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內,其樂融融。


    傅有德,沐英,藍玉各自坐在地圖的一側,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大戰來臨前的緊張感。


    似乎,這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一場遊戲罷了。


    當然,也有的事情讓他們有點搞不明白。


    沐英盯著手裏的信件,更是嘖嘖稱奇。


    “李景隆迴去,鍾山千戶所留下。”


    “所有人學習土著語言,等待命令。”


    “我說哥幾個,說說吧,這太子殿下,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藍玉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著烤肉,仿佛餓死鬼托生一般。


    別說,這雲南的野味就是比南京的好吃。


    聽說還有一種神奇的菇子,吃多了能看到天神下凡,不知道真假。


    迴頭也要試試。


    至於沐英說的事情,藍玉那是半點都不帶考慮的。


    “讓你幹啥你就幹啥,沒那個腦子就別想了。”


    “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你做就是了,管那麽多幹啥呢!”


    “我這不是好奇嘛?”沐英說道:“殿下還特意說了,要讓千戶所的人學習安南的土話,還要讀書認字。”


    “這哪是訓練士卒啊,這簡直就是培養讀書人啊!”


    “老藍,你難道就不好奇?”


    藍玉嘿嘿一笑,不再多話。


    他好奇?


    好奇個腿腿。


    看看地圖就知道了,分明就是方靜之這小子開始打安南的主意了。


    從元人繪製的簡易地圖上看,安南靠海,這小子顯然是看好了人家的地方。


    這是提前為下海做準備呢!


    方靜之喝多的時候說的那些話藍玉可是一點都沒忘。


    說什麽要利用海洋打造日不落大明。


    他不懂這個,不懂海軍,但是能聽得懂方靜之話語裏的野心。


    整不好,自己這女婿,還能成為大明的第一個活著的異姓王啊!


    傅有德長了倆人一輩,自然考慮得也比較多。


    “行了,不關咱們的事情不要多想。”


    “趕緊吃飽喝足,整備兵馬!”


    “火藥也別藏著了,全部都給我拿出來,投石機也好好的檢查一下。”


    傅有德說著,遠遠的凝視遠處的大理城。


    “今日,咱們就把這座堅城,給他炸個底朝天。”


    兩日後,伴隨著一聲聲轟隆隆的爆炸聲,梁王與大理國,徹底的覆滅。


    ……


    藍玉三人在大開殺戒。


    京城內,老朱也沒閑著,同樣也在大開殺戒。


    胡惟庸要死了,被關進了錦衣衛的詔獄。


    理由是謀反。


    這一世,沒有了兒子縱馬傷人。


    但是還可以有侄子,有外甥,有小舅子……


    總之,理由總還是要找一個的。


    隻能說一句,老朱是個體麵人啊!


    不同於曆史上,胡惟庸一案,有人逃脫了老朱的製裁。


    那就是吉安侯陸仲亨,這位侯爺在書院裏找到了他的人生最大目標,相比起爭權奪利,他發現自己更喜歡跟書院的學生鬥嘴。


    就這麽在日積月累之下,原本隻會罵粗話的陸仲亨已經開始進化了,陰陽怪氣起來,就連書院的學生也有些招架不住。


    等於於如此優異的表現,朱標特意罷免了他的一切官職,任命其為黃埔書院外交學院的院長。


    官職幾品暫定,俸祿多少沒說,但是以後肯定是個大人物。


    塗節的叛變將胡惟庸一夥全部揪了出來。


    平涼侯費聚,禦史大夫陳寧,禦史中丞塗節,李善長其弟李存義……


    他精心設計的“胡惟庸集團”核心人物達到了駭人聽聞的30人之眾。


    而這中間,李善長兒子娶了朱元璋長女,陸仲亨兒子娶了朱元璋第5女,可以說是皇親國戚了。


    這牽扯出來的眾人,無不讓人心驚。


    “殺了,全都給咱殺了,一群混蛋!”


    養心殿裏,老朱大發雷霆,朱標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而方靜之,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撥弄著老朱博古架上剛剛取下來的玉璧。


    這玩意聽說是宋徽宗玩過的,應該很值錢吧!


    “小子,咱是讓你過來聽訓得,不是讓你來玩的。”老朱怒道。


    方靜之癟癟嘴:“哦!”


    “哦是幾個意思?”


    “您老不就是覺得,人還有點不太夠嘛!”


    “像是平日裏那些不老實的,也應該參與了胡惟庸的謀反!”


    這話說得,就有點殺人誅心了。


    這簡直就是直接在罵老朱卸磨殺驢,飛鳥盡良弓藏。


    不過這段時間,朱標沒少帶著這個首席秘書來老朱這裏溜達,對於方靜之的直來直去,老朱也是懶得計較了。


    “你特娘的說什麽胡話呢,咱不是那樣的君王!”老朱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倆人的對話,聽得朱標那叫一個臉色發白。


    不是,你們討論的也太大膽了吧!


    有些話,可以講,但不能說出口的啊!


    “我也沒說什麽啊!”方靜之道:“小子就是覺得,此事不可能這麽簡單。”


    “您就沒有想過,胡惟庸為什麽會讓人送一個感染了天花的小太監接近皇孫?”


    “若是謀反,殺掉您跟大哥才是最好的法子,殺皇孫有什麽意義。”


    胡惟庸謀反,簡直就是個笑話。


    老朱的一係列操作,朱標壓根就沒瞞著方靜之。


    甚至朱標對此還對方靜之大倒苦水。


    他是真的把方靜之當做了弟弟,也當做了心腹。


    老朱當著他的麵,徒手將樹枝上的荊棘給抹了個幹幹淨淨。


    這讓太子大受震撼,也大感心痛。


    他做不到如老朱那般的鐵石心腸,也許他生來,就適合做一個仁厚的皇帝。


    方靜之對此表示很理解,並且狠狠的寬慰了一把朱標。


    不過除了藍玉,其他人,殺就殺唄。


    反正這些人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如同001的兒子搞選妃,有些人本就是在自己作死。


    “小子,你什麽意思?”老朱眼神微眯,殺氣騰騰。


    提到小小朱,那就是提到了老朱的死穴。


    方靜之起身,順手將玉璧放到了自己的懷中。


    嗯,玉璧有點大,撐得衣服有點難看了。


    “我想去詔獄看看胡惟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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