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海無法想象就是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居然能將一個五歲的小女孩給獨自遺棄在火車站。


    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迴憶,就能想起來初次和林言心見麵時,林言心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


    小手偷偷的拽著他的衣角,卻又不敢用力,生怕會被他嫌棄。


    眼神看似淡定,卻充滿著對他的信任和哀求。


    每次隻要一想起到初次相見的場景,顧南海的心都揪著疼。


    他無法想象小小的林言心獨自一人在車站等待媽媽時的無助和害怕。


    可現在又知道那根本不是她的親生母親,隻是黑了心的養母,更加讓他氣憤不已。


    而最讓顧南海無法接受的是,直到現在,林言心還認為當初是因為她的頑皮、 貪玩才和母親走散。


    這麽多年,林言心一直生活在自責和同家人分離的痛苦之中。


    不僅是他,電話那邊的林教授也沉默了,他也想到了林母的可惡之處,氣的義憤填膺。


    過了許久,顧南海才將林母上海島打聽林言心的事兒說了一遍。


    林教授聽完,怒斥著,“這個惡毒的女人,怎麽還敢去靠近我們家心心?


    你放心,我馬上就把她招迴來,不會讓她去打擾言心和你們的生活。”


    顧南海在掛電話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您既然知道當初是沈清梨害了言心。


    怎麽還任由她這樣逍遙自在,難道是顧及親情?”


    林教授被顧南海的直接,問的一愣,但並沒有生氣,而是很欣慰。


    他能聽出來顧南海這明顯偏袒林言心的語氣。


    解釋道:“我隻是覺得,希望心心在和我相認之後,能夠親自為自己討迴公道。”


    顧南海卻出聲提醒著,“您的想法我不置可否,但言心若是一直不和您相認。


    您就這樣任由他們這些傷害過言心的人,繼續找機會再傷害毫不知情的言心,而不受到任何懲罰嗎?


    言心從小就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兒,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前兩天有條蛇鑽進了我們家,幸虧被大鵝提醒抓住了它。


    善良的言心還提議不要傷害到蛇,要將蛇給放走。”


    他沒有往下多說,林教授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的,我明白了。這事你就別告訴心心了,她正在坐月子,身體重要。


    剩下的事兒,我會處理好的。”


    林言心確實很善良,但也沒有像顧南海說的,抓到了蛇,還想要把蛇放走。


    當時他們家確實進了蛇,也被顧南海給抓到了。


    那天正好張醫生和王副營長也在他們家看雙胞胎,聽到抓住了蛇,就打算把蛇給燉燉吃了。


    張醫生還提議可以燉蛇羹湯,是大補,讓林言心多喝點。


    林言心的原話是,“打死丟了得了,喝湯就算了!”


    她雖然也來了島上幾年,也見過島民和王副營長他們吃蛇,可若是讓她吃,還真就過不去心理上的那一關。


    顧南海之所以那麽說,是怕林教授確實顧及親情,而放過了那些傷害了林言心的人。


    當然,他也沒有把一切希望都放在林教授身上。


    現在既然知道了,當初是誰傷害了林言心,這筆債他會去替林言心討迴來的。


    林母趕到島市的時候,林言心已經出院了。


    她原本想立即趕迴去,卻被林父在電話裏給製止了,讓她務必要見到本人,確定一下是否像林芳舒所說的那樣。


    林父之所以讓林母去,一是想確定林言心是否和林教授長得相似。


    二是雖說女大十八變,可即使孩子長大了,應該和小時候也要有些相似的地方。


    林母應該能看出點端倪。


    林母卻對他這一說法嗤之以鼻。


    畢竟當初小雅找上門的時候,她雖然也看出了端倪,林父卻沒有相信,而是認定隻要有吊墜就是丟失的林言心。


    當時林父的原話是找迴來的是誰不重要,隻要能把吊墜帶迴來就行了。


    現在又讓她千裏迢迢的跑到島市來認人,林母實在不明白,林父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林父聽出了林母的質疑,勸慰她,“我知道招待所的生活條件不好,你再忍忍。


    我現在急需要確定這個林言心是不是就是大堂哥丟失的女兒。


    畢竟名字是一樣的,二姐又說他們兩個長得很相似。


    沒準真是大堂哥的女兒呢?”


    “就算是大堂哥的女兒又怎樣,大堂哥從去年來了家裏一趟之後,這快兩年了,完全音信全無。


    你都想了那麽多辦法,打聽了那麽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大堂哥,沒準大堂哥早就不想認他這個女兒了。


    畢竟當初他連小雅都沒認下來。


    現在隻是聽二姐提了個名字,說了個樣貌,你就讓我跑這麽遠來,若是撲個空,可怎麽辦?”


    林父有些急了,“撲空就撲空了,但隻要能確定了他是大堂哥的女兒。


    我相信大堂哥肯定會立馬現身的。”


    林母還是有些不依不饒,“那小雅怎麽辦?你難道也認為小雅是假的了?”


    林父的聲音都拔高了,“我管她小雅是死是活!她是真是假,我們又說了不算。


    現在是大堂哥不認她,又不是我們不認她,我們對她做的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林母還要說些什麽,被林父給打斷了,“有些事兒在電話裏說著不方便,迴來我再給你解釋。


    你切記,如果能確定了這個林言心就是大堂哥的親生女兒,對我們未來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林母很相信林父,這麽多年,隻要林父說是有好處的事兒,那一定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而現在他直接說到是極大的好處,隻怕是和他的仕途有關了。


    林母也就重視了起來。


    林父還拜托林芳舒打聽顧南海的身份和駐軍地址。


    林芳舒倒是答應了,但打聽起來卻格外的費勁,托了好多關係,以感謝救命之恩為借口,也沒人願意透露詳談。


    等好不容易知道了顧南海所在部隊的駐軍海島位置,已經過去了十來天。


    林芳舒的意思是不希望林母打草驚蛇,更不支持她去海島打探一個現役軍人及其家屬的事情。


    可林父那邊催的急,林母也執意要去,林芳書也就不再攔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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