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頊有些詫異的看著璿璣,大街上魚龍混雜,她卻毫不避諱的在這裏說她有一個計劃?正想問清楚,卻見璿璣反常的纏著他的手臂,這姑娘正常的情況下是冷漠的,一旦變得親昵粘人就是反常。


    隻聽她換了一個沉甸甸的語氣說:“後麵有人跟著我們。你現在不要迴頭,等他們跟得近的時候。”


    梁少頊頓時明白,腳步沒有停下來,一直往前麵的醫館走,“來說說你的計劃,是不是和瘟疫有關,你看見後麵跟著的是什麽人?”


    璿璣目不斜視的說:“什麽人我不知道,但是眼熟肯定是我見過。我隻知道從馮麻子磨坊出來他就一直跟著,你不如去對麵給我買一串糖葫蘆,順便看看是誰。”


    梁少頊瞪大眼睛,“你還沒吃飽?”


    璿璣說:“別廢話,我吃多了助消化不行麽。重點不是吃的,是看後麵。”


    梁少頊滿心理解的看著她,“那行,我給你買,隻要你吃得下。”


    梁少頊幹脆買了兩串糖葫蘆,璿璣不管多少串糖葫蘆,照單全收了,梁少頊看到她咬著糖葫蘆還不忘歪著嘴問,“你看到了嗎?”


    “不僅看到了,而且看得很清楚,”梁少頊嚴肅的說:“這個人還認識,就是一起劫糧船的,趙坦的手下,好像叫楊什麽,楊傳祖。”


    璿璣訕笑:“你說他們是懷疑你,還是懷疑我?”


    梁少頊說,“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出賣我們的是蔡不移。”


    璿璣說,“那就是我暴露了。”


    “你沒有暴露,如果他們已經確定你的身份,肯定早就躥出來了,不會在後麵跟著。”梁少頊忍住迴頭的衝動,太過刻意反倒覺得行動很僵硬,“我們想想什麽對策,還有怎麽解釋,現在趙坦是懷疑上我們了,不知道辛未和張濤是什麽想法——被人跟著還要假裝不知道很不自在。”


    梁少頊揉了揉因為刻意而變得僵硬的脖子,“真想直接把他揪出來問個明白,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懷疑。”


    璿璣按住他的,“別,既然被他們懷疑了,索性將計就計!現在不要打草驚蛇,我要先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梁少頊說:“所以,你的第三個計劃是什麽?”


    璿璣垂下眼睛,正色道:“我的第三個計劃就在他們的計劃之上,他們想幹嘛,我們將計就計,我的最終目的你是知道的,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找到天行道的總部,見到他們的高層,定要查清楚那件陳年舊案,說不定我們要找的畫也在天行道。”


    梁少頊目不斜視的點頭:“我知道該做什麽了。”


    他們在廣濟醫館前麵停下來,璿璣聞到一股藥味,突然捂著肚子說,“醫館到了,你要幫我開一點健胃消食的藥,我現在撐得慌,感覺要吐了。”


    她說完,啃了一口山楂,看見梁少頊驚異的眼神,解釋道:“山楂止吐。”


    醫館裏的大夫是個半百老人,正坐在門口給人看診,抓藥的是個年輕人,管老大夫叫爹,他包好了藥包拎給抓藥的人,看見梁少頊和璿璣,迎上來說,“不成,孕婦是不能吃山楂的,建議吃柑橘,酸角,山楂容易引起……”


    璿璣惡狠狠的瞪著他,“誰說我懷孕了。”


    那抓藥的被她的眼神嚇得委屈的貓下腰去,“我是看你肚子那麽大……”話說到一半,被璿璣要殺人的目光深深憋迴去。


    梁少頊忍不住噴笑出來,璿璣也同樣給了他一個殺氣十足的目光,梁少頊一麵笑她。“吃的時候不知道量力,現在知道難受了吧。”一麵安慰那個受驚嚇的藥房小生,“沒事,你給她開幾味助消化的,山楂陳皮和麥冬什麽的,幫助消化就可以了。”


    那抓藥的似乎還沒有從璿璣剛才的暴跳中吸取教訓,還在惦記著她的身孕,“原來是吃多了,就算是懷孕也不能吃太多,孕婦更容易腹脹,沒有別的問題,我這裏還有一種藥更適合孕婦。”


    璿璣聽見這話,將手裏的糖葫蘆朝他丟了過去,“我都說了我沒有懷孕,還亂說。”


    他再一次差點被璿璣兇神惡煞的樣子嚇癱,斷斷續續的說著,頂著璿璣兇巴巴的眼神爬到藥房的木梯上,從掛在梁上的一排藥屜中找出一個泥丸一樣的藥,“這個藥丸是我自己研製的,不用泡也不用煎,直接嚼著吃。”


    他的父親,醫館的看診大夫剛看完手上的病人,急忙跑過來,對著璿璣的連仔細看了看,“叫你好好學望聞問切,你隻知道研究藥丸,你看錯了,這位姑娘沒有懷孕,給她開普通的藥就可以了。”


    然後賠笑著過來,“兩位請坐,我是這廣濟醫館的大夫,河州人都叫我薛濟。”


    梁少頊直接了當的說,“原來是薛大夫,我正打算和你做一比大生意。”


    大夫一愣,“什麽大生意?”


    梁少頊說,“藥鋪裏應該有治療腹瀉,嘔吐,瘧疾,咳嗽,發燒的藥,有多少我全要。”


    那大夫的張了張嘴巴,“這些都是常備藥,每個醫館藥鋪裏都有,可是你要那麽多幹什麽?”


    梁少頊說:“就是這些常備藥,藥鋪可以多進這些藥屯著,就算是冬天,治傷寒的藥也可以準備,因為河州縣突然多了七八千人,有備無患。”


    薛濟再次打量著梁少頊和璿璣:“看來你們是天行道的人,而且是東郊劫糧船的那夥人。”


    梁少頊一愣,“原來薛大夫望聞問切的本事不單在給人看病上,在看人方麵也很精明。”


    薛濟的態度大變,“論精明哪裏有天行道的精明,沒有糧食就打劫糧船,我這藥鋪,你打算拿刀明搶還是半夜暗偷?”


    梁少頊誇張的笑起來,“原來在薛大夫心理,你是這麽看我們的,不,我花錢買,薛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和朝廷的官家糧店不一樣,我不會讓你吃虧。”


    說著,梁少頊找出剩下的五嶽錢莊的銀票,全部放在薛濟的看診櫃台上,薛濟愣住,兼職不敢相信,“我聽聞天行道從來都是隻管奪取,從不付錢的,你這個……”


    梁少頊說:“是真的銀票,不信你去兌了再進貨,不過有一點你必須保證,這些錢不能說是我給你的,你隻當是一個商人托你去買,買迴來的藥材先送到城東的城隍廟,就說是一個地主為了積德施恩,免費把藥送給他們,記得不要提我就行。”


    薛濟感激涕零的手下銀票,“你放心,老夫一定按你的吩咐去辦,絕口不提你,可是為什麽,能告訴我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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