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之前的所有的計劃一樣,總應了那句話——計劃趕不變化。


    誰想到肥龍突然整了“莎曼琳公主”這麽一出。兩人一合計,既然自己弱小的時候尚且能與這些人匹敵,現在自己強大了,為何還要畏手畏腳?


    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強大。


    於是,朱三沅改變了宴會策略,有意與迪斯平男爵代表的哈倫哥斯家族翻臉對立,挑“斯瓦迪亞第一家族”這個硬骨頭下嘴。


    在各大貴族的參與下,競技規則很快出台:參與競技的選手,自由選擇武器和護甲,進行“無限製”格鬥拚殺,傷亡自負。


    迪斯平男爵惡狠狠瞪著朱三沅,“你若是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朱三沅微微點頭,“替我向你的寡『婦』夫人問好。”


    競技場,觀眾們的情緒異常火爆,爭相目睹這次血腥的拚殺。


    迪斯平男爵出場了,人馬皆披重甲,非常標準的“斯瓦迪亞騎士”。覆麵盔、全身板甲、夾板式護腿、臂鎧,厚厚的鐵板把他包裹的嚴嚴實實;胯下戰馬亦是麵簾、雞頸、當胸、馬身甲、搭後、寄生……儼然一座移動的鐵塔碉堡。


    右臂夾著一條長長的騎槍,槍頭的鐵錐爍爍放光;左臂挽著一麵騎手盾,麵繪著屬於他的黑白兩『色』鋸齒徽記;腰間斜挎著手半劍。無論人馬,擦拭的是盔明甲亮,威風八麵。


    再看出場的朱三沅伯爵,從頭到腳,一身輕便的布甲,胯下駿馬也是隻有馬鞍、轡頭等必需之物;攜帶的武器也極為簡單:一把輕弩,一袋弩箭,一根套馬杆,一把輕劍。


    哈勞斯國王和各大貴族一樣,屏氣凝神,要看看朱三沅究竟有何能耐,能創造出如此輝煌的戰績。


    隨著一陣悠揚的號角聲,“無限製”格鬥開始!


    迪斯平男爵催動戰馬,以雷霆萬鈞之勢,向朱三沅衝刺。鐵蹄踏在競技場的土地,發出令人恐怖的聲音,好像整個日瓦丁都隨之顫動。


    朱三沅不慌不忙,調轉馬頭,往一側迂迴。


    “哈!朱三沅逃跑啦!”哈倫哥斯家族的人興奮地喊道。


    朱三沅雙手勒住絲韁,扭臉觀瞧,等迪斯平男爵即將臨近之時,忽然來個加速——急轉——急停。


    像鬥牛士一樣,完美地避開了迪斯平男爵的衝刺。迪斯平男爵趕緊勒絲韁,戰馬險些撞到牆,驚出一身冷汗。


    朱三沅摘弩,略作瞄準,扣動扳機。


    “——命頭部!


    ——給對方造成0點傷害,


    ——『射』擊難度:1.0.”


    弩箭擊迪斯平男爵的覆麵盔,發出清脆的一聲“當”,然後彎曲墜落。


    迪斯平男爵調轉馬頭,二次衝鋒過來。


    朱三沅故技重施,玩起了鬥牛士的遊戲,隻不過這一次,朱三沅沒有進行毫無意義的弩擊。他終於清楚地見識到了板甲防護的威力,如此近的距離,居然都無法『射』穿,看來,能對板甲產生威脅的,也隻有“重弩”、“攻城弩”等重型弓弩了。


    然而這種重型弓弩是無法在馬背完成裝填的。


    不過朱三沅一點兒也不慌張,因為他早有預料。


    一衝、一躲,一追、一遛。這是朱三沅的早下好的圈套,為的是最大限度地消耗對方的體力,不僅是人的體力,也是馬的體力。


    果然,在幾個迴合之後,迪斯平男爵的衝刺明顯力不從心,威力大打折扣。


    戰馬的鐵蹄抬得越來越低,步幅也越來越窄,由“飛馳”變成了“踢踏”;馬頭也開始像散布的公雞那樣,出現“前搶”的動作;不用離得太近,可聽到戰馬粗重的鼻息。


    迪斯平男爵的槍頭不僅下跳動,而且出現了顫巍巍的抖動。這說明,他腿部的肌肉已經支撐他的軀體,不能保持懸空蹲坐的姿勢,屁股與馬背貼合到了一起,並且手臂的力量也無法支撐笨重的騎槍。


    又過了幾個迴合,迪斯平男爵已經無法實施騎槍衝刺了,隻能丟掉騎槍,雙手吃力地捧起手半劍,想要與朱三沅纏鬥。


    迪斯平男爵推開覆麵盔的麵部護板,氣喘籲籲道地吼道:“隻有懦夫,才不敢麵對,敵人的刀劍!”


    “隻有懦夫,才躲進鐵桶裏。”朱三沅架起輕弩,瞄準了暴『露』在外的、汗涔涔的那張臉,“走你!”


    迪斯平男爵趕緊放下護板,“嗖——啊!”


    護板落下的很及時,正好砸了弩箭的箭頭,弩矢被覆麵盔的護板擠壓折斷,飛濺的箭頭劃傷了迪斯平男爵的臉,嚇得他魂不附體,險些跌落馬下。


    “也該做個了結了。”朱三沅收好弩,抄起了三米多長的套馬杆。


    很多人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還以為這是朱三沅簡陋的“騎槍”:一根三米多長的竹竿,細細的、軟軟的,微微彎曲著,麵還纏著繩索。


    有人忍不住偷偷發笑。


    朱三沅利用靈活的走位,悄悄繞到迪斯平男爵的背後,沒有任何華麗的動作,伸出杆子,用繩索套住迪斯平男爵的脖子,“你給我——下來!”


    朱三沅縱馬狂奔,迪斯平男爵應聲被拖拽下馬,然後像一堆沒用的廢鐵,被朱三沅托著繞場奔跑。


    全場驚唿,然後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玩兒命地抽了幾下馬屁股之後,朱三沅忽然緊急勒停胯下駿馬。


    駿馬前蹄高高騰空,長打嘶鳴,急停下來。


    馬屁股後麵的廢鐵由於慣『性』原因,正好停在了馬頭之前。


    朱三沅翻身下馬,抽出腰間輕劍,挑開覆麵盔的護板,用劍尖兒抵住迪斯平男爵的咽喉,“戰場,沒有貴族與平民之分,隻有活人與死人之分。既然你喜歡虐殺毫無還手之力的俘虜,那我也賞你一個屈辱的死法,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像拖死狗一樣拖拽拉扯,然後像豬一樣被宰殺!”


    朱三沅雙手抱劍,往略微提起,然後把整個半身都壓在劍首,往下一刺,劍身深深紮進競技場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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