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薇向來很懶,尤其是在激情過後的早上,就更是懶得起來。然而,她既然已經放了話要在第二天九點開會,也就不能遲到了。動了動有些發酸的身體,淩薇看著背對著自己還在睡覺的左靖顏,在她側臉上落下一吻,便翻身走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門被關上,剛剛還閉著眼睛的人緩緩睜開雙眼。那雙本是咖色的眸子布滿了血絲,眼眶下的黑眼圈也格外明顯。昨天晚上,左靖顏幾乎是整夜都沒有合過眼。她什麽都沒想,什麽都沒做,就隻是望著房頂發呆,整整一夜。


    梳洗完畢,淩薇從衣櫃裏找到一套女士西裝穿在身上,內裏搭配著純色的白襯衫和一條黑色領帶。看到這樣打扮的淩薇,大多數人都會把她和事業有成的女老板聯係在一起。不會想到她就是淩雲堂的幕後堂主,更不會想到,這人的內衣內褲,是風騷的火紅色蕾絲款。


    收拾好一切,淩薇拿起桌上的手機,準備離開,看著本該24小時都開機的手機呈現關機狀態。她疑惑的皺起眉頭,看了眼還在睡覺的左靖顏,將手機重新開啟。不出預料,那個小小的機器才一打開,就發出接連不斷的震動,聲音簡直可以和某些成人物品媲美。


    下樓,開門,去停車場,上車走人。淩薇這一係列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隻在路上行駛了數十分鍾,就到了她今天要去的目的地,淩雲堂在x市的總部。身為資曆雄厚的黑道集團,淩雲堂不管是口碑還是勢力,都有著不俗的成績和地位。


    淩薇的父親淩柯是淩雲堂的創始人,也就是總堂主。而除了他這個總堂主之外,淩雲堂旗下還有十五個分堂堂主。這些堂主,並不都是在x市,也有很多盤踞於其他城市或是在意外中去世。每當有堂主去世,淩薇就會挑選那個堂中的一人繼任堂主,挑不出合適的,就暫時留缺。


    時間直指早上九點整,看著在門口等自己的葉醫,淩薇推開車門,從裏麵走下來。哪怕平日裏再吊兒郎當,到了這個時候,她也要端起堂主的架子,做出上位者的姿態。“堂主!”隨著淩薇進場落座,寬敞的會議廳發出整齊響亮的聲音。她用視線在人群中掃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了,都坐吧。”話音落地,那些站在圓桌旁邊的分堂堂主重新坐迴到位置上。很快,就有一個女人替淩薇端上了一杯咖啡。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紫色指甲,淩薇抬頭對女人笑了笑,在所有人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做了個鬼臉。這個給淩薇送咖啡的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而是淩薇在繼任淩雲堂之後第一個提拔的人,七堂堂主,淩憶。


    “我想,在座的各位堂主都知道,我今天叫你們過來,是要做什麽。最近,x市不是很太平,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大家,有人要找我淩薇,甚至是淩雲堂的麻煩。目前,我還在調查這人究竟是誰,不過,一旦查到,我絕對會讓他知道在老虎身上拔毛的後果。”


    “於是,在調查的這段期間,就請各位堂主管好自己的手下,盡量減少貨物交易的次數,不要和新客戶進行買賣,貨源方麵也不要為了貪圖蠅頭小利,而去選擇信譽不好的賣主。我說的,你們懂嗎?”


    “大言不慚。”


    淩薇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充滿鄙棄的聲音插了進來。當即,所有人的視線都順著聲音望了過去,直直落在說話人身上。那是一個長著很多白發的老者,他穿著一襲銀灰色的中山裝,滿臉不屑的看著淩薇,就仿佛是長輩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那般。


    “我當是誰,原來是一堂堂主。不知是我做了什麽,才會讓你說出這番言論?”淩薇麵上帶著和善的笑意,隻是那眼眸,卻是泛著冰寒。“我說什麽,難道你不明白?我和你父親同生共死的時候,你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孩。你什麽都不懂,憑什麽在這裏發號施令!”


    “哦?原來是一堂主覺得我的安排有失妥當?那你認為,在這種非常時期,我們應該怎麽做?傻傻的繼續交易,然後等著被抓?”


    “哼,一個黃毛丫頭,你懂什麽!沒有風險,又怎麽能做成生意。這個簡單的理由,難道你父親沒教過你嗎!?”


    “死老頭,我父親有沒有教過我這個道理,我已經忘了。隻是,不管他教沒教過,現在也輪不到你這個老東西來對我指手畫腳。你不要忘了,現在淩雲堂的總堂主是誰。不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淩柯,更不是你這個老東西!而是我,淩薇!”


    “放肆!我說到底也是你的長輩,你竟然敢這麽對我說話!”很顯然,一堂主被淩薇的這番話氣的不輕,見他朝身邊的幾個人使了眼色,一時間,二堂,四堂,六堂,這三堂的堂主竟是一齊站了起來。見他們指著自己腦袋的槍,淩薇並沒有絲毫的害怕,甚至還不慌不忙的喝著淩憶給她的咖啡。


    “怎麽,單憑你們幾個就想要造反?是不是,有些小看了淩雲堂?”


    “淩薇,你錯了!還有我們!”這時,又有一些人站了起來,竟然是八堂,九堂,還有十二,十四堂的堂主。


    “嗬嗬,我最開始還在好奇,怎麽今天會有這麽多人給我麵子,全都過來見我,原來是想要聯合起來造反。你們,好大的膽子!”


    淩薇話音才落,那些包圍她的堂主便紛紛拉動了保險栓,對準她的腦袋。與此同時,還有些之前一直沒動靜的人也掏了槍,隻不過,他們對準的,卻是那些堂主。這些人,都是淩家在暗中培養的堂主人選,也是淩薇最為信任又得力的幾個手下。


    “淩薇,我們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可以不動你分毫,可是,這淩雲堂總堂主的位置,就要請你拱手讓人了。當初,淩雲堂在建立的時候,要不是我們幫著你父親,他又怎麽會有今天的成就?你如今,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對我們出言不遜!”


    “如果你識相,就帶著你的人離開淩雲堂,向你父親解釋清楚一切。如果你不識相,我們就不會再因為你父親而去顧及你了。”


    “嗬嗬”聽到一堂堂主的話,淩薇大笑出聲。那種感覺,就好像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


    “你們以為,殺了我,就可以得到淩雲堂?應雄,沒想到你一把年紀了,居然還這麽天真。淩雲堂以前姓淩,現在姓淩,以後,也隻會姓淩。我知道你們安排了不少人在這裏,隻不過,我的人,隻會比你們多,不會少。如果我死了,他們會在第一時間衝進來,做掉你們。同時,你們的老婆孩子,兒子女兒,父親母親,也會為你們愚蠢的行為陪葬!”


    “你!你怎麽會!你對我老婆兒子做了什麽!”聽到淩薇這番話,其中一個堂主變得激動起來。他顫抖著手,就要朝淩薇開槍。可是,在這個時候,淩薇卻把頭轉向他,直直盯著他的眼睛。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褐眸,那人隻覺後背一涼。他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處於優勢,他也用這隻手,這把槍殺過不少人。然而,此刻麵對著淩薇,他卻是怎麽都沒有勇氣去按下扳機。”


    “一個士兵,如果連對敵人開槍的勇氣都沒有,那麽,他也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你們這些人,都是和我父親同輩的人,也算是我的長輩。如果可以,我並不想把事情做到這麽絕。但是,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既然我是淩雲堂的堂主,你們就該聽從我的命令。我,淩薇,沒有什麽特殊要求,我要的,就是絕對服從。有任何一個人膽敢違抗我的意願,那就是違抗整個淩雲堂!這樣的人,沒必要再踏進淩雲堂一步!更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說話!”


    “應雄,如果你夠聰明,就不該煽動他們來對抗我。現在,你要怎麽收場?”


    “好,好一個怎麽收場。淩薇,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命還掌握在我們手上,我們要是一起開槍,你那頭,很快就會變成個馬蜂窩!”


    “哦?是嗎?那你們一起開啊,我淩薇,絕不會躲,甚至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淩薇說著,將雙手分開,一副人任人宰割的模樣。隻是,想到自己的兒孫,應雄卻猶豫下來。他明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怕死的,總是比惜命的更可怕。這淩薇,就是個瘋子,她竟然會用自己的生命來賭博!


    “怎麽?不敢了嗎?既然不敢,就他媽把這些東西給我放下!”淩薇說著,猛地把手中的咖啡杯摔在桌上。陶瓷的杯子脆弱異常,這樣一摔,瞬間就成了碎片。看著眾人臉上的驚愕,淩薇從兜裏掏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優雅的抽著。


    “今天,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也可以讓你們繼續留在淩雲堂混飯吃。隻是,我要告訴你們,我完全可以把你們全部解決掉,並且做到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我之所以留下你們的賤命,就是因為你們是淩雲堂的堂主,是我淩薇的手下。如果你們其中的任何人再犯錯誤,我絕不輕饒。我的話就說到這裏,還有誰想要和我玩,我淩薇,絕對奉陪到底!”


    淩薇這句話,擲地有聲,它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句子,而是決定眾人生死的黃金令牌。見她波瀾不驚的坐在椅子上,哪怕周圍有數十把槍頂著她的腦袋,眼中也沒有絲毫畏懼。一些堂主聰明的放下了槍,轉身走人,看到有人開了頭,其他堂主也相繼離開。最後,就隻剩下應雄一個人。


    “怎麽?一堂主還有話要說?”淩薇看著臉色氣到發青的應雄,笑著問道。


    “淩薇,你別太得意了,總有天,老夫會讓你嚐到羞辱我的代價!”隨著應雄的離開,這場對峙終於落下了帷幕。汗水順著鬢角兩旁滑落,淩薇看著坐在旁邊的淩憶和其他人,露出一抹好似劫後餘生的笑容。


    “媽的,這群忘恩負義的家夥。我爸在的時候,給他們那麽多好處,現在居然聯合到一起造反。淩憶,剛才那些堂主,你也都記下了。時刻盯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如果有異常者,不必向我匯報,直接做掉。還有,你要在暗中把他們的勢力一點點瓦解掉,對他們的家人也要24小時掌控,以備不時之需。另外,應雄那個人,野心太大,雖然成不了什麽大事,卻也留不得。”


    淩薇說著,對淩憶比了一個手勢,後者點頭表示明白,用眼神示意其他在場的人離開。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就隻剩下淩薇和淩憶兩個人。“小淩淩,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怎麽還沒等我說完就給掛了?你真是沒信用,迴來也不第一個告訴我。”


    淩憶委屈的說著,一雙手在淩薇身上摸來摸去。聽過她的話,淩薇有些疑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麽時候接過淩憶的電話。而且,這小丫頭居然敢在半夜打電話騷擾她,真是找死!“淩憶,我看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怎麽,要不要我告訴你家那位,讓她好好收拾下你這個萬年誘受!”


    “誒呦,小淩淩,你好討厭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你不能因為我給經常在半夜給你打騷擾電話就這樣陷害我啊,奴家明明是萬年攻。”眼見這人舞騷弄姿的說著自己是萬年攻,淩薇隻覺得一陣惡寒。她在電話本裏翻出一個備注為13的電話號,緊接著就要打出去。看到她的動作,淩憶急忙擺出一個服了你的造型,一溜煙的跑出會議室。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淩薇打開手機相冊,反複看著左靖顏的一張張照片,在不經意間勾起唇角。


    “顏顏,忽然,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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