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大帝國,如同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最需要的是休養生息,而不是通過一場戰爭來解決另一場戰爭,製造一個更大的麻煩來解決眼下的麻煩。請百度搜索


    匆匆忙忙集結起一支七平八湊的軍隊,還不知哪裏來的『迷』之自信,使帝國統治者相信這不是一場戰爭,而隻是一次武裝遊行。其直接後果是,大帝國沒有為這支遠征軍準備後勤補給。


    這是飲鴆止渴。


    遠征軍進入草原之後,其統領麵臨著進退兩難的尷尬處境。


    進,找不到敵人在哪兒,無仗可打;退,無功而返,無法向帝國統治者交差。


    後勤補給不利,加之長途跋涉,遠征軍已經疲憊不堪。


    統領知道,前方的那片水源濕地,是遠征軍的救命稻草,也是大帝國的救命稻草。夜間行軍,也是在是迫不得已。


    星空下,一條火龍蜿蜒前行。


    庫吉特兄弟倆低聲地用家鄉話唱著他們遊牧民的歌謠。聲音低沉而悠揚,像是卡在喉嚨裏的悶雷,又像是用濃重的鼻音在呢喃。曲調淒涼悲愴,令聞者落淚,即便根本聽不懂歌詞。


    這是被大帝國貴族們嗤之以鼻的遊牧民的歌謠,這也能叫音樂?聽起來更像是某種哀樂。


    原以為,這些外表粗獷、『性』格粗野的、生活在草原的遊牧民,他們的原創音樂應該是奔騰豪放、慷慨激昂的。


    也許,他們曾經豪情萬丈,放『蕩』不羈愛自由。但是,在大帝國的殘酷剝削之下,他們的曲調逐漸變得悲涼,傾訴著他們苦難的生活。


    遠征軍的庫吉特籍雇傭兵,聽到了無熟悉的家鄉歌謠,也忍不住跟著唱和起來,由獨唱變為合唱。


    而那些來自大帝國最底層的農民出身的士兵,竟然也感同身受,被感染,也跟著哼了起來,他們不會唱歌詞,隻會用厚重的鼻音附和著旋律,用巴掌打著節拍。


    這是藝術的魅力。真正的藝術是沒有種族限製和語言障礙的,因為幸福歡樂、痛苦絕望是人類共有的情感。


    有了哀樂般的伴奏,這支遠征軍更像一支送葬的隊伍了。


    統領大為惱火,下令不許再唱庫吉特歌曲,不許再流淚,否則,以動搖軍心罪論處!


    在統領的強行命令之下,遠征軍開始唱起歡快的歌曲。那是大帝國在最繁榮昌盛時所作,由『吟』遊詩人和流浪藝術家傳遍整個大陸。


    旋律優美,節奏歡快,歌詞大意是感謝天的恩賜和統治者的英明,歌唱幸福美滿的生活。


    統領還下令,要求大家必須邊唱邊跳,跟著節拍,舞動雙臂。


    “聽——什麽聲音?”


    聽起來,像是“唿唿”的風聲。草原的風跟其他地方略有不同,因為沒有樹木,所以聽不到“嘩啦嘩啦”或者“沙沙沙”的樹葉聲響。


    風,並不大。在火光能夠照亮的地方,隻看到稀疏的野草隨風搖曳。


    “不對!是哨音,有響馬!各部準備戰鬥——”


    話音未落,黑暗忽然出現了庫吉特騎兵的身影,在火光快速閃過,徑直撞向這條火龍。


    士兵們躲閃不及,被奔馬撞倒、踏傷的不計其數。


    根本沒瞧見對方有多少人,更分辨不出他們所屬的部落。


    幾乎是同一時間內,火龍身體多處遭受衝擊,士兵們『亂』作一團。火龍被切割成數段相互獨立的部分。


    “不要驚慌!各部集合,列陣!”


    統領派傳令兵去後部安撫、傳令。


    傳令兵騎著快馬,向著後麵的火光衝去,還沒等他傳達級命令,被長矛和弩箭擊殺。


    慌『亂』的士兵把一切騎馬的目標當成了敵人,把自家的傳令兵擊殺。


    更有一些恐懼到極點的士兵,忘記了行軍紀律,在未得到許可的情況下,擅自向黑暗『射』擊。


    黑夜把這種恐懼無限放大。遠征軍在恐懼的支配下,發生了自相殘殺的慘劇。


    直到舉著火把的傳令兵出現,才把這場鬧劇收場。


    經過盤點清查,陣亡的士兵不到10個人,受傷的士兵也隻有幾十人。軍械輜重並無損失。


    應該說,傷亡損失情況並不算嚴重。但是,神出鬼沒的庫吉特騎兵,對遠征軍士氣的打擊,還是極大的。


    有副官來報,說庫吉特兄弟在混『亂』逃脫,不知去向。


    統領下令,停止行軍,地駐紮。


    在漆黑蒼茫的草原,舉著火把的隊伍,完全是庫吉特遊騎兵的活靶子。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


    其他的庫吉特族士兵,也擔心統領會遷怒於他們,把他們全殺光,借以泄憤。於是,在安營紮寨的空當,所有的庫吉特籍雇傭兵也都開溜。


    聽到消息後,統領不怒反笑,笑道:“這樣多好,我們的隊伍更加純潔了,值得慶賀一下嘛!”


    副官們知道,這隻是統領為了穩定軍心而強顏歡笑。沒有了庫吉特人做向導,找不到水源濕地,更糟糕的是,他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迴家的路了。


    恐怖和絕望的情緒,在級軍官階層開始蔓延。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整個遠征軍。


    那一夜,庫吉特人再也沒有來。


    營地四周安靜地可以聽到心跳和唿吸聲。


    士兵們甚至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可能隻是幾個舉火把的士兵不小心摔倒或者累倒而造成的。


    這一夜,無人入睡。所有人都在默默祈禱,祈禱天亮後,可以找到傳說的水源地,可以活著離開這片草原。


    天亮後,遠征軍埋葬了夜晚犧牲的幾個士兵。


    統領向他的副官們說,水源濕地本身是一個陷阱,是那對該死的庫吉特兄弟設的埋伏圈。我軍行軍緩慢,肯定捉不住草原來去如風的庫吉特散兵遊勇,對我們來說,最正確的對敵策略是——讓庫吉特主力來主動找我們。


    “如何讓他們來找我們?”


    “去拉那!”


    拉那,是庫吉特人在草原建立的一座城鎮,是他們與大帝國重要的貿易轉站和交通補給點,也是進出草原腹地的重要戰略要地。


    “隻要我們占領了拉那,會摧垮庫吉特人的反抗意誌。我們才能變被動為主動!”


    在統領英明的策略下,遠征軍調整了戰略方向,開始沿著商路向拉那進發。


    據後來幸存者的迴憶,他們認為昨夜晚間犧牲的戰友是幸福的,因為,他們起碼還有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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