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器物,是路遠煉製的精品,在其心中也算是極其重要的。童子自也是細心看管。隻是任憑童子精明似鬼,卻總防不住敖湯的妙手空空。最終還是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敖湯的手中。


    後來這事讓路遠很是生氣,狠狠的責罰了童子,童子受了無妄之災,可卻辯解無門,畢竟東西是他手中丟掉的,師傅的肉痛也總要他擔待幾分。


    這頓冤枉氣也讓童子恨死了敖湯,心中祈禱若是有機會,定會將敖湯抓到師傅的煉器爐中,將他煉成靴子底兒,每日踩著狗屎出氣。


    敖湯可不知道童子的那些個小心思,即便知道了,也不敢去內宗找人家的後賬。他現在煩惱的是,師傅去了內宗,仇敵就在身側。


    師傅白三葉進了內宗,帶走了自己的丹爐,敖湯兄弟二人的成丹效率成丹質量立馬下降。直接影響到兄弟二人的生意。敖湯無奈這才動用了偷來的丹爐。


    這件新丹爐雖然樣樣都好,隻是其中的丹火卻並不高級。也許是路遠一時沒有時間,尚未完成,更可能是路遠手頭沒有合適的火源,這才簡單的封印點地火,草草應付。


    煉丹師皆知,丹爐品質重要,丹火也尤其的重要。依敖湯的能力,偷個丹爐簡單,想要換上等的火源,卻並非那麽簡單。


    這世間適合煉丹的丹火實在太多了,有煉丹師自凝的真火,也有奇珍異獸的獸火,更有世間所存的靈火異火,可以說是聆郎滿目,豐富多彩。


    丹火的品種雖然很多,可每一樣都價格不菲。就拿最低級的獸火來說,也是火屬性的異種妖獸靈獸才有的。要知道獲得一份獸火,對妖獸靈獸的傷害甚大,簡直是要了它們的半條小命。哪一隻妖獸靈獸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將之送去。所以往往就要殺獸取火。如此一來,丹火的價值可就大發了。


    要知道一些高等的妖獸靈獸的火焰,其價值並不比丹爐便宜,而且還都可遇不可求。至於說天地異火,平素也就想一想算了,真的得了,依照敖湯的水平真還保護不住。


    正當敖湯為火源煩憂之時,突然一團火紅的火球,自身後憑空噴了出來。敖湯心中一驚心中暗道,老子什麽這麽牛氣了,心有所想,立時就夢想成真了。


    他媽的,不對,這火可不是送上門來的,乃是要老子小命的呀。


    這突兀的火球直直的衝著敖湯就來,嚇了敖湯一跳,敖湯連滾帶爬也沒完全閃過,被火球砸中了後心。


    火球落在了敖湯的身上,炸成了火花立時在敖湯身上燃燒了起來。火勢威猛,敖湯雖有寶衣護體,也受不了那火焰的威力。


    這火焰確實厲害,居然無視寶衣的作用,讓敖湯暗罵那路遠,說好的寶衣,隻怕又是偷工減料的貨色。害得老子狼狽不堪。


    敖湯見了火勢的厲害,再也顧不得去罵路遠,連忙運轉功法,雙手如扇,好不容易才撲滅了身上的火焰。


    敖湯轉過身,左右去看,卻什麽都沒有尋到,不由怒聲罵道:“他媽的混蛋,太也無恥,居然背後下刀子。有種站出來,與你吳爺爺大戰三百合。”


    敖湯口中叫的歡暢,心中卻沉了幾分。要知道,白三葉雖然離開了靈藥穀,可靈藥穀當初設下的諸多禁止卻一樣也沒有撤銷。能無聲無息的潛入進來,不是大神就是大能。


    可大神大能卻不會偷襲他這小小的學徒,想來又是什麽刁鑽的小子,仗著破禁的寶物,偷偷的潛了進來。手中有寶,身帶異火,這樣的人可不好對付。


    敖湯罵聲剛落,隻聽咯咯聲響,一團火球又自噴了過來。敖湯早這此早有準備,手中青銅爐一揚,將那火球收進了丹爐之中。


    這丹爐之中設置了控火的禁製,對付一個火團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敖湯收了火焰,抬起一腳,踢向火團出處,立時踢出了一隻禿毛雞來。


    敖湯見是禿毛雞一顆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他怒聲罵道:“你這醜貨,真是膽大,居然敢偷襲老子,看老子不拔了你的毛,燉了湯喝。”


    敖湯言罷,早撲了上去,按著禿毛雞就是一通暴揍。


    禿毛雞被罵,立時大怒,連噴了幾團火焰,都被青銅爐收了進去。卻結實挨了敖湯幾拳,立時氣的咯咯大叫。


    敖湯打的開心,立時哈哈大笑:“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嗓子也沒有用。”


    禿毛雞小眼睛氣的鼓了出來,她憋了一口氣,奮力的噴出了一團火焰。


    敖湯笑著將火焰收到了青銅爐中:“你這醜貨,幾日不見,醜的依舊倒是噴火的水平見漲啊。肯定在虞明老祖那得了不少好處。如此一來,你這身皮肉倒是值得期待。”


    那日敖湯逃命途中,偶遇禿毛雞,她那點火焰還不夠給敖湯熱身的,現在倒是能透過寶衣燒傷身體了。


    禿毛雞咯咯亂跳,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生氣。雙爪揮舞,圍著熬湯的臉撓個不休。這點攻擊簡直就和小懶貓差不多,無賴至極可卻根本傷不了敖湯分毫。


    隻是這隻禿毛雞抗揍能力太強,雖然挨了敖湯幾下卻毫無損傷。


    “你這家夥不知死活,不給你點教訓你倒是不知進退。”敖湯高高揚起青銅爐,使勁的砸向禿毛雞。青銅爐還未落到禿毛雞的頭上,敖湯突然暗道不妙。


    他奶奶的,這禿毛雞和她那醜主人可是一夥的,兩個醜貨向來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啊。自己光顧著和它打的歡暢,卻忘記它那主人就躲在了身邊。


    說曹操曹操到,想醜女醜女就來,敖湯隻覺得屁股上一痛,被醜女踹了一腳,一頭栽在了地上,撞的青石板都碎了一塊。


    禿毛雞很是興奮,一扇翅膀跳到了敖湯的背上,狠狠的一抓就抓在了敖湯的背上,若不是敖湯有寶衣在身,早被抓的鮮血淋漓了。


    禿毛雞見沒有傷了敖湯,立時大怒,咯咯叫了一聲,張開了嘴,衝著敖湯的腦袋啄了下去。就它那尖銳的鐵嘴,若是真的啄上敖湯的腦袋,立時就能幫敖湯在腦袋上開出一隻後眼來。


    禿毛雞此刻甚是神武,眼瞅著就要一雪前恥了,不想敖湯一個轉身將它壓在了身下。


    敖湯一手拎著禿毛雞,一手指著醜丫頭罵道:“醜丫頭,不在虞明老祖那好好修煉,跑我靈藥穀嚇唬人嗎?”


    敖湯撞在了石板上,險些磕掉牙齒,滿麵是血,說起話來鮮血亂噴,甚是駭人。


    醜丫頭見了,不怕反笑:“你這臭小子,滿嘴噴糞,活該如此。”


    敖湯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怒道:“醜丫頭,你將我打成這樣,孬好也要道個歉的。不但不慚愧,還罵人,真是豈有此理。”


    醜丫頭道:“誰叫你嘴不幹淨,老是醜丫頭醜丫頭的叫?是誰不得使勁的揍你一頓?”


    禿毛雞也支棱著翅膀,咯咯的抗議敖湯對她相貌的誤侮辱。


    敖湯眼珠一轉道:“你說的倒是有理,隻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不叫你醜丫叫什麽呢?”


    醜丫頭冷哼道:“不怕告訴你,姑奶奶我叫李瓶兒。若是再叫我醜丫,定打斷了你的腿。”


    敖湯上下打量了幾眼李瓶兒笑著道:“你這名字起的夠好夠貼切。真是胸懷若穀平平無奇。”


    李瓶兒隻不過比敖湯大上一兩歲,雖然是個修煉的天才,可還是個孩子。根本鬧不清楚敖湯說的“胸懷若穀平平無奇”是個什麽意思。不過看敖湯的樣子,也猜的出他口中說的好,並不是真的好。


    李瓶兒冷哼一聲,不去與他鬥嘴,而是端起架子說道:“吳用小子,可不要忘了宗門的禮數,怎麽著你也要叫我一聲師叔。”


    李瓶兒讓敖湯叫她師叔,其實還是給了他的麵子。要知道虞明乃是正宗的混元老祖,在宗中的輩分甚高,李瓶兒乃是他的親傳弟子,即便讓敖湯叫他老祖也是應該的。隻是小丫頭愛惜年紀,不想讓人叫的老了,這才讓敖湯叫她師叔。


    哪知道敖湯卻不領情,他嘲諷道:“狗屁的師叔,那日你師傅要收我為徒的事情你莫非忘記了?再說你比我進混元宗還要晚上時日,著實應該叫我一聲師兄。”


    “你小子,修行的本事沒有,耍嘴皮子的倒是利索。”李瓶兒眼珠一轉道:“混元宗的規矩,拳頭大了是哥。今兒個我就不吝賜教,教育教育你,什麽是大爺。”


    敖湯不屑的道:“若不是你偷襲,十個你醜丫也近不了我身。不過你今日來,隻怕不是專門找我比試的吧。”


    “你小子倒是有點小聰明,一點就透。”李瓶兒傲然的道:“你我一個是天上的神仙,一個是地下的泥人兒,沒事的時候誰會想的到你。”


    不想這話倒是說到了敖湯的心中,他本是天上的神龍,比那什麽神明都要高貴的多了,可惜的是,一著不慎從天上跌落了下來,隻剩下了一條凡間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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