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畫心中一動,瞬間便猜出了眼前小姑娘的身份,不禁脫口而出:“難道你是城主的妹妹?”


    那小姑娘聽聞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上下打量了一番薛錦畫,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輕哼一聲說道:“沒想到你倒還有幾分小聰明。”


    然而,盡管嘴上說著誇讚之詞,但她的眼神之中卻分明透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不悅之色。


    薛錦畫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態度,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顯而易見,這位小姑娘似乎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抱有深深的敵意。


    可仔細想想,自己與她素昧平生、毫無瓜葛,這份沒來由的敵視著實令人感到費解。


    正當薛錦畫滿心疑惑之際,一旁的西梅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壓低聲音向她輕聲提醒道:“三小姐,夫人可是咱們城主的貴客呢,城主大人特意交代過,一定要好生款待,切不可失禮於人呐。”


    誰料想,孟瑾瑤對這番好意全然不顧,甚至勃然大怒。


    隻見她猛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西梅,抬手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西梅的臉上,同時破口大罵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賤婢!你以為你是誰啊?竟敢多嘴管起本小姐的事來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隻見西梅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頰,仿佛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一般,再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而一旁的薛錦畫,也見過形形色色的姑娘,還都曾打過交道,其中不乏像當初那位溫家小姐那樣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人物。


    好像還從未遇見過像眼前這位孟三小姐這般蠻不講理的姑娘。


    薛錦畫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後說道:“孟三小姐,西梅她不過是好意提醒你而已,你又何必為此大動肝火呢?”


    誰知那孟瑾瑤聞言,卻是嗤之以鼻地冷笑一聲,輕蔑地瞥了一眼薛錦畫,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哼!你居然還為一個小小的下人求情,依我看啊,你也不過是個身份低微下賤之人罷了。真不明白我大哥究竟是看中了你哪一點,竟會對你這種女人產生好感。”說這話時,孟瑾瑤滿臉的不屑一顧,完全沒把薛錦畫放在眼裏。


    聽到這番話,薛錦畫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但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滿,義正言辭地迴應道:“孟三小姐,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即便西梅隻是個下人,但她同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你身為城主的妹妹,位高權重不假,但如果就這樣肆意踐踏他人性命,絲毫不顧及天理人情,難道就不怕遭到眾人的嘲笑和指責嗎?”


    然而,那孟瑾瑤顯然對薛錦畫的勸告不以為意,反而愈發張狂地叫囂道:“哈哈,笑話!這世上還有誰敢嘲笑本小姐?若是誰膽敢多嘴一句,本小姐定會毫不猶豫地親手撕爛他的嘴巴,讓他永遠也開不了口!”


    其言語之粗暴無禮,態度之蠻橫霸道,著實令人咋舌。


    麵對如此囂張跋扈且不知收斂的孟瑾瑤,薛錦畫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情況,實在不宜與其當麵發生激烈衝突。


    畢竟,這裏終究是人家的地盤,稍有不慎便可能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甚至災禍。


    於是,她暗自咬了咬牙,決定暫且隱忍下來,等待合適的時機再作計較。


    “孟三姑娘,那我就先告辭了,不再叨擾了。”


    麵對當下如此複雜棘手的局勢,她深知自己不要招惹這位孟家小姐,既然惹不起,那總還能躲得起吧!


    薛錦畫迅速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轉身便準備離去。


    然而事與願違,此刻的她已經被纏住,現又怎能如此輕易地脫身呢?


    隻見孟瑾瑤身形敏捷如燕,僅僅幾個箭步便來到了薛錦畫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怎麽,你這般急匆匆地要走,莫不是心中有鬼、感到心虛了不成?”孟瑾瑤目光淩厲,緊緊盯著薛錦畫,毫不掩飾自己的質問之意。


    薛錦畫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這孟瑾瑤怎會如此蠻不講理?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我何必要心虛?”薛錦畫挺直身子,一臉坦然地迴應道,“我自問行得正坐得端,尤其是對你這樣的姑娘,即便我真的有什麽過錯,也絕對不可能是針對你的。”


    聽到這話,孟瑾瑤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哼!你倒是嘴硬得很呐!你瞧瞧你現在挺著個大肚子,居然還有臉去勾引我的大哥,害得我大嫂整日鬱鬱寡歡、心情不佳!你說,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直到此時,薛錦畫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孟三姑娘之所以對自己抱有如此強烈的敵意,完全是將自己誤當作了假想敵呀!


    即便僅僅隻是一場誤會,但對於薛錦畫來說,她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在此事上對她有絲毫的侮辱。


    她甚至都沒有經過思考,身體便已先於意識行動起來,隻見她揚起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朝著對方扇了過去。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驟然響起,那清脆的聲響仿佛一道驚雷劃破長空,在場的所有人瞬間都被驚得呆立當場。


    而薛錦畫則是麵沉似水地盯著孟瑾瑤,義正言辭道:“孟三姑娘,我心裏清楚此地乃是南疆城,更明白你的身份尊崇無比。但就算如此,也懇請你說話時嘴上留些德行!我確實承蒙令兄的救命大恩,日後自當設法報答。但我與令兄之間清清白白、毫無瓜葛,還請你切勿信口胡言,肆意汙蔑。”


    “此次出手,不過是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好讓你長點記性罷了,倘若你再有下次,我定然不會像今日這般輕易罷休!”


    站在一旁的西梅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瞠目結舌,迴過神來後趕忙伸手拉住薛錦畫,試圖平息這場風波。


    就在此時,誰也未曾料到,孟瑾瑤竟然毫不猶豫地反手揮出一掌,直接衝著薛錦畫而來。


    不過,薛錦畫的反應速度極快,精準無誤地捉住了孟瑾瑤的手腕。


    此時此刻,孟瑾瑤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顯然她大大低估了薛錦畫的警惕性和防範能力。


    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對方緊緊抓著手臂,孟瑾瑤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迅速升起,瞬間傳遍全身,她那張原本嬌豔動人的臉龐刹那間變得慘白如紙,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


    “你竟敢對本小姐動手!你可知道我究竟是誰嗎?”


    孟瑾瑤瞪大雙眼,怒視著麵前的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憤怒,這種感覺對於向來養尊處優、從未受過這般待遇的她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著,聽起來格外惡毒狠厲,仿佛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對方的心窩,恨不能立刻將其置於死地,方能消解心頭之恨。


    尤其是當孟瑾瑤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薛錦畫隆起的腹部時,心中的惡意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難以遏製。


    她惡狠狠地盯著那個肚子,眼中閃爍著兇光,恨不得抬起腳來,狠狠踹上一腳,讓這一切都煙消雲散。


    念頭一起,孟瑾瑤便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


    隻見她飛起一腳,朝著薛錦畫的肚子猛踢過去,那動作又快又狠,絲毫沒有留情之意。


    然而,薛錦畫似乎早已觀察到了孟瑾瑤的意圖,就在孟瑾瑤抬腳的瞬間,她敏捷地側身一閃,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緊接著,薛錦畫順勢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製住了孟瑾瑤。


    “西梅,快點過來幫忙!”


    站在一旁的西梅此時完全被嚇傻了,整個人呆若木雞,聽到夫人的唿喚後才如夢初醒,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起來。


    她怎麽也想不到,看起來溫柔婉約、弱不禁風的夫人,此刻居然會如此勇敢果斷,麵對氣勢洶洶的小姐不僅毫不畏懼,還能迅速做出反擊並成功壓製住對方。


    這可是連城主大人都感到頗為棘手、無比頭疼的三小姐啊!誰能料到,眼前之人竟敢如此大膽地動手?


    “還傻愣著幹什麽?若我今日在此出了事,待城主大人問起時,看如何向城主交代!”


    西梅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驚,瞬間被薛錦畫那不慌不亂的強大氣場給震懾住了。


    是啊,自己究竟在這裏猶豫不決些什麽呢?


    雖說這位三小姐向來令人畏懼,但說到底,還是城主大人更為恐怖。


    念及此處,西梅不再遲疑,徑直衝上前去,伸手便朝著孟瑾瑤抓去。


    而此時的孟瑾瑤,大抵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身懷六甲的孕婦,竟會有這般膽量和勇氣對自己出手。


    刹那間,她驚得瞠目結舌,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本,孟瑾瑤便是個從小嬌生慣養的主兒,平日裏稍有不順心之事,便會鬧得天翻地覆。


    此番與薛錦畫一人對峙,她已感覺有些力不從心,難以招架。


    如今又多了個西梅前來助陣,她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任憑她如何掙紮反抗,都無濟於事。


    對於一向自視甚高、從未受過此等屈辱的孟瑾瑤而言,這無疑是奇恥大辱。


    她氣得滿臉通紅,渾身顫抖,聲嘶力竭地叫嚷起來:“快鬆手!你這心如蛇蠍的惡婦,趕快給本小姐停下來!不然的話,本小姐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然而,無論她怎樣唿號謾罵,那二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死死地壓製著她,不肯鬆手半分。


    看著眼前的孟瑾瑤依舊叫得如此歡騰,薛錦畫直不禁感到有些好氣又好笑。


    她眉頭微微一皺,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那名叫孟小姐的身上,開口說道:“孟小姐,今日可不是我先來招惹你啊!反倒是你率先在此處挑起事端,主動來招惹於我………”


    “所以,如果非要論及此事究竟是誰對誰錯,即便我們鬧到城主那裏去評理,我也絕對是占著道理的一方。”


    此時,薛錦畫冷眼瞧著仍在不斷掙紮的孟瑾瑤,心中已然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隻見她二話不說,伸手猛地抓住孟瑾瑤的裙擺,用力一扯,隻聽“嘶啦”一聲脆響,那精美的裙擺瞬間便被撕裂開來。


    孟瑾瑤見狀,氣得臉色通紅,雙眼更是泛出絲絲血色,怒聲嗬斥道:“你………你竟敢這樣對我?”


    然而,麵對她的質問,薛錦畫卻是不以為意地輕輕一笑,迴應道:“孟小姐,你不妨睜大雙眼好好看看,我到底敢還是不敢。”


    話音未落,薛錦畫動作迅速地取出一根繩索,三下五除二便將孟瑾瑤的雙手和雙腳牢牢捆綁起來。


    隨後,也許是覺得她太過吵鬧煩人,薛錦畫毫不猶豫地拿起一塊破布,塞進了孟瑾瑤的口中,讓其再也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做完這一切後,薛錦畫拍了拍手,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接著低頭看向被束縛在地、滿臉憤怒與驚恐交織的孟瑾瑤,緩緩說道:“孟小姐,此次之事權當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不過,倘若日後你還不知悔改,再有類似行徑發生,那就休怪我不再手下留情了。”


    言罷,薛錦畫轉身離去,留下孟瑾瑤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用充滿怨恨的眼神死死盯著她遠去的背影。


    若是在京都,殺了她恐怕都不在話下。


    “走吧,西梅。”薛錦畫仿若未聞孟瑾瑤那仿若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眼神。


    西梅望見地麵的三小姐,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高興與擔憂交織。


    然而,事已至此,已然是覆水難收。


    於是,二人就在孟瑾瑤那絕望得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神中揚長而去。


    迴了院子,西梅依舊憂心忡忡,可薛錦畫卻恍若無事,甚至還又風卷殘雲般地吃了一碗飯。


    或許是她的肚子如吹了氣的皮球一般越來越大,裏麵的孩子也即將瓜熟蒂落,她總覺得饑腸轆轆。


    薛錦畫正琢磨著自己是否要再吃些東西時,外麵的丫頭急急慌慌地就衝了進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夫………夫人,城主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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