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太皇太後發現了他和謝儀的事情,心裏還有點緊張。


    難道要私奔了嗎?


    還挺期待的。


    “聽聞陛下請了裴相進宮教導,方才哀家想去禦書房看看裴相教的什麽,倒是沒見到你。”


    主位的宮裝女人,發間有幾縷銀發,雖見老態,但五官不差,精神很好,那雙眼睛更是淩厲,帶著上位者的威儀,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女人。


    裴禎微微頷首,柔聲說:“有些事耽擱了,來晚了些。”


    太皇太後倒是沒苛責他,畢竟是裴臨的兒子,她也要給幾分薄麵。


    “裴相啊,皇帝那邊,有些東西可以教,有些東西不能教,你心裏要有數。”


    這句話,算是提點他,不要站錯了位置。


    蔣家在朝內隻手遮天,太皇太後不希望小皇帝成為變數。


    “微臣知曉。”


    裴禎輕聲應下,但眉眼冷淡。


    太皇太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裴臨這個兒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思難測,她有時候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先前她去禦書房,並不是找小皇帝,而是找裴禎。但裴禎沒在,她就先迴來了。


    她不希望丞相府給她養出個小老虎。


    “你記下就行。”


    太皇太後揮了揮手,示意裴禎可以離開。


    -


    每日早朝結束,裴禎都會在禦書房教導小皇帝有關江山社稷的治理之道。


    謝儀時常來探望,美其名曰關心小皇帝的學習進度,實則坐在一邊看裴禎的盛世美顏。


    他剛開始有點不習慣,說話的聲音都緩慢了幾分,但隨著謝儀經常來,裴禎就習慣了她盯著自己看。


    當初小皇帝讓裴禎當帝師的時候,他都沒細想,便同意了下來。


    因為,她在宮裏。


    他想見她。


    “裴相,你累不累呀,要不要吃點東西?”


    謝儀朝他眨了眨眼。


    “母後,你怎麽不問朕累不累?”


    紀程不滿地嘟囔。


    一個果子迎麵砸來,正中腦門。


    “你個笨豬,也好意思累。”謝儀翻白眼,“那些東西都教了幾遍了,怎麽還是不會?裴相不煩,我都煩死你了。”


    小皇帝:“……”


    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朕是學渣!


    裴禎輕笑,如清泠泉水滑過心間,“但是陛下很刻苦。”


    “裴相!你的意思就是朕很笨嗎?!”


    小皇帝鼓著腮幫子,森氣!


    美人不語,走到了謝儀的身邊,拿了一塊糕點。


    纖白的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她笑眯眯地說:“我也想吃。”


    “那你吃吧。”


    裴禎無奈一笑。


    “你喂我。”


    她勾著唇,似笑非笑。


    小皇帝:“!”


    他那個死去的便宜爹是不是綠了?


    不過,死都死了……


    裴禎看了眼紀程,眉心微蹙。


    紀程抬頭望天花板,朕啥也沒看見。


    (o?o?)


    雪衣美人挑了下眉梢,轉迴視線,將糕點遞到了謝儀的嘴邊。


    謝儀輕咬了一口,突然站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就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溫熱的氣息滑過他的臉側,她不懷好意地低聲問:“裴相,我比較好吃,還是那糕點比較好吃啊?”


    裴禎想到小皇帝還在,眼底不由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推開了她。


    “太後娘娘,請您自重。”


    謝儀笑笑,“又不是第一次親呢。”


    裴禎:“……”


    “咳咳咳!”


    紀程紅著臉瞪著兩人,“你們當朕不存在啊!”


    謝儀走上前,把他的腦袋按進書堆裏,“小孩子家家看什麽,多看點書,免得被老師嫌棄。”


    “你!”


    小皇帝氣死了。


    雖然叫你一聲母後,但你才比我大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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