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拍了拍手,傲然道:“你這小子,真是沒眼見,連我這金剛之身都認識不得,卻怎麽混進了我混元宗做了宗中的弟子。”


    敖湯倒沒想到這精壯的少年看著器宇軒昂的,口中卻尖銳難聽。不過這小子修為倒是不弱,瞧他的著裝隻怕是內宗的弟子,敖湯卻是惹不起的。


    敖湯趕緊一咕嚕爬了起來,陪著笑道:“原來是師兄的神跡,真真的讓小弟開了眼界。”


    “呸,誰是你的師兄?”少年伸出一根指頭,當的一聲敲在了敖湯的額頭,敲起了一個血泡:“你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兒,乳毛還沒退光,就敢紅口白牙的叫我師兄?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敖湯聞言一愣,自也知道遇見了厲害角色,連忙不顧額頭上的痛,趕緊又堆滿了笑,連聲道:“師叔您瞧我這張嘴巴。心想著怕把你叫的老了,這才沒有敢貿然的叫師叔呢。”


    敖湯口中說的甜蜜,心中卻很是不以為然。這混元宗的子弟都是一個樣子,小小年紀,說到底不過是個學徒,大爺的派頭卻十足。估計世俗上的官僚就是這樣來的。可修行不是比的官僚,比的是誰的實力強橫,誰的手段毒辣。


    敖湯自以為不是毒辣的人,可是要弄死這大爺一樣的金手指,也不過是費點力氣罷了。


    少年這才滿意的笑道:“算你小子有點見識。不過今後卻要謹記內外宗之別,不要僭越了。行了,趕緊滾吧,爺今天還有事情要做。”


    敖湯趕緊行禮謝過了少年,飛也似的跑走了。


    “什麽時候,金銘少爺也如此慷慨大度了?”敖湯方一走,隻聽冷哼一聲,路上跳出一個人來。


    金銘變了臉色,他可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的心胸。老子自小姓金,又是金靈之脈,金靈之體,居然敢有人說老子心狠手辣,心胸狹窄,老子就叫你們瞧瞧什麽叫慷慨大方。


    金銘抬頭一看,看清了那白袍女子,麵上的陰雲立刻散去,麵上帶了笑迎了上去:“原來是冰燕妹妹啊,為兄聽聞你進了內宗,這才尋你祝賀。果真我二人有緣,尚未出山門就遇見了你。”


    顧冰燕跟著敖湯,本沒安好心,此刻遇見金銘心中一動才顯出了身形。


    顧冰燕冷冰冰的道:“說什麽有緣,道什麽情分,我看都是瞎扯。若不是我命大,隻怕昨晚就沒命再見金師兄。”


    顧冰燕雖然冰冷,可卻孤傲的很。平素人前總是強硬的很,從不示弱,更不會隨便拿生死說事情的。她突然這般說話,金銘立刻知道出了變故,麵上顏色盡失,著急問道:“師妹出了何故,居然如此兇險。好在,卻是無恙。”


    “你怎知無恙?”顧冰燕一甩袖子,變臉而去。


    金銘根本不知昨日出了什麽事情,一句話又揭破了顧冰燕的傷疤,讓她變色而去。正自後悔要去追她,身後風起,李重正巧趕了上來,連忙攔住見禮道:“小弟李重見過金師兄。”


    金銘停下腳步,斜了一眼李重,鼻子中冷哼了一聲道:“原來是李重啊,今日正煩,不能與你閑扯,你且去吧。”


    李重不退反進,諂媚的笑道:“小弟願為師兄解憂。”


    “說的你就是朵解憂花似的。”金銘不耐的推開了李重道:“我有甚麽憂愁?趕緊閃開,莫要煩我。”


    金銘手頭重,李重卻不以為然,他跟著金銘身後笑道:“還不是顧師姐的事情嗎?我卻知道其中的緣由。”


    金銘心知他聽見了方才顧冰燕的話,連忙止住了腳步問道:“你知道顧師妹昨晚遇見了什麽危險?”


    李重搖頭道:“昨晚的事情,我倒是不知。不過我卻知道,所有的事,都與方才撞了你的那個小子有關。”


    金銘不信的問:“何以見得?”


    一個小屁孩子,毛都沒長齊全,能與他有什麽關係呢?


    李重道:“就在方才,顧師姐死命追殺那叫吳用的小子。若不是仙宗老祖千老仙來訪,隻怕那小子現在早已被碎屍萬段了。若不和他有關,顧師姐怎會追著他一個小娃娃不放呢?”


    金銘點頭道:“如此說來,隻怕就是了。”


    金銘心中不由暗恨,方才怎麽就收了脾氣,放了那小子一馬,此刻卻是要再尋,一時半會又不好找。


    再者說了宗中有宗中的規矩,內宗的弟子,無論何故,即便是有殺父的仇恨,奪妻的恥辱,卻也不可尋覓報複。


    若是被宗中發現,內宗弟子,*虐殺外宗弟子,自會被打成廢人,逐出宗門。


    故而,即便是金銘這樣自認家境實力都算雄厚的,宗中地位也不凡的弟子,卻也不敢在外宗肆意妄為。


    不過一個內宗的弟子,若是沒有方法整治外宗的小娃兒卻也真是笑掉了人的大牙。也就是動動嘴皮的事情,自然有人願意為他出手。


    金銘轉頭去看李重,對他說道:“既然如此,不若這事就交給你辦了。辦的好了,我這裏有賞賜,顧師妹那也少不得喜歡。”


    李重連忙擺手道:“賞賜小弟不敢去領,還是留給師兄就是了。”


    金銘不知李重乃是推脫,還以為是李重怕惹他生氣,笑著道:“你倒是個懂事的。不過該你的好處,卻是少不了的。”


    李重為難的道:“不是小弟推脫,實在是小弟無能為力。”


    金銘聞言不悅,冷聲問道:“為何如此?莫不是我金某人的臉麵在你這裏不值錢嗎?”


    “能與師兄說的上話,乃是小弟的榮幸,小弟又怎麽會薄了你的麵子。”李重連忙解釋道:“實在是小弟力不從心,無能為力啊。”


    李重指著身後的諸人道:“不是小弟不想,金師兄,你瞧瞧我這多的兄弟,與顧師姐一起,都沒將那小子攔住,還傷了幾位兄弟。”


    李重如此說,也隻是借口。敖湯再過厲害,還能厲害的過他去,更不要說他們那一群人了。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想將殘殺同宗的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


    李重身後幾人確實有傷,卻並非是敖湯所傷,多是昨晚打鬥鬧的。不過金銘卻是不知,真以為敖湯有如此大的本事。麵上露出了認真的顏色。他心中一動,問道:“如此看來,這小子倒是有些道行。他是誰的門下?”


    敖湯這樣出色的人,不會無名無姓,定然還是那句話,名師出高徒,高徒有名師。高徒無所謂的,隻要有了名師,多的是高徒。關鍵是要知道他身後的名師是誰,才能定下是否試一試他的斤兩。


    李重湊到金銘的身邊道:“這正是小弟為難的地方啊。要知道那吳用小子,正是靈藥穀白老三的弟子。”


    虞明老祖和白三葉的那點趣事說起來混元宗盡人皆知。而李家的李玉陽正是拜入虞明老祖的門下,所以才能做了親傳弟子。


    其實對於虞明老祖來說,一個小妾,就是再是喜歡,也不過是件過手的衣服,丟了也就丟了。可是跌下的麵子卻不是輕易扶的起來的。雖然別人家裏也多是這樣的事情,隻是卻沒有誰人捅破了那層紙張。


    若是聽之任之,他日,其他弟子學著白三葉的樣子,將他房內那些個夫人娘子,小妾素人們,一個個的都搞了一遍,他虞明老祖難道也忍忍氣認了不成。


    虞明本也想裝著大度一笑了之,怎奈自己的那個看著精明的徒弟,卻太過愚笨,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徒弟,也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師傅頭上的綠光,揪著白三葉不放,總是時不時的製造一點事端,讓自己的綠帽子總保持新鮮度。


    虞明的這些個想法李玉陽是不知道的,而他的那些個侄子後人更是不甚了了。


    就如李重,總想著弄一下白三葉的弟子,隻是平素謹慎慣了,想吃海魚總不想濕了腳,更不想嘴裏留著魚腥味,禍害了牙齒。


    這樣的人堪不得大任,也最讓金銘瞧不起。


    金銘冷笑道:“白三葉倒是個不錯的師傅。隻是可惜了這塊材料。”


    金銘言罷,搖頭而去。李重挑唆成功,自也不再攔他,任他去了。


    李重知道,這金銘的心,可不像他的樣貌那麽陽光。任誰得罪了他,都是睚眥必報。這麽小的心肝,可硬是裝下了冰山美人顧冰燕,非要一門心思將她當了夢中情人。


    這下可叫他抓住機會了,在美人麵前獻功的時候到了。以他金銘的手段,莫說弄死一個,就是三五十個敖湯,也不是問題。


    莫看他金銘現在是走了,指定是盯在靈藥穀外麵,日夜不離開。就等著敖湯出門在外,一個不小心讓他摔在路邊,搞一個半身不遂,九死不生。


    敖湯跑了小半個時辰,終於一頭紮進了靈藥穀,這才徹底放鬆下來。


    靈藥穀畢竟是白三葉的地方,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外麵的禁製連李玉陽那樣的人都防的住,更別說是顧小三那娘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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