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新年,言清菡和藍汧陌都是忙的不可開交。前者是忙著給公司今年一年的工作進行收尾,順便給員工派發禮物,後者則是為淩薇的事忙碌著。那天在醫院,藍汧陌和言清菡並沒有在左靖顏來了之後就離開,而是留在醫院門口以備不時之需。


    正如心中所料,沒過多久,兩個人就看到左靖顏行色匆匆的從醫院的正門跑出來。那副落寞的神態和踉蹌的步伐,根本就不像是與淩薇和好之後的表現。兩人心中生疑,急忙趕迴到淩薇所在的病房。結果,就看到那人暈倒在地上,腹部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流了滿地。


    後來,藍汧陌從醫生的口中得知,淩薇腹部的傷口,其實是被她自己生生撕裂的。得到這個答案,藍汧陌並不覺得有多驚訝,反而是一臉了然的模樣。用身體的疼痛去緩解心理上的折磨,這種事,她再熟悉不過。在痛的那一刻,的確會忘了曾經傷心的過往。然而,在疼痛過去就會發現,那些痛苦的記憶,還是會如影隨形的伴隨在你左右,比影子還要可怕。


    淩薇住院,本就亂成一鍋粥的淩雲堂群龍無首。許多分堂堂主借著這次機會自立門戶,從淩雲堂退出。曾經叱吒黑道多年的組織,在短短一夜之間分崩離析,曾經的輝煌從此成為過去。聽到這個消息,淩薇沒有太激烈的表現,隻是眼中閃過的痛苦和茫然,讓藍汧陌不忍。


    在淩薇住院這段期間,她的父母有過來看她,同來的,還有藍汧陌最討厭的淩龍。見那三個人進來,藍汧陌自動自發的退出去。沒過一會,就聽到裏麵傳來極大的爭吵聲,最後,以一記響亮的巴掌聲作為收尾。


    過了一會,看那三個人走出去,藍汧陌走進病房就看到淩薇傻傻的坐在床上,臉上的五個指印,分外明顯。那一刻,藍汧陌心裏除了酸澀,便再也沒有其他。她心疼淩薇處境,更心疼她現在要麵對,以及即將麵對的一切。


    從什麽都有到什麽都沒有,是一個艱難的過渡。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熬過來的。那時,淩薇幫了她。現在,自己也應該同她一起渡過這個難關。真正的朋友,福,不一定要同享,但難,一定要同當。


    這天下班,藍汧陌和言清菡開車迴家。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藍汧陌要陪著言清菡去買年貨,送給莫家那些挑剔的長輩們。所謂大型商場,就是有它的優勢。不僅僅有全國各地的名牌服裝,一些夠檔次的禮品也不在少數。除了這些,自然還有某人最喜歡逛的超市。


    兩個人一人推著一個車,言清菡車裏是一些比較昂貴的禮品,而藍汧陌車裏,則是一些做飯的食材和小孩子愛吃的零食。路過放草莓棒的架子,見藍汧陌歪著小腦袋往車裏裝。言清菡又一次母愛泛濫,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摸起了藍汧陌的頭。其美名曰:順毛。


    在大采購之後,兩個人終於興致勃勃的滿意而歸。


    “清菡,你這次迴莫家,要住很久嗎?”吃過飯,洗了澡,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影。聽著懷中人悶悶的聲音,言清菡也跟著皺起眉頭。她知道,現在的藍汧陌是有家不能迴,有父親不能看。


    戰戴璿在a市的勢力不容小覷,雖然沒有黑道背景,但憑著那雄厚的財力,就足以讓許多黑道為她賣命。知道藍汧陌的父親就被戰戴璿關在陵山醫院裏,言清菡也沒辦法把人弄出來。她曾經問過藍汧陌,她到底恨不恨她的父親,得到的答案,是恨也不恨。


    藍汧陌說,她之所以會恨藍銘,是因為他沒有盡到父親該盡的責任,甚至為了另一個女人,把他自己的親生女兒關進精神病院。不恨,則是因為那份割舍不掉的親情。縱然藍汧陌從沒感受過一天父愛,她還是很感激他的父親,給予她生命。


    新年,正是一家人團員在一起的節日。自己要迴去莫家,淩薇那邊還有那麽多事要處理。言清菡能想象到,明天的藍汧陌,將會怎樣渡過這個所謂的春節。也許,就隻是抱著咕咕站在陽台上看看煙花,隨便吃些東西吧?這個笨女人,離開自己,甚至連飯都懶得做。言清菡真的很擔心自己這一走十多天,迴來的時候,藍汧陌會瘦成人幹。


    “按照莫家的規定,在春節期間,除非是特殊情況,都是要在家裏一直住到這個節全部過完的。而且,我才剛剛進公司,一定有許多長輩要介紹給我認識,我真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迴來。”言清菡輕聲說著,不忘觀察藍汧陌的表情。見對方那張小嘴撅得越來越高,她輕笑出聲,把藍汧陌摟得更緊。


    “不然,你和我一起迴莫家,好不好?”這句話,言清菡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考慮之後所得出的解決辦法。先不說把藍汧陌自己一個人留在家裏會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單是說兩人對彼此的思念,就足以讓她們雙方痛苦不堪。


    習慣是最難以改變的物質,在相處的這半年以來,言清菡早就習慣了藍汧陌的一切。她飯菜的味道,她身上的清香,她說話的語氣,她身體的溫度,還有她時而妖媚,時而可愛的臉。


    這些,都是言清菡戒不掉的癮。她愛藍汧陌,習慣藍汧陌的存在,一旦離開這個人,她的生活就會失去重心。猶如花草離開了土壤,魚兒離開了汪洋,了無生機。


    “和你一起迴莫家?還是算了吧。”聽到言清菡的提議,藍汧陌並不是沒有動心。隻是,想到莫霖和莫森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與其跑到那裏給自己和言清菡添堵,還不如讓她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裏和咕咕一起過年。


    “你不願意,我就不逼你了。總之,我明天離開之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日三餐就算隻有你自己吃,也要認真做好,不許把零食當飯吃。不許偷偷抽煙,喝酒,不許在晚上跑出去,知道嗎?”


    言清菡不停囑咐著藍汧陌,在她說完之後,看了眼後者,卻發現對方正含笑看著自己。那笑容,充滿了揶揄和玩味,就好像在打量著某個奇怪的生物那般。“你看我做什麽?”言清菡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她不明白,藍汧陌為什麽要這樣看自己。


    “清菡,人人都說,愛情會讓人變的盲目,我最近才發現,愛情也會讓人變得話嘮呢。”


    “你的意思是,我很囉嗦?”聽過藍汧陌的話,言清菡反問道。其實,她也有發現,自從和藍汧陌在一起之後,自己的話的確是變多不少。不過,那也僅僅局限於對待藍汧陌而已。和其他人說話,言清菡還是比較惜字如金的。


    “不是啊,我隻是覺得,清菡越來越有當賢妻良婦的潛質了。這樣好了,以後我就負責賺錢養你,然後你在家給我打掃房間,生孩子怎麽樣?”藍汧陌一本正經的說著,末了還不忘用手戳戳言清菡平坦的小腹。


    看她這副流氓的模樣,言清菡笑了笑,伸出手在藍汧陌腰上來迴戳著。她知道,這人最怕的就是癢。尤其是腰部那裏,更是敏感的要命。每次自己說不過藍汧陌的時候,總是會撓她腰間的癢癢,把她整治的再也不敢用言語來調戲自己。


    “清菡好壞嗯我不敢了你快停下。”藍汧陌邊笑邊求饒,整個人都癱軟在言清菡懷裏,軟趴趴的模樣。剛剛洗了澡,兩個人都隻穿著睡衣。眼見藍汧陌身上那條單薄的睡裙因為剛才那一係列動作而向上躥去,言清菡愣愣的看著她裙底露出來的內褲,微微失神。


    “清菡想要了。”普通一句話,從藍汧陌嘴裏吐出來,就生生多了幾分曖昧的色彩。聽了這話,言清菡抬起頭,看向躺在沙發另一側的藍汧陌。現下,這人正微眯著雙看自己。那雙紅眸,帶著奪人心魄的魅力。隻一眼,便讓言清菡再也挪不開視線。


    單薄的睡裙本就無法遮住內裏的風光,因著剛才那一鬧,使得布料變了形,曝露出其中無限美好的景色。因為太瘦,藍汧陌的鎖骨很突出,看著那兩條呈倒八字的骨頭橫在她肩膀下方,言清菡傾身過去,伸出手在上麵來迴撫摸著。她發現,藍汧陌的臉色比剛才還要紅上幾分,隱匿在睡裙之下的兩座山峰也有了傲然挺立的趨勢。


    “小陌,我舍不得離開你。”與戀人相處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直到現在,言清菡還停留在找到藍汧陌的喜悅和後怕之中。她總覺得,日子過的得太快了,快到她還沒有和藍汧陌相擁親密夠,整整一天就已經悄然逝去。


    “清菡,現在短暫的分開,隻是為了我們以後能夠長久的在一起。沒關係的,早晚有一天,你外公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呐,現在,不需要想太多。你的心裏,眼裏,隻需要有我一個人就好。我就在這裏,哪裏都不會去。你想要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小陌,我想要你。”心裏的別扭抵不過愈發兇猛的欲望,聽過藍汧陌這段話,言清菡僅剩的理智也隨之轉變為熱情。就算明天有太多事需要去麵對,她現在也隻想和藍汧陌好好渡過現在的時間。要她,要她的全部,讓她為自己綻放。


    “隻要是清菡,不管你什麽時候想要,都可以。”藍汧陌說著,分開雙腿,夾住言清菡的腰肢。她用小腿勾著她富有彈力的臀部,弓起的身子在對方胸前來迴磨蹭。所到之處,均是點燃一片熊熊燃燒的烈火。


    愛吧,哪怕世界毀滅,今晚,我仍要與你,共度良宵。


    要我,哪怕眾人反對,此生,我隻你一人,甘心不悔。


    燃燒,哪怕身體覆滅,靈魂,仍與你牽掛,海角天涯。


    愛是,不恐懼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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