞、寵信小人!拿藝術當正事,拿國事當閑差,怎能不……”


    “好了好了!”師師打斷了。


    “別提他了。”說完暗自神傷!低下頭去不語了。我知道觸及到了她的傷處,不再言語,擁她入懷!


    小敏遠遠的喊道:“你們能不能不那麽酸啊!這麽多人呢!”


    我鬆開了手嗬嗬樂道:“小敏啊,你姐可是個大才女啊!”


    “哥呀!女人在這個時代才華多了不是好事。懂嗎?”小敏接話。


    師師嫣然一笑!委婉說道:“對,小敏說的在理!”


    我不再接話,換了話題說:“我打算選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住下來,你們說好嗎?”


    小敏剛要說話,秀兒高興的接了句:“好呀好呀!”


    小敏一個冷臉又甩了過去說:“大人說話,小孩不要插嘴!”


    秀兒一吐舌頭道:“你大,你是奶奶輩的!”


    “嗬嗬!秀兒,你這小敏奶奶可是一頭小倔驢,沒事多讓著她點哈!”我笑著說。


    “知道,不跟她一般見識!”


    小敏前看看後看看,厲聲嚷嚷道:“陳小乙我告訴你,我很不開心!很不高興!從現在開始別惹我,哼!”


    “好的!姑奶奶,全聽你的。”我連忙舉手投降道。


    師師說道:“好了好了!秀兒你趕會車,我坐你車。他倆坐虎媽車,咱們出發,洛陽龍門。”嗬嗬!她已知道我要去哪裏了。


    “師師呀,你快成我肚裏蛔蟲了!”


    “去你的,說話真粗俗!”師師白了一眼說。


    小敏和我在車裏,繃著臉一聲不響!我撓撓她,她推開。過了會,沒轍了!開口說道:“秀兒當丫鬟都認了,你這總不能咄咄逼人吧!要不我好好給她說說,讓她多讓著你點?”


    “我累了!想我爹了,想迴山上。”她接話。


    話剛說完我接了句:“行,你說上哪咱上哪,成不?”


    隨即喊了聲:“虎媽,停車。”車真停了。


    “你,你怎麽…”小敏突又急了!說話間她不自禁的拉著我胳膊。


    “我咋,不聽你的嘛,咱都迴山。”


    這時後麵趕車的秀兒喊道:“幹嘛呢?”


    小敏對我小聲嘟囔一句:“你混蛋!”


    又起身探出頭去說:“沒事,這就走。”


    “虎媽,繼續走。”


    此時我已在後麵捂嘴呲呲樂了起來!小敏迴頭一看這光景,瞬時惱羞成怒!舉起拳頭說:“趴那兒,叫我揍一頓!”


    我順勢捂臉趴她腿上去了。“寶貝輕點,別把哥打壞了哈!”小敏不知如何是好了!隨即仰頭過去,腳下踢騰起來……


    “啊哎呀……我怎麽遇上個冤家啊!”


    我這才又抱了她說道:“消消氣吧乖!天天這麽著,累不累啊!”


    “哼!不是你招惹女的,我哪來那麽多閑氣啊!”


    “不都告訴你了嗎!這事不是我故意惹的。再說一遍,我不招惹她,放心吧!有你在這裏,我敢嗎!想開點,別老這股勁過不去了。”


    “信你?鬼都活了!一副花花腸子,以為我看不出來!補充一句,我不死,你想都別想!”


    我想想不能再隨著她的性子走了,轉移話題說:“你呀!這方麵應該跟你姐學學,看見沒?她很睿智!”


    “你倆很相通啊!你們剛才都說點啥啊?”小敏轉而問道。


    “不是相通,是她很識人!可能和她以往經曆不同有點關係吧。”說完又簡短說了下剛才和師師談論的話題。


    她也沒興趣,忽又想起什麽,開始唿叫阿爾法,問起我倆之間的緣份來。我是第一次見小敏如此高科技的和阿爾法通話,怔怔問道:“你見到阿爾法了?”


    她不語,過了會,轉過神來說:“阿爾法告訴我,我們的緣份在於它!”


    我迷茫了!搖頭說了句:“不懂!”


    “我以為姐告訴你了呢,這是件大事,必須得告訴你,你聽好了!”她開始又講述起阿爾法的問題……


    我聽的是目瞪口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迴了句:“生靈塗炭的事不能幹!這樣吧,到了洛陽,我們安定下來,再慢慢處理這件事吧。”


    到洛陽時,已是傍晚,決定先住店待明日再去龍門。依照方位我選在了定鼎門附近落腳。這定鼎門是漢魏時期洛陽宮城的中軸線南門,此處一直正南就是龍門山了。


    這座都城經曆了最輝煌的時期,現在看起來已沒有了當初那種王城風貌!想想開封在不久的將來,也是如此,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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