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淩炎的唿喊聲響起,在場的眾人皆不敢有絲毫耽擱,動作迅速地將山穀嚴密地封鎖起來。


    緊接著,他們便開始在山穀內部展開地毯式搜尋。


    然而,令人感到遺憾的是,盡管眾人仔仔細細、來來迴迴地找了一大圈,但最終卻一無所獲。


    此刻,眼看著薛錦畫的生命力正逐漸變得微弱,淩炎心中的痛苦愈發強烈,猶如萬蟻噬心般難以忍受。


    他緊緊地握著薛錦畫那隻蒼白無力的手,眼眶泛紅,聲音顫抖著喊道:“畫畫,求求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而此時的淩炎全然沒有察覺到,就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悄無聲息地緩緩靠近。


    這道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靈一般,隱匿於陰影之中,讓人難以察覺其存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得一聲高唿傳來:“太子殿下,小心呐!”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緊閉的石門突然再次被猛地推開,李三和青衣二人的身影如閃電般疾馳而入。


    太子聞聲而動,憑借著敏捷的身手和過人的反應能力,身形瞬間一閃,以毫厘之差成功避開了那支朝他激射而來的致命利箭。


    隻聽“咻”的一聲尖銳破空之聲響起,那支利箭猶如一道寒光,直直地射向一旁的巨大石頭,並深深地嵌入其中,直至沒入大半箭身方才止住去勢。


    可以想象,如果剛才太子未能及時躲避開來,這支利箭必將無情地貫穿他的身軀,屆時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逃過一劫的太子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心情愈發沉重起來。


    他麵色凝重地轉過頭,目光淩厲地望向那發箭襲來的方向,仿佛要透過黑暗看穿隱藏在背後的敵人究竟是誰。


    “太子殿下,大事不妙,公子錦失蹤了!”乞丐師傅慌慌張張地闖進門來,聲音未落便猛然瞧見身旁竟站著一人。


    他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別人,正是公子錦!


    太子的目光落在公子錦臉上的銀色麵具上,心中湧起一股異樣之感:“你………你究竟是誰?”


    原來這家夥一直在裝死!


    公子錦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射出的利箭未能洞穿太子,心裏不由得一陣懊惱和惋惜。


    “太子殿下,不妨猜一猜,我究竟是誰呢?”公子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就在此時,“咳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


    太子正絞盡腦汁思索之際,突然聽到身側傳來聲響。


    轉頭看去,隻見原本昏迷不醒的薛錦畫不知何時已然蘇醒過來。


    太子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急忙上前扶住薛錦畫,關切地問道:“畫畫,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薛錦畫接連咳嗽了好幾聲,但卻無法說出完整的話語,隻得朝著淩炎輕輕頷首,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淩炎雙臂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將薛錦畫擁入懷中,生怕一鬆手對方就會再次消失不見,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和惶恐交織在一起,令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不遠處,青衣望見這一幕,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加快,如疾風般迅速衝了過來,然後猛地撲倒在薛錦畫的腳邊。


    薛錦畫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青衣的手背,那張原本蒼白的麵容上艱難地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青衣,看到你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青衣低垂著頭,連連點頭應是,晶瑩的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麵上。


    她滿心愧疚與自責,覺得若不是因為自己,才讓她家娘娘遭受如此磨難。


    薛錦畫自然看出了青衣的心思,她用盡全力一把抓住青衣的手,想要安慰她幾句:“青衣,能再見到你真的很好,隻是………隻是我………”


    話未說完,突然間,薛錦畫隻覺胸口一陣劇痛襲來,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心髒一般。


    她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緊接著便是“噗嗤”一聲,一大口殷紅的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觸目驚心的弧線後,濺落一地。


    薛錦畫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唿吸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虛弱的模樣令人心碎不已。


    一旁的淩炎見狀,劍眉瞬間緊蹙成一團,焦急地轉頭看向身旁的人,高聲喊道:“小師父,快!你來瞧瞧,太子妃她究竟是怎麽迴事?”


    乞丐師傅瞪大雙眼,小心翼翼地湊近太子妃,仔細端詳著那道黑線。


    隻見那黑線的顏色愈發深沉,仿佛一條猙獰的毒蛇,正無情地吞噬著太子妃的生機。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聲音顫抖地說道:“太子殿下,不好,太子妃的命格眼看就要被完全吸食殆盡,如果再不采取行動,恐怕就迴天乏術了!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出那個吸食太子妃命格的人。”


    淩炎聞言,心中猛地一沉,滿臉驚愕之色。


    他強自鎮定下來,迅速在腦海中將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突然,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心頭,讓他恍然大悟。


    隻見他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直直地指向公子錦,怒喝道:“是你!”


    這聲怒吼猶如驚雷乍響,震得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然而,淩炎的語氣卻異常堅定,絲毫沒有半分遲疑和懷疑。


    因為此時此刻,在他的眼中,除了眼前公子錦外,再無他人會有如此嫌疑。


    而麵對淩炎的質問,公子錦竟然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坦然承認道:“不錯,正是在下。”


    淩炎見狀,更是怒火中燒,他緊緊握住劍柄,咬牙切齒地質問:“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對太子妃下此毒手?還有,你與畫畫可有血緣之親?”


    青衣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散發著冰冷光芒的銀色麵具,仿佛要透過它看到隱藏其後的真實麵容。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那張臉始終被麵具所遮掩。


    就在這時,那驚心動魄、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又一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朝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墜落下去。


    每一個細節,每一聲驚叫,都如此清晰地在腦海中重現,讓她的心跳瞬間加速,唿吸變得急促起來。


    青衣隻覺得胸口一陣血氣翻騰,一股強烈的衝動驅使著她張開嘴巴,將內心的憤怒和恐懼一吐為快。


    可是,當她試圖發聲時,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喉嚨裏發不出一絲聲音。


    站在一旁的公子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定格在了青衣身上,輕聲說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們這些無知之輩,就注定要死在這裏。”


    話音剛落,他緩緩轉過頭,將視線投向了不遠處的薛錦畫。


    隻見薛錦畫臉色蒼白如紙,嬌軀微微顫抖著,眼中滿是絕望和無助。


    公子錦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太子妃啊太子妃,當初若你肯乖乖聽我的話,與我誠心誠意地合作,或許今日便不至於落到如此淒慘的境地。可惜啊,事已至此………”


    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望向天空,接著道:“這儀式已經啟動,即便此刻有人想要阻止,也為時已晚了。”


    “你要知道,即便是國師一生中也僅有一次機會能夠開啟此等儀式。而且,一旦儀式開啟,如果無法成功完成命格的強行交換,等待我們所有人的唯有死路一條。所以說,各位還是認命吧!”


    公子錦頓了頓,再次把目光轉向薛錦畫,語重心長地勸道:“太子妃,倘若你還想保住這條性命,最好老老實實聽從安排,全力配合這次命格交換。也許,在交換過後,你尚能苟延殘喘幾年光陰。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趙宇軒,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薛錦畫滿臉怒容地朝著他大聲叫嚷著,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刺破雲霄。


    然而,站在她麵前的那個人卻隻是微微眨動了一下眼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隻見公子錦此刻臉上的表情卻顯得異常冷漠和疏離。


    麵對薛錦畫的質問,他緩緩開口說道:“太子妃,請你自重,在下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趙家大爺。”


    此時,青衣緊緊地盯著公子錦,她的目光猶如兩把鋒利的匕首,似乎恨不能立刻在他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來。


    而另一邊,乞丐師傅則輕聲對薛錦畫勸道:“太子妃,公子錦確實與你並無任何血緣關係。”


    就連太子也不禁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認同眾人所言,認為眼前之人絕非趙宇軒。


    可是,薛錦畫卻堅定地搖著頭,不肯相信他們的話,嘴裏還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剛才的一舉一動,明明就跟趙宇軒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太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而公子錦既不承認自己就是趙宇軒,也沒有明確予以否認。


    相反,他隻是嘴角微揚,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饒有興致地凝視著薛錦畫,仿佛在欣賞一場有趣的鬧劇一般。


    突然,公子錦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難道說,太子妃你自從嫁入東宮之後便心生悔意,如今竟在此處睹物思人,懷念起你的前夫來了不成?”


    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薛錦畫的心窩。


    她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地罵道:“呸!你這無恥小人,滿口胡言亂語!本太子妃對你這種虛偽至極的偽君子隻有滿腔的憤恨,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又怎會對你心存半點思念之情!”


    薛錦畫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麵前之人,語氣帶著幾分質問:“你為了能夠苟活於世,居然甘願委身於國師門下,甚至不擇手段地緊跟在國師身後。我倒想問問,你究竟意欲何為?”


    那乞丐師傅聞言,麵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如果站在眼前的人真是趙宇軒的話,那麽可以斷定他絕對不會是那個吸食太子妃命格之人。


    這一點不僅僅是他心知肚明,就連一旁的淩炎對此也是再清楚不過。


    然而此時此刻,薛錦畫卻偏偏要如此行事,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麽,眾人皆不得而知。


    太子似乎若有所悟,他下意識地轉頭朝身後望去,但映入眼簾的依舊隻是空蕩蕩的一片,並沒有任何異常之處被他所察覺。


    乞丐師傅亦是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可一時之間仍未能找出其中的蛛絲馬跡來。


    就在這時,公子錦突然輕笑出聲:“哈哈,畫畫,真沒想到你竟是如此聰慧過人,竟能識破我的真實身份。”


    聽到這話,薛錦畫的神情愈發顯得凝重起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真的就是趙宇軒!那個曾經以高風亮節、目無下塵而聞名遐邇的翩翩君子。


    “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薛錦畫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趙宇軒,聲音顫抖地質問道。


    她實在想不通,如果僅僅是為了複仇,以趙宇軒的能力和手段,實際上有無數次絕佳的時機可以取走她的性命,但他卻始終未曾動手。


    這究竟意味著什麽呢?難道說,趙宇軒還隱藏著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麵對薛錦畫的質問,趙宇軒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緩緩開口道:“畫畫,你可是我的結發妻子,我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想要與你長相廝守罷了。”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眼中流露出一絲懊悔之色,接著又道:“當初確實是我豬油蒙了心,被那薛晴兒的花言巧語所迷惑,才犯下大錯。”


    “但如今我已經知錯悔改,而且薛晴兒也因為她的惡行得到了應有的懲處。所以,你理應寬恕於我,而非假死脫身,轉而跟隨太子………”


    聽到這番話,薛錦畫不禁冷笑一聲,滿臉鄙夷地道:“荒唐至極!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事到如今,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語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薛錦畫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冰冷而嘲諷的笑容,她那如秋水般清冷的眼眸直直地盯著麵前的趙宇軒,緩緩開口道:“趙宇軒啊趙宇軒,你覺得這破碎的鏡子還能夠重圓如初嗎?難道你真的天真地認為,在你做出了那些令人發指之事後,我們之間竟然還有一絲一毫複合的可能性?”


    公子錦輕輕抿住嘴唇,沉默片刻後才低聲說道:“不錯,我知道以如今的狀況,你定然對我心懷怨恨,斷無再與我攜手相伴之念。”


    “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使出這些手段。待到你的命格被完全吸食殆盡之時,你便會淪為一個平凡無奇之人,到時候太子殿下自然也不會對你再有半分留戀了。”


    “而那時,你終究隻能迴到我的身邊了。”


    他的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既有得逞後的得意,又夾雜著難以言說的痛苦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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