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軍上校斯摩格叼著雪茄,臉色極其難看地坐在焦黑的石塊上。


    巨大的十手被他隨手插在了身旁的地上。


    與艾斯聯手將秦朗的毀滅一擊給扔到了海水一事,正困擾著他。


    借用海賊的力量去保護普通民眾,這到底是正義,還是不義。


    斯摩格正因為心中的信仰發生了動搖,就連覺察到了艾斯要離開,都沒有做出阻攔,隻是複雜地目送著艾斯化作火焰飛走了。


    噠噠噠噠!


    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斯摩格上校大人!”


    這是確認這裏安全,前來匯報的副官曹長達斯琪。


    達斯琪明顯注意到了剛剛充滿了毀滅氣息的黑炎火球,以及其所引發的猛烈爆炸。


    當她看到完好無損的斯摩格後,長出了口氣。


    “您沒事就好。”


    達斯琪穿著簡潔的半截袖,單手向著背對著她的斯摩格敬禮,簡短匯報道:


    “抱歉,因為對城鎮的地形並不了解,我們沒有追上草帽小子路飛,他和他的船員們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逃掉了麽……”


    斯摩格深吸了口氣,沉聲道:


    “達斯琪,你覺得海賊和海軍的區別是什麽?”


    達斯琪驚訝地放下敬禮的手,不解道:


    “難道不是正義與邪惡的區別嗎?”


    斯摩格緩緩起身,重複著達斯琪的話:


    “正義與邪惡的區別嗎?”


    斯摩格轉身。


    他臉上陰沉的臉色,將達斯琪給嚇了一跳。


    “斯摩格上校!”


    達斯琪極少見到斯摩格露出這種陰鬱的表情。


    斯摩格盯著達斯琪,緩緩道:


    “那是由誰來定義正義與邪惡的區別呢?是海軍總部,還是世界政府?亦或是普通民眾?”


    達斯琪愣住了。


    她不清楚斯摩格到底經曆了什麽。


    為什麽要說出這種明顯在質疑海軍的話。


    “你以為我在質疑海軍總部和世界政府?”


    斯摩格宛如看穿了達斯琪的心思,冷笑了兩聲道:


    “我隻是在質疑我自己的眼光!


    我竟然把那種肆無忌憚地試圖毀掉一個城市無辜民眾的極惡海賊,判斷成了一個被迫加入海賊的高尚之人。”


    達斯琪試探道:


    “您是說,果實掠奪者秦朗?”


    斯摩格被秦朗刺激後,在船上每天的苦修達斯琪可是看在眼裏。


    之前在羅格鎮的時候,斯摩格每天的訓練項目也不少。


    但完全沒有達到瘋魔的狀態,之後斯摩格每天對自己的訓練,堪稱為變態級別。


    他不僅對以前的訓練量加倍,甚至時常讓軍艦放棄動力,完全由他使用【煙霧果實】的能力作為動力,推動整艘軍艦在海中航行。


    訓練剛開始的幾天,斯摩格完全是被人攙扶進的休息室。


    之後的幾天,斯摩格才能逐漸自己爬進休息室,再後來可以扶牆進出,直到最近才可以正常地走進休息室。


    訓練的效果也很明顯,斯摩格的武裝色霸氣變得更強大了,【煙霧果實】的能力也被開發出了很多曾經完全沒有想到的用法。


    最近遇到的所有海賊,都沒有用其他人出手,僅斯摩格一人便將他們全部拿下。


    其中不乏有被懸賞近億的強大海賊。


    當聽聞秦朗的名字後,斯摩格的眼睛閃爍出一抹殺意。


    “沒錯!我竟然把秦朗這個極惡,視人命如草芥而任意摧殘的海賊,當做了追趕的目標!


    我錯了!


    我錯的實在是太離譜了!”


    達斯琪聯想到之前那團在空中閃爍著詭異黑紅色光芒的毀滅火球,驚愕道:


    “難道剛剛那個險些毀掉這個城市的火球,就是他發出的?”


    斯摩格沒有迴答達斯琪,而是自言自語地嘶啞道:


    “追趕?不!對待窮兇極惡的海賊,隻有將他們徹底地殺死!


    這樣才能保護無辜的民眾!”


    達斯琪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斯摩格。


    平日裏在軍艦上,斯摩格經常會將自己的果實開發,與秦朗做比較。


    導致達斯琪這個對秦朗不太了解的人,也開始對秦朗充滿了好奇。


    可今天斯摩格受到了秦朗的刺激,顯然已經粉轉黑。


    達斯琪也並不清楚,在地球有一個詞叫做偶像塌房。


    這一詞,詮釋了斯摩格現在所經曆的事情。


    一名海軍從遠處跑來,氣喘籲籲道:


    “斯摩格上校大人!被您抓住拘禁在軍艦上的mr·11不知道被何人殺害了!”


    “沒關係,這掩耳盜鈴的行為正為我們指明了方向!”


    嗚!


    斯摩格緊緊握住一旁插在地上的十手,狠狠地一甩指向了身前的城市:


    “有海賊盯上了阿拉巴斯坦王國這片土地,試圖在這裏做出什麽陰暗的勾當!”


    達斯琪有些迷茫道:


    “是草帽小子和果實掠奪者他們嗎?”


    斯摩格冷笑了一聲:


    “如果是果實掠奪者這個極惡之人盯上了這裏,恐怕隻有讓海軍大將們來,才能保護住這個國家。


    以我現在的實力,在他麵前可活不過十息。


    中將們也都不是他的對手。”


    達斯琪聽出了斯摩格話語中的否定,道:


    “那難道是白胡子海賊團?他們的二隊隊長火拳·艾斯在這裏,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迴想起剛剛艾斯與自己配合時的竭盡全力,斯摩格搖了搖頭:


    “不會是白胡子海賊團。


    雖然是敵人,但我不得不承認。


    白胡子這個被稱為世界最強的男人,從來不屑於用陰謀詭計。


    他想要的東西,他隻會光明正大地去奪取。”


    達斯琪徹底茫然了。


    “不是草帽一夥,也不是白胡子海賊團,那會是誰?”


    斯摩格眼神犀利地說道:


    “在阿拉巴斯坦王國裏,有一個王下七武海,可笑地以英雄的稱號駐紮在這裏。


    沙漠之王·克洛克達爾!”


    達斯琪驚愕:


    “克洛克達爾?”


    斯摩格將十手插迴背後,沉聲道:


    “你應該知道我很討厭王下七武海的吧!尤其是克洛克達爾那個令人厭惡的男人。”


    達斯琪急忙道:


    “可是,上校大人,從立場上講。王下七武海是屬於海軍和世界政府這邊的人!”


    斯摩格走向了一處街道,沉聲道:


    “克洛克達爾可不是一個會乖乖聽從海軍命令的海賊,他所圖謀的事情一定會違背我們海軍所遵守的正義!


    達斯琪,你記住了!海賊終究是海賊!不要因為他偶爾做過一兩件善舉,就將對方視作好人!”


    說話的時候,斯摩格的腦海中同時閃過了秦朗笑眯眯的表情,和艾斯堅定地決定抵擋火球的表情……


    他深吸了口氣,像是在對達斯琪說,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海軍要堅持自己的正義!保護民眾的安全!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海賊!這,就是我們必須要去做的!”?


    斯摩格的表情異常堅定。


    秦朗,從今天開始。


    我不會再試圖追趕你的腳步!


    我要作為海軍,去竭盡全力地……


    殺死你!


    ……


    “路飛,嚴肅點!”


    城市油菜花的一處小胡同中。


    艾斯無奈地看著麵前笑嘻嘻的傻弟弟,努力嚴肅道:


    “秦朗是你在哪裏遇到的?你清楚這個家夥的危險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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