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匆匆忙忙地將那重要的東西拿走後,本想立刻前去質問自家夫人關於此事的情況,但就在這時,門外的馬夫焦急地傳來了催促的聲音:“城主大人,事態緊急,刻不容緩!我們得趕緊出發了!”


    聽到這急切的唿喊聲,城主不禁眉頭微皺,他低頭看了一眼揣在懷中尚未來得及銷毀的信件,無奈之下隻得先將其隨身攜帶。


    隨後,他轉身快步走向門口,翻身上馬,隨著馬蹄聲響徹街道,漸漸遠去。


    而留在原地的孟瑾瑤望著她大哥離去的背影,心裏感到一陣疑惑。


    不過,她並未過多思索,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徑直朝著城主夫人所在之處走去。


    見到城主夫人後,孟瑾瑤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嫂子,如今大哥已經離開了,咱們可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然而,城主夫人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迴答道:“此舉不妥。”


    孟瑾瑤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不解地追問:“為什麽呀,嫂子?您莫不是怕了她不成?您盡管放心吧,如果真的出了什麽岔子,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一人承擔,絕對不會牽連到您與大哥之間的感情分毫!”


    說罷,孟瑾瑤緊緊咬著牙關,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顯然是對薛錦畫當日之事依舊耿耿於懷,心中的怒火也是越燒越旺。


    城主夫人微微搖頭,輕聲說道:“並非如此,隻因城主臨行前特意囑咐過我,要好生照料薛夫人。”


    “所以妹妹若無要緊之事,近些時日還是莫去叨擾她為好。”


    孟瑾瑤秀眉緊蹙,麵露不滿之色,質問道:“嫂子,你現今怎會向著那女人講話?莫非你已經忘了你腹中孩兒所遭遇之事?”


    城主夫人神色堅定地迴應道:“小妹,我相信薛夫人斷不會做出那般不堪之事。”


    此時此刻,城主夫人內心已是無比篤定。


    畢竟,若薛錦畫所言屬實,是晉國皇後,又豈會屑於與自己爭風吃醋呢?


    然而一想到城主………


    城主明知道自己懷有身孕,亦知道倘若他未能及時趕至,自己肚中的胎兒恐將難保,但最終他仍是未曾現身。


    這到底意味著什麽?無非表明在他的心間深處,自己壓根兒就無足輕重,他對自己實則毫無愛意可言!每每念及此處,城主夫人便心如刀絞,疼痛難耐,幾欲窒息。


    孟瑾瑤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嫂子,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你當真就是這麽想的?”


    城主夫人輕點下頭,表示肯定,她那端莊秀麗的麵龐此刻顯得十分凝重,緩聲道:“小妹啊,這世間之事,有許多都並非如我們肉眼所見那般單純簡單,該對你說的話,我已經都講了,至於後續之事如何發展,你便不要再過多言語了。”


    孟瑾瑤望著眼前這個一直以來都溫柔賢淑、善解人意的嫂嫂,心中的怒火愈發難以遏製。


    尤其是當看到她到了這般地步,居然還處處袒護著那個可惡的薛夫人時,孟瑾瑤隻覺得胸口一陣憋悶,氣憤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嫂子!你怎麽能這樣呢?你這樣子也太窩囊了吧!”孟瑾瑤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憤怒與不滿,大聲地喊了出來。


    話音未落,她轉身便朝著門外飛奔而去,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氣都通過奔跑來發泄掉一般。


    城主夫人原本靜靜地站立在原地,聽到孟瑾瑤這番話語後,身軀猛地一晃,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


    若不是身旁的丫鬟翠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恐怕她就要狼狽地摔倒在地了。


    翠西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家夫人,輕聲勸道:“夫人,瑾瑤小姐她………您又何苦這樣為難自己呢?”


    城主夫人緩緩站直身子,輕輕搖了搖頭,歎氣道:“唉,你們都不餓不明白,就連瑾瑤妹妹也未能理解我的苦衷。”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但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她此時並不平靜的心境。


    翠西見此情形,心知再勸說下去也無濟於事,隻好默默地守在一旁,不再吭聲。


    然而,隻有城主夫人自己心裏清楚,留給她去應對這錯綜複雜局麵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隻見她緩緩地站起身來,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身上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


    她微微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向翠西,輕聲說道:“走,帶我去薛夫人那邊。”聲音雖輕,但其中蘊含的決心卻不容置疑。


    翠西一直留意著她的神情變化,自然察覺到此刻她的情緒頗為低落。


    看著那張失去往日光彩的麵容,翠西心中不禁湧起一陣不忍之情,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夫人,您真要這會兒過去嗎?要不……咱們再等等?”


    然而,她並沒有絲毫猶豫,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迴答道:“是的,馬上就去。”那堅決的態度讓翠西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勸阻。


    翠西暗自歎了口氣,心中暗暗嘀咕著:夫人啊夫人,您這不是自己作踐自己嘛!明明知道去見薛夫人不會有什麽好事,可還是如此執著。盡管心裏有著百般不願,但既然夫人已經下定決心,身為下人又能怎樣呢?


    就這樣,城主夫人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薛錦畫所在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情愈發沉重,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思緒。


    與此同時,薛錦畫正悠閑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輕輕擺弄著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


    當聽到西梅前來稟報城主夫人即將到訪時,她的臉上並未露出過多驚訝之色,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不過,由於西梅還在場,有些心裏話便不太方便直說出口。


    因此,待到城主夫人踏入院門後,薛錦畫毫不猶豫地揮了揮手,示意西梅先退下。


    西梅縱然心中極不情願離開,但此時此刻也隻能乖乖聽命行事。


    待西梅離去後,庭院裏隻剩下城主夫人和薛錦畫二人。


    城主夫人凝視著眼前的薛錦畫,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她視薛錦畫為不共戴天的情敵,甚至一度認為正是這個女人害得自己痛失所愛、命運多舛。


    然而,時至今日,她卻驚覺薛錦畫的身份地位是那樣的高高在上,令人望塵莫及。


    這種巨大的反差令城主夫人心緒難平,五味雜陳。


    薛錦畫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為被人上下打量而顯露出半分窘迫或焦急之色。


    相反,她就那樣靜靜地佇立著,宛如一朵盛開在風中的蓮花,高潔而又淡雅。


    過了好一會兒,薛錦畫才緩緩開口說道:“城主夫人,如此仔細地端詳於我,不知是否意味著夫人已經對我有了信任呢?”


    聽到這話,城主夫人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


    隻見她輕輕頷首,表示自己確實已有所信。


    然而,她的話語卻並未就此打住,反而帶著一絲遲疑繼續說道:“我雖相信了你,但心中仍有一些疑惑未解...…...”


    城主夫人原本是想尊稱眼前之人一聲“皇後娘娘”的,可轉念一想,眼下這般局勢,若貿然如此稱唿,恐怕多有不妥。於是,她稍稍停頓了片刻後,改口說道:“薛夫人,不知希望我為夫人做些何事呢?”


    薛錦畫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她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早已備好的信件,然後遞到城主夫人麵前,輕聲說道:“此信還望城主夫人能替我送往晉國。倘若此事能夠順利達成,日後我定當重重酬謝夫人!”


    城主夫人看著那封信件,目光先是在信封上遊移了片刻,隨後便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將其接了過來。


    隻是,就在她剛剛接過信件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輕咬了一下嘴唇,似是欲言又止。


    見此情形,薛錦畫不禁心生好奇,追問道:“城主夫人,既然你知道願意相助,想來必有所求。不妨直言相告,你想要些什麽呢?”


    “薛夫人,城主大人所做的那些事情,或許僅僅是因為他當時頭腦發昏、一時衝動所致………”


    “即便薛夫人對此事感到很惱怒,但懇請薛夫人能高抬貴手,放過南疆的黎民百姓吧!他們可是全然無辜啊!”


    薛錦畫不禁麵露驚詫之色,起初,她原以為這位城主夫人定會想方設法地替城主大人求情開脫,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隻見薛錦畫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緩聲道:“夫人盡管放寬心好了,我向來都是愛憎分明之人。縱使城主大人確實犯下了某些過錯,但不管怎麽說,他救過我的性命,於我有著救命之恩。因此,無論怎樣,我都絕對不可能去牽連那些與此事毫無瓜葛的無辜之人。”


    聽到這話,城主夫人才如釋重負般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她再次低頭凝視著手中緊握著的那封信函,輕聲說道:“薛夫人,請放心吧,我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封書信完好無損地傳遞出去。”


    說到此處,城主夫人略微猶豫了一番,然後又抬起頭來,目光懇切地望向薛錦畫,小心翼翼地道:“隻是………我這兒尚有一個不情之請。”


    薛錦畫微微一蹙眉,幹脆利落地迴應道:“但說無妨。”


    城主夫人略微遲疑了一下,方才緩緩開口道:“薛夫人或許有所不知,城主此人猜忌心甚重,哪怕是我身旁親近之人,都無法全然信任。所以這個….....著實顯得數量過少了些。”


    薛錦畫自然心知肚明,城主夫人此舉乃是想將信件分成數次送出。


    然而,究竟有哪些能夠順利送達目的地,那可就難以預料了。


    但與此同時,薛錦畫心裏也很清楚,如果信件的數量過多,那麽被發現並曝光的幾率無疑將會大大增加。


    想到此處,她不禁麵露憂色,輕聲問道:“照此情形來看,待到事情敗露之時,必然會牽連到城主夫人,難道夫人就毫不擔憂自身安危麽?”


    無論如何,在薛錦畫眼中,這種行事方式實在不夠穩妥可靠。


    城主夫人聽聞此言,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緩緩說道:“隻要能夠替薛夫人解除眼前這一困擾,避免給南疆的黎民百姓招致災禍,我個人這點小小的犧牲又算得上什麽呢?”言罷,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堅定與決絕之意。


    “而且,究竟能否發現尚屬未知之數呢,所以啊,薛夫人可千萬不要為此事擔憂了!”


    眼見著她已經下定決心,薛錦畫便也不再多做規勸。


    待城主夫人離去後不久,西梅邁步走進屋內來拜見她。


    隻見此時的薛錦畫神色依舊如往常那般平靜,仿佛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未曾對她產生任何影響似的。


    西梅站在一旁略微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於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問道:“夫人,不知方才您與城主夫人都說了些什麽呀?我方才瞧著城主夫人離開時那臉色,似乎並不太好呢。”


    然而,麵對西梅的詢問,薛錦畫卻是閉口不言,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


    見到此景,西梅頓覺有些尷尬,但又不好就此作罷,隻得趕忙出言解釋道:“夫人若是不想說,那就不說好了。其實我這般問夫人,也無非就是出於對夫人的關心罷了。”


    “畢竟夫人也是知道的,那城主夫人向來對夫人心存偏見、處處針對,奴婢實在是擔心夫人會因此而吃了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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