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湯不由暗自悔恨,若是養上一頭靈寵或者是有一件飛行的法器,今日也不會如此狼狽。等逃脫了追殺,迴到山中,第一件事就是買上一件像樣的法寶。不為護身隻為逃命。


    敖湯心中急的冒了煙,腳下如生風一般拚命的向前奔跑。就在他即將進入山門的時候,突然官道上跳出一位白衣弟子擋住了敖湯的去路。


    “吳用,快還我扇子。若是不然……”


    這攔路的人,不用細看,定然是李家的李天賜。不待李天賜的不然出口,敖湯一腳就將他踢了出去。


    敖湯一腳將李天賜踢開怒道:“滾一邊去,沒看見老子忙嗎?”


    敖湯的確是忙,忙著逃命。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情,比什麽扇子都重要的多。更何況扇子已經被顧冰燕一劍擊碎,讓敖湯如何去還。


    李天賜哎呀一聲就摔到了一邊。口中痛罵道:“狗日的吳用,欺人太甚,我定要去執法堂那告你。”


    若是平素,敖湯定會停下來教育他如何說話,可是現在形式緊迫,敖湯絲毫不敢停留,全力以赴的衝著山門,逃命而去。


    眼見得山門在望,突然身邊藍影一閃,一位築基弟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傷了我李家子弟,何不停下道個歉再走呢?”李重口中說的禮貌,手上卻惡毒的很,一招混元一氣掌,橫斷山河,攔住了敖湯的去路。


    此刻敖湯遍體鱗傷,狼狽至極,急急如喪家之犬。任誰都看的出,這小子一路留影不留煙,應該是惹了禍端,身後有厲害的對頭追趕。隻要將他攔住,無需自己出手,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兒。到那個時候,之前虧欠的玉扇什麽的,定會連本帶利的收將迴來。


    敖湯也沒想到居然打了小的就跳出個大的來,而且這大的實力更強,一道拳風如一麵無形的牆,將他阻攔了下來。


    是打是逃,敖湯心念電閃,迅速權衡著利弊。若是逃跑,立刻就要拔刀相見,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若是停下,就要做好被欺淩被侮辱的的準備。


    被欺負,裝孫子,這種事情敖湯早已做的順手,低聲下氣胯下之辱都算不了什麽,關鍵是身後那個瘋狂的顧小三,還拿著血淋淋的劍,咬著牙追了上來。那娘們可不是隻要見血就可,而是要滅敖湯的口。


    眨眼間敖湯就做下了決定,他停住身形,麵上浮現出恭敬的笑容,衝著李重恭敬一笑:“小弟靈藥穀吳用,見過李重師兄。”


    李重嘲弄的道:“原來是吳師弟,我說誰那麽打的膽子,敢當著我的麵行兇。”


    敖湯笑嘻嘻的道:“誤會誤會,是小弟跑的太快,一不留神,失手傷了李師弟,實在是小弟的錯。小弟這裏道歉了。”


    敖湯轉頭對李天賜道:“為兄的魯莽了,還望師弟見諒。”


    李天賜看著這個比自己矮了半頭的小子,怒聲道:“你這小孩子,誰是你的師弟?還不趕緊叫師兄。”


    敖湯連忙改口道:“師兄英俊瀟灑,天賜神才,小弟自慚形穢。師兄莫要與小弟這莽撞漢一般見識的好。”


    李天賜對敖湯的態度很是滿意,趾高氣揚的道:“莫要油嘴滑舌的,今日還我玉扇,我倒可以考慮著放你一馬。若是不然,定讓你生死不如。”


    “師兄的玉扇自然是要還的,隻是不知師兄能否寬限我幾日時間。”


    敖湯眉頭大皺,心中叫苦。若是有那玉扇,此刻他定毫不猶豫的將它還給李天賜。可是玉扇早已折在了魔女的手中,讓他拿什麽去還。


    “今日這般情景你還不還我寶物,是膽子太大,還是真以為咱們不能怎麽你呢?”


    李天賜可不知道敖湯弄壞了玉扇,隻以為這小子舍命不舍財,決心死扛到底。就連李重鬥麵上浮現了怒容:“吳師弟,莫不是真心看不上我李家?將我李重視作無物。”


    敖湯連忙擺手道:“哪裏的話,師兄誤會了,小弟對李家崇敬萬分,不次我宗。隻是我借天賜兄的玉扇,被魔族的魔女強搶了去。所以無法歸還。”


    李重皺眉,李天賜憤然罵道:“放你的屁,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在我混元宗下,哪裏有什麽魔族?騙鬼不成。”


    李天賜話音未落,突然一道劍光閃過,穿過了敖湯的胸膛,刺進了他的肚子。李天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混元宗山腳下,當著李重和一群混元宗弟子的麵,居然就這樣被人一件穿腸。


    李天賜甚至忘記了疼痛,忘記了說話,頭一暈昏迷了過去。就在他昏迷的一瞬間,敖湯丟下一道殘影,逃到了李重的身後。


    敖湯指著突然而至,手中依然拎著血淋淋寶劍的顧冰燕道:“我說有魔女,你們不信,就是她搶了玉扇,一路追殺我到了此。”


    顧冰燕一路追蹤敖湯到此,本想一擊斃命,沒想到敖湯早有準備,隻留下一道幻影。讓她中計之下,錯手殺了李家的李天賜。一時錯愕不知如何是好。


    這事情太出人意料了,李重攔住敖湯本是做了借刀殺人的心思。沒想到,刀是借到了,可是殺錯了人。隻是顧冰燕那娘們卻是個惹不得的主,不是她手中的劍太鋒利。而是她身後如迷幻一般的背景。


    李重看了看摔倒地上生死不知的李天賜,又看了看劍上依然留著鮮血的顧冰燕,突然指著敖湯叫道:“好你個吳用,我待你如同宗兄弟,你卻包藏禍心,襲殺我宗門弟子,其罪當誅。諸位師兄弟,請與我一起將之斬殺。”


    李重話音一落,一掌揮出,看似將敖湯罩住,實則是將他推向了追來的顧冰燕的懷抱。


    “草泥馬的李重,你這龜兒子眼瞎了不成。這不是含血噴人嗎?”敖湯聞言,頓覺此乃真正的晴天霹靂。這一刻的感覺,真有點戲曲裏麵說的竇娥一樣,冤枉的都能死人。


    “明明是這賤人將李天賜斬殺,怎麽就扯到了老子的頭上?你們一個個的,睜眼說瞎話,真是無恥至極。”


    敖湯如觸電般的一跳,從李重的身邊跳了出去,鑽進了人堆中一個閃身直奔混元宗而去。


    李重擺明了態度,就是要將這刀借的徹底,不管敖湯是什麽背景,而他與顧冰燕又是什麽樣的恩怨,隻要顧冰燕能殺了敖湯就是。這恩怨算是她自己結的,與他李重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顧冰燕此刻怎能不明白李重的心意,他這是要將自己這把刀借到底。可是即便如此,她也甘心做足這把刀,因為敖湯看見了她的身子,她嬌嫩純潔的身子。就這一條,就是敖湯的取死之道。


    論實力,敖湯本就不是李重與顧冰燕的對手,此刻二人聯手,再加上身邊一群追隨者,轉眼間敖湯就難以為繼,無力招架。


    感受到顧冰燕的殺機,敖湯心膽俱裂,神魂出竅。這顧冰燕絕不是做戲,更渾然不怕宗門規矩,這是要公然殺他敖湯。在重敵環伺之中,敖湯絲毫不見生機。


    這怪的了別人嗎?怪不得,要怪就怪自己的修為不夠,卻總是想耍小聰明。


    自古機智不如修為,敖湯憑借著機智,從三真的手中逃脫,與妍兒相伴一路,逃出了釋天行的毒害,一路走進了混元宗。可是最終還是因為修為,要慘死在顧冰燕的手中。


    敖湯借助身法之靈巧,勉強支撐。求救的信號敖湯已經發出,隻是遲遲不見師傅的反應,估計師傅依然在坐關,正是生死關頭,自顧無暇,更莫提他這勞神費力的徒兒了。此刻敖湯剩下的隻有師傅賜予的保命符籙,不知能否求得一線生機。不過此符珍貴,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可用。


    藍天之上,層雲之中,千老仙掃了一眼下麵爭鬥的小輩,譏諷道:“百年不見,不想這混元宗越發的出息了。就連這教導徒弟的功法都學起三十六樓了。”


    從前混元宗的人雖然也是窮橫的很,總喜歡逞強鬥狠,可對內卻是春風和煦,互相扶持。正所謂對待自己人,如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似餓狼撲食。這才多久不見,就在高大偉的帶領下改成了陰謀詭計,相互傾軋了。隻是千老仙卻不知,高大偉早死了數百年,早不是那個時代了。


    千老仙話音一落,耳中立時傳來了虞明老祖的話語。


    “我混元可是名門正宗,不屑搞些歪門邪道的。小子們切磋一下也未嚐不可,到了不可開交自會知難而退。”虞明老祖嗬嗬一笑道:“卻不是你們仙宗,出了事情還得師傅出手。”


    千老仙聞言不悅,這分明是說方才醜丫頭受難,他出手相助的事情。這能怪了他嗎,是混元宗的弟子倚強淩弱在先,他不得不出手相助。


    千老仙生氣,他身邊的醜丫頭卻著急的很。醜丫頭抓住他的衣袖小聲道:“師傅,那小子身上有我要的東西,輕易不能讓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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