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作戰,大老張這傷亡不小,犧牲隊員七人,民兵近百,傷了一百五十多人,避免不了,這段時間沒有他們,鄭鋼那邊穩不下來。小五子抽調了鄭剛那的戰鬥民兵三百人支援了過來,老班長把剛訓合格的一千人派了過來,堪堪穩住,大老張這兩年被吸血吸的太狠了,還沒恢複過來,又迎來有史以來的大戰,連續大戰。也就是這兩年工作紮實,非常紮實,突然發力,靠著僅有的幾十條爛槍,大刀長矛,地雷,連挺機槍,擲彈筒都沒有,靠著人,臉對臉,硬是抗下了。開局之戰,連小五子都愁,富裕了好久,又迴到了四年前,打這種窮仗,唯一優勢,人多,地熟,比四年前強。


    當地縣城駐軍有日軍一個大隊,周邊十幾個炮樓,這又是一個大隊鬼子,近三千多治安軍,兩百多偵稽隊,兩百多警察,各圍子還有自衛團開拓團,這麽點地方,重點駐守,一般隊伍,真待不下,這兩年,大老張不僅熬下來了,還戰果不俗,若不是倒黴攤上個不要臉的上級,大老張的成績不比王老虎差。大老張是從主力調過來的,區隊起家的老隊員,當時真正當過兵的就兩人,一個他,一個黃樹良。


    王區隊帶的隊伍,大老張算是區隊領軍人物之一,互相幫助教練,大老張算是得了區隊真傳的,要不那臭不要逼臉的,也不會用下三濫手段強行要走,為這事,區隊長盡了最大力量都沒能留住,大老張的調離影響了區隊的布局,劉長喜負傷,小五子歸隊後才補上了缺位,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日本人掃蕩戰果累累,這幫沒法跟畜牲比的玩意,也他媽的累。日軍夥食下降,米飯團現在半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老百姓窮,他們想去抓雞逮豬也不容易。


    趁著日軍疲憊,小五子,大老張為先鋒,小隊隊員為後援,突襲日軍中隊。那天滿月當空,視線很好。屠了幾個臨時居住地百姓,小鬼子們並沒搜刮到好東西,已是赤貧的老百姓血都快被吸幹了,沒了掃蕩的收獲,隻能獸性大發,殺人!隻為取樂。這個中隊就是代表。


    潛入的五子沒客氣,用了賊六的迷香加了量,摸了哨位後,隊員進入挨個割了頭,壘了京觀,隨後的民兵進入,搬完了一切能搬的,日偽驚恐,尤其是用血寫的四個字,血債血償!叫他們夜不能寐,一日三驚。


    日偽每晚用一半兵力守夜,高度戒備,所有外出取消,見不到單個人外出。守的太嚴密,一時竟不能下手。


    在劉鋪子據點做飯的光棍老頭在鬼子早餐大米粥中下了藥,因為他的村子沒人了,隻剩下他一個。老頭身上纏滿手榴彈,逼著治安軍營長放下了槍,大老張帶人順利接手了,三百多治安軍一個沒放,全部收編,這些人還算有良心,壞事做的不多,隻有幾個有血債的被清除!


    以劉鋪子為基地,接連截下十幾輛運送給養的汽車,人肯定是埋了,車消失了!小鬼子真怕了,又是一個中隊沒頭屍體,又是一座京觀,又見四個血寫大字,血債血償!


    駐守司令官犬養太郎開始對圍子展開報複,隨機抽取人頭,幾百無辜百姓喪命。


    這之前因為隊長的突然停職,小五子不得不迴去幫老班長,隻剩大老張獨自支撐。日軍犬養對百姓開刀,雖是無能表現,但對八路軍很有用。


    大老張沒辦法了,巧仗打不了了。


    集合了一百人,帶走了彈藥炸藥,由秘道入城。這兩年大老張沒閑著,這條秘道隻是成果之一。在如此重兵之下,上有不要臉上級盤剝,還要有大戰的準備,大老張做到了。


    一百人突襲了犬養的司令部,割了犬養的腦袋掛在了旗杆上,一百人隻迴來了十幾個人。沒傷員,沒有完整的屍體,留下的隻有司令部牆上四個字:血債血償!


    慘烈!


    你們的武士道算個屁!


    幾十位年過七旬的老者將自己的一套衣物放入壽材,懷裏揣上了手榴彈,幾十位老人約定好明日中午統一動手,一換一不賠,一換二就賺了。


    小五子,三秀才帶著人趕到了。三秀才費了很大勁才算勸住了老人們,但是這股火還是沒能消散。憋著,忍著,等著爆發的那天。


    日軍也是真怕了,不光日軍不怕死,中國人這些年連活著都不怕!殺人,很簡單,割腦袋,不複雜。死,我們願意!


    三秀才,小五子,對日本人展開了新一輪捕殺,還不忘留信:無能的日本人,軍人的事與百姓無關,殺我一名百姓,十倍殺還給你,說話算話。


    連續三天,每天都有十幾個日本開拓團,商人被殺,本就不多的日本人短短幾天,轄區剩不到百位僑民,全聚在縣城,不敢出來。日軍駐守據點接二連三被摸,割腦袋成了標準配置,本就疲憊不堪的日軍更是湛湛驚驚。新任司令官隻能求援,派來的還是老對手山口純太郎。跟著來的是成功收編鄭鋼的叫橋本春介這老小子,山口純太郎還帶來了賊六。


    會議室,新任司令介紹完情況,橋本春介沒講話,山口純太郎低頭不語,場麵很尷尬。沒有援軍,這點地方這麽多兵力還要援兵,不可能了,隻派來兩個中國通。


    山口說話了:“六子,你的說說”。


    :“我他媽說什麽?死了這麽多人,不想法平息,淨他媽添亂,”賊六指著駐軍司令:“把頭豬放在那,都不會出這事!”


    :“八嘎,八嘎牙路!”鬼子司令怒了,拔出了家傳的寶刀。


    橋本春介看著這個武夫:“收起你的刀!他不是你要砍的人!”


    山口笑了笑:“六子,你繼續!”


    賊六輕笑一聲:“事情起源都他媽弄不清楚,說什麽說,再說了,我那邊鬧賊呢,自己的事沒管,到這來幫你,他媽的敢拔刀,把這傻逼崩了,很快能消停。”


    司令看著這個中國人,他怎麽敢這麽對我說話,我做錯什麽?:“我的剛來,人不是我下的令殺的!”語氣軟了下來。


    :“那你怕什麽?這不更好辦嗎?還巴巴叫兩老頭子過來,他們很閑嗎?”


    橋本春介:“叫你說辦法,解決這件事?”


    :“你們老哥倆又出題考我,你們自己有辦法就不說看我出醜唄!”


    山口純太郎笑了:“哪裏那麽多話,快講!”


    :“為什麽這麽多人被砍腦袋?是因為殺了很多老百姓,他們可都是良民,咱這也是模範區,這幾年都挺好?為什麽殺良民?”


    :“他們良心大大的壞了,造反?”


    :“誰造反,為什麽造反,造反有什麽好處?難道造反是為死,為了餓肚子。為了冰天雪地沒房子住?這反你會造嗎?”!


    沉默了,沉默一分鍾。


    :“八路的,八路縣大隊的。”


    :“這他媽你都信!這他媽你們都信!你問問這老哥倆信嗎?一點腦不長,一個中隊就把縣大隊消滅了,就這你們還相信是縣大隊!真不知你們咋想的?縣大隊有能力一下子攻打幾十個圍子嗎?你不會告訴我縣大隊有幾萬人吧?”


    :“那你說是誰?”


    :“誰想取利,誰得利就是誰!”


    :“鄭鋼的,死了死了的”


    :“我說,你們老哥倆也是這麽想的嗎?”


    橋本春介搖頭:“鄭桑現在已不堪重負,春節前就提出辭職了。”


    :“有人想升官了?”


    :“對,一個降職的營長想重新當旅長,花了不少錢!錢的來源很可疑?但是調查很困難!”


    :“我就說你們很清楚,非得拉我來幹嘛?山田和小野兩太君催我迴去呢,一堆事呢!”賊六知道不能再多說,該撤了。


    二寶去找他師傅了,得去幫忙,區隊長到了鄭鋼這,還不錯,四千多人,有三千人拿紮槍,他這旅長,不如一個好圍子的自衛團。春耕種籽糧橋本給幫買了,但是要花錢,槍支送來一批,五百雜牌槍。軍餉是沒多少的,不夠數,雜和麵就不說了,他這裏三十多萬張嘴。唯一亮點是手裏有了一個兩千多人的團,槍械齊,現在加緊練著。捂著不露,這挺叫區隊長滿意。縣委政府不打旗地下狀態,縣大隊化身警察分駐各圍子。總體還好,加了野菜的窩頭好吃了不少,春耕開始,整體忙著種地。有幾次小鬼子小隊出來,被鄭剛一頓大棍子給打迴據點,竟然都老實了。這就叫人哭笑不得了。


    橋本春介來問鄭鋼為什麽打皇軍,鄭綱說不把他打迴去腦袋掉了咋整。老百姓餓的吃草,再給扔鍋裏燉了。現在鄭鋼聲望衝天,可以說一唿萬應,雖然還是餓肚子,吃不飽,但很少死人了,糧食都是鄭鋼弄迴來的,這不種籽糧也買了,開春開種了,日子不就有了盼頭了。


    酒鬼姐夫這不錯,現在黨員數量可以同主力團比美,戰力應該不差主力團。


    酒鬼姐夫這個團突然調動,要清剿治安軍一個營,一個大隊的鬼子殺進了那個到處是陷阱殺人坑的小村子,裏麵竟然有兩千多人,原本牛刀殺雞的鬼子大隊遭遇了突如其來當頭一棒,駐軍司令看的目瞪呆,山口橋本兩個心疼的直嘬牙花子,最後酒鬼姐夫的團壓上去了,鄭綱旅的紮槍隊壓上去了,算是平了這個村子,鄭鋼就地接手了這據點,最後抬出重傷殘疾的一百多小鬼子,老慘了,快六十多歲的營長大人還喊著冤枉,被手握家傳寶刀的司令砍了腦袋。搜出了好多八路的旗幟,軍裝,政府的印章。原本想展示大日本皇軍軍威給兩個漢奸看,沒成想現眼了!這臉丟大了,鄭綱拾個大便宜,三千多支槍,大隊炮,重機槍。大量物資,反正沒軍餉,這不客氣!酒鬼姐夫升了,旅長,。日軍一個大隊稀裏糊塗的沒了!


    震怒,怒不可遏!華北方麵軍對華北治安軍展開整肅,一批漢奸因此下馬,破家,丟命。惶惶不可終日。


    小五子犯了桃花,他現在身份是家小雜貨店的夥計,竟然被一個外地來的女學生給看上了。


    每天兩人膩歪著,叫人看了想吐。區隊長到了,現在這邊好多了,治安軍老實了,小鬼子也老實,偵稽隊原來張狂的很,一個伏擊幹了一多半,用的是區隊第一次戰鬥的的法子,用人海淹住他,幾個人圍一個,敲悶棍,上脖繩勒死狗,錘腦袋,。熙熙攘攘,熱熱鬧鬧就把事辦了,挖好的大坑,扒光衣衫扔進去,上百把鍬鏟土,最後踩實,栽上幾十棵榆樹,澆上水,長的肯定旺。


    多少年後,這裏的榆錢特別的甜,都知道下麵埋了近百漢奸,這裏成寶地,隻有本地人才知道,外人都不告訴他。老百姓每年都會來,品嚐鮮甜的榆錢,好多老人病重,都能挺到榆錢長出來,吃兒孫輩采來這裏的榆錢,含笑而去。


    刻骨的恨,血脈裏傳承,漢奸,遺臭萬年。


    小五子每天都在忙,忙著收貨,賣貨,打掃衛生,忙著和漂亮女學生膩歪。


    一早,小五子掃完了門口,灑了水,正在擦櫃台,一個小個男人來了店裏,小五馬上熱情跟著:“老客你需要啥小店物品齊全,價格實惠,信譽好,保您滿意!”


    來客很急:“你這有藥嗎?老娘摔傷了!”


    :“哎喲,對不起,咱小店是雜貨鋪,買藥您得去藥店啊!”


    :“你受累,幫幫忙,俺娘歲大了,沒藥真不行!幫幫忙,我多給錢!”


    :“小店油鹽醬醋針頭線腦不缺,藥真沒有啊!”客人失望走了。


    下午,午飯過後,店裏沒生意,小五去街上送貨,這裏人還挺多,送完貨,有人攔住:“小哥,小哥一看就是買賣人,我有批貨你看要不要。”


    生意人嗎,得談談:“什麽貨?啥價錢?”


    :“一批藥,中西藥都有”


    小五子一臉驚訝,:“這可是好東西,我就是小夥計,做不得主,這得問老板。”


    :“小兄弟,幫引薦一下,好處少不了你的。”


    引見了老板,談的很好,老板很高興。約定晚上交貨,見貨付款。晚上,幾個人抬著箱子到了小店,日本大兵很快包圍了小雜貨鋪,人髒俱在,鐵證如山。小的雜貨鋪,日本開拓團的人是入了幹股的,蚊子腿也是肉,人家不嫌棄,開拓團鬼子和駐軍一個中隊長是好朋友,具體咋好的不清楚,反正調了一個小隊埋伏,兩大箱藥這不發財了嗎?


    幾個送貨的直接刺刀捅死了,藥嗎,當然要收下,人都沒了,錢也就不用給了,貨還是在店裏,慢慢賣,日軍中隊長給力,賣藥的執照第二天就送過來了,發財大大的。


    橋本春介氣得吐血,好不容易發現幾個窩點,嚴重懷疑這是八路的物資供應點,從北平特高科調人來設個局,沒想到人和貨都沒了,還他媽不好說,誰能想到這是開拓團的店,當地駐軍參與的銷髒點。這事隻能不了了之。


    小五子很鬱悶,剛剛桃花在手,轉眼就不見了。女學生突然消失了,幾天後有人問老板,:“你家新來的夥計呢?”


    :“唉~我這表外甥咋就被個女學生拘了神,失了魂了,您說女學生也是他能想的嗎?臭小子跑了,要去找女學生去。這兵荒馬亂的,可上哪找,造孽啊!”不多時候,整條街都知道小夥計去找女學生去了。


    小五子人生第一次戀情失敗了,知道的人都跑來安慰,都想看看區隊的心尖寶貝受了委屈,連二寶都來了封信:天涯何處無芳草,幹嗎要把鬼子找?氣得小五咬牙。


    鬆下枝子,特高科探員,這次是小組長,不過人現在已經進山裏去了。


    賊六前些子來,賤兮兮的告訴小五,別說哥不關照你,哥給你找了個媳婦,要好好把握啊。


    好不容易建的物資點要暴露,已經惹得橋本春介懷疑,既得打消懷疑,還得吃下這批藥,更重要的得釣出這個女間諜,現有人員隻有小五子合適,三秀才全程安排。其實不複雜,照劇本演就行,一個小組分了三夥,全部處理了。


    要知道每個點都有商社開拓團的股份,橋本春介吃了個悶虧,被特高科罵個狗血淋頭,沒處說理去,都是日本兵殺的,咋?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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