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沅與妞妞並肩而行,身後有4名衛兵隨從。


    日瓦丁的街道上有零散的市民活動。這場“日瓦丁保衛戰”就像雷聲大雨點小的天氣,烏雲密布、悶雷滾滾,折騰了大半天,就哆嗦了兩下,滴答了兩三滴,然後立馬放晴。


    聽說北部山坡上的拉多吉爾堡兵變,繼而是被斯瓦迪亞人攻陷,日瓦丁市民被戰爭陰雲嚇得夠嗆。以為日瓦丁城下一場血腥大戰在所難免。誰知道,監獄裏的暴徒一鬧事、百十來人往裏一衝,還沒見死幾個人呢,國王就跑了、戰鬥就結束了。


    堂堂維基亞王國的首都,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更改了門庭。


    驚嚇過度的日瓦丁市民似乎有一種不甘的失落,“這就完了?”


    房屋沒有燒毀,街道沒有被屍體阻塞,商店沒有被洗劫……安民告示也張貼出來了,“和平”似乎降臨了。


    人們重新匯聚到城中,恢複各自的營生。


    朱三沅和妞妞一路走著,看著店鋪紛紛開張營業,心裏稍有一絲欣慰。


    妞妞說道:“我粗略地計算過,以日瓦丁目前的經濟體量,各方麵的稅收架起來,足以養活一支300多人的軍隊,包括200多城防軍和100多機動部隊。即便是咱們下調了稅率,也照樣可以收支平衡。如果……這座城是咱們的話。”


    “這座城,一定是咱的!”朱三沅意味深長道。


    妞妞一邊指點著旁邊的建築,一邊給他講解道:“城中的所有不動產,產權都歸領主所有,商人們按期繳納租金,獲得使用權。比如酒館、競技場、鐵匠鋪等等,無論他們經營的好壞,都要如期繳納租金;


    進出城鎮的商隊,要繳納交易稅。他們的貨物會在進城時申報並登記,發放‘完稅證明’,就是類似發票的憑證,這些憑證要與貨物綁定,出城時要還要檢查。如果多出來某樣沒有完稅證明的商品,那就是逃稅。”


    朱三沅覺得不可思議,“這麽先進?我真對這裏刮目相看了,這稅收……”


    妞妞驕傲地揚著臉,“是我新規定的!就是參考了咱們的增值稅。現階段的科技水平,也隻能用這種笨辦法了。總比以前的好,以前基本是靠商人們的‘自覺’和城鎮官員的明察暗訪。嗬嗬,偷稅漏稅者比比皆是。”


    朱三沅玩笑道:“難怪男人都藏不住私房錢,女人對金錢的搜刮是有天賦的。”


    “不僅是對稅收,還可以讓我們對城鎮經濟及時把控。簡單說吧,就是原始的‘雲數據’。我們就可以掌握每天進出城鎮的商品種類和數量,還可以追查它們的來龍和去脈……如果軍械裝備頻繁調動,你怕不怕?”


    說得朱三沅後腦勺一涼,“哎喲喂!妞妞,你可真是賢內……賢良的大臣啊!”


    妞妞不免得意,“別忘了咱們之間的君子協定:我把做生意的事先暫放,全力配合你們攻城掠地、建功立業,等有了一塊兒像樣的革命根據地了,我就要在經濟金融方麵大展拳腳了。日瓦丁,就算我的第一塊兒試驗田吧。”


    “沒問題,沒問題,你辦事,我放心。”


    “除了城鎮的租金和交易稅,還有附屬土地的租稅,就是周邊的農田果園啥的,那些土地的產權同樣歸領主所有,農民租種。有的地方以實物課稅,也有的地方征收第納爾。一般的,如果你想當個仁君,就讓他們交實物;如果是貪得無厭的暴君,就交貨幣。”


    “同樣是交稅,有什麽區別嗎?”


    “如果你讓農民交貨幣,他們就不得不把生產出來的東西賣掉,這樣,又會在交易稅環節被領主‘二次征稅’,而且由此產生的銷售成本也由農民自行承擔。哎,你家祖上不是大地主嘛,應該對此很清楚啊,是吧,少東家?”


    “少聽肥龍那胖廝胡謅!”朱三沅笑道:“我們家上頭是規規矩矩的‘勞動地主’,日子過得也緊緊巴巴的,‘少東家’過得甚至不如家裏的長工,衣服也是補丁摞補丁,日常飯菜也是窩頭就鹹菜。不是所有的地主都叫黃世仁。”


    話題說到這兒,朱三沅有一肚子的委屈,替老祖宗打抱不平。


    忽然,一個矯健而瘦小的身影攔在二人麵前,把兩人嚇了一跳。


    “先生,為你漂亮的情人買個首飾,證明你有多愛她吧!”攔路的是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攤開的掌心裏,有一支半截筷子大小的飾品,金光閃閃,上麵還點綴著紅『色』和藍『色』的寶石。


    “呃……我……”朱三沅衝妞妞聳聳肩,笑道:“這就是情人節時候攔路賣玫瑰花的祖師爺了。不過……”


    朱三沅看這女孩的穿著打扮,不過是很平常的衣服,與華麗富貴的珠寶商人身份並不匹配。而且這個女孩並不是符合市場管理條例的“坐商”,沒有固定攤位、商鋪,而是在城中流竄販賣,本身就有偷稅漏稅的嫌疑。


    綜合考慮,朱三沅很有理由懷疑她是一個想要銷贓的小偷!


    “你……”


    女孩兒忽然湊近一步,壓低聲音,急促而清晰地求救道:“快幫幫我,後麵那個男的,想害我!求你們了!”女孩兒伸另一隻手,輕輕揪住妞妞的衣袖,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朱三沅的眼神掠過女孩兒的頭頂,果然看到路邊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正緊張兮兮地看著這邊。


    朱三沅接過這支簪子一樣的飾品,假裝玩賞,低聲問:“是後麵那個穿著破棉袍、留著中分、上嘴唇有小胡子的年輕人嗎?”


    女孩兒點點頭,把簪子要迴來,“就是他!他一直跟著我、糾纏我,可我不認識他!”


    朱三沅咬牙切齒,低聲罵道:“真是『色』膽包天,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邁步往前走,抬手點指那個『色』狼,“喂,說你呢,過來!”


    那人一直注視著女孩兒和他們的交流,似乎還帶著微笑,見買主招唿自己,便欣然前往,“叫我?哎,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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