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鄧勳更加忠心耿耿兢兢業業自是不必多提,其他幾個重鎮大關的將領們也全都羨慕不已。每次想到鄧勳那將軍府裏闔家團圓的溫馨,再瞅瞅自家空『蕩』『蕩』的後院,那些同僚們就不由得一陣眼紅心塞。不過好在其他人大都可以定期輪換,每隔一年半載都可以迴京述職,除了羨慕嫉妒外倒也沒再生出什麽其他的想法。


    現如今,鄧勳的那些家眷便是住在這將軍府後院裏,前院則是平日裏鄧勳辦公議事的地方,前後府邸之間有重兵把守,倒也不會有什麽不便。


    鄧勳將眾人帶到了將軍府前院的議事廳中,先將早就計劃好的駐軍安排交給了易行。易行簡單看過後,隨手就遞給了跟隨他一同前來的一名副將。副將會意,立刻便同另一名副將離開了將軍府,快馬返迴尚在城外五十裏之外的五千大軍中,按著計劃將人馬安頓在城外的一處空闊的山穀之中。


    留下的易行三人則是簡單了解了一下目前的情況,然後由鄧勳做主安排在與將軍府相鄰的院落中住下。


    將軍府周圍的幾處院落是鄧勳早前特意修建出來的客苑,如今正好派上用場。除了易行三人,剛剛見到的那數位將領也都住在這裏,很好地方便了眾人聚集議事。而那些秘密調來的軍隊,都由各自可靠的副將帶領著,紛紛隱藏在了雁南城外。


    “就是這裏了。”鄧勳帶著一群人從將軍府轉戰客苑,指著那處幹淨整潔的院落道:“地方簡陋,還請三位見諒。”


    “多謝將軍費心。”跟在易行身邊的楊副將連忙出聲代表三人向鄧勳道謝。易行是個惜字如金的冰山木頭,葉聽這個小軍師也是個不喜歡開口的悶葫蘆,三人在一起時,這種門麵上的事就隻能讓他來擔著了。


    易行向來對衣食住行沒什麽特殊的要求,掃了一眼院子裏的布局後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給了個迴應。


    見易行點頭,鄧勳便沒再多說什麽,伸手招來一個做粗活的仆役給三人留下伺候。


    在軍營裏待久了習慣了親力親為的易行原本下意識就想拒絕,結果不知想到了什麽,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迅速被咽迴了肚子裏。


    見易行沒說話,本已經打算好要自食其力的古卿凰略微詫異地看了易行一眼,她還以為這個家夥一定會開口拒絕留人伺候呢。不過這樣也好,有了幹粗活的,起碼自己不用親手搬浴桶了。


    “你住那個屋。”


    嗯?正暗自小慶幸的古卿凰聞言望向易行,一臉『迷』『惑』。


    剛剛是在說我嗎?


    應該不是吧,這個家夥怎麽會管這種閑事……


    “就是你。”易行斜了她一眼,然後衝中間那個被兩側屋子夾在中間的房間揚了揚下巴。


    古卿凰:“……”住就住,誰怕誰啊!


    “呃,這位是?”早就發現易行身邊跟著個臉生的青年,一直沒找到機會詢問對方身份的鄧勳終於抓住機會問了出來。


    “軍師。”易行的迴答秉承了一貫的作風,吐出這兩個字後就閉上了嘴,死活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可憐鄧勳被這兩個字弄得更『摸』不著頭緒了。


    “軍師?”


    做軍師的一般是文人,而他們這些打仗的大老粗向來跟那些文縐縐的文人看不對眼,況且他們那些一刀一槍在戰場上磨出來的經驗比一般軍師那些紙上談兵的計策好用多了。是故雖然有軍師這個職位,但軍中已經多少年不用軍師了。


    眼下易行怎麽又突地弄了個軍師出來?


    古卿凰看了看易行又看了看鄧勳,無奈地『摸』了『摸』鼻子,衝鄧勳抱拳道:“下官葉聽,奉陛下之命隨大將軍南下,日後還望鄧將軍不吝賜教。”


    “原來是陛下的旨意。”鄧勳恍然大悟,又見古卿凰同武將一般抱拳行禮,心中不免對古卿凰多了幾分好感。


    見鄧勳眼中的戒備之『色』悄然散去,古卿凰微微低了頭,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自家哥哥的名頭還是挺好用的嘛……


    正式在雁南城中安頓下來後,易行三人稍作休息,便同其他幾名將領聚到將軍府中開始討論相關準備事宜。


    此次京郊大營調兵三萬,是各路人馬中調兵最多的,再者易行本人品級較高,威名赫赫,又加上古卿凰這個“奉旨行事”的軍師,雖說鄧勳憑著對兩國邊境情況的熟悉仍舊是不可或缺的主心骨,但四方大軍的實際領兵權卻已然落到了易行手中。


    等到了次日下午,燕北軍也抵達雁南城外,此次計劃中的各路人馬才算是真正到齊。


    不過讓古卿凰沒有料到的是,燕北軍來的人中居然出現了一張讓她完全意想不到的麵孔。


    再三確定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古卿凰輕輕『揉』了『揉』額角,暗自歎氣:這景大將軍也真是舍得,居然把景家這根獨苗給扔了過來,也不怕磕了碰了哪兒一不小心斷了景家的香火。


    那個讓古卿凰意外不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夙王殿下的發小兼華京六公子之一的景年景四郎。


    景家世代從武,一直在西北一帶駐軍,保家衛國。可也不知道是一家子都殺氣太重還是血統有什麽問題,景家的子嗣情況正好跟古家調了個個兒——女多男少。兒子少也就罷了,可景家人一個個又都是不肯安生的『性』子,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一不小心折在戰場上那是常有的事兒。


    到了景年他爹這兒,因為正室夫人也就是景年他娘的肚子一直沒動靜,為了景家的香火,景年他爹不得已下抬了房妾室,拚死拚活養了個庶子,好容易長到三歲上,沒了。而這個時候,景眉出生了,景年他爹一悲一喜之下,也不理會那個妾室了,隻一心守著自己的發妻,結果鬧了不久就又沒動靜了。景年他娘也是個奇女子,感覺情況不妙,咬咬牙一狠心,灌醉了景年他爹後把人抬進了妾室的屋子。大約是那個妾室就沒有做娘的福分,這次懷倒是懷上了,可那個男嬰生下來沒幾個月便夭折了。


    到了這個地步,夫妻倆也沒有折騰的心思了,一心隻放在景眉身上想著把女兒養大再說。


    而景年,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來到了這個世上。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何處可棲凰》,微信關注“ 或者 ”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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