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考慮了,沒有退路,即使順利,天也很快會亮,要有好多路要走!


    小鬼子也看見了一個治安軍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掏兜,左掏右掏,上掏下掏,看的人著急!終於從衣袋兜摸出一包煙,自己抽出一支刁著,還拿出來一支,煙盒放進了口袋,接著又開始找火柴!


    日本兵一臉笑意看著這個兵,可愛,好笑,好玩!


    :“大巴勾!”


    :“喲西!”


    這是學的咪西後的第二句鬼話!現在看有用!


    小鬼子不客氣接過來,三八大蓋背在肩上,手不離槍帶子。這個姿勢叫年輕人很難受,槍很可能控製不住。


    守橋這種活一般不用日本人,治安軍那麽多,日本人自己守,說明這橋對他們重要,還要守兩邊,一個鬼子大隊,一個治安軍團,能不能阻住,這橋可能是關鍵!守橋的肯定精銳。大意不得!


    冀東暴動失敗,日偽趾高氣昂,警惕性不高。對治安軍小兵表達的善意小鬼子收到了,小兵有煙沒火的窘境他看見了,就是想看他笑話,漫漫長夜無聊困倦,多好的開心果,刁著煙,就等著,小夥很無奈。


    :“大巴勾,頂好!”示意口袋裏的煙他全要!小兵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日本兵臉色一變,槍下肩要突刺狀,小兵嚇壞了,趕緊掏兜,奸計得逞的小鬼子兵就勢背上了槍,去掏火柴,一分神的功夫,小夥到了跟前,馬四環槍托被當成大鐵錘,一下子正中太陽穴,不可思議的小表情,慢慢滑落,小夥的槍帶穩穩落在肩上了,右手沒閑著,扶住了小鬼子不致倒地大聲,左腳勾住了槍身,左手連火柴都沒落地,完美!


    卸下了刺刀,哨卡四個鬼子還在酣睡,一邊往裏走邊用手試了下刀鋒,不算太快,夠用了!用牙咬住刺刀背,人臉立馬猙獰!盡量不見血一直老胡子原則,血腥味太大,沾染上清除很難,好些人幾十米外都能聞到。


    離開家前老叔對他進行了三個月的敲打式訓練,新婚蜜月都是過的稀裏嘩啦,舍不得小媳婦,就不會離開了,可惜還是留不住他。他們老了,年輕二十年輪不到自己,自己是他們年輕時的影子,自己是長子,弟弟有五個。他們還小,自己學了這麽些年,兒時玩鬧學成現在的本事,老爹和老叔是用了心思的。老叔原話是:“這是胡子保命手段,咱家不出胡子,但是對倭人,可盡用之,不用顧忌!”


    四個小鬼子脖子歪著,連位置都保持著一個姿勢,美感十足。收集了足足一袋子手雷,如若前麵不順利,就得靠這些了!強攻!這玩意沒用過,聽說厲害,聽老兵說過咋用。


    身後的幾十人遠遠看著年輕人上橋去往另一頭,幾個能打的在帶隊的領著進哨卡收拾槍彈物品!


    哨卡是沙袋圍疊的一個圓圈,幾個歪著腦袋的鬼子在馬燈微弱的光亮中,無聲之中透著恐怖,言說不出的恐怖,他們的廁神不知有沒有接到他們!


    橋有一百多米長,木質結構,鐵釘釘牢鐵條固定鉚釘粗大,看著就挺堅固,手雷能不能行?自己想差了,炸藥包聽說威力大可沒有,有也不會用?咋弄,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自己真笨,燒了它!煤油?不太好找,聽說還有叫汽油的東西,沒見過,自己不認識,越來越近了,橋頭瞪著無神的大眼睛的日本兵發現自己了,反正治安軍,怕什麽!


    鳥語問話,聽不懂?:“共存,共榮大巴勾!”


    連說大巴勾,又指向另一邊,讓他感覺到是他的同僚派來的,無聊夏夜,折騰一個支那小兵,會給他們增添一點樂子,大日本皇軍武運昌隆,無敵寂寞,也隻能用這些仆從軍來取樂消遣了吧!


    背著袋手雷的年輕人後悔了,有點影響發揮!七八顆手雷,挺沉!


    小鬼子顯然明白了肢體語言,大巴勾也聽的清楚!興趣很高,但又不敢高聲,驚動伍長好睡。大嘴巴子是真的抽,疼,哭都沒地方。連忙示意小聲!這好啊,自己喜歡,最好沒聲音。


    近了,近了,三米,兩米,小鬼子突然變臉槍下肩,刺刀相向,又來,就不能換個玩法嗎?還得裝著害怕,還得小心翼翼,手還得無措亂摸,手摸到了袋子,趕緊舉起來,示意小鬼子,那邊讓送給你,雞同鴨講都沒有,無聲啞劇,待小鬼子看到一兜子手雷嚇了一跳,又遠了一米,趕緊又重複了一次剛才動作,指著對麵橋頭,小鬼子終於還是放下了手中槍,上肩背好,笑點太低,不知他笑個啥?上氣不接下氣,還不能大聲,把他痛苦的五官都抽搐了!看來還得大巴勾好用!手雷後勁太大!


    煙拿出來,不給小鬼子,而是自己叼上做劃火柴狀。小鬼子明白了,笑得更起勁了!草,小爺趕時間,沒空哄你玩,煙不浪費,順手裝口袋。半輩子沒開心的小鬼子沒去關注煙。還沉浸在自己的歡樂中,戛然而止了。他終於帶著娛樂的快感陷入了永世,真是個好的死法!槍都沒倒,連人被放倒在地。刺刀又一次被叼在嘴裏,四個鬼子兵可能受到了歡樂氣氛受感染,每個人都笑咪咪的,大早晨的,美事一夢,馬燈的光暈下他們定格於這個淩晨。


    擰脖子是老叔學的不多的殺人技之一,在老叔荊條下,灌了沙的葫蘆一個月用壞了十多個,害得老爹不得不去問鄉鄰求借,來年去還,說是治病偏方,害的家中老嬸不時害病,簡單的一個動作做了成千上萬次,現在知道,值!


    馬燈摘下,向橋對麵晃動!漸漸人過來!萬幸,沒驚動治安軍那個連!


    趁著人還沒到,趕緊搜刮,煤油,煤油,煤油,我要煤油!終於找到了,跟雜貨鋪一樣的鐵皮桶,竟是上半桶,,此戰,有了三成勝算!


    五十幾人拖拽扶背扛抬扯拉的過來了,機槍就有五挺,這邊還加一挺,可是這些人怎麽帶走,天可快亮了!


    接應的人也冒了頭,真真就五個壯小夥子,就五個壯小夥子,空著手,你拿根棍棒也好啊,倒是有把廉刀算是利器!哎!


    五十幾人成份太雜,有地方的有義勇還有各種人物,分不清,大義凜然有之,痛哭流涕有之,義憤填膺有之,可這不是戲台子,表演給誰看!走啊?快走啊!接應來了,從這敘什麽敘,黑燈瞎火的!天要亮了!


    帶隊的領導終於清醒了點,算是隊伍動起來、看看表,差半小時四點!


    煤油潑橋麵,木質橋雙車道,在這時代,一百米,絕對是大橋,燃點是水過橋墩的那段,油少了點,沒辦法,順著支撐柱多澆些,希望能燒斷吧!


    看著那扛著機槍步槍彈藥的十幾個人,:“你們不走,還等什麽?”


    :“一起走!”


    心裏不由一暖。


    三點四十五,不等了,點火,火沿著油跡,慢慢的,越來越旺,越來越旺!手雷實在舍不得了。這手感,堪比握石,三十米,十丈,自信想扔哪就到哪。絕對利器。


    小時小石頭打家雀,大了攆兔子,這也算自己的立根本事,除了老叔,他沒見比自己厲害的!在家時,老叔,老爹從不讓自己顯擺,兔子那都得是老叔打的,老爹老叔是怕自己年少不懂招惹禍事!兩個老莊稼人,謹慎小心一輩子,現在想想,他們絕對是對的,這世道咋謹慎都不為過!


    背後的煙火已成勢,橋,會斷上些日子了。


    撤離中沒發現那些被救的人,看來接應來的給力,不止五個人那麽少!六挺機槍,二十來支步槍,彈袋滿,這能支撐起個連來了,算是不白來。遠處槍聲不斷,機槍都叫起來,黎明前的黑暗被熊熊火光點亮,迴頭看看,好像很漂亮!這是自己的傑作,可不敢沾沾自喜!老叔老爹在會怎麽做?教老叔的老胡子人家會怎麽做?


    青紗帳就是好,玉米地高粱地,想找這十幾個人難!


    不對,又錯了,狼群咋行軍的,草!我他媽個大傻子!把老叔教的忘個幹淨!


    斥候呢?


    後衛呢!


    隱匿藏形呢?


    日本人有狗!


    緊急調整,領導帶隊,自斷後,機槍前三,中一,後二。不是為平均,人少,開戰就見生死!


    對!開戰就叫他死!


    自己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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