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很快就接到了楊瑞紅發給她的圖片,都是那些檔案袋裏的主要資料。


    曹秋鴿問道:“姐,你笑什麽?”


    王萱道:“你看看我手機上瑞紅發來的圖片。”


    曹秋鴿拿過手機一看,笑道:“姐,這洪永生還真特別,把他的情人情況記錄的這麽詳細。還有房產證,每一個持證人都不一樣,我看到有幾個人的名字就是黃婷婷提供的那些醫藥代表的名字。”


    王萱道:“這就對了,洪永生會把大部分受賄所得找人代持,他不敢放到自己名下,那些藥代表送他的更簡單,他沒過戶或者沒有賣掉,是他認為放到醫藥代表名下比較安全。我估計,有可能一些銀行存款,洪永生也會以這些人的名字辦理銀行卡存到裏麵,但實際控製者一定是洪永生。”


    一路聊著,二人來到了盛世春天小區,王萱到這裏來,要找的人名叫李紹坎,這個李紹坎曾經是一名醫生,因為一起醫療事故被追究了責任,被醫院開除了。這個李紹坎當不了醫生了,就改了行,專門買藥,給一家醫藥公司當起了藥代表。


    李紹坎之前認識洪永生,隻不過是沒有深交,就在洪永生當上了是中心人民醫院的院長後,李紹坎多次給洪永生打電話,說是和洪永生探討幾個病例,向洪永生學習。其實,洪永生知道李紹坎找他想做什麽,但洪永生既然想要吃迴扣,少不了和這些人打交道,與其和陌生人打交道,不如和這個認識的人合作更好。於是,二人坐到了一起吃了幾頓飯。


    自從李紹坎傍上了洪永生以後,也就成了中心人民醫院最大的醫藥供應商。為了答謝洪永生,李紹坎給洪永生在滿庭芳小區買了一套房子。


    因為黃婷婷說過了,洪永生最大的合作者是李紹坎,所以,王萱就專門到這裏找一下他。


    來到盛世春天的大門口,王萱把車停在了對麵的馬路邊,然後根據黃婷婷提供的手機號給李紹坎打了個電話。


    李紹坎中午喝了點酒,正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忽聽得手機鈴聲,就拿過了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但還是接了起來:“喂,哪位?”


    王萱聽到電話接通了,笑著問:“請問您是李紹坎先生嗎?”


    李紹坎一聽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還不是本地口音,就問道:“你是誰?打我電話有事嗎?”


    王萱笑道:“是這樣的,李先生,我有一點小事想當麵問你一下,你看我方便到你家裏來嗎?”


    李紹坎一聽是一個女孩子想到自己家裏來,頓時心裏癢癢的,但他老婆在家,怕老婆誤會,就說道:“我在家見你不方便,你這樣吧,我等一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地址,你過去就行了。”


    王萱掛了電話,就知道這個李紹坎有點不太正經,但對於這樣的人,王萱也不是一次兩次見到了,也不足為意。


    等了半個多小時,王萱接到了李紹坎的電話:“美女,我在西苑賓館302房間,你過來吧。”


    王萱開車一路趕到了西苑賓館,把車停在了大院停車場裏,然後讓曹秋鴿在樓下等自己,一個人背著小背包來到了門前。


    聽到敲門聲,裏麵的人當即打開了房門。


    李紹坎一看來的女孩如此漂亮,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他還認為一定能把王萱拿下的。


    王萱進屋坐在了窗下的椅子上,問道:“你就是李紹坎先生吧?”


    李紹坎年齡有四十多歲,雖然皮膚有點黑,但人長得還算精神,聽了王萱的問話,說道:“我就是李紹坎,美女,你找我有啥好事?說吧。”


    王萱道:“我想和你聊聊當藥代表的事情,我剛剛入職一家隱陽市的醫藥企業,不是太懂藥品的銷售技巧,我聽說了您是這方麵的專家,還當過醫生,最了解醫院需要什麽,所以,我特地趕過來找您取取經,如果您教會了我,我一定感謝您的。”


    李紹坎一聽是這事,高興了:“這事呀?小菜一碟,隻要你有誠意,如果你配合我的話,我一定教會你,讓你賺的盆滿缽滿。”


    王萱客氣道:“那我多謝李先生了。”


    李紹坎道:“別李先生李先生的叫了,顯得生分,你就叫我李大哥就行了,再不然,叫我師傅也行。”


    王萱故意道:“那我叫您李大哥吧。李大哥,當藥代表都有哪些技巧,你能給我說說嗎?”


    李紹坎問:“你真想學?”


    王萱道:“不然呢,我從隱陽市跑到這裏找您做什麽?”


    李紹坎色眯眯地看著王萱,說道:“要學可以,那你得有所表示吧?”


    王萱故意問:“怎麽表示?李大哥想讓我怎麽表示?”


    李紹坎直接說:“如果你是我的情人,我會不遺餘力地教會你的,如果不是,我就沒有必要費那麽多精力了。”


    王萱看李紹坎如此直白,也故意直白地說:“這好說,但你必須先給我看到你的實力,給我證明一下,讓我知道你是真有實力,也真想教我。”


    李紹坎道:“那你問吧,我迴答你就是,我的實力是能用事實驗證。”


    王萱故意假裝羞澀:“那我問你什麽,你都能如實告訴我嗎?”


    李紹坎道:“這沒問題,你問吧。”


    王萱道:“李大哥,聽說你和洪永生院長關係處的很好,很鐵,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紹坎道:“這個呀,很簡單,當今社會,要想打通與領導之間的關係,隻有三個途徑,一個是硬關係,比如讓對方的直接上司壓著他,或者是他的直係親屬,除了這一點,那第二點就是金錢開道,沒有人不喜歡錢的,不要說所謂的清官貪官,都喜歡錢,他如果不理你,隻能說你給的籌碼不夠,到你的籌碼能壓倒平衡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向你傾斜了;這第三點,就是美色,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的,除非他是生理上有毛病,絕大部分領導很難扛得住美色的狂轟濫炸。這就是我認為的三大法寶。”


    王萱道:“不要給我講理論,給我舉例子,特別是你自身的例子,才最有說服力。”


    李紹坎道:“那好,我給你來幹的,我為了和洪永生拉上關係,我不僅很多次找他吃吃喝喝,以談病理的理由接近他,但他隻給我虛於應付,後來,我直接用我的名字給他買了一套房子,還是比較好的小區,這套房子價值七十多萬,當我把鑰匙和房產證交給他的時候,他當即就不一樣了。後來,我又給他找了一個中天大學的女學生,最後成了他的情人,這樣,我們的關係才鐵了起來。”


    王萱假裝懷疑地問:“你說你給他買了一套房子,那這套房子在哪裏?我核實一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紹坎道:“就在滿庭芳小區6號樓2單元501,你要不信可以去看看,不過,他很少去那裏住的,這個情況,就算是有人想舉報他都沒有用,房產證是我的名字,隻要我承認房子是我的,誰也動不了他。”


    王萱用小背包的微型攝像機把李紹坎說這話的場景全部錄了下來。


    王萱又問:“李大哥,那你平時給洪永生供貨,你給他的迴扣是幾個點?”


    李紹坎道:“這個,情況不一樣,藥品的利潤空間不一樣,迴扣點自然也不一樣。我這麽給你說吧,所謂的迴扣,其實就是藥代表把自己賺的錢分給他一部分而已,我們醫藥公司給我的底價是不會變的,至於我賣多少錢,怎麽和醫院溝通的,公司不會問。一般情況,如果一個藥品能有一塊錢的利潤,我都會給洪永生百分之五十的。”


    王萱故作驚訝:“哇,給這麽多呀?”


    李紹坎道:“這還是我和他關係很鐵的份上,五五開的。如果是別人,不給洪永生百分之六十甚至七十,根本就談不成合作。這也沒辦法,隻要多少能賺錢,我們作為藥代表,也得去做,再說了,這一行競爭的太厲害了,你不做,別人做,沒辦法,能掙一點是一點吧。”


    王萱道:“李大哥,你給我說實話,這兩年裏,你給洪永生的迴扣累計有多少錢了?”


    李紹坎說出了一個數,讓王萱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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