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陵這片土地上,建朝已有百年曆史。在這漫長的歲月裏,先皇秘密培養了一批死士,他們共有十人,被稱為十天衛。


    這些死士神秘而致命,他們的身份不為人知,過去也常常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麵紗。然而,他們的存在卻是無法讓人忽視的,因為他們的任務從未失敗過。


    十天衛,顧名思義,是由十名最頂尖的死士組成。他們的身份是絕對保密的,隻有先皇和極少數的親信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的任務是替天子行事,執行各種危險而又機密的任務。


    這些任務通常需要他們深入敵方領土,進行暗殺、偵查、破壞等活動,他們是既是天子的耳目也是王朝的殺手。


    十天衛的選拔非常嚴格,隻有最頂尖的人才能夠入選。他們必須具備出色的武藝、智慧、勇氣和忠誠。再就是進行非常殘酷的訓練包括暗殺、格鬥、偵查、潛伏等。


    十天衛的行動非常隱秘,很少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他們自詡替天行事,利用各種機會進行偵查和破壞,為天子收集情報和製造混亂。他們的行動非常迅速和果斷,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也不會給敵人任何反應的機會。


    而這一朝的十天衛更是如同幽靈一般,難覓蹤跡。


    最近一次的冒頭,是一個月前在央州刺殺黃侍郎,南宮家族的三名一品高手合力圍攻,竟然也沒能留下一人,足見其實力之恐怖。


    在破曉前的黑暗中,玉龍關那殘破不堪的城頭之上,突然出現了六個如同鬼魅般的黑袍人。


    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個黑袍侏儒,他的身高還不到正常人的一半。此刻,他正一臉刻薄地對著身後的五人說話。


    “喲,一照麵就被人認出來了?”侏儒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他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你們覺著,衛大將軍真有通天之力?”


    其餘五人並沒有反駁,隻是默默地看著麵前神勇無敵的大將軍,一言不發。


    “才來了六個?這是看不起我?” 衛義庭將槍橫於背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和不屑,接著說道,“你以為你們是誰?不過是一群走狗畜牲罷了!”


    侏儒殺手看到大將軍的反應,心中不禁感到一絲驚訝,嘴角一咧笑道:“好狂的口氣!”


    與此同時,身後戰場忽然傳來了沉悶的衝鋒號。


    北麵戰線八萬大軍同時拔營,聞此動靜,侏儒對著身後那些黑袍人說道:“北人大軍已經開拔,我們也要抓緊了,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吧!”


    身後五人齊齊說道:“奉天家懿旨,請大將軍歸天!”


    衛義庭無動於衷,冷笑一聲,依舊盤膝坐在城頭,膝上疊長槍,問道:“你們奉的天家,是皇帝還是太後?”


    眾人互看一眼,無一人作答。


    衛義庭橫槍在前,壓低槍尖,自嘲道:“也罷,看來是我在這邊關待久了,就憑你們幾人也敢在我麵前逞威!”


    侏儒眉梢一挑,怒喝道:“動手!殺了他!”


    六人一起動手,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這些人都是實打實的一品高手,三人聯手曾有過正麵擊殺一名大宗師的光輝戰績,這是何等的榮耀!但在此處六人一起動手,卻沒有一人敢掉以輕心,他們都深知衛義庭乃是實打實的大宗師,更非尋常大宗師。


    百裏家族的族長百裏山曾說過,若不是衛義庭不投身軍伍,全心修煉,可登天下武評前三甲!


    十天衛殺手無人留手,各出手段。


    衛義庭傷勢未全,也不願戀戰,城下身後數十萬大軍虎視眈眈。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銀槍,一道銀色的真氣轉為燦爛的金光,衛義庭的眉間泛起一絲令人心悸的寒意。


    忽然,他雙眼閃著耀目的金光,如同一對燃燒的太陽,熾熱的光芒似乎能融化一切。空氣在這一刹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的壓力使得城頭仿佛要被生生撕裂開。


    衛義庭槍尖指天,輕聲喝道:“龍虎訣。”這三個字如同雷霆般響徹天地,聲音中蘊含著無盡的威嚴和力量。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沉悶的錚鳴。


    衛義庭槍尖指地,地麵瞬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縫,一直延伸到了城牆下。


    城牆上的敵軍士兵看到這一幕,感受到了衛義庭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 無不臉色蒼白,心驚膽戰。


    衛義庭縱身一躍,將銀槍擲出,一道金光掃出,十天衛側身閃去,身後數百名敵軍士兵瞬間被金光炸成了灰燼。


    一杆銀槍,千軍莫擋。


    ————


    趁著天亮,漠北生了大霧,歐陽詔帶著數萬百姓南遷西北草原,朝著武將軍的西北大營駐地進發。邊境十關已經不安全了,迴中原之路遙遙千裏,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尋找一個安全的歸宿。


    在歐陽詔的帶領下,數萬百姓艱難地前行著。他們穿越了荒漠,越過了雪山,跨過了河流……三日之後,便至與西北草原接壤的飛燕關前。


    飛燕關下未受戰火侵擾,高大的城樓之上戒備森嚴。城牆上的士兵緊握著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視著城下的一舉一動。歐陽詔抬頭望去,心頭稍安,隻要越過這座關隘,他們就能夠進入西北草原,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歐陽詔迴頭看了看身後的百姓,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無助。他們已經走了太久,一路上經曆了太多的艱辛和磨難。家園被毀,流離失所,乃山河不幸。


    歐陽詔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手,向城牆上的士兵喊道:“我們是南朝的百姓,我們要去西北草原,請打開城門,讓我們通過!”


    城牆上的士兵聽到了歐陽詔的話,但是他們並沒有立刻打開城門。他們需要確認歐陽詔的身份,以及這些百姓的目的。


    歐陽詔拿出了自己的官牒,以及朝廷的文書,向城牆上的士兵展示。士兵們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然後向城下喊道:“大人,請稍等片刻,我們需要向上級請示。”


    歐陽詔點了點頭,然後靜靜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兒,城牆上的士兵喊道:“大人,我們已經得到上級的批準,請你們進城吧!”


    歐陽詔心中一喜,然後轉身對百姓喊道:“大家聽好了,我們現在可以進城了。但是,大家要保持安靜,不要驚慌。”


    百姓們聽到了歐陽詔的話,紛紛鬆了一口氣。他們開始有序地進城,歐陽詔則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當他們走進城門時,歐陽詔感受到了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氛。這裏是草原的邊境,是保衛國家的第一道漠北防線。


    歐陽詔帶領百姓們穿過了城門,來到了城內的廣場上。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他們都是大燕關的軍人。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他對百姓們說:“大家今天就先在這裏休息一晚,明日會有人安排你們的住所。”


    百姓們紛紛點頭,由一德高望重的老者牽頭,百姓們跪地感激道:“感謝將軍一路護持,”


    歐陽詔連忙將扶起老者,“這可不敢當,諸位鄉親,邊關失防,是我等朝廷軍人失職,歐陽詔在這裏給大家致歉。”


    老者聲音顫抖道:“將軍不可這麽說,生逢亂世,若沒有你們拚死護送,我們哪裏還有命活?你們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百姓們紛紛將感激的目光投向歐陽,人群中有一個小男孩怯生生地走了出來,將一顆青棗果遞到歐陽詔手中,聲音生澀道:“這個甜!謝謝你救了我們……”


    歐陽詔接過果子,朝百姓行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老者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笑著說:“將軍,這小娃有個心願……”


    歐陽詔半俯身子,問道:“是何心願?”


    隻見小男孩不再怯懦,他的眼神變得堅毅,宛如星辰般璀璨,他朗聲道:“我要成為一名像你一樣的男子漢,保家衛國。”


    歐陽詔不禁大笑三聲,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溫和而堅定地說:“好,小男子漢,等你長大,保家衛國。”


    ……


    ……


    遠處軍伍列隊而來,飛燕關左司營校尉統領汪舫從軍隊中走出親自相迎。


    他徑直走向歐陽,扶住他破敗的鎧甲,說道:“歐陽將軍……你們到底遭遇了什麽啊?”


    歐陽詔單手行軍禮,聲音有力道:“大將軍的命令,讓我把百姓交給你了,務必安頓好。”


    “是!遵令。”


    “來不及敘舊,還請汪將軍為我換匹寶馬良駒,要日行千裏那種。”


    “怎麽?你還要迴去?”


    “大將軍還未脫身。”


    “如此,我派一支騎兵護送……”


    歐陽詔提醒道:“汪將軍,你的職責是守護飛燕關。”


    汪舫黯然低頭,喚來屬下,吩咐下去準備一身嶄新的鎧甲和一匹最好的戰馬。


    歐陽詔匆匆謝過,便身著紅袍麒麟甲,跨騎千裏汗血馬,迎著血紅色的日光,重踏出關。


    汪舫看著他的背影,默默行了一禮。


    風沙驟起,大漠孤煙。


    歐陽詔一步未停,跋涉千裏,他的傷勢早已複發,身子在強風中劇烈地顫抖著,仿佛風中之燭,隨時都會熄滅。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嘴唇也因痛苦而顫抖著,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紅袍麒麟甲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朵燃燒的火焰,照亮了整個大漠。


    千裏汗血馬如同一匹狂野的雄獅,奔騰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中,馬蹄聲響徹雲霄,沙漠中的風沙如同魔鬼一般,唿嘯著撲向歐陽詔,他依然緊握著韁繩,駕馭著戰馬,向著關外疾馳而去。


    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串深深的馬蹄印。又過了兩日,馬兒因勞累過度而暴斃,歐陽大將的精神也到了崩潰的極限。他癱倒在大沙漠裏,昏死了過去,身體和心靈都被這無垠的沙漠所吞噬。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也許是上天的眷顧,當歐陽詔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片綠洲。那綠洲就像是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這片金黃的沙漠之中,閃耀著生命的光芒。


    歐陽詔的嘴唇發白,混著沙子,艱難地爬向那裏,那裏有水,甘甜的水!他的眼睛裏閃爍著希望的火花,他的身體裏湧動著求生的欲望。


    綠洲中的水清澈見底,宛如鏡麵一般,倒映著天空中的藍天白雲。歐陽詔撲進水中,貪婪地大口喝著水,感受著水的清涼和甘甜。他的身體得到了滋潤,他的精神也逐漸恢複了過來。


    他癱坐在綠洲上,唿吸著劫後餘生的空氣,靜下來調息打坐,身上的血肉已經腐敗,身上大小經脈受損嚴重,他能活到此刻已經算是奇跡。


    好在船上一行,南宮少卿將紫堂訣的入門手段相贈,調息精氣一門功夫,紫堂訣實是王道。唿吸吐納,循環往複,全神投入,他的眼睛緊閉,耳朵也聽不到四周的異動,隻有內心的平靜和專注。


    不過三刻,已是氣息平穩。


    然而,他全然沒有察覺到四周逐漸籠罩的陰影。它們如同饑餓的狼群,悄悄地靠近著他,等待著撲殺的時機。


    陰影逐漸靠近,它們的氣息仿佛觸手可及。然而,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與外界隔絕。


    終於,陰影們發動了攻擊。它們一躍而出,向他撲來,群起攻之


    在最後一刻,歐陽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陰影們的存在。他的反應速度極快,瞬間做出了反應。他的身體猛地一轉,避開了陰影們的攻擊,同時手中龍淵劍拔鞘而出。


    一個淩厲的劍招反擊掠去,八方來敵皆是嗚唿斃命。


    待這些陰影倒在陽光下,歐陽詔才看清楚他們的模樣,這是一群白羽軍,看盔甲製式應是左路軍,玉龍關一戰,左路軍號稱全軍覆沒,全部戰死,怎會出現在此處?


    歐陽詔眉頭緊鎖,緊接著眼前的一幕讓他大驚失色,一群白羽軍包圍了他,人群有好幾百人,領頭那位是個女子。


    歐陽詔微張嘴,“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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