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丘之上的肥龍和他的部下,成了案板上的魚肉、待宰的羔羊。


    庫吉特騎兵時而穿『插』迂迴,時而“u”字形掠陣唿嘯。


    肥龍駐軍於小高丘之上,尚且飽嚐步兵被騎兵蹂躪之苦,若是在開闊平坦之地,那才是生不如死呢。


    肥龍已經磕的是鼻青臉腫,身上布滿淤青,被反複衝撞的暈頭轉向,分不清東西南北。他明白,這時候再喊“列陣”,本身就是個笑話了,無陣可列,哪兒還有陣腳、陣頭?站都站不穩了。


    “你大爺的,兄弟們,給我幹!”


    擺鉞定勢,庫吉特騎兵紛紛繞其而走,讓肥龍有力使不出,同時還暴『露』在騎『射』手的火力覆蓋之下。


    被“放風箏”致死,是最令人抓狂的一種憋屈的死法。


    肥龍使出渾身解數,撥擋雕翎箭,身上沒有掛彩,然而氣力消耗巨大,未曾砍下敵人一根『毛』發,自己已經累得是氣喘籲籲。


    再看身邊部眾,傷痕累累,死傷慘重。


    “難道我肥龍,就要這麽窩囊死嗎?”肥龍撿起地上的一根標槍,搜尋那顏忽古的身影,“我讓你‘拿鹽糊鼓’,糊你妹!”


    鉞交左手,右手倒提標槍,向前墊步,奮力一擲,“走你!”


    標槍帶著無窮的力量和憤怒,劃出一道弧線,狠狠戳進那顏忽古身後的雪地中。


    “娘的,今後還得再加兩點在‘強擲’上……”


    一擊未中,肥龍做好了當烈士的準備,雙手抱鉞,要跟庫吉特人拚了。卻在這時驚奇的發現,那顏忽古撤迴了蒼蠅般的騎『射』手和槍騎兵,重新聚攏到肥龍陣地的正前方,擺出了防禦陣型。


    那顏忽古不是被肥龍的標槍嚇到了,而是發現了一隊快速接近的輕騎兵隊伍。敵我不明,這才暫時放棄了對肥龍所部的屠殺。


    騎兵部隊踏雪而至,“籲——”


    肥龍迴頭一瞧,樂了,“三沅,你怎麽才來?嘿嘿,穆列紮讓我給幹挺了,這個那顏忽古,就留給你了。”


    朱三沅策馬往前拱了幾步,拱手道:“那顏忽古,好久不見。”


    那顏忽古冷冷一笑,“哈勞斯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會提拔你當什麽伯爵。斯瓦迪亞沒人了嗎?”


    朱三沅說道:“你們應亞羅格爾克國王之邀,入境平叛,本無可厚非。但我想請貴軍高抬貴手,不要『騷』擾民間百姓,更不要打劫民間工廠、企業……”


    那顏忽古仰天大笑,“哈哈哈……這也不搶,那也不『騷』擾,那你說,我該搶誰?搶你?”


    朱三沅還要說話,沒等開口,便被那顏忽古抬手打斷,“廢話少說。有什麽條件,去跟我們的大汗提,我無權答複。另外,放下你們的糧草軍械輜重,還可饒你們一條狗命。”


    朱三沅往地上一指,“恕我行軍匆忙,未帶糧草輜重。你若非得索要的話,地上的箭矢標槍連同飛斧……將軍待我軍撤退之後,可自取。”


    “啊?”那顏忽古把臉一沉,“臭小子,你這是把我當乞丐叫花子、拾荒族了?”


    那顏忽古見朱三沅不過是帶了二十餘名輕騎兵,也沒有完全放在眼裏,話不投機,又要用武力說話。


    手抬到一半,就稍微猶豫了一下,慢慢放了下來。


    因為那顏忽古注意到,在朱三沅來的路上,又出現了一支黑壓壓的部隊,雖看不清具體數目,但五六十人總該是有的。再看朱三沅,雖處劣勢,卻無半點懼『色』,反而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樣。


    再一琢磨,自己目前雖無斬獲,卻也沒有實際損失。何苦要打這敵我情勢不明的冒險之戰呢?


    既然咱玩兒的是“遊擊式”、“海盜式”打法,就不要與靠近城池、可逐次添加兵力的朱三沅死磕了。沒完沒了打成爛仗,還無所收獲,實在劃不來。


    幹脆,就賣給他一個順水人情吧。


    想到這裏,那顏忽古揚了揚手中馬鞭,“朱三沅、肥龍,這次就先給你這麽一個小小的教訓,也算是警告吧。留你半條狗命,迴去卷鋪蓋卷,趕緊滾蛋。下次再遇見你們,就沒這麽輕鬆了。走——”


    馬鞭一揮,庫吉特騎兵又是一陣風一樣的,在雪地上席卷而去。


    朱三沅這才長舒一口氣,吩咐士兵,趕緊撤。


    後方來援的,是瑪蒂爾德和雷薩裏特的部隊。


    庫吉特人擅野戰而短於攻城戰。他們慣用“引蛇出洞”和“聲東擊西”。比如這次遭遇戰,就是先以穆列紮為誘餌,引誘朱三沅的主力部隊出城,然後再出動庫吉特主力。


    隻是因為肥龍並未追擊穆列紮,而是見好就收,打算收拾戰場迴庫勞。脾氣暴躁的那顏忽古才穩不住陣腳,私自出兵,追擊肥龍。以至於在距離庫勞較近的地方引來朱三沅主力部隊。


    這一仗,雙方都算輸家。朱三沅輸掉了氣勢,士氣減低;那顏忽古輸在了戰略上,破壞了原定戰術。


    氣急敗壞的庫吉特人衝進附近的村莊,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借以泄憤。更是把“一礦”的主礦區洗劫了一個幹幹淨淨。


    “庫吉特鬼子來了!”


    維基亞人對庫吉特人存在一種天然的恐懼感。早些年,正是這幫遊牧民族的出現,奪去了屬於他們的大草原,把他們『逼』到山脈的這一邊。


    現在,他們又來了。庫吉特人雖然不擅強攻城池,但他們也有自己的一套攻城方法,那就是“恐懼”。


    他們提前放出話,如果城內守軍拒絕主動投降,城破之後,他們就血洗屠城,雞犬不留。野外遭遇戰也是如此,隻要敢反抗,就會被無情地宰殺,屍體還會被砍下頭顱,並用這些頭顱堆成一座一座的“人頭山”。


    他們用血腥和恐懼,瓦解敵人的鬥誌,使他們主動放下武器,獻出城池。


    朱三沅帶著部隊剛剛接近庫勞,就見幾名士兵正推搡著一個商人模樣的人,那人被繩子捆著,嚇得瑟瑟發抖,不住地哀求。


    士兵把商人推到隊伍旁邊,向朱三沅匯報道:“長官,抓住一個庫吉特『奸』細,請長官處置!”


    “我不是……不是庫吉特『奸』細……”那個商人哆哆嗦嗦地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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