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迪亞大陸的雇傭兵,跟其他大陸的雇傭兵一樣。


    朱三沅在攻取魯德堡的時候,雇傭過少數的雇傭兵。因為雇傭兵的價格實在太高了,雇傭費用相當於同等戰力士兵的五倍左右,根據實際情況,有時候會高達8倍、10倍。


    這是因為雇傭兵都是自備武器裝備,而且具備一定的戰鬥力,可以手即用,不用雇主花時間訓練,也不用雇主額外配備武器、護甲和彈『藥』消耗。


    所以,在戰爭,雇傭兵是常被當做“速效救心丸”來使用的。


    雇主在招募、使用雇傭兵的時候,也是麻杆兒打狼——兩頭怕。如說,雇傭兵有可能臨陣脫逃,甚至陣前嘩變、倒戈;而雇主也可能故意讓他們付出重大傷亡而賴賬。


    以攻城為例,雇主往往是先支付少量的定金,攻下城池之後,允許雇傭兵大肆搶劫,作為“尾款”。


    這樣,雇傭兵在進攻的時候,會更加瘋狂。進城之後,也會更加貪婪和殘暴。


    所以當庫勞百姓聽說是雇傭軍而非國王部隊圍城之後,嚇得四散奔逃,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即便你的這次行動充滿了正義,卻唯獨缺少了智慧。”朱三沅尖銳地指出來,“亞光頭完全是慷他人之慨,庫勞原本不在他的控製之下。你憑一己之力,打下庫勞,卻隻得地的財產,而土地卻送給亞光頭。你辛辛苦苦打下來,那麽土地和財產都應該是你的,為何還要平白無故地拱手讓給亞光頭呢?”


    瑪蒂爾德眼珠一轉,“這麽說,你同意開城投降了?”


    “對於你的措辭,我深表遺憾。”朱三沅心說這丫頭還真是個一根筋,“我舉個例子吧。我許諾你去攻打日瓦車則,打下來之後,財產歸你,土地歸我,你覺得合適嗎?”


    “廢話,當然不合適。日瓦車則本來不是你的,你憑啥拿它做籌碼,跟我交換?”


    “還是呀,現在庫勞也不在亞光頭手,你為何答應他的交換條件呢?”


    瑪蒂爾德想了想,“我打下庫勞,財產歸我,土地……也歸我?不成,做人,要講信譽。我已經答應了亞羅格爾克國王,你不要挑撥我們之間的商業信任。請你記住你的貴族身份,不要做有違貴族傳統和騎士精神的卑鄙事!”


    “說的好,騎士精神。”朱三沅伸出兩個手指,“兩萬第納爾,作為對你軍費的補償。兩萬,替庫勞百姓買個天下太平,不動刀兵,如何?”


    瑪蒂爾德嗤之以鼻,“兩萬?我已經為這支雇傭軍團花費了6萬第納爾。你嘴唇一碰下嘴唇,讓我損失4萬?”


    “半座城的財產?”


    瑪蒂爾德無動於衷。


    “一座城的財產!”朱三沅咬咬牙,“按照亞光頭跟你的開價,即便你獲得全勝,打下庫勞,也隻是這個價碼。現在,我雙手將它奉,還能免去戰場殺伐,豈不兩全其美?”


    不料,瑪蒂爾德更加鄙夷朱三沅的做法,“你居然出賣雇主?這種無恥、卑鄙的行為,你也做得出?我真替你剛才的言論感到羞恥!”


    “我可以用我自己的錢來贖買這次戰爭。我自掏腰包,填補庫勞的虧空。”朱三沅解釋道。其實他說的這些未見得不是真心話,因為庫勞已經算是他的私人財產了,左手倒右手,反正都是自家錢。


    沒想到,瑪蒂爾德臉鄙視輕蔑的表情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懦夫!騎士,該用手的劍來扞衛自己的榮譽,而不是暴發戶那樣,用第納爾來乞買憐憫。弱者,是不受尊敬的。我要的不僅是戰利品,還是正義;你要保護的,不僅是傭兵合同,還有騎士的忠誠。”


    “簡直不可理喻!”朱三沅氣得拂袖而出。


    “慢走,不送。告訴你的部下,準備迎接來自我的正義的審判!”


    瑪蒂爾德手下的雇傭兵們,把朱三沅的和談請求當成了勝利的前兆。他們絲毫不顧“騎士精神”,任意嘲諷羞辱朱三沅一行人。


    朱三沅垂頭喪氣地迴到庫勞。


    肥龍笑嘻嘻出城相迎,“吃癟了吧?我說嘛,那娘們兒屬茅房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跟她沒說的,是一個字——打她丫的。”


    朱三沅沒有理會肥龍的打趣,拿過紙筆,先把記憶的敵軍情況寫下來,“我看過她的部隊,差不多300來人,以諾德籍步兵為主,以維基亞、斯瓦迪亞傭兵為輔,兼有不法之徒,堪稱典型的烏合之眾。我再算算……”


    瑪蒂爾德說自己預支了6萬第納爾,按300人估算,平均每人200第納爾的周薪。而他們接的是圍城攻堅戰的活兒,薪水應該是同戰力水平士兵的8倍到10倍左右,也是相當於一支周薪是20到25第納爾的部隊。


    看來瑪蒂爾德並沒撒謊。


    一般的精銳步兵,周薪也20第納爾左右,如果是騎兵,通常是30到60第納爾之間。


    如果不算部隊士氣、協同指揮等軟實力的話,單兵作戰能力而言,朱三沅麵對的是一支步、弓、騎混合的300人部隊。


    聽完朱三沅的分析,肥龍點點頭,“老規矩唄,以有序打無序。不是三百烏合之眾嘛,不夠龍爺塞牙縫的。”


    “不可輕敵大意,”朱三沅嚴肅道:“要想打敗敵人,要先了解敵人。剛才說了,他們的軍費開支是一般部隊的5倍到10倍。換句話說,沒有哪個雇傭軍頭目扛得住消耗戰。他們必須速戰速決。所以,他們往往不會留預備隊,不會分進攻梯隊,一聲令下,一股腦使出全力,要麽速勝,要麽速敗。”


    “好家夥……是說,不按套路出牌?不把大招留到斬殺階段,嘲諷接怪之後,大招飾品全開,英勇嗜血『插』旗?”


    “對。是非成敗,在第一波次的衝鋒。我們必須想辦法,把戰爭拖入到對峙消耗戰。一旦轉入消耗戰,我們贏了。”


    肥龍『摸』『摸』下巴,“聽起來分析的頭頭是道……怎麽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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