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吳仁生忽然轉頭看著林渙問道。


    林渙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你問吧,不過我不一定會迴答你。”


    吳仁生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開口問道:“其實在下也是久聞林大哥的威名了,沒想到今日相見竟然已經成為了同門,在下心中也甚是歡喜,所以我想問問宮主她今年多大了?”


    林渙直接搖了搖頭說道:“抱歉,這個問題不在我迴答的範疇之內,宮主有多大的年紀,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吳仁生搖了搖頭說道:“宮主看上去雖然隻有八歲的模樣,不過我可不認為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有這麽大的本事,隨隨便便就能調出一碗毒藥,而且還能讓鼎鼎大名的林少俠陪她過家家。”


    林渙聞言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這麽說來,你以為咱們這個夕雲宮隻是在過家家而已了?”


    吳仁生聳了聳肩說道:“額,難道不是嗎?一個滿打滿算隻有五個人的宗門,如果背後沒有鴻鳴宗撐腰的話,想必也震懾不住極生門的江門主吧,難不成他江子夏真的隻是害怕這個小姑娘?”


    林渙指了指房間裏那個被宮夕雲用來做研究的屍體說道:“大叔,這個可說不定哦,既然你已經同意了加入夕雲宮,最好還是老實一點吧,如果你不小心把咱們宮主給激怒了的話,明天你就會取代他的位置。”


    林渙說完這話便直接離開了,他和這個吳仁生並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並不是很想和他聊太多東西。


    林渙離開之後,吳仁生走到那具屍體旁邊看了看,隨後輕輕地歎了口氣。


    “不可能隻是一個小孩子呀,這麽幹淨利落的手法,明顯不是一個小孩子呀……”


    ……


    吳仁生就這麽留在了天音坊,成為了宮夕雲的一個新爪牙,宮夕雲河江子夏之間的約定自然早就作廢了。


    林渙都不敢想象江子夏此時會是什麽表情,被宮夕雲接連耍了兩次,派出去的殺手還沒開始行動就被拔掉,這樣接二連三的失敗,也不知道他承受不承受的住。


    林渙忽然想起了在外麵遇到的那個小墳墓,他還是認為事情不會那麽巧合,在這冰天雪地裏,忽然立起一座孤墳,而且墓碑上的名字和吏部尚書的兒子同名,這樣的巧合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林渙最終還是沒有忍得住好奇,獨自一人悄悄跑去找龍畔了。


    龍畔已經虛就沒有出過他自己的房門,每日的吃喝都有人給他送過來,除此之外,也並沒有什麽人在意他,所以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這麽多天,也並沒有對大家道成什麽影響。


    林渙一手端著飯菜,另一隻輕輕敲了敲房門,房間之中很快就傳來了一聲迴答。


    “吃的放在外麵吧,我一會兒自己拿,多謝了。”


    林渙心中鬆了一口氣,龍畔的聲音聽上去一切正常,中氣十足,一點異樣都沒有。


    “龍少爺,我是林渙,方不方便和我一起喝上一杯?”


    林渙又伸手敲了敲房門說道。


    房間之中沉默了一會兒,不過很快便又傳來了腳步聲,房門也隨即被打開。


    “外麵風大,進來坐吧。”


    龍畔朝著林渙笑了笑,最後又轉身迴到了房間之中,他的氣色看上去也很好。


    林渙托著飯菜了房間,然後又把房門給關上,笑嗬嗬地走到了龍畔的身邊。


    “龍少爺,近來可是有什麽心事,為何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之中,不肯見人呢?”


    林渙一邊說著,一邊把飯菜擺好,親自為龍畔倒了一杯酒。


    龍畔麵色如常地笑了笑:“沒什麽,隻是不習慣自己的寒冷,又與外麵這些人格格不入,與其出去閑逛,都不如自己一個人在這房間之中來的舒服。”


    林渙聽了這話哈哈一笑,隨後開口說道:“哈哈哈,龍少爺竟然耐得住性子,能把自己困於這麽一間小小的房子之內,這倒是讓在下,有些自愧不如啊。”


    龍畔自嘲似的笑了笑,重重地歎口氣,抬頭看著林渙說道:“林兄,你就不要再笑話我了,不論從什麽方麵進行比較,你都能把在下甩出十條街去,你是鼎鼎大名的林少俠,而我隻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而已。”


    林渙搖了搖頭:“龍少爺這話就不對了,你可不知我有多麽羨慕你,雖然大家都罵你紈絝不成器,說你整日隻知道仗著龍大人的勢力吃喝玩樂,可龍少爺你也應該得明白,大家嘴上都在這麽罵你,可是心底裏都在羨慕你呢,如果可以的話,有誰能夠拒絕這樣一個紈絝子弟的位置呢?”


    “可這終究隻是一條錯路,如果再讓我選一次的話,我絕不會像現在這般無用,我一定要好生習武,隻求護得身邊之人平安,也好過受現在這般煎熬,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龍畔說這話的語氣並無不妥,可林渙分明在其中,聽出了萬般無奈與悔恨之意。


    “龍少爺,你這話的意思是……”


    龍畔沒有理會林渙,繼續自顧自的說道:“你林渙就有這個本事,可以輕輕鬆鬆把自己身邊的人全都給保護好,甚至還有餘力來管天音坊的閑事,極生門也奈何不得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林渙沉默了一會兒,端起酒杯衝著龍畔抬了抬,隨後舉杯一飲而盡。


    “龍少爺,昨天在下出去了一趟,在路上遇見了一座孤墳,墓碑上刻著李飛的名字,你可是在因為此事而傷心?”


    龍畔也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拿起酒壺,主動把二人的酒杯給倒滿。


    “你猜的不錯,他便是吏部尚書的兒子李飛,是我親手把他葬在那裏的,隻不過沒能給他一個全屍,隻有一個腦袋罷了。”


    林渙輕輕點了點頭,沉聲問道:“是江子夏幹的嗎?”


    “龍畔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搖了搖頭:“是我害了他,如果他不是為了救我,何至於落到今天這等地步,他是被我和江子夏一起害死的。”


    林渙皺著眉頭問道:“他不是在皇城之外養傷嗎,而且還有朱雀守城衛的人暗中保護,怎麽會被江子夏殺了?”


    “這個誰知道呢,不過江子夏手眼通天,能被他找到李飛也不奇怪。”


    “龍少爺,你是如何打算的呢?”林渙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龍畔沒有任何隱瞞,坦白的說道:“江子夏用我父親的仕途和李飛的事情要挾我,想要讓我繼續為他做事,我答應了。”


    “他讓你做什麽事?”林渙好奇的問道。


    龍畔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把它打開遞給了林渙。


    “這是今天早上出現在我房間裏麵的,他們想讓我調查那個小姑娘。”


    林渙接過紙條看了看,龍畔說的都是真的,紙上麵寫的全是讓龍畔偷偷調查宮夕雲的話。


    林渙輕聲嘀咕道:“天音坊有這麽多高手守著,竟然還能被他們悄無聲息的摸進來,看要的極生門還有高手沒有露麵啊。”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如何選擇嗎?”龍畔轉頭看著林渙問道。


    林渙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說道:“龍少爺,拜托你不要拿我當傻子好不好,你是怎麽選擇的?現在已經很明顯了吧?”


    龍畔聽到林渙這麽說,忍不住笑了笑:“如果當初我不在大街上找你們麻煩的話,或許現在並不會落到這種境地。”


    林渙搖了搖頭說道:“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果的話,但我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毫無意義,龍少爺,先別管那麽多了,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吧。”


    “我想殺了江子夏,給李飛報仇。”


    龍畔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極為平淡,可林渙絲毫不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假。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以後,龍畔已經算是徹底脫胎換骨了,他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我很高興,咱們兩個竟然會有共同的目的,所以你不妨把你的計劃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龍畔轉過頭直勾勾的看著林渙。


    “如果與江子夏正麵相對的話,我沒有絲毫的勝算,所以我想等一個機會,可以一擊斃命的機會,我也希望你可以無條件的幫助我,千萬不要攔著我。”


    “你沒有必要和江子夏拚命,想殺他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過於激進的話,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你讓我幫你去送死,那我就收迴我之前說過的話,我非但不會幫你,反而會千方百計的阻攔你,如果你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我可沒有辦法像龍大人交代了。”


    “不試試怎麽會知道?相信我這一次吧,以前我做過的事情對不住你,不過我還是想請你相信我這一次。”


    林渙看著龍畔沒有說話,二人就這麽靜靜的對視良久。


    ……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龍畔又一次出現帶了登雲閣的門口,他的手中提著一個包袱,上麵還有鮮血滲出,一點一滴的滴落在雪地上。


    “全都滾開,我要見江子夏。”


    龍畔腳下所站的地方已經被鮮血給浸透,也分不清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他手上那個包袱的。


    登雲閣的這些弟子對於龍畔也不陌生了,上次他也是這麽大搖大擺的從登雲閣門口進去的。


    “天音坊的狗賊,又來我們登雲閣作甚?”


    龍畔轉頭冷冷的瞥了這人一眼:“把江子夏叫出來,我隻見江子夏。”


    “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在這兒撒野,今日把你宰了,我看誰敢來為你撐腰,江子夏在我們登雲閣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這弟子說著舉起手中的長刀便朝著龍畔砍了過去。


    龍畔見此不退反進,腳下飛速踏出幾步,在登雲閣弟子的長刀落下之前一拳揮出,準確的擊打在那弟子的手腕之上。


    登雲閣的那弟子隻覺手上一痛,條件反射的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


    長刀眼看就要落地,龍畔又抬起腳尖輕抬一下,手掌輕輕一握,長刀應聲入手。


    “混蛋!”


    登雲閣的這名弟子此時已經惱羞成怒,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看上去已經受了重傷的人給如此羞辱。


    “我要宰了你!”


    登雲閣這個弟子大喝一聲,抬腿一腳踢在了龍畔的腰眼之上,龍畔吃痛後退幾步,隨後抬起冰冷的雙眸,掃了一眼這名弟子。


    登雲閣的這名弟子已經喪失了理智,一擊得手之後,叫喊著繼續朝著龍畔撲了過來。


    龍畔鼻腔發出一聲輕哼,再次迎著它衝了上去,手中的長刀泛起一陣寒光,那名弟子還沒有看青龍畔是如何出手的,並已經被這把刀給穿透了胸口。


    龍畔極其厭惡的看了這人一眼,隨後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以前是有多麽招人討厭了。


    “我要見江子夏,去把他叫出來。”


    龍畔看著周圍的其他弟子,淡淡的開口說道。


    “敢傷我登雲閣的人,你好大的膽子!”


    登雲閣的弟子正要群起而攻之,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嬌喝。


    “住手!全都退下!”


    來者正是韓果,江子夏也在他的身後跟著,此時正微眯著雙眼盯著龍畔,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少主夫人,此人再我登雲閣門口傷我們的人,若是不殺了他,恐怕難以服眾。”


    有弟子不甘心的看著韓果開口說道。


    韓果看了一眼這群弟子,冷冰冰的開口說道:“我讓你們退一下你們便退下,難道不把我這個少主夫人放在眼裏了嗎?”


    眾弟子聞言雖然心有不甘,無奈之下還是乖乖退了下去,不管這個家主夫人到底有沒有實權,畢竟她的位置在那擺著。


    “江子夏,我還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了呢。”


    龍畔看著江子夏揚起嘴角笑了說道。


    江子夏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龍少爺,我可沒有讓你來這裏找我,你又一次不顧我們合作的宗旨,實在是讓在下無法相信你。”


    龍畔輕哼一聲:“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是很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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