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太奶奶和我們上過課啦。出門在外,不可以什麽都講。特別囑咐我,要聽雀兒的話,雀兒說和誰親,才可以給他喝花花,倒一杯遇到還要的禮貌婉拒,遇到阿叔你這樣囑咐我們的,才是好朋友。這叫……叫投……”


    “啾啾!”投石問路,雀兒見姐姐有點不在狀態,跟著提醒的道。


    “對,投石問路,太奶奶就是這麽講的。叫投……投啥?”果果再次向妹妹求助道。


    “啾啾啾……”後者無縫銜接。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嗯,是這樣子的。”小丫頭樂滋滋的道。


    王德發被小丫頭張口忘詞的模樣逗得樂嗬一笑“你們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我辦事,你放心。吃虧的事情果果從來不幹,除非我願意。”小丫頭自信滿滿的保證道。


    “哈哈……”王德發開懷大笑的撫了撫小丫頭的額頭道“屬你最聰明。”


    “那是,在家英姑姑就說我隨她,心眼子跟馬蜂窩一樣,放著出門放心的很。”小丫頭自豪的道。


    “你英姑姑很厲害?”出於對雀兒和果果所展現出來的非凡實力,王德發如今對和這丫頭有關係的人都不敢小瞧。


    小輩就如此這般彪悍了,難以想象家中長輩又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當然啦,我英姑姑文武雙全,十八掌還差一掌就天下無敵,萌萌和小虎調皮,見到我英姑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有多遠滾多遠。”小丫頭提起自己的英姑姑,驕傲的如同一隻小孔雀,連說話都是平添三分底氣。


    “那麽大的一棵小樹,一巴掌打斷,不是琉璃姨姨花錢把我們帶走,這會指不定我們兩個還沒迴來呢。”小丫頭比劃著,唏噓不已的道。


    “……”果然沒錯,這一家子人就沒有一個好惹的主。至於年齡,沒必要問了,身處這等層麵的人,根本不是普通人接觸的到的。


    “厲害!”王德發給豎了一個大拇指。


    “阿叔,你還喝不喝,我再給你倒一杯。”果果聽著誇讚自己英姑姑,比聽到誇讚自己還開心。


    “不喝了,這麽好的東西,太糟踐了。留著吧。”王德發壓製住再來一杯的想法,直言拒絕的道。


    “那好吧,等你想喝的時候再告訴我,我給你倒。”果果大方的道。


    同時又是囑咐的道“不過,阿叔,你得保密,不要告訴我公公他們我偷偷喝雀兒的花花,不然會被打屁股的。”


    小丫頭也是誤打誤撞,撈著雀兒的杯子解渴,在發現咕嚕咕嚕一頓後竟然還有,從此就過上了蹭喝的美好生活。


    “限製你喝多了?”王德發倍感好笑的道。


    小丫頭點了點頭道“小孩子每天一杯,喝完了就隻能喝白開。”


    又是有點不放心的問道“阿叔,你不會告狀的對吧?”


    “自然。”王德發給了一個肯定的迴答,雀兒身上掛著的杯子鐵定不是普通物件,看似小巧玲瓏,實際上卻是另有乾坤,甚至可能就是所謂的儲蓄之類的法寶。


    曆經幾番生死,早已經明白了難得糊塗的生存之道。


    處於什麽高度就做什麽樣的事,知道的太多,在沒有足夠實力和底蘊的情況下,並非福氣,反而是禍事。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他本事不大,目前隻想自己的女友有希望再次蘇醒,安安穩穩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多的不敢想,至於江湖恩怨,走一步看一步,相安無事最好,真逼急了自己,大不了魚死網破,經營多年,這點底氣還是有的。


    得到王德發的保證,小丫頭才放下心來。


    歸途二十分鍾的時間,小丫頭卻是一刻也閑不下來,帶著雀兒站在甲板船頭,看著從身邊過往穿行的一艘艘漁船或是遊艇,小臉上充滿了期望。


    直到漁船靠岸,王德發抱著小丫頭下了船,見她意猶未盡的模樣,笑道“想坐船,等明天的舞獅比賽結束,你們擺宴至少還會逗留三天,阿叔帶著你出海玩。”


    “有多遠呀?”小丫頭瞬間來了興致。


    “有固定航線的,咱坐著遊輪去,往返一天,到時候帶你們去度假島上轉轉。”王德發提醒的的道“前提是你家裏人同意才行。”


    小丫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看好姨姨一起去,你們跟著,公公婆婆就會同意啦。性格跳脫不錯,但果果也是個懂事的,知道出門打招唿,何況顧婷立下了出門必須打招唿的規矩。


    “謝謝。”王德發沒想到,小丫頭還是將幫自己的事情放在第一位,連著看向小丫頭的目光又是柔和了幾分。


    “嘻嘻,不客氣。”小丫頭樂滋滋的道。


    “嗬嗬……先跟著阿叔去李阿伯那理個發,迴家換身衣服。”王德發的心情也是受到小丫頭的影響好上了幾分。


    “好,阿叔,阿婆做的糍粑真有你說的那麽好吃嗎?”果果一聽要跟著王德發迴家,


    就想到了聊天時提起的王母的拿手手藝五香糍粑。


    “你阿婆做的糍粑,村裏的大人小孩都喜歡,不過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給你阿婆打過招唿啦,聽說我要帶著你和雀兒迴家,你阿婆已經開始準備炸製了,你阿公還特地給你煮的海螺和扇貝。”王德發懷裏抱著果果,肩膀站著東張西望的雀兒。


    “阿叔,我們兩個不挑食的。”果果當著王德發少有的乖巧了一會,卻是令王德發有點不適應。


    卻不知,果果小孩子心性,親近了,就會漸漸迴歸天性,慢慢轉而依賴。


    背台詞,完全是出於對陌生環境的自我調節和自娛自樂。


    和王德發混的熟了,自然也就沒了小大人的模樣。


    “哈哈……你們阿婆阿公就喜歡你們這樣乖巧聽話的好孩子。阿叔給你講,大笨要是看到你們兩個,指不定多興奮。”


    “大笨是誰呀?”果果一臉好奇的道。


    “你阿公喂得一條二哈,哈士奇知道不?一條妥妥的傻狗。一天挨三頓揍。”


    “嘻嘻……”


    一路上,王德發哄著兩小隻的同時,與熟人打著招唿,來到村頭的理發店。


    “李大哥,理發。”店裏沒有客人,王德發來到一張空座位前彎身把果果放了上去,自己在果果的旁邊坐下,招唿著在收拾店裏的中年。


    “小點聲,我又不聾,今天準備染什麽色?”理發師四十上下的年紀,一身得體的休閑裝,碎星短發,談笑間,特地從兜裏取出兩塊水果糖,遞給果果笑道“小朋友,染發時間有點長,吃顆糖果解解悶,你的小夥伴真漂亮。”


    果果卻是沒有直接接,而是看著王德發。


    王德發樂嗬一笑道“你李阿伯給你們的,吃吧。”


    “謝謝阿伯。”果果這才接過,拆開糖衣,瞧著是奶糖,自己咬下一半,剩的一半拿著放到了張嘴等著投喂的雀兒嘴裏。


    “小孩子要少吃糖,這一塊留著我們晚上吃。”言罷將剩下的一塊裝進了兜裏。


    “懂事。”李泉笑著誇獎道。


    “要什麽色?我去給你調色。”對於王德發的癖好他已經見怪不怪,眼瞅著奔四的人了,整天打扮的跟個潮流小夥子一樣。


    “剪短,要黎明的發型,發色給我染黑嘍。”王德發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番,做了一個揮手的手勢。


    “你今天沒吃錯藥吧?”理發師為之一怔,感覺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這家夥對自己的殺馬特發型向來是寶貝的緊,為了讓他理發,自己阿叔阿嬸可沒少發火,今天竟然主動改風格。


    “就當沒吃藥,趕緊的,趕時間帶著丫頭迴家吃飯呢。”王德發催促的道。


    “行,你隻要不事後馬後炮找麻煩就行。”理發師樂嗬一笑,取來剪刀。


    王德發自己主動的取過理發衣給自己套上。


    十分鍾左右,當理發師放下理發剪,看著鏡子中大變樣的王德發,豁然一笑道“想通了就好,今天阿叔阿嬸看到你這個樣子,能多吃三碗飯。”


    “是嘛,突然換了發型,還有點不適應。這麽紳士的發型,搭著這大褲衩,花短袖不合適。”王德發手指掃了掃碎發,咧了咧嘴,騷包的看向果果詢問道“咋樣,帥不帥?”


    “超帥!”果果喜笑顏開的喊道。


    “那是,當年,你阿叔就是憑著這張臉追到你蓮姨姨的。”王德發點了點小丫頭的粉腮,跟著去洗頭。


    “阿蓮的事,你怎麽打算?”洗發池前,王德發坐好,低著頭。李泉拿著花灑,隨意的澆到頭上,任由王德發自己搓洗。


    “盡人事,聽天命。”王德發手上動作一頓,伸手接過毛巾倉促的擦幹,起身迴到了理發台。


    李泉擦幹手,去調製染發劑,轉頭看向逗著丫頭的王德發道“你也要考慮一下阿叔阿嬸的感受,阿蓮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難不成她不醒來,你就一輩子等著。你等的起,阿叔阿嬸還能等幾年。三爺給你牽線的那家姑娘我見過,挺不錯的……”


    不等王德發發作,小丫頭就不樂意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單手叉腰,一副兇巴巴的反駁道“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阿伯,你不要出壞主意帶壞阿叔。他都說了靠著臉好不容易追到的姨姨,還沒當上小白臉呢,你好意思讓他再不要臉的去追別人嗎?”


    “……”不是,他還用我帶壞,他不帶壞別人就謝天謝地了。


    “……”護著我是真的,損我也是沒打折,什麽叫靠著一張臉?還當小白臉……


    他王德發這輩子想過出人頭地,想過一夜暴富,就tm的沒想過當小白臉……


    “果果,別激動,你李阿伯開玩笑的,阿叔理發就是要去看你蓮姨姨的。”伸手抱過一臉認真的小丫頭,一時間竟然有點分不清是戲精本精還是認真的了。


    “噢。阿叔,你可不要做現代陳世美啊。會被逮著亂棍打死的!”小丫頭極為認真的道。


    “……”王德發想說“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迴味了一下,還是作罷,感情的事情跟一個孩子壓根就掰扯不清。


    直到離開理發店,小丫頭還在給李泉上著教育課,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裏,無論是王德發還是李泉對這丫頭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李阿伯,你……”


    “是是,阿伯知道錯了,一定誠心改過,真的,阿伯對天發誓,一輩子不勸你阿叔找媳婦了,就等你蓮姨姨,行不行?”李泉連忙表態的道。


    “好,拉勾勾。”相比發誓,小丫頭更加相信拉勾勾的權威性。


    直到和李泉拉鉤約定好,小丫頭才肯罷休。


    臨走,王德發嘚瑟的抱著小丫頭挑釁的打了個張嘴嘲笑的道“奔四的人了,還沒個孩子活的通透,我要是某些人啊,都不好意思出來混。”


    “王德發……”


    “阿伯,幹嘛?”小丫頭聞聲扭頭看向李泉,一臉疑惑。


    “沒事,去吧,有時間常來。”李泉無力的擺了擺手,他是服了這丫頭了。


    “哈哈……”王德發開懷大笑的抱著果果離開,已經離開很遠,笑聲依然清晰可聞。


    “阿叔,你也要有點主見,不能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光棍不可怕,可怕的是光棍花心,被抓進去是遲早的事情。果果可不想去那裏隔著鐵窗聽你唱愁啊愁和鐵窗淚。”果果語重心長的囑咐著。


    王德發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迎著路人詫異和忍俊不禁的笑意,幹笑兩聲,抱著果果加快了腳步,最後近似於一路小跑的向家裏跑去。


    給開門的是王德發的母親張翠花,傳統的農家老婦人,看到兒子改頭換麵的改變,起初還沒認出來,多瞧了幾眼才發現是自家的傻大兒。


    身後跟著的一隻體型肥碩的哈士奇,歪著頭斜著眼打量著王德發,眸中盡是茫然。


    “傻狗……”王德發無力吐槽,對這隻憨憨兒他向來不正眼看,因為你正眼看它,它會認為你對它不尊重。


    “哎哎,他阿公,你快出來看,咱家的傻兒子開竅了!”在王德發尷尬的神情中,張翠花扯著嗓子喊自己老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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