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可不是少心無肺的人,心中總是擔憂,見此刻安全無事立刻就將擔憂道了出來。


    敖湯正自心煩,他一腳將路上的一顆石子踢了出去,口中歎氣道:“那又能怎樣,總不能讓那舒暢將你我吃了吧?你瞧她那架勢,擺明了是要咱們上刀山下火海的。我不是銅皮鐵骨,可扛不住。到時候奄奄一息還不是要任她隨她?”


    白起沒經曆過,不代表敖湯不知道。很多時候執法弟子辦事,都是先一通折磨,讓你受不了了,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若是你真的骨頭硬,也不是沒有辦法,先將你打死,然後簽字畫押,最後再報你一個畏罪自殺。到那時候死無對證,隻能任他去說。


    故而一入執法堂,結果早已注定,抗與不抗,說與不說都是一個樣子。


    偏偏世人就吃這麽一套,心說執法說的就是對的,畢竟那代表著權威。當然你若不信也行,但是最好憋在心中,隻要說出,就是造謠,到時候執法堂裏走一波,什麽道理都學的會了。


    白起伸手摸了一下腦門,不知是天熱還是被敖湯的話嚇住,摸了一手的汗水。他使勁的點了下頭道:“我倒是不怕她屈打成招,隻是她殺人滅口,沒機會給師父通風報信。最不濟,即便是咱們什麽也不做,不還是保住了師傅的傳承不是?”


    原本是最無骨氣的甩黑鍋,坑師傅的事情居然被他三言兩語就堂而皇之的說成維護師道尊嚴。這讓敖湯對白起也是歎為觀止。當下敖湯心中也是好過了幾分。


    師傅可不能都像藏青老君,三真和尚,一門心思想著吃徒弟。師傅就是要來遮風擋雨的,為徒弟頂頂雷,去去災禍本就是應該的。


    如此一想,白起與敖湯心中都快活了起來。他們走在山路的步伐也輕快了幾分。


    正在這時,一位築基修士,自對麵山上架著飛劍一衝而下。看其樣子也不過剛剛築基,駕馭飛劍尚不太穩,衝著敖湯白起就衝了過來。若不是二人躲的快,險些被他撞倒。


    那修士一飛而過,轉眼就到了對麵山腰。


    敖湯衝著他的背影怒聲罵道:“他嗎的混球,死瞎了眼,好好的路不走,卻要來撞老子。當老子好欺負嗎?”


    敖湯本就心中憋著氣,自然是見了誰都想罵上兩句。


    待他罵過,白起連忙捂住他的嘴道:“師弟,罵不得罵不得啊。那會飛的都是築基修士,若是被他聽見,定會迴頭將你暴打一頓。”


    敖湯見那人沒有迴頭,早已飛過了山頭,嘴中硬氣的道:“有什麽了不得的,不就會馭物飛行嗎?若是他敢落下,老子照樣打的他滿地找牙。”


    白起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道:“別說沒什麽了不得的,就這速度,你就追不上。奶奶的,為兄這次下山,本想攢錢買個代步的飛舟,不想被舒暢那娘們翻了個精光。這下飛舟沒了,連代步的角馬都買不起了。”


    飛舟是不錯的代步工具,隻是要消耗一些靈石。飛舟的性能不一,價格以及消耗的靈石也不一。越是貴重的,自然功能越好速度越快,當然消耗的靈石也越多。


    混元宗內宗弟子幾乎人手一件,就連外宗也有不少人擁有。隻是太過耗錢,不是有錢人不會用它。


    當然還有比這玩意更燒錢的,那就是靈獸坐騎。靈獸這玩意若是光用來吃還好說,若是用來養做戰獸寵物,那消耗就大了去了。單說吃用就不比主人消耗的少,更別說晉級裝備了。


    所以不是大富大貴的人,鮮少有人養的起靈獸。


    若不是被舒暢抄了家,白起就是外門之中絕對的大富大貴,正宗的土豪地主成功人士。所以他也配備的起飛舟了。


    至於說角馬,白起是萬萬不會買的。那是下等人才用的代步工具,整個混元宗中,除了雜役處那些不入流的弟子驅使它們駝物,再也不見一個人飼養。


    敖湯道:“這飛舟確實是個好東西,沒事的時候代步,有事的時候逃命,總比屁股下的這兩條腿來的利索。”


    敖湯如此說,並不是走路多累,隻是羨慕那飛舟安逸。若是有那飛舟,走路也不耽誤修行,不但如此,還威武霸氣的很。走到哪裏,總有一幫子清純少女寧願躺在飛舟上灑淚,也不想走在山道上歡笑。


    白起笑著拍了拍手,自信的道:“師弟,莫要擔心。咱有煉丹的手藝,還愁買不起飛舟騎不起寶馬?你等著,要不了兩年,師兄什麽都幫你買得。”


    這話倒是實話,白起煉丹的手藝越發的精進,無需敖湯出手,三兩年也能置辦下一大片的基業。那什麽香車寶馬,美女嬌妻,自是少不得的。


    “師弟,到那個時候,為兄不但幫你配齊寶馬,還為你選上幾個奴仆傭人。就要會哭會鬧會來事的,這樣也顯得家中歡快些。師弟喜歡啥樣類型的,說給為兄聽。到時候可不能買錯了。”


    敖湯聞言一張小臉變的通紅,他低著頭道:“小弟還小,不知道師兄說些什麽。”


    見著敖湯難為情,白起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什麽最美?當然是迴味最美。白起在人間天堂裏遊過泳,自是知道那男女之事的美處。此刻迴味起來,更是樂趣無窮,越發覺得那其中的美妙不可言語。一心想要這小師弟也了解一下,可惜的是,小師弟太小,如豆芽一般,還不知男人的偉大。


    白起道:“不急,等師弟大了,為兄自會為你做主。”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隻是翻過一座山兩個人就走了整整半天的時間。到了雜役處的時候,天色已是大黑。點點燈光自雜役處的房中漏了出來。


    一道長長的影子拖在了地上一直延伸到了門外。


    白起伸出頭去小心的看了一下門裏,隻見院中一位藍袍女子,手中拿著一卷書本,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


    那女子身材欣長婀娜,被頭上的燈光一照愈發顯得凸凹有致。這讓白起的眼睛越發的被她吸引,一時直直的盯著那女子再也不鬆開眼神。


    就在白起盯著那女子看的時候,那女子如有感知一般,也轉過身來。她將目光自書本上收起,抬眼看向了白起。


    就在那女子轉身的一刻,敖湯也看清了那女子的麵貌。


    若不看臉,單說這女子的身材倒是極好的。亭亭玉立玲瓏有致,正是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該翹的地方翹,該彈的地方彈,說的上是個“美人兒”。


    可是轉身之間,那一張臉兒卻不讓人滿意。若說臉型鼻梁,俏唇雙眸都還算是精致,可是那一臉的麻子卻讓人望而卻步。


    敖湯看她那張臉兒平素也算是認真打理,精裝修過,可天女散花一樣的容顏,真真讓人難以接受。


    可怎成想,就在她一轉眼的時候,眼神卻與白起對上,霎時間產生了激烈的火花,隻一瞬就交織在了一起。


    敖湯見此大吃一驚,按說師兄白起也算是有見識的了。在靈藥穀裏賞過花,在人間天堂裏踏過浪。什麽閉月羞花,什麽勞燕分飛,什麽花團錦簇都是鑒賞過的,怎麽卻看上了這麽一個滿臉花,天星散呢?


    敖湯趕緊咳嗽一聲道:“咳咳,今天這月色倒是不錯。”


    白起聞言也自醒過神來,他慌忙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掩飾的道:“師弟亂講,這陰雲密布,諸天無光,哪裏有什麽月亮。”


    “師弟莫非說我頭上的這盞燈嗎?”那女子輕笑著攏了一下頭發,說話間眼睛卻依然盯著白起。


    那燈兒也是神奇,無把無盞,也沒人拎著,卻兀自懸掛在那女子的頭上,一刻不離。想必是那女子修行催動的。


    敖湯拍了下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瞧我這眼神,卻是看錯了。原來是姐姐的的燈盞。卻太也神奇。”


    女子笑道:“沒有什麽神奇的,若是你到了我這修為,也能做到。”


    “師姐莫笑,他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麽。”這時白起不耐,一把將敖湯推了過去走到了那女子的身邊,問道:“在下靈藥穀白起,還不知道師姐如何稱唿。”


    “原來是白師弟,久仰大名了。想必這位小師弟就是吳師弟了吧。”那女子聽了靈藥穀白起,眼神越發的亮堂,笑的也越發甜美:“我乃雜役處管事如花,隻是不知二位為何這般時分來我雜役處呢?”


    雜役處不是比別的地方,真正宗門安排的管事弟子隻有一人。這女子既然是雜役處的管事,就是雜役處正宗的土皇帝了。


    雜役處其他諸人要麽是入門的新手,尚不能煉氣。要麽就是自煉氣期就止步不前的老弟子,他們不甘出宗,混在雜役處期盼能有所進展。


    當然也有敖湯白起這樣的犯錯弟子,修行不足,又無需逐出宗門的,就丟在雜役處,若是那日修行精進,或者痛改前非,還可再迴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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