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先找到了王憲生,把郭磊的情況給他說了一下,同時告訴他劉誌強等人被一鍋端了。最後又問了一下楚金財的家在哪裏。


    王憲生說:“這個楚金財,在縣城有好幾個住處,房子不少,他兒子楚富泰住在城西,那裏有一個很大的小區,名字就叫富泰小區,是楚富泰和他的同學合夥開發的。”


    王萱問:“楚富泰不是在住建局上班嗎?怎麽可以去開發房地產?”


    王憲生說:“楚富泰就是住建局的一個股長,聽說正在準備提拔為副局長,正在公示期。他們開發那個富泰小區是好幾年前了,那時候,楚富泰還沒有上班,就是靠著他老子當財政局長,認識縣委縣政府的官員,為他們開綠燈,以經濟適用房的形式劃撥的土地,實際上開發的是商品房。他們賺的盆滿缽滿了,就又讓他兒子上了班,也不知道通過的什麽手段,他們有權有有錢,我們普通老百姓隻能受他們的氣。”


    王萱聽到這裏,心裏有底了。


    走出了王憲生的家,王萱在車上給宋先鋒打了個電話:“宋支隊,有關我們昨晚審訊的劉誌強的結果,你給汝寧縣通報了沒有?對於楚富泰你有沒有處理的方案?”


    宋先鋒道:“這件事情,我還沒有給汝寧縣局的人說,你也知道,他們那裏魚目混珠,一旦消息被傳過去,楚富泰就有可能躲避,讓他父親出來活動找關係擺平這件事,我準備今天再過去一趟,再過去之前,我給市局的李明局長匯報一下,他是常務副局長,聽聽他的意見,看楚富泰的案子是直接市局辦理還是讓汝寧縣辦理。”


    王萱問:“宋支隊的意思呢?”


    宋先鋒說:“我當然是想讓市局來管了,在汝寧縣那個環境裏,很難得到公平。更何況楚金財還是縣委委員,屬於副縣級幹部,這涉及到他的兒子,為了公平起見,市局來管這個案子最合適不過了。”


    王萱道:“我就在汝寧縣,想調查一下楚金財和楚富泰父子的情況。那我就先在外圍暗訪吧,免得打草驚蛇。”


    王萱眼準備去住建局接觸一下楚富泰,聽了宋先鋒的話,臨時改變了主意。幹脆去找一下沙場的老板趙海濤,問問宋家父子給了他多少錢,讓他派了那麽多打手昨天去打砸王憲生的飯店。


    打聽了一下趙海濤的公司地址後,王萱二人開車過去了。


    趙海濤的公司在城東,洪汝河就從公司的門前經過,這是一個獨立的大院,院子裏除了一個五層樓高的辦公樓外,兩邊還有鋼架結構的大房子。


    王萱把車停在了公司外麵的大路邊,二人走進了大院。


    隻見大門上掛著一個寫著“汝寧縣山水建材資料有限公司”字樣的大牌子。


    看到王萱二人進來,看門的一個老頭問:“丫頭,你們找誰?”


    王萱道:“我們找趙海濤趙老板,有點事情。”


    老頭對眼前的女孩也沒有戒心,說道:“老板在三樓東頭辦公室裏。”


    來到掛著董事長牌子的門前,王萱敲響了房門。


    裏麵的人很不耐煩似地:“敲什麽敲,滾進來!啥時候都學文明了,學會敲門了!”


    王萱推門而入:“趙老板火氣不小啊,我敲個門都被你罵,我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啊。”


    趙海濤一看是倆大美女,趕緊解釋:“我還以為是我手下那幫子人呢,他們從來進我屋不敲門,平時也就他們來我屋找我,沒想到是倆美女,不好意思了,請坐吧。”


    王萱二人也沒客氣,就在沙發上坐下了。


    趙海濤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想買沙子嗎?看在美女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你們優惠。”


    王萱道:“我們不買不賣,找趙老板有別的事情。”


    趙海濤反而迷糊了:“我就一個采沙賣沙的,你們找我能有啥事?”


    王萱道:“我來問一下,楚金財和楚富泰與你是什麽關係?”


    趙海濤有點警覺了:“你們是做什麽的?問別人的隱私做什麽?”


    王萱道:“你和楚金財、楚富泰的關係應該不會是隱私吧?”


    趙海濤道:“我和他們沒有啥親戚關係,也就是他們平時用我的沙子,有點生意上的來往。”


    王萱問:“那我問你,昨天到南城門王憲生家的那十來個人是你的手下吧?”


    趙海濤瞪起了眼睛:“是又怎麽樣?別人讓我派幾個人去幫忙,屬於朋友之間的互相幫襯,你不問我也想不起來,你這一問,我想起來了,昨天我派去的人都他媽的跑了,不跟我幹了,隻有一個人迴來,給我說他們被倆女孩子打了,是不是你倆?”


    王萱道:“我們在那家飯店吃飯,可你的人不論分說,老板娘剛給我上了菜,他們就全部給我摔地上了,你說我打他們虧嗎?”


    趙海濤是一個靠打打殺殺混出來的人,早些年,為了爭奪洪汝河的采砂權,沒少和別人火拚,也算是個狠人,不過後來管得嚴了,再靠打打殺殺不行了,就收斂了起來,大把的給當官的送錢,硬是把采礦證給辦了下來了,壟斷了采砂業務。為了防止別人偷采沙子,她養了幾十個打手,對外稱是保安。雖然不再搞火拚那一套了,但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經常派手底下的弟兄幫別人討債,幫別人出氣,幫別人占場子。整個汝寧縣都知道趙海濤養了一批人,帶有黑惡性質,但掃黑除惡進行了五六年卻沒有動著趙海濤一根汗毛。就因為這個,趙海濤能掙錢,更會花錢,把公檢法的當家人幾乎都買通了,凡是來汝寧縣的書記縣長,他也大把地送錢,讓他們不管自己的事情。就這樣,這個趙海濤多年不倒。


    聽了王萱這麽說,趙海濤臉就放下來了:“常言說,打狗還看主人麵呢,你們既然找到這裏,就應該對我有過了解,明知道那是我的人,你們還出手打他們,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聽說你們會打,可汝寧縣是我的地盤,黑白兩道都給我麵子,唯獨你們不給。那我問問,你們是過江龍還是坐地虎?”


    王萱笑道:“我不是龍,也不是虎,就一個普通老百姓,但我這個人有點怪,看不慣別人恃強淩弱,仗勢欺人。昨天你的那些小弟提到了你,我今天才過來找你的,我隻問一點,你拿了楚金財、楚富泰父子多少錢?肯為他們去幹那事?”


    趙海濤開始發脾氣了:“這關你們兩個小丫頭屁事?趕緊給我滾,要不然,今天我讓人扒光了你倆,我就幹了你們,趁著我還有一點耐心,趕緊滾。”


    王萱也怒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拉人屎你不說人話,我看你扒光我們試試?我是來問你問題的,不做解釋也就罷了,竟出言不遜,你以為你在汝寧縣真的是老大嗎?真正的老大是人民,不是你這樣的人。”


    趙海濤拿起桌子上的電話,對外打了個電話:“通知所有弟兄們,都到公司總部來,這裏有人來踩場子。”


    王萱看趙海濤開始叫人,就說道:“那行,我現在就到你公司大門口等著,我看你叫來多少人,想怎麽對付我。”


    王萱站起身和穆雨晴下樓來到這家公司大門口,在那裏等著。他的意思是要摸摸趙海濤的底細,看他養了多少打手,好一網打盡。


    過了半個小時,陸陸續續地有人往大院裏走,每個人手裏還都拿著一根鋼管。因為趙海濤隻通知讓他們迴來,要對付誰還不知道,都從王萱身邊走過去進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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