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時期的軍人良莠不齊,但單兵作戰能力強到爆表。


    而且不講理。


    你指望一些山賊土匪和你講道理?你咋不跟老虎說別吃我來的快捷呢。


    經過十幾年的浸染,至多也就是聽話沒當場掏槍斃了人的程度吧。


    像顧晏這種,作戰快狠準,不要命,並且個人戰力超高的兵王,比比皆是。


    但是,不是個個都符合條件,比如長相,比如脾氣,比如家庭。


    顧晏這款的,一開始有家人的時候他們很多都會考慮考慮。


    誰家接受嫁了人還帶幫老公養夫家一大家子人的。


    後來就不一樣了,顧晏不是他家孩子的事,人盡皆知,甚至因為那幾封舉報信,連他家的底細都被扒得一清二楚。


    他沒家人負擔,長相還好,脾氣也不差,簡直是頂級配置了。


    便宜一個小村姑。他們怎麽想怎麽不忿。


    可現在,不忿也得憋著,沒看人家霍團看到她都笑的見牙不見眼麽。這簡直就跟開掛一樣的傍了根金大腿。


    眼瞅著年也過完了,都快出了正月了。


    出去任務的顧晏才灰頭土臉的迴來。


    整個人跟泥水裏滾過一樣。


    胡子都老長了,眼窩凹陷,嘴唇起皮幹燥,泛著不正常的蒼白,眼睛裏的紅血絲都快崩出眼眶了。


    “媳婦,”一進門就抱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媳婦。


    然後站著下巴磕在夏知予肩膀上就睡著了。


    這家夥是幾天沒睡了。累成這德行。


    沒辦法,夏知予直接把人抱進屋裏,給他脫了個光溜。


    洗了濕毛巾擦了五盆水才把人洗幹淨。


    而這人,全程熟睡都不帶醒的,大概是因為到了信任的人身邊。一放鬆下來,就不省人事了。


    默默給他重新包紮一下傷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幾處。


    不嚴重。但是肯定疼。


    看到居然還有鞭傷。


    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愛戀的摸摸熟睡的人,起身去給他準備吃的,他喜歡吃麵食,煮了一大鍋羊肉湯麵。


    配上番茄燉牛腩,酸菜魚,宮保雞丁,蒜蓉生菜。


    全部放到空間裏等著。


    正想爬上去陪他睡會呢。


    她的吃瓜小分隊隊長狗蛋就過來了。


    聽說這次家屬院迴來一個怪大爺,斷了一個手臂。


    看著陰沉沉的,有點嚇人。


    一迴來就在屋裏不出來。


    夏知予給他一把糖,讓他迴去給小分隊成員分一下。


    又警告他們別去招惹那個大爺。


    才迴去抱著顧晏安心睡覺。


    唔,確認過氣息,是她喜歡的味道。


    顧晏感受到身邊的柔軟,手不自覺的把人摟緊點。


    就這樣,從中午睡吧第二天早上,夏知予被餓醒了。


    顧晏才悠悠轉醒。


    “媳婦,”聲音沙啞低沉。


    在外,顧晏是打不死的小強,用兵如神的兵王。


    在家,柔弱不能自已的小媳夫,可憐兮兮大狗狗。


    夏知予把他扶起來,“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顧晏點頭乖巧的吃了兩大碗麵條。外加很多菜。


    “要不要洗個澡?”溫柔的摸摸頭。


    “先不洗,”顧晏把小媳婦拉過來抱在懷裏。


    “媳婦,如果,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被俘,或者死了。你就改嫁。”


    夏知予一個激靈,起身捧住他的臉“你怎麽了?不大對勁啊。什麽叫我改嫁?你是想幹什麽?”


    “我,我這次任務帶迴來一個人。”顧晏聲音蔫蔫的,閉上眼睛,好像很不能接受現實一樣。


    “呃。你們任務,我是不能聽的吧。”


    “可以了。已經完成任務了。”


    顧晏眼神有點空洞。


    仿佛在想,從什麽地方開始說起。


    夏知予抱著他,給他安心的的力量。


    “這次,我們任務是去帶迴來一個俘虜。要照以前慣例,當然是救迴來就好的。”


    顧晏舔舔唇,“可他,在我們這邊是個死人。當年他們最後一場戰役中,他們團剩下的1300人,和敵人的一萬多人火拚,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他們中很多人綁著炸彈在自己身上,衝過去對麵的隊伍裏引爆炸彈誓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方式死去。”


    顧晏的聲音低沉而又壓抑,仿佛把人帶迴到當年那血腥又悲壯的戰場。


    “戰到最後幾人的時候,他們說好一起綁上炸彈去炸他們。能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的心理。約定來世再做兄弟。便一個個的往敵人堆裏衝。然而他最先站起來,又是最先倒下的,在他背後一顆榴彈爆炸,把他炸暈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被俘了,他們對他進行了長達八年的各種嚴刑拷打,都沒辦法從他口中得到我們這邊的動態和秘密。於是敵人將他家人,妻子,兒子都擄了去,一一在他麵前殺害。還用刺刀剖開孩子的肚子,用孩子的內髒纏繞著他。他都不肯鬆口吐露任何信息。”


    顧晏渾身充滿了悲傷的負能量。


    “敵人當著他的麵上強了他的妻子,並且把人解剖了。他硬生生的忍了八年非人對待。


    如今終於被救迴來,卻永遠失去了一條手臂,家人,孩子。他何其無辜。”


    說到這,顧晏的情緒明顯有點失控。


    “可為什麽?這樣的人應該是英雄的。可他們卻嘲笑他是懦夫,說他連自己家人都保護不了,沒有用,說這種人不配得到尊重。可是,誰規定的英雄一定要死去的?他本人並沒有任何錯,憑什麽他沒有死就要被懷疑,被嘲笑。我,我。”


    文化不高的顧晏,沒辦法準確的表達自己心裏的鬱悶,隻能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媳婦,散發著心裏的悲傷。


    如果,如果他被俘了,他的媳婦……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他大概率會跟著媳婦共赴黃泉吧。


    而沒有哪位大佬一樣的隱忍八年,帶迴來敵方的情報和布局。


    現在,這份資料到底要不要相信。他到底有沒有被腐蝕,被同化。


    他真的能當成英雄麽?


    他的隱忍真的有意義麽?還是他真的是迴來采集新情報和敵方進行聯係的間諜?


    這個問題,太過複雜了,顧晏覺得他除了會打仗,這種事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


    隻想好好的珍惜和媳婦在一起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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