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門外,如今已經身為軍機一處二檔頭的段柳青站在門外。


    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長袍。


    待段羽走出臥房大門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段柳青立馬躬身行禮:“主人。”


    段羽微微點頭,緊了緊身上的黑色大氅,然後朝著門外走去。


    段柳青隨後跟上了段羽的腳步。


    “發生什麽事情了?”


    一邊朝著前院走去的段羽一邊問道。


    “主人,剛剛軍機六處送來情報,金城郡,臨羌,安夷,還有破羌三個縣分別被羌族攻破。”


    “城中燃起大火,城中漢人盡數被屠戮殆盡。”


    段羽的腳步猛然一頓。


    迴頭看向段柳青的目光當中充滿了震驚:“什麽?”


    段柳青再次重複了一遍:“主人,軍機六處軍情處送來情報,金城郡,臨羌,安夷,還有破羌三個縣分別被羌族攻破,城中漢人盡數被屠戮,死傷上萬人。”


    段羽一時之間有點懵了。


    怎麽會這樣?


    不應該啊。


    朝廷下達對西羌作戰的聖旨之後,各郡首要的任務便是加固城防,提防羌族種部攻打縣城。


    怎麽這金城郡一下就被攻破了三個縣?


    這羌族又不是天降神兵,怎麽可能?


    但這消息是來自軍機處六處的軍情處,不可能有假。


    軍機處如今一共分為六處。


    軍機一處是總管其餘五處,主要負責匯總所有情報。


    剩餘的五處分別負責糾察,潛伏收集情報,暗殺,情報傳遞以及護衛。


    二處糾察,負責所有不包括一處之內的情報人員,暗殺人員以及護衛人員的自查。


    軍機處原本就是一柄雙刃劍,雖然在情報收集上有重大的作用。


    可一旦若是有人員反叛,那傳遞迴來的軍情,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


    所以,對於在外的這些情報人員的糾察自查十分有必要。


    二處糾察,三處則負責潛伏。


    潛伏,這是一個相當長的任務。


    如今天下雖然沒有大亂,那些日後將在大漢唿風喚雨的諸侯也並未崛起,但這並不妨礙段羽提前布局。


    雖然他現在無暇分身,也找不到那些人的所在,但是他有時間。


    距離劉宏之死,還有好幾年。


    這幾年的時間,他會將所有他知道的,那些關於日後有可能會成大事的人身邊都安插潛伏。


    這個潛伏的方式也很簡單。


    如今的軍機處收攏的都是一些孩子。


    這些半大的孩子可以賣身為奴為仆,一點點接近那些個大人物的身邊。


    當然了,這是一個長遠的計劃,目前為止,還在初期階段。


    目前也隻在漢陽郡範圍進行一點點的摸索和實驗。


    軍情四處則是負責暗殺。


    這個就簡單許多了,培養殺手,負責暗中刺殺。


    軍情五處則是負責護衛。


    所謂的護衛,並不是鐵石頭這種明麵上的護衛。


    而是暗中的暗樁護衛。


    比如貂蟬,董宜,以及素和他這些人身邊的侍女,或者侍從。


    雖然平時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侍女。


    但若真要遇到危險的時候,這些人便是出其不意的護衛。


    而剛剛段柳青說的軍情六處,則是負責情報收集傳遞。


    目前為止,自從段羽抵達涼州之後,軍情六處已經開始鋪開。


    隻不過現在由於人員少,還不形成統一的規模,隻覆蓋了漢陽以及金城,還有隴西幾個郡。


    按照段羽的構想,未來軍機處的五個部門將覆蓋整個涼州,然後在進行對外的輻射。


    “具體情況奴婢不清楚,不過教官已經在前院等著主人了。”段柳青說道。


    段羽聞言之後不再停留,直接朝著前院走去。


    段柳青所謂的教官便是段羽的親傳大弟子,柳白屠。


    段羽將所學的關於情報收集,暗殺,以及潛伏的這些絕活全都傳授給了柳白屠,在由柳白屠傳授到軍機處。


    前院書房。


    裹著一身黑袍,身上還帶著寒霜的柳白屠正跪坐在書房內點燃的炭火盆上烤火。


    身上的黑袍還有許多的灰塵。


    看樣應當是剛剛曆經長途跋涉迴來。


    當段羽推開書房大門的時候,柳白屠連忙站起身來。


    “段大哥。”


    進門來的段羽衝著柳白屠擺了擺手。


    書房門外,段柳青站在門外關上了大門,書房附近十步之內再無任何人。


    “坐吧。”


    段羽直接來到了書房的書案後坐下。


    柳白屠也直接切入主題道:“七日之前,金城郡抬手陳懿奉涼州刺史梁鵠的命令,前往燒當羌。”


    “根據情報收集確認,梁鵠是想以陳懿勸說燒當羌等種部在今年的稅賦上多上繳兩成。”


    “以此來證明羌族種部並無反心。”


    “梁鵠想要以此來上書朝廷,讓朝廷罷兵,不要攻打羌族。”


    聞言的段羽眉頭微皺。


    這個梁鵠......


    之前在他戳穿任棠的第二天,梁鵠就以巡視的借口離開了漢陽郡。


    當時段羽還沒有在意,後來得知梁鵠是跑去了金城郡,於是便讓柳白屠安排軍機六處觀察梁鵠的動向。


    “那三個縣是怎麽迴事兒?”


    “既然陳懿去了燒當羌,為何羌族種部卻突然發動襲擊?”段羽問道。


    柳白屠吸了吸氣說道:“陳太守.....陳太守抵達燒當羌之後,便被湟中義從北宮伯玉殺了。”


    “什麽!”


    段羽一驚。


    “陳懿.....死了?”


    柳白屠點了點頭:“是的,陳太守死了。”


    “但跟隨陳太守一同前往燒當羌的涼州治中從事程球沒死。”


    “之所以羌族能攻破三縣,是因為程球投靠了羌族,詐開了城池,羌族還有湟中義從這才得以快速攻破三縣。”柳白屠說道。


    程球?


    段羽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隻覺得耳熟。


    “梁鵠呢?”


    “梁鵠現在人在什麽地方?”段羽皺著眉頭問道。


    “梁鵠正在返迴冀縣的途中,應當今天中午就能抵達冀縣。”


    砰!


    段羽的一拳直接落在了麵前的桌案上。


    “這個狗東西竟然跑迴來了?”段羽怒不可遏的說道:“他怎麽有臉迴來?”


    “如今金城郡太守陳懿死了,他梁鵠不坐鎮金城,怎麽有臉跑迴來!”


    “他讓陳懿去燒當羌送死,自己卻苟活著跑迴來?”


    拍案而起的段羽憤怒的猶如下山猛虎,雙眼當中爆射寒光。


    “來人。”


    段羽一聲大喝。


    書房外的段柳青立馬前去通稟。


    不一會的功夫鐵石頭還有王虎奴兩人便來到了書房門外。


    “立刻下令諸將整軍準備出發。”


    “還有,去城外大營通知本初和孟德,讓兩人立刻整軍。”段羽命令。


    “唯!”


    鐵石頭還有王虎奴看段羽的臉色就知道發生了大事,當即也不敢詢問,連忙去傳令。


    段羽又將目光看向了柳白屠問道:“牛瑤娣那日派出去的人是什麽個走向?”


    柳白屠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竹筒,然後遞給了段羽:“正想說此事。”


    段羽伸手接過竹筒,然後拆掉了上麵的蠟封,從裏麵取出了一封情報掃了兩眼。


    隨後雙眼微眯,目光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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