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劉姥姥送謝禮(二)
紅樓之手握空間嫁如海 作者：旺仔是個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名叫板兒的孩子身上。仔細一瞧，這小家夥如今也才五歲出頭的樣子，但與以往相比卻已是大不相同。他身著一件嶄新且沒有補丁的衣衫，頭上的發髻也用了一塊幹淨整潔的巾子精心紮著，整個人看起來既清爽又利落。更難得的是，曾經那個掛著兩條鼻涕蟲的頑皮模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懂事乖巧的神態。此刻，他正穩穩當當地跪在地上，大大方方地給嬌嬌磕頭，一舉一動間盡顯童真可愛。
嬌嬌可不是那種矯情之人，這跪天跪地跪主子本就是常理，但怎能讓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小朋友給自己下跪呢？隻見她迅速站起身來，身子一側便躲開了那即將跪下的身影，緊接著趕忙向身旁的丫鬟使眼色，示意其快去將人扶起。
“哎呀呀，瞧瞧這小家夥真是越長越精神啦！這都多虧了您老人家有福氣喲！雖說當初咱們不過是稍稍伸出了援手幫襯了一把，但日子總歸是靠您們自個兒一天天過出來的嘛！”嬌嬌麵帶微笑，語氣輕柔地說道。
“可千萬別再讓孩子跪著啦，他自己勤奮努力，又有著過人的天賦，這才能夠取得如此優異的成績呢！”說著，嬌嬌輕輕摸了摸板兒的頭，表示讚許和鼓勵。
“您老就安心再等等吧，說不定再過幾年，這板兒啊，還真能給您帶迴個誥命夫人當當哩！到時候啊，您可得好好享享福嘍！”嬌嬌的這番話猶如一陣春風般拂過在場眾人的心間，令人倍感溫暖。
此時的板兒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了身，聽到嬌嬌對自己的誇讚後，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羞澀之情溢於言表。
而一旁的劉姥姥，則早已被嬌嬌的甜言蜜語哄得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她心裏暗自思忖著：這千金小姐果然是會說話啊，句句都說到人心坎裏去了。哪像咱村裏那些個老婆子、媳婦子們，平日裏就知道眼紅別人過得好，整天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打聽別人家是如何發家致富的。
且瞧瞧人家那千金大小姐，甫一見麵便口吐蓮花，直誇自家孫子將來必成大器！
“老親家今年貴庚啦？我瞧著您行動起來這般靈便矯健，身子骨硬朗得很呐！”林老太太麵帶微笑，和聲詢問道。
劉姥姥聽到林老太太向自己發問，急忙轉過頭來應道：“哎喲，承蒙您掛念，我今年都七十五歲咯！哈哈哈，您別看我這胳膊腿兒還算有點力氣，那全是平日裏幹農活鍛煉出來的呢！”說著還不忘揚了揚手臂，展示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接著她又趕忙擺手說道：“您可千萬別羨慕我呀，我這生來就是受苦受累的命！哪能跟您這樣的富貴之人相提並論喲！”
林老太太饒有興致地繼續問道：“老親家，我怎地聽聞此前家中境況頗為艱難，那這幾年你們一家人又是如何熬過來的呢？”
“前兩迴您來的時候我不巧都沒能見著麵，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了，您卻又說如今家裏已經逐漸好轉起來。”
劉姥姥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對這位林老太太更是充滿了感激之情。她激動地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述起這些年來的經曆：“老太您有所不知啊！現如今咱家總算也算得上是吃住穿戴都齊全規整嘍。想當初早些年的時候，那日子過得簡直是苦不堪言呐，真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哩！”
“咱們就說我們家裏住的房子吧，都是黃泥壘起來的。”
“更別說房頂的茅草了，那裏是咱們這種青磚黑瓦的樣子。”
“要是下個雨，下個雪，屋子裏不是跟著漏水，就是房頂被壓塌了。”
“屋子裏更是連床像樣子的棉被都沒有，更別說過冬的棉衣褲了！”
“那真是往衣服裏麵塞稻草，能挺一陣兒是一陣兒！”
“哎，也就是活不了了，這才合計著來咱們府裏碰碰運氣。”
“誰知道這一來呀，就得了救濟，活了命了！”
“我還要謝謝咱們家的太太！要不是咱們家裏抬舉我們，要不是奶奶好心，我們家興許就過不去那年的冬天！”
說起往昔所經曆的艱難困苦，劉姥姥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湧出眼眶，她滿臉淚痕、淚眼朦朧地徑直朝著王熙鳳雙膝跪地。
隻見其臉上的神情充滿著真摯無比的感激之情，絲毫沒有半分虛假作態之意。
王熙鳳目睹此景，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忍不住暗自念了一聲佛號。與此同時，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了前世，迴想起那時劉姥姥不惜賣掉自家田地和房屋，隻為拯救自己的愛女。
於是，王熙鳳趕忙開口說道：“劉姥姥快快起身罷！咱們兩家本就有著親緣關係呢，你們家此次如此艱難才登門求助一迴，咱們豈有坐視不管、冷眼旁觀的道理啊！”
話剛說完，便見幾位伶俐乖巧的小丫鬟迅速圍攏過來，齊心協力將劉姥姥攙扶而起，並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劉姥姥坐在椅上，依然不停地用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太太，您說得倒是輕巧，或許這些銀子對於府上而言並不算什麽大數目。”劉姥姥哽咽著說道。
“然而整整二十多兩銀子呀！那對於我們尋常老百姓人家來說，簡直就是能夠支撐一家人整整一年生活開銷的費用啊！”劉姥姥邊哭邊繼續訴說著。這筆錢對於我們全家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稻草啊！它猶如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我們前行的道路，給了我們生的希望和勇氣。或許對您來說，這點錢財微不足道，甚至可能都沒有放在心上。但對我們這樣貧苦的家庭而言，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呀！這份恩情如同泰山般沉重，我們會將其銘刻在內心深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劉姥姥話音剛落，那番言辭懇切到極致的話語便在空氣中迴蕩著，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動容。周圍的一眾主子和仆役們聽到這裏，心中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眼眶瞬間濕潤起來，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
尤其是林老太太，她向來心地善良，憐憫那些貧困弱小之人。如今隨著年紀漸長，這種慈悲心腸愈發深厚，最看不得他人受苦受難。此刻看到劉姥姥如此感激涕零的模樣，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隻見林老太太連忙走上前去，輕輕拍打著劉姥姥的後背，柔聲安慰道：“老親家快快別再哭啦，隻要你們一家人能夠度過難關，好好地生活下去，那便是極好的事情。這苦日子啊，總算是熬到頭嘍！”
劉姥姥聽後，用衣袖使勁兒擦了把臉上的淚水，然後對著林老婦人一個勁兒地點頭應和道：“是啊，是啊！這可都是托了您老人家的洪福呐！自從咱家帶迴了貴府的慷慨救濟之後，日子真真是一天比一天好過啦！”
緊接著，劉姥姥又興致勃勃地說道：“之前咱家裏的田地可沒一塊是上等的好地喲，收成一直都不怎麽樣。不過自打有了從您們這兒拿迴去的銀子，我立馬就去購置了整整三畝上好的良田呢！再加上早年家中原有的那四畝貧瘠薄田，這下子可好啦，咱家一下子就擁有了足足七畝地哩！”“又添置了好幾件厚實的衣服和嶄新的被子，家中的各種家什物件也眼睜睜地瞧著多出了那麽幾件呢！就連咱家那孩子啊，如今也能開開心心地上學堂去讀書啦！”
“哎呀呀，這放在從前，咱們可是連做夢都不敢這般奢想喲！這不，村裏頭家家戶戶誰見了咱不眼饞？成天到晚都有人跑來探聽，是不是咱家尋到啥掙錢的妙法兒啦！”
“說真的，我現今每天早上一睜眼，都恍惚覺著自己好似仍在夢中未醒呢。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美好，著實令人難以置信呐！”
然而，盡管他們一家子的生活發生了如此顯著的變化，但那赫赫有名的榮國府，卻並未因此而有所改變。府中的人們依舊過著紙醉金迷、肆意揮霍錢財的日子，吃喝享樂之事從未停歇。
時光匆匆，轉眼便翻過了一年。就在新春伊始之際，宮中忽然傳出一則驚人的消息。
原來是太後薨逝了，諡號已定。這消息傳到賈府後，一向精明能幹的熙鳳早已有了應對之策。她當機立斷，迅速指揮下人們將家中原本色彩鮮豔的擺設統統更換成了素雅的色調，以示對太後的哀悼之情。
就在這個時候，賈璉的夫人腳步匆匆、神色憂慮地來到了熙鳳跟前。隻見她輕啟朱唇，壓低聲音對熙鳳說道：“姐姐，你可知道，近來老太太的身體狀況可是越來越差啦……哎，想那老太太如今年歲已高，本應安享晚年才是，可如今卻還得跟著兩位太太整日裏忙前忙後的日日去歸靈，實在是吃了太多苦頭呀！”
說這話的時候，賈璉夫人的臉上滿是愁容和擔憂之色。而站在一旁的熙鳳則微微挑起了細長的眉毛，一雙美目緩緩地落在了賈璉夫人那張尚且對此事內情一無所知的臉龐之上。她的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心想這位妹妹到底還是太過單純，不曉得這裏麵真正的緣由呢。
其實，要說起來，史老太君這些年來一直被眾人悉心照料著，身子骨原本倒是頗為硬朗。雖說此番哭靈之事確實辛苦勞累，但按常理而言，也不至於會因此病倒。隻是，這次的事情終究還是把老太太給嚇到了——畢竟，那位老太後仙逝之後，就連最後一絲香火情分恐怕也要斷掉了。而且更為糟糕的是，在史老太君忙著哭靈的這段時間裏，榮國府的那幾位老爺竟然沒有一個有能耐能夠入朝為官、為國效力的！如此一來，整個家族的未來都顯得有些黯淡無光了。
等到史老太君終於迴過神來的時候，這場喪事已然全部結束了。然而，留給她的卻是滿心的疲憊與憂慮。這些日子以來，她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被那哭靈的場景折磨得昏沉欲睡，精神狀態極差。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腦海中的思緒也逐漸清晰起來。
半夜時分，史老太君突然被一場噩夢所驚醒。夢中的景象陰森恐怖，令她毛骨悚然。她從噩夢中掙紮著醒來後，便再也無法入睡，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於是，天剛蒙蒙亮，她便迫不及待地衝著王夫人吩咐道：“快，趕緊遞牌子！我有要緊事要問娘娘！”
王夫人看到史老太君如此驚慌失措、一驚一乍的模樣，起初並未太過在意。在她看來，或許是因為老太後的離世，讓這位年事已高的老太太感受到了世事無常和生命的脆弱。畢竟，無論一個人的地位有多高，最終都難逃死亡的命運。而在這深似海的宮廷之中，女人的逝去和官員家庭的失勢早已屢見不鮮。
更何況，王夫人自己的女兒乃是新晉升的貴妃娘娘。對於她來說，太後的離去意味著女兒頭頂上的一座大山消失了，日後必定能夠更好地為家族謀取利益。因此，她絲毫沒有意識到，皇上即將揮下的這一刀，將會給榮國府帶來怎樣巨大的衝擊。
且說王熙鳳這邊，也是雷厲風行，對下人們嚴加管束，吩咐他們外出采買時務必速戰速決，盡早返迴府邸，切不可在那大街之上閑逛遊蕩、惹是生非。
而另一邊廂，林如海和其子林靖宇因平素裏所交往之人眾多，故而在外頭倒也結識了好些個消息頗為靈通的摯友。每次外出歸來之後，林靖宇總會將自己在外打聽到的各種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於王熙鳳。
嬌嬌可不是那種矯情之人，這跪天跪地跪主子本就是常理，但怎能讓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小朋友給自己下跪呢？隻見她迅速站起身來，身子一側便躲開了那即將跪下的身影，緊接著趕忙向身旁的丫鬟使眼色，示意其快去將人扶起。
“哎呀呀，瞧瞧這小家夥真是越長越精神啦！這都多虧了您老人家有福氣喲！雖說當初咱們不過是稍稍伸出了援手幫襯了一把，但日子總歸是靠您們自個兒一天天過出來的嘛！”嬌嬌麵帶微笑，語氣輕柔地說道。
“可千萬別再讓孩子跪著啦，他自己勤奮努力，又有著過人的天賦，這才能夠取得如此優異的成績呢！”說著，嬌嬌輕輕摸了摸板兒的頭，表示讚許和鼓勵。
“您老就安心再等等吧，說不定再過幾年，這板兒啊，還真能給您帶迴個誥命夫人當當哩！到時候啊，您可得好好享享福嘍！”嬌嬌的這番話猶如一陣春風般拂過在場眾人的心間，令人倍感溫暖。
此時的板兒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了身，聽到嬌嬌對自己的誇讚後，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羞澀之情溢於言表。
而一旁的劉姥姥，則早已被嬌嬌的甜言蜜語哄得心花怒放、眉開眼笑。她心裏暗自思忖著：這千金小姐果然是會說話啊，句句都說到人心坎裏去了。哪像咱村裏那些個老婆子、媳婦子們，平日裏就知道眼紅別人過得好，整天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打聽別人家是如何發家致富的。
且瞧瞧人家那千金大小姐，甫一見麵便口吐蓮花，直誇自家孫子將來必成大器！
“老親家今年貴庚啦？我瞧著您行動起來這般靈便矯健，身子骨硬朗得很呐！”林老太太麵帶微笑，和聲詢問道。
劉姥姥聽到林老太太向自己發問，急忙轉過頭來應道：“哎喲，承蒙您掛念，我今年都七十五歲咯！哈哈哈，您別看我這胳膊腿兒還算有點力氣，那全是平日裏幹農活鍛煉出來的呢！”說著還不忘揚了揚手臂，展示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接著她又趕忙擺手說道：“您可千萬別羨慕我呀，我這生來就是受苦受累的命！哪能跟您這樣的富貴之人相提並論喲！”
林老太太饒有興致地繼續問道：“老親家，我怎地聽聞此前家中境況頗為艱難，那這幾年你們一家人又是如何熬過來的呢？”
“前兩迴您來的時候我不巧都沒能見著麵，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了，您卻又說如今家裏已經逐漸好轉起來。”
劉姥姥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對這位林老太太更是充滿了感激之情。她激動地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講述起這些年來的經曆：“老太您有所不知啊！現如今咱家總算也算得上是吃住穿戴都齊全規整嘍。想當初早些年的時候，那日子過得簡直是苦不堪言呐，真真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哩！”
“咱們就說我們家裏住的房子吧，都是黃泥壘起來的。”
“更別說房頂的茅草了，那裏是咱們這種青磚黑瓦的樣子。”
“要是下個雨，下個雪，屋子裏不是跟著漏水，就是房頂被壓塌了。”
“屋子裏更是連床像樣子的棉被都沒有，更別說過冬的棉衣褲了！”
“那真是往衣服裏麵塞稻草，能挺一陣兒是一陣兒！”
“哎，也就是活不了了，這才合計著來咱們府裏碰碰運氣。”
“誰知道這一來呀，就得了救濟，活了命了！”
“我還要謝謝咱們家的太太！要不是咱們家裏抬舉我們，要不是奶奶好心，我們家興許就過不去那年的冬天！”
說起往昔所經曆的艱難困苦，劉姥姥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如決堤之水般湧出眼眶，她滿臉淚痕、淚眼朦朧地徑直朝著王熙鳳雙膝跪地。
隻見其臉上的神情充滿著真摯無比的感激之情，絲毫沒有半分虛假作態之意。
王熙鳳目睹此景，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忍不住暗自念了一聲佛號。與此同時，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了前世，迴想起那時劉姥姥不惜賣掉自家田地和房屋，隻為拯救自己的愛女。
於是，王熙鳳趕忙開口說道：“劉姥姥快快起身罷！咱們兩家本就有著親緣關係呢，你們家此次如此艱難才登門求助一迴，咱們豈有坐視不管、冷眼旁觀的道理啊！”
話剛說完，便見幾位伶俐乖巧的小丫鬟迅速圍攏過來，齊心協力將劉姥姥攙扶而起，並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劉姥姥坐在椅上，依然不停地用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太太，您說得倒是輕巧，或許這些銀子對於府上而言並不算什麽大數目。”劉姥姥哽咽著說道。
“然而整整二十多兩銀子呀！那對於我們尋常老百姓人家來說，簡直就是能夠支撐一家人整整一年生活開銷的費用啊！”劉姥姥邊哭邊繼續訴說著。這筆錢對於我們全家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稻草啊！它猶如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我們前行的道路，給了我們生的希望和勇氣。或許對您來說，這點錢財微不足道，甚至可能都沒有放在心上。但對我們這樣貧苦的家庭而言，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呀！這份恩情如同泰山般沉重，我們會將其銘刻在內心深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劉姥姥話音剛落，那番言辭懇切到極致的話語便在空氣中迴蕩著，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動容。周圍的一眾主子和仆役們聽到這裏，心中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眼眶瞬間濕潤起來，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
尤其是林老太太，她向來心地善良，憐憫那些貧困弱小之人。如今隨著年紀漸長，這種慈悲心腸愈發深厚，最看不得他人受苦受難。此刻看到劉姥姥如此感激涕零的模樣，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隻見林老太太連忙走上前去，輕輕拍打著劉姥姥的後背，柔聲安慰道：“老親家快快別再哭啦，隻要你們一家人能夠度過難關，好好地生活下去，那便是極好的事情。這苦日子啊，總算是熬到頭嘍！”
劉姥姥聽後，用衣袖使勁兒擦了把臉上的淚水，然後對著林老婦人一個勁兒地點頭應和道：“是啊，是啊！這可都是托了您老人家的洪福呐！自從咱家帶迴了貴府的慷慨救濟之後，日子真真是一天比一天好過啦！”
緊接著，劉姥姥又興致勃勃地說道：“之前咱家裏的田地可沒一塊是上等的好地喲，收成一直都不怎麽樣。不過自打有了從您們這兒拿迴去的銀子，我立馬就去購置了整整三畝上好的良田呢！再加上早年家中原有的那四畝貧瘠薄田，這下子可好啦，咱家一下子就擁有了足足七畝地哩！”“又添置了好幾件厚實的衣服和嶄新的被子，家中的各種家什物件也眼睜睜地瞧著多出了那麽幾件呢！就連咱家那孩子啊，如今也能開開心心地上學堂去讀書啦！”
“哎呀呀，這放在從前，咱們可是連做夢都不敢這般奢想喲！這不，村裏頭家家戶戶誰見了咱不眼饞？成天到晚都有人跑來探聽，是不是咱家尋到啥掙錢的妙法兒啦！”
“說真的，我現今每天早上一睜眼，都恍惚覺著自己好似仍在夢中未醒呢。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美好，著實令人難以置信呐！”
然而，盡管他們一家子的生活發生了如此顯著的變化，但那赫赫有名的榮國府，卻並未因此而有所改變。府中的人們依舊過著紙醉金迷、肆意揮霍錢財的日子，吃喝享樂之事從未停歇。
時光匆匆，轉眼便翻過了一年。就在新春伊始之際，宮中忽然傳出一則驚人的消息。
原來是太後薨逝了，諡號已定。這消息傳到賈府後，一向精明能幹的熙鳳早已有了應對之策。她當機立斷，迅速指揮下人們將家中原本色彩鮮豔的擺設統統更換成了素雅的色調，以示對太後的哀悼之情。
就在這個時候，賈璉的夫人腳步匆匆、神色憂慮地來到了熙鳳跟前。隻見她輕啟朱唇，壓低聲音對熙鳳說道：“姐姐，你可知道，近來老太太的身體狀況可是越來越差啦……哎，想那老太太如今年歲已高，本應安享晚年才是，可如今卻還得跟著兩位太太整日裏忙前忙後的日日去歸靈，實在是吃了太多苦頭呀！”
說這話的時候，賈璉夫人的臉上滿是愁容和擔憂之色。而站在一旁的熙鳳則微微挑起了細長的眉毛，一雙美目緩緩地落在了賈璉夫人那張尚且對此事內情一無所知的臉龐之上。她的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心想這位妹妹到底還是太過單純，不曉得這裏麵真正的緣由呢。
其實，要說起來，史老太君這些年來一直被眾人悉心照料著，身子骨原本倒是頗為硬朗。雖說此番哭靈之事確實辛苦勞累，但按常理而言，也不至於會因此病倒。隻是，這次的事情終究還是把老太太給嚇到了——畢竟，那位老太後仙逝之後，就連最後一絲香火情分恐怕也要斷掉了。而且更為糟糕的是，在史老太君忙著哭靈的這段時間裏，榮國府的那幾位老爺竟然沒有一個有能耐能夠入朝為官、為國效力的！如此一來，整個家族的未來都顯得有些黯淡無光了。
等到史老太君終於迴過神來的時候，這場喪事已然全部結束了。然而，留給她的卻是滿心的疲憊與憂慮。這些日子以來，她整日沉浸在悲痛之中，被那哭靈的場景折磨得昏沉欲睡，精神狀態極差。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腦海中的思緒也逐漸清晰起來。
半夜時分，史老太君突然被一場噩夢所驚醒。夢中的景象陰森恐怖，令她毛骨悚然。她從噩夢中掙紮著醒來後，便再也無法入睡，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於是，天剛蒙蒙亮，她便迫不及待地衝著王夫人吩咐道：“快，趕緊遞牌子！我有要緊事要問娘娘！”
王夫人看到史老太君如此驚慌失措、一驚一乍的模樣，起初並未太過在意。在她看來，或許是因為老太後的離世，讓這位年事已高的老太太感受到了世事無常和生命的脆弱。畢竟，無論一個人的地位有多高，最終都難逃死亡的命運。而在這深似海的宮廷之中，女人的逝去和官員家庭的失勢早已屢見不鮮。
更何況，王夫人自己的女兒乃是新晉升的貴妃娘娘。對於她來說，太後的離去意味著女兒頭頂上的一座大山消失了，日後必定能夠更好地為家族謀取利益。因此，她絲毫沒有意識到，皇上即將揮下的這一刀，將會給榮國府帶來怎樣巨大的衝擊。
且說王熙鳳這邊，也是雷厲風行，對下人們嚴加管束，吩咐他們外出采買時務必速戰速決，盡早返迴府邸，切不可在那大街之上閑逛遊蕩、惹是生非。
而另一邊廂，林如海和其子林靖宇因平素裏所交往之人眾多，故而在外頭倒也結識了好些個消息頗為靈通的摯友。每次外出歸來之後，林靖宇總會將自己在外打聽到的各種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於王熙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